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法術版本太低了! 第十二章 :為了這瓶醋才包的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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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酥裡脊外酥裡嫩,辣炒小黃牛肉質勁道,清燉鰱魚湯色奶白,一碟翠綠欲滴的小葉青,爽脆可口。
風捲殘雲的將桌上的三菜一湯席捲一空,摸著微微鼓起的肚子,齊運發出一聲滿足的長歎。
自打穿越以來,這是吃得最像人樣的一頓了!
在冇有成為聖宗儲備人才前,吃的是窩頭鹹菜,成了聖宗儲備人才之後,吃的鹹菜窩頭。
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拿起桌上的布巾擦拭掉嘴角的油漬,齊運眼神恢複清明,起身下樓,順著客棧後院一條不起眼的小徑,七拐八繞,來到一片怪石嶙峋的假山群前。
他腳步不停,徑直步入假山叢中。
路徑漸漸向下傾斜,光線也隨之昏暗。
繞過幾個曲折的彎口,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巨大的,宛如掏空地底形成的廣場赫然出現!
隻見一幢幢風格迥異、或精巧或粗獷的木樓,聯排坐落在這地下,一根根兩人才能合抱的巨大木樁上,熊熊烈火燃燒,隱隱可見一道道人影在其中慘嚎,將這不見天日的地下遍照的宛如白晝。
空氣中,各種駁雜、厚重、渾濁的奇異氣息肆意瀰漫、碰撞。
其中,不乏有迥異人族的氣息。
無極聖宗第柒佰叁拾伍號坊市!
掃視著這座坊市入口處的木牌,齊運心頭微動。
按照那黑衣雜役所言,這處坊市雖然由聖宗搭建管理,但任何修士都可以在此承租場地,經營交易。
所以整個坊市可以說是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隻要你不在坊市內擄掠動手,聖宗一概不管。
“這哪是坊市啊,完全就是黑市。”
輕笑一聲,明知是黑市齊運反而更加滿意的走了進去。
黑市好啊。
不是黑市,我怎麼銷贓?
坊市內部光怪陸離,木樓形態各異,或是流光豔彩,花紅柳綠,瀰漫著讓人心癢癢的靡靡香氣,或是金光流轉,熱氣撲麵,不時傳出或是惱怒,或是狂喜的大叫。
酒色財氣,應有儘有。
坊市之中,既有交易,亦有經營。
齊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活色生香的景象,腳步卻被一隻溫軟滑膩的手臂纏住。
“小哥~進來玩玩嘛~”嬌媚的聲音帶著鉤子。
齊運身體微僵,感受著臂彎處的柔軟觸感,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可奈何兜比臉都乾淨。
隻得婉拒那環住自己手臂的軟玉溫香,朝著坊市深處,相對冷清的交易區快步走去。
越往深處,喧囂漸歇,人流也變得稀疏。
齊運的腳步也停在了一座風格古樸,規規矩矩,門口寫著一枚大大“當”字的木樓前。
左右望瞭望,齊運邁步走進這座當鋪。
一刻鐘後。
滿臉滿意之色的齊運出了當鋪,懷裡鼓鼓囊囊,顯然是收穫匪淺。
而此時當鋪對麵,兩座木樓間隙的巷道陰影之中,一道雙眼佈滿血絲的身影正死死盯著從當鋪出來的齊運,掌心血紅劍氣若隱若現。
如若不是顧及坊市的規矩,湯順此刻已經一道劍氣直接斬了過去。
強壓心頭怒火,湯順快步進了那座當鋪。
片刻之後,他走了出來,臉上怒意全消,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千載寒冰般的殺意。
真是小瞧你了啊……齊運!
從當鋪口中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儲物袋就是被這個自己瞧不上眼的泥腿子給竊走,湯順加快步伐跟上齊運,心裡暗自打定主意,今天就是不管用什麼辦法,也得讓他把東西給吐出來!
齊運很快回到了客棧附近。
然而出乎湯順意料的是,齊運並未直接進去。
反而站在客棧外陰影處,狀似無意地左右張望了一番,甚至還抬頭看了看客棧的燈火,隨後……
竟腳步一轉,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這狗崽子想乾嘛?
難不成是把我的東西當了,就想卷東西跑路?
見齊運朝城外走去,湯順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森然冷笑。
正好!
在客棧裡不好動手,這可是你自尋死路!
心裡已然將齊運當成了一個死人,湯順冇有多想迅速跟上了齊運的身影。
至於會不會是陷阱……
一個隻敢在自己分神之際,偷雞摸狗的貨色,能挖什麼陷阱。
而且他們今天是一起進城的,這狗崽子哪有時間佈置。
夜色濃稠如墨,殘月被厚重的雲層吞噬,星辰隱匿。
冇了燈火燭光的野外,顯得格外深邃。
追著齊運一路出了城,順著官道一直向東走去,眼看著縣城那模糊的輪廓徹底消失在身後,湯順眼中冷意漸濃,左手凶戾無比的紅夜劍氣已然亮起。
就在他準備先一劍砍斷齊運雙腿之際,卻見這個賊膽包天的小偷突然往旁邊的林子裡一鑽。
想跑?!
還以為是自己被髮現了,湯順冷哼一聲,瞬間提速,閃身就追了上去。
枝葉掃過臉頰,帶來一絲冰涼,可等他也鑽入林子裡時卻發現哪還有齊運的身影。
又跑了?
還以為齊運是施法遁走了,湯順神色驚怒,正欲追趕,耳垂倏然微動,隨即猛然側身。
一道劍氣擦著他的額角掠過,啪的一聲,斷掉一根樹枝。
“齊運!”
驚怒轉身,湯順望向劍氣襲來的方向,一道身影顯現出來!
“你居然冇跑?”
看著目露凶光,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湯順,齊運聳肩輕笑:
“就是為了你這碟醋,我才包的餃子。
演了一晚上的戲,眼看要結局了,我哪能走呢。”
“嗬,是想跪地求饒,讓我饒你一命?”手上的紅夜劍氣愈發熾烈,湯順肆意打量著齊運。
緩緩搖了搖頭,齊運平靜地看著湯順:
“殺你滅口。”
“哈哈哈,哈哈哈!”口中驀然發出壓抑不住的大笑,驚起這林間無數飛鳥,湯順笑得前仰後合,眼淚幾乎都要迸出來。
“殺我?就憑你?”
嗤——
話音未落,一道劍氣憑空驟現,瞬息劃過湯順的臉頰。
一滴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枯葉上,發出輕微卻刺耳的聲響。
僵在原地的湯順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滿手的血紅,刺痛雙眼。
再抬頭看向麵前的齊運,卻見其正徐徐化作清風消失。
唯有一道冰冷平淡,卻又蘊含著無邊殺機的餘音,迴盪在這林間。
“冇錯,就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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