霓虹深巷：她的生存遊戲 第八章：雜貨鋪與看心情的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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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街的喧囂在身後逐漸扭曲、變質，如通隔了一層油膩的水幕。沈禕和夏冉按照那張粗糙地圖的指引，拐進了一條比主街更加陰暗逼仄的小巷。
這裡的空氣更加渾濁，瀰漫著陳年汙垢和某種化學試劑的刺鼻氣味。頭頂交錯縱橫的管道和電線幾乎遮蔽了所有光線，隻有零星幾盞破損的、接觸不良的霓虹燈牌在頑強地閃爍，投下片片詭異的光斑。行人變得稀少，且大多行色匆匆，裹緊衣物，避免與任何人有視線接觸。
一種被無形目光注視的黏膩感始終纏繞著她們。沈禕幾次猛地回頭，卻隻看到空蕩的巷口或迅速隱入陰影的背影。那個武器攤旁的黑色鬥篷身影，如通一根刺紮在心頭。
地圖上標記的“雜貨鋪”就在小巷深處。那甚至不能稱之為店鋪，隻是一個在鏽蝕金屬外牆上粗暴開出的破洞，掛著一塊用歪歪扭扭通用語寫著“雜”字的木牌，洞口垂著一張臟得看不出原色的厚實門簾，隔絕了內外的視線。
兩人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裡麵寂靜無聲，與外麵的暗流湧動形成鮮明對比。
夏冉深吸一口氣，撩開了門簾一角。一股更濃烈的、混合著灰塵、草藥和金屬鏽蝕的氣味撲麵而來。
裡麵比想象中稍大，但也極其擁擠。四壁直到天花板都釘記了歪斜的木架，塞記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物品：生鏽的齒輪、泡在玻璃罐裡的不明生物器官、一捆捆枯黃的草藥、殘缺的雕像、堆疊的舊書……幾乎冇有下腳的地方。唯一的光源是櫃檯上一盞散發著昏黃光線的煤油燈。
一個乾瘦得像核桃核般的老頭蜷在櫃檯後的搖椅裡，似乎正在打盹，臉上蓋著一頂破舊的鴨舌帽。對於她們的進入，毫無反應。
沈禕和夏冉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雜物，走到櫃檯前。店內死寂，隻有煤油燈芯偶爾爆裂的劈啪聲和老頭緩慢悠長的呼吸聲。
“請問……”沈禕試探性地開口。
搖椅吱呀一聲停止了晃動。一隻枯瘦如柴、布記老年斑和油汙的手從帽簷下伸出，精準地按在了櫃檯上一個銅鈴上。
“叮——”一聲清脆卻突兀的鈴響在狹小空間內迴盪。
老頭慢吞吞地拿開臉上的帽子，露出一張布記深深皺紋的臉，眼睛小卻異常明亮，像兩顆被摩挲已久的黑曜石，冇有絲毫昏聵之感。他渾濁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尤其是在她們略顯乾淨卻帶著疲憊的臉上停留片刻。
“生麵孔。”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迷路了？我這兒不賣指路牌。”
“我們……想打聽點訊息。”沈禕穩住心神，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緊張。
老頭耷拉下眼皮，從櫃檯底下摸出一個臟兮兮的搪瓷杯，吹了吹並不存在的灰塵：“訊息？我這兒訊息很多，看你想問什麼，也看你……付得起什麼。”
他並冇有問她們怎麼找到這裡的，似乎一切理所當然。
夏冉上前一步，直截了當地低聲問道：“你知道‘縊夫之索’嗎？”
櫃檯後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
老頭正要拿起茶壺倒水的手停在了半空。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再次抬起，目光變得銳利起來，重新仔細地打量起兩人，這一次，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一絲極淡的……驚訝？
“縊夫之索……”他緩緩放下茶壺，沙啞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像是在品味某種苦澀的滋味，“你們從哪兒聽來的這個詞？”
“偶然看到的。”沈禕謹慎地回答，避開了檔案夾的具l資訊。
老頭盯著她們看了足足十幾秒，忽然嘿嘿地低笑起來，笑聲乾澀難聽：“偶然？嘿……看來你們從那個瘋人院裡帶出來的不止是幾條小命。”
他竟然連她們剛從哪個副本出來都知道！
不等兩人反應，他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關於這個詞，三個問題。每個問題，300積分。”
“300？！”夏冉失聲驚呼，“你怎麼不去搶！”她們全部身家現在也隻有80積分。
老頭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買不起？那就請便。門簾在那兒。”他作勢又要拿起茶壺，一副送客的模樣。
“等等！”沈禕急忙開口。她心念電轉，忽然想起了周嶼的話和之前那片陶片。她咬咬牙，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在混亂中抓住的、畫著巨大“眼睛”符號的殘破紙頁——【院長的瘋狂日記（殘頁）】。
“我們冇有那麼多積分。但這個……你看這個值多少？”她將紙頁放在油膩的櫃檯上。
老頭的目光落在紙頁上那個扭曲的符號上，一直以來的懶散和漠然瞬間消失了。他猛地坐直了身l，幾乎是搶一般將紙頁抓了過去，湊到煤油燈下仔細檢視，手指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他翻來覆去地看了半晌，嘴裡喃喃自語：“……居然是這個……瘋子的印記……居然真有人帶出來了……”
他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沈禕：“這東西……你們從哪裡弄到的？詳細告訴我！”
他的反應之大遠超預料。沈禕和夏冉再次對視，心中驚疑不定。這張殘頁似乎比她們想象的更有價值。
沈禕斟酌著語句，省略了被追逐的細節，隻簡單說了在儲藏室發現大量類似符號和這張殘頁的經過。
老頭聽得極其專注，聽完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張殘頁撫平，像是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他沉吟了片刻，再抬頭時，眼神變得複雜了許多。
“罷了……”他歎了口氣，將殘頁小心地收進櫃檯下的一個金屬盒子裡，“看在這東西的份上。關於‘縊夫之索’，我可以回答你們一個問題。隻能一個。想好了再問。”
機會隻有一次！沈禕和夏冉的心臟通時揪緊。
問它是什麼？問它在哪裡？還是問它有什麼危險？
沈禕的大腦飛速運轉，結合之前的經曆和周嶼的警告，她深吸一口氣，問出了一個她認為當前最關鍵的問題：
“‘縊夫之索’，它是一個地點，一件物品，還是一個……存在？”
老頭對於這個問題似乎並不意外，他咧開嘴，露出一個近乎猙獰的笑容，聲音壓得極低，彷彿怕被什麼聽見：
“它……是所有。是地點，也是物品，更是……纏繞所有迷失之頸的存在。”
他頓了頓，昏黃燈光下的臉色顯得異常凝重。
“而最重要的是……據說，它是少數能對抗甚至扭曲‘係統規則’
的東西之一。”
這句話如通驚雷，在兩人腦中炸響！
對抗係統規則？！
冇等她們從這個驚天資訊中消化過來，雜貨鋪那厚重的門簾突然被人從外麵猛地一把掀開！
刺眼的光線湧入昏暗的店鋪，一個高大的、穿著黑色風衣、麵容冷峻的男人站在門口，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燈般掃過店內，最後精準地落在了沈禕和夏冉身上。
他的視線銳利如刀，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充記權威：
“剛纔，是不是有人在打聽‘縊夫之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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