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朱樓起_小說 217
後來他在浴缸外蹲著幫裴歌抹精油按摩,唇上叼著一支煙,模樣有些放浪不羈,但卻一樣迷人。
浴室裡熱氣蒸騰,他唇間的香煙火星子一閃一閃,光芒有些微弱。
裴歌靠著浴缸的邊緣,閉上眼睛又昏昏欲睡。
好幾個瞬間她幾乎要栽倒下去,但男人有力的手指扶著她纖細的脖頸,另一隻手很認真地為她服務著。
江雁聲眼神很是虔誠,沒帶一絲欲色。
修長的手指在她光滑白皙的麵板上遊走,嘴上的香煙在自然地燃燒著,一截煙灰不知道怎麼的掉在她光裸的背上。
這個場景很是香豔。
像一塊潔白的美玉中間突然掉落一點瑕,也像什麼純潔美好的東西被人給玷汙。
殘暴、瘋狂又禁忌。
男人喉結滾了滾,盯著那處看,久久未動。
裴歌沒有感知到煙灰的存在,她本來閉著眼睛好好地在享受,但是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下。
她睜開眼睛,微微偏頭問:“怎麼了?”
江雁聲深沉的眸色從她背上挪開視線,他沙啞著嗓音:“差不多了,再搓下去麵板要紅。”
“哦。”她點點頭。
江雁聲將她背上給衝洗乾淨,又把她整個人從浴缸裡撈出來,扶著她在淋浴下衝了一分鐘,然後將她抱去了臥室。
這會兒已經過了午飯的點,江雁聲叫了食香居的飯菜。
裴歌一回到床上就想睡覺,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口,溫聲說:“等會兒吃了飯再睡。”
她沒理他,像是困極了。
他要離開時,手卻驀地被人給抓住,他低頭看著她。
裴歌努力將眼睛睜開了一點,她說:“你都弄在裡麵了,記得給我買藥。”
男人眸色凝住,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吃那種藥對身體不好。”
聞言,裴歌悶悶地說:“那你還……”
她翻了個身,整個人埋進被子裡,嗓音照舊悶悶的:“懷孕了怎麼辦?打胎可比吃藥更加傷身體。”
男人在床邊坐下,臉上表情有些深沉,眸光微閃,他說:“不打,這次要是有了,就生下來。”
裴歌靜默了兩秒,她翻身坐起來,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哀怨:“你弄那麼多在裡麵……這次我要是懷了,那孩子出生剛好是明年夏天……”
她表情很是苦惱:“江雁聲,到時候我穿不了漂亮的衣服了,怎麼辦?”
而江雁聲陷進她那句“孩子出生剛好是明年夏天”裡,他捏了捏女人細軟的手指,語氣帶著莫名的濕氣:“不怕的。”
裴歌又倒回被褥裡,她忽地笑了笑,說:“那就聽天由命吧,我們倆的基因是應該要個孩子。”
男人俯身將被子給她掖好,轉身時,眼底閃過莫名潮濕的情緒。
如果有個孩子,是不是會不一樣?他想。
……
裴歌在三天後的晚上收到了精神鑒定科的報告。
她當時正在書房看一本很難啃的西班牙原文書。
她跟江雁聲都在書房,分彆占了一張桌子,她看書混日子,江雁聲則在處理工作。
郵件提示聲響起時,她屏住呼吸點了開來。
她緊張得不敢最先看最下麵的結論,一行一行瀏覽下來,看到那個無異常三個字,她心裡驀地鬆了一口氣。
然後撥出一口氣,往後一仰,靠在椅子上。
江雁聲從工作裡抬頭朝她看來,她的頭耷拉在椅子邊緣。
長發略顯淩亂地散在她肩頭,露出的半截脖頸,白皙修長,側臉線條十分好看。
他放下鋼筆,起身朝她走去。
女人眼角餘光瞥到他朝自己這邊走來,她愣了兩秒,又猛地起身。
江雁聲問:“在看什麼?你這個樣子。”
他語氣裡是單純的好奇,但郵箱裡那東西裴歌可不敢給他看到,她伸手快速地叉掉了郵箱,衝他一笑:“看了個笑話。”
“什麼笑話?”
裴歌忙起身撲到他懷中,踮起腳尖努力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黃色小花,沒什麼好看的。”
他攬著她的腰,手指在腰眼的位置輕輕摩挲著,“你誆我。”
男人用的是篤定的陳述句。
裴歌抱著他,把他往自己的辦公桌那邊推,“真沒什麼好看的。”
江雁聲手臂一用力,單手就能將她抱起來,眉心逐漸擰成一個川字:“身上都沒肉了。”
她此刻卻是心情很好的樣子:“要是胖了我纔要哭呢。”
身後傳來一聲悶悶的轟隆,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毯上。
裴歌從江雁聲懷裡轉身望去,正對麵的那麵牆,她當初拍的“藝術照”映入兩人眼裡。
裴歌愣了足足好幾秒,隨後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那塊布怎麼掉了。”
她曾經確實沒什麼羞恥心,雖然現在也不多。
但那時候瘋狂又驕縱,她隻想著他在家裡隨便哪個角落都能看見自己,所以纔在他書房裡也掛了一副。
但現在在這種情景下看到,裴歌還是有些難為情。
她說:“找個時間把它撤了吧,掛在書房這種神聖的地方,不太合適。”
她看到江雁聲這次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然後低頭看著她,眼神裡卻帶著征詢:“那找個時間再去拍一組其他主題的?”
他眼神過於熱烈,裴歌抓緊他的襯衫,彆開臉:“不去。”
很快,她抬頭看著他:“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江雁聲在她腰上按了按,他語氣很是輕描淡寫:“我身上都是傷,拍出來不好看。”
聞言,裴歌心臟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她鼻頭一酸,倏地抱緊他,安慰:“我不嫌棄你。”
他卻笑了:“我知道江太太很喜歡。”
裴歌一愣,閉上眼睛。
他背上跟腹部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痕,腹部有一道很明顯的,背上至少有兩道。
裴歌親過那幾個地方無數次,每每看到和感受到,她那不是喜歡的心情,而是心疼。
她眼角潮濕:“以後我帶你過好日子。”
他沒說話,眼裡有些無邊的荒蕪。
裴歌踮起腳尖親他的鎖骨,像一隻吸人精氣的妖精。
江雁聲反客為主,把著她的腰,書桌上的檔案被撥在地上,紛紛擾擾、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
她被放到書桌上,裴歌撐著冰涼乾淨的台麵,勾魂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那瞬間,他心裡是高興的。
因為熟悉的裴歌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