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朱樓起_小說 120
後來這討厭詭自己收了手,裴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裴歌半張臉貼著透明的落地窗玻璃。
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耳朵,灼熱的氣息撒進她的耳膜,問她:“看到了嗎?”
她視線有些模糊,這個時候整個城市早已陷入了沉睡,棟棟高樓不見幾盞燈火。
隻餘下遠處路燈昏黃的光芒,偶爾有車從那條路上開過去,速度極快,快到裴歌肉眼都難以捕捉。
就像他們現在。
後來裴歌站不住了。
身體往下滑。
全靠江雁聲支撐著她。
她慣會拿捏人心,認真讀了兩年書,收起了從前那些露於表麵的煙視媚行,這會兒這些東西又不自覺地流露出來,亂他的心。
裴歌哀求著他:“我不看了,看夠了。”
他就心軟了。
拉上窗簾,順帶也阻止了月亮和天地的偷窺。
當然,你也不要以為這樣就完了。
曠了兩年,他自是不會饜足。
第三次,照舊是在臥室。
不過不在床上,也不在床邊,而是臨近落地窗那一組小沙發。
他說要跟她談判。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談判,因為這晚上,她就沒有占過上風的時候。
男人問:“婚後要各花各的錢麼?”
她反應了一會兒,說,“不然呢?”
“我的老婆我要自己養,除非你不是。”
他動作越發地沒了章法。
語氣卻顯得輕描淡寫。
這話讓裴歌心裡牽扯出絲絲縷縷的柔軟情緒,她眨了眨眼,並沒有說話。
因為她要徹底沒力了。
事實證明,年輕男人、尤其是平常一直有鍛煉身體的男人。
他們的精氣神,
幾乎是用不儘的。
第四次終於回到柔軟的床褥裡。
裴歌意識已經有些昏沉。
江雁聲看起來精神還可以的樣子,他跟她說,大概還要很久。
她想著那便是來無窮無儘了,於是不再掙紮,放心大膽地暈過去。
再睜眼時,有人正在抱著她拿著毛巾給她擦身體。
渾身都在疼。
意識回籠,她眼皮輕顫著,看著窗外天邊那一抹蟹殼青的天色,幽幽地撥出一口氣。
漫長的“折磨”終於結束了。
有人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觸感微涼,一下一下,輕輕地啄著。
有些討厭,好比蚊子在四周嗡嗡,飛來飛去,但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管。
後來這討厭鬼自己收了手,裴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
江雁聲去拜訪裴其華的時候是早上。
當時裴歌正處於熟睡中。
裴其華做了一場大手術,每日的各項專案,譬如飲食、運動都有專門的人嚴格把控,不能多不能少,不能過輕也不能太重。
江雁聲來時,裴其華還在後院散步。
露絲領著江雁聲一路到了後院,遠遠地就看見莫姨正陪著裴其華。
他站在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恭敬地衝裴其華點了個頭。
得到莫姨的點頭後,江雁聲才重新走過去。
到跟前,他頷首,表情溫淡態度不卑不亢:“董事長。”
裴其華看著他,眼角的褶皺加深,他笑了笑,問:“今日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江雁聲愣了一會兒,思忖片刻,道:“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董事長說。”
手裡的柺杖輕輕往地上一頓,裴其華眉頭緊鎖,“什麼重要的事?”
他下意識就以為是公司或者裴歌出了什麼事。
江雁聲抬頭看了他一眼,斟酌著話語,卻沒立馬開口,而是道:“聽說您的身體已經恢複得比較好,但接下來的事情望您務必不要激動。”
“什麼事?”
也不知道算不算有了心理準備,江雁聲低下頭,道:“就在昨天,我和裴歌已經領了證。”
見裴其華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又補充了一句:“是結婚證。”
比裴其華反應更大的人是莫姨,莫姨撤回扶著裴其華的手,捂住心口,“我的老天。”
而裴其華身形歪了一下,江雁聲及時上前扶著他,“您彆激動。”
“她跟你……結婚了?”裴其華不確定地問。
江雁聲答得乾脆,“雖然突然,但我們確實結婚了。”
一時之間,裴其華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開江雁聲,人往後退了兩步,然後揮起手中的實木柺杖打在江雁聲的背上。
木頭和脊骨相撞發出的聲音,清脆而響。
江雁聲硬生生被這一棍子給打得彎了腰,低下頭去,但臉上卻沒有任何反應,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很快,第二棍又以同樣的方式落到他的背上。
江雁聲這次直接半跪了下去,膝蓋杵著粗糙的地麵,口中隱隱約約發出一聲悶哼。
眼看第三棍都已經要落了上來,莫姨及時扶住裴其華,按住他手裡的柺杖,勸道:“先生,您先消消氣,千萬彆動氣。”
江雁聲從地上站起來,額頭上隱隱布著一層細密的汗水,臉色也有些蒼白。
裴其華雖然是個大病未愈的病人,但他仍舊是一個成年男人,那樣兩棍子落到他身上,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肯定還是疼的。
他上前幫忙扶著裴其華,一邊說:“莫姨說的對,您彆動氣,若有錯,全在我。”
那兩棍子落下去,其實裴其華心裡的氣已經消了大半。
這會兒回過神來,倒是想起來,那的確像是裴歌能乾的出來的事。
江雁聲扶著他慢慢朝家裡走,一麵說:“是有些突然,戶口本也是昨天下午她回家拿的,我是有打算當時就見一見您,但她不讓。”
“為什麼?”
“她倒不是怕您不讓她做這件事出格的事,而是怕您看到她的樣子,擔心她。”
裴其華呼吸有些急,問:“歌兒怎麼了?”
停頓一下,江雁聲說:“為了您好好養身體,她大概沒跟您說,這些日子她在公司撐得很辛苦,股東們都在刁難她,短短一個月不到,人就瘦了一大圈。”
見裴其華的臉色雖然不是特彆好,但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還可以。
江雁聲繼續說:“您大概不知道,她這段日子壓力大到每天都要喝兩杯黑咖啡提神,飯也吃不下,每天至少得吐兩次……”
莫姨聽著忍不住眼眶一酸,這一會兒,已經忘記裴歌和江雁聲領證這一茬了。
而是想了昨天裴歌瘦削的樣子,當時她就該察覺出異樣的,但還是沒引起重視。
哪裡想到,她這些日子竟然這麼苦。
莫姨偷偷地按了按嘴角,就聽江雁聲又說:“結婚是她提的,但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若您有氣要怪罪,對著我一個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