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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光嗎?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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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說話的方臉沒想到廖寒會搭理他,聽見廖寒吭了一聲,挺驚奇地衝長臉使眼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長臉使回去:可能老大今天心情好吧。

要不然哪能這麼溫和。

這是他們的共識,往常想得個廖寒的好臉,那是沒可能的。

他們幾個一進校門基本就跟著廖寒混,雖然對方絕大多數時候都當他們不存在,但也沒趕過他們。

就這麼混下來,學校裡的人也都知道他們是廖寒的人,一般沒人敢惹。

但你要說他們都是因為廖家才廖寒跟前湊,倒也不是全部原因,最起碼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這個年級的少年們,家境都不算差,要想真服一個人,那他得有真本事。

偏偏,廖寒就是那個有真本事的人。

兩人對視一眼,長臉的開口問道:“哥,你想怎麼處理這小子?把他扔糞坑去?還是讓他清理學校的垃圾場去?”

方臉的瞅著廖寒的神色,以為他不滿意這些處理方式,積極提建議道:“這些都是咱們玩剩下的,確實有些老了,不如這樣,哥,把他衣服脫了,掛天台上去吧?”

長臉的一聽臉一亮,舉著拇指直點讚:“這個方法不錯哎!”

聽他們若無其事地討論自己的“處理方式”,癱在地上已經像一堆爛泥的張科宇抖得立不住,直往地上趴。

他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廖寒衝方臉的點了下下頜,對方立刻意會,趴到他嘴邊聽他說的話,一句一句複述出來:“你們這是霸淩,我要去告老師,你們不能這樣,時嶽最討厭霸淩這種行為了。”

彆的還好,一聽見“時嶽”這個名字,廖寒立刻變了臉色。

方臉的直身,小心翼翼看了眼廖寒,又去看自家同伴。

長臉的訊息比他廣,時嶽是誰啊,那可是老大現在關係最鐵的哥兒們。

這人看著慫唧唧,怎麼什麼人都敢惹啊?

兩人眼睜睜看著廖寒冰著一張臉從床上下來,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

退完才反應過來:不對啊,該害怕的又不是他們!

廖寒矮身,盯著張科宇的眼睛,幾秒鐘後,張科宇狼狽低頭,根本不敢和他的眼神對視。

“你也知道,時嶽最討厭霸淩?我聽說,之前秦勤欺負你的時候,是時嶽見了將他們趕走的?”

提到秦勤的名字,張科宇明顯抖了一下身體。

廖寒就當沒看見。

他不回答,就一直承受著這樣冰冷且尖銳的目光,彷彿下一秒,他整個人就會被撕成無數碎片。

張科宇沒能堅持多久。

他抖著嗓子,語句混亂地開始回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秦勤……是他和我說,將那個禮物送給時嶽,他說時嶽一定會收,我問他,裡麵到底是什麼,他說一個小玩意兒,就是給時嶽一點教訓,上次他在很多人麵前失掉麵子,不甘心……我本來不肯的,可是他威脅我……他說就算離開學校,也能讓我身不如死,我真的太害怕了……”

秦勤這個名字出現後,廖寒卻毫不意外。

廖寒繼續問道:“你開啟過麼?知道裡麵是什麼嗎?”

張科宇瘋狂搖頭,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身後的兩人露出嫌棄的神情,反觀廖寒,眉毛都沒動一下。

這就叫老大的風采,兩人心下歎服,站得更直。

廖寒親口告訴了他答案:“那是一條五彩斑斕的小黃蛇,你猜我為什麼會在醫務室?”

他舉起自己的手晃了晃,張科宇隻擡頭看了一眼,就將臉埋在手心裡,嗚嗚哭出聲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你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如果時嶽這個時候出了什麼事,會影響他的一輩子,馬上——就要高考了。”

最後一句話,廖寒說得格外“意味深長”,張科宇聽完後,完全愣在原地,哭都哭不出來。

秦勤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嗎?

身後兩人聽罷,也很吃驚,時嶽彆的不說,學霸的名頭響徹整個海諾中學,作為特招生裡的佼佼者,高考是他們最重要的人生大事。

這道理,連他們這種人都懂。

這個秦勤,可不是簡單的心思不正,而是歹毒了啊!

這個年紀的少年們,就算受家庭影響成熟些,最多不過打一架罵一嘴,哪裡有什麼想方設法害人的心思。

比如長臉和方臉,就認為去掃海諾後麵的大垃圾場,就是頂天的懲罰了。

他們一般也不用。

這個張科宇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時嶽救了他,他不說感激,竟然聯合彆人算計他,他自己也是特招生,不會不明白高考的重要性吧,說不定,他就是嫉妒時嶽,嫉妒人家學習好,能上a大!

方臉和長臉看張科宇更不順眼,作勢開始擼袖子,隻要廖寒一聲令下,就將人扔到豐林市最大最臭的垃圾場去,讓他擱裡麵待他個三天三夜!

可惜廖寒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他對他們吩咐道:“把人送到風化部主任的辦公室去,將他乾的事說清楚,再把姓秦的給我弄過來。”

方臉:“啊?老大,就這樣把他放了?”

廖寒冷眼掃過張科宇,道:“這對他來說,可是最厲害的懲罰了。”

起初,他們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但當張科宇第一次爆發激烈的掙紮,死都不肯去風化部的時候,兩人回過味兒來了。

張科宇是特招生啊!

他乾了這種事,學校肯定會罰他,說不定還會勸退,這樣豈不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也嘗嘗苦果?

兩人樂嗬嗬地架起人,也不嫌棄他臟和臭了,一溜煙往風化部去。

得趕緊點,沒聽到老大說,他還要見那個姓秦的嗎!

張科宇就這樣被送到了風化部,直到他從學校離開,時嶽再沒見過他一麵。

對於這樣的結局,時嶽也感到可惜,他好不容易來到海諾,最後卻連高考都沒能參加。

但人要為自己犯的錯負責,隻希望他以後,不會再走歪路吧。

至於秦勤——

“哥,我們把人帶過來了,這小子囂張得很啊,竟敢叫囂著要找你算賬!”

方臉的將秦勤扔在地上,比扔張科宇的時候狠多了,而秦勤身上也比張科宇掛了更多彩。

秦勤眯著紅腫青紫的右眼,爬起來,忽然衝廖寒的方向吐了一口血沫。

惹來方臉和圓臉激憤不已,正要上去再補幾拳,被廖寒製止。

他走到秦勤身前,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反觀秦勤,他的臉上,不再有前幾次麵對廖寒時的膽怯諂媚,反而多了一絲癲狂的恨意。

“張科宇是你指使的?”廖寒冷冷問道。

秦勤開始笑,笑著笑著,被打裂的嘴角崩開,齒縫間也滲出血水,順著的嘴角緩緩留下,血呼啦擦的,看著還挺惡心的。

他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瘋狂,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太對勁。

方臉和長臉身體緊繃,默默往前站了站,擋在廖寒身前。

準備這家夥暴起的時候,直接擋下他。

但他們似乎忘記自己老大的戰鬥力。

廖寒根本沒把這人當個事,要不是涉及到時嶽,他可能都懶得將他提來醫療室。

眼見是個瘋子,他更加沒有繼續的興致。

“你們把他丟去秦家,告訴秦家能說上話的人,我不想再在學校裡見到他。”

長臉和方臉立刻應是,說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將人拉走。

秦勤停下笑聲,忽然掙紮起來,“你以為你是誰?你不就是個坐吃等死,隻靠自己哥哥的窩囊廢?離開廖樊川,你踏馬什麼都不是!還真當是什麼廖家的大少爺?讓我想想,你是幾歲回的廖家,哦哦想起來了,十歲吧?怎麼樣,廖家的日子好過嗎?給自己哥哥當禁/臠的日子好過嗎??”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長臉和方臉聽到後,大吃一驚,下意識想去看廖寒的臉,卻在感受到那個方向飄來的衝天寒氣和煞氣後,強自忍耐住了。

接著,他們就替這個不怕死的開始哀悼。

這家夥是真的瘋了吧?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就在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時,耳邊風聲停頓,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手部傳來,接著,他們架在手臂上的人就飛了出去。

二人噤若寒蟬,默默退到後邊。

到後來,眼看要出事,二人纔不得不硬著頭皮攔下廖寒,各自都捱了幾拳,痛也不敢說出來。

原來,老大打人這麼疼啊。

方臉的抱著廖寒的腰,苦口婆心地勸:“老大,和這種人渣不必較真,他就是要激怒你,可千萬不能上他的當!”

長臉也拖著廖寒的大腿,苦哈哈地道:“是啊老大,為了這麼一個混蛋背上一條人命債,真的不值得!”

兩人都想著,要是再勸不動,必須找人去把時嶽喊來。

好在廖寒沒給他們這個機會,他終於停下來。

方臉和長臉高興得差點喜極而泣。

他們看了眼地上的秦勤,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慘不忍睹。

不過,這小子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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