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忠實玩伴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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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年，我不幸落榜，嫁給了一直追我的混混校霸，日子過得清貧卻幸福。
而閨蜜嫁給了港圈最神秘的聞家太子爺，被寵成了小公主。
她一句「老闆好凶，不想乾了」，第二天，她所在的公司宣告破產。
在我為了幾毛錢，跟攤販老闆娘磨破嘴皮子時。
閨蜜因為老公沒有在零點準時給她送上生日祝福，讓他送了價值好幾個億的海景彆墅。
兩人童話般的愛情故事，在全網爆火。
所有人都羨嫉妒慕閨蜜好命。
我也不例外，但我卻不嫉妒。
直到，我和聞硯第十次領證，他再次因為被仇家尋仇，消失了一天。
與此同時，閨蜜ins更新了。
「他說欠她的債已經還清了，此後，我是他唯一的愛人。」
配圖裡她和聞家太子爺十指相扣。
而男人食指上，戴著我親手設計的婚戒。
1
「嬢嬢，你就便宜點撒，你看我都在你這買了這麼多菜了！」
「許妍，看你長得人模人樣，每次都跟我掰扯這幾毛錢，小心哪天你男人不要你咯。」
我眼裡閃過一絲難堪，薅了幾根蔥，然後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那你送我幾根蔥好了，那兩毛錢就不用找了。」
沒等我走遠，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咒罵：「窮死你得了，沒錢還穿這麼光鮮亮麗，也不知道是從哪偷來的。」
死八婆，明明是她缺斤短兩。
我正想發作，突然想到了什麼，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算了，今天是我和聞硯領證的日子。
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
我真大度。
下一秒，我的嘴角耷拉了下來。
「妍妍，我可能來不了，要不我們改天再領證吧！」
聞硯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
他說，回來時遇到了之前的仇家，需要在外麵躲幾天。
他還說，讓我好好照顧自己，他回來就給我做好吃的。
最後，他的聲音被風吹散。
我什麼也聽不見，隻覺得很累。
無數次被硬生生壓下的失望，此刻如決堤的大壩，頃刻間將我淹沒。
甚至有一瞬間，手腳冰涼，喘不上氣來。
「妍妍，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察覺到我的異樣，聞硯略帶擔心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刹那間攥緊，聲線透著疲憊：「聞硯，這是你第十次因為被尋仇，放我鴿子了。」
「對不起……妍妍，都怪我沒用，不能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我真是個廢物。」
「我保證，今天一定回來。」
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便結束通話了。
與此同時，手機推送了一條來自ins的訊息：「您關注的博主魚七秒更新了~」
魚七秒是我的好閨蜜宋小魚，一個擁有百萬粉絲的網紅博主。
我們約好，隻要她ins更新，我都要第一個給她點讚，宣誓自己嫡長閨的身份。
我點開最新的一條。
宋小魚舉著結婚證，笑靨如花地依偎在男人懷裡，背景是俯瞰維港夜景的奢華落地窗。
配文是：「我的小狗已經不欠那個女人了，從此，他隻是我一個人的小狗，比心^0^~」
評論區的網友已經磕瘋了。
「啊啊啊，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磕的CP是真的。」
「真的好甜呐，我把姐姐的作品都刷完了，看完我又相信愛情了，聞家太子爺對姐姐真的好寵！」
「要不是因為那個壞女人從中作梗，他們明明應該更早在一起的。」
我正想點讚該評論，視線忽然被照片上的男人吸引。
準確地說，是被他的手吸引。
一片喧囂聲中，我的世界驟然失聲。
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
我顫抖著指尖，將照片放大，再放大，直到看到戒指上很小很小的小王子和WY的刻字時。
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冷得刺骨。
某種猜測在心裡蔓延。
這枚小王子與玫瑰的情侶對戒是我親手設計，隻因為聞硯求婚時，跟我說了一句：「妍妍，玫瑰很多，我隻要你一朵。」
所以，特意找人設計了這枚戒指。
世上僅此一枚。
失神間，我不小心給宋小魚點了讚。
等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取消。
下一秒，宋小魚的電話打了進來：「妍妍，你終於想起我這個嫡長閨了。」
「我男朋友……哦不，應該叫老公了，他終於肯跟我領證了，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聞家少奶奶了。」
我扯出一抹笑，聲音乾澀：「恭喜啊，得償所願！」
「妍妍，你怎麼了，是不是聞硯那個臭小子又惹你傷心了，我馬上過來替……」
我打斷她：「沒有，我隻是感冒了，聲音有點沙啞。」
見我這麼說，宋小魚沒再說什麼，像往常一樣跟我分享她和聞家太子爺之間的趣事。
她說，上週，那位太子爺聽到她說電梯故障，擔心她怕黑，想也不想就丟下幾千萬的合同，接她下樓。
他記得宋小魚每個月的生理期，會提前在車裡備好紅糖水和暖寶寶。
宋小魚說，聞家太子爺做過最讓她感動的事，就是在她媽媽生病的時候，立刻安排了最好的醫院和專家。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開心地說：「聽聞硯說，你們今天也打算領證，真是便宜了他。」
「今晚我過來，咱們好好聚聚，不醉不歸。」
我正想說不用，電話那頭已經結束通話了。
我怔怔地站在街頭，看人來人往，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心像開了一道口子，呼呼地往裡灌著冷風，疼得發顫。
人行道的燈，紅了綠，綠了紅。
我整理好心情，準備穿過人行道，一輛摩托車從我麵前經過。
因為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身汙水。
我僵在原地，白色的連衣裙瞬間布滿汙漬，臉上、頭發上都在往下滴著汙水，狼狽不堪。
新買的領證戰袍，就這樣臟了，斑斑點點，像極了我和聞硯的愛情。
「癡線！唔會睇路啊，撞死你得了。」
我再也忍不住，委屈得像個孩子，大哭起來。
因為幾根蔥，我被罵窮鬼。
正常過馬路，他們罵我神經病。
我抬起頭看向毫無歉意的兩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汙水與淚水，不管不顧地吼了回去。
「睇你老母！你趕住去投胎啊？開部爛鬼摩托車就好巴閉咩？」
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凶狠，大有一種魚死網破的氣勢。
「死八婆，你……」他似乎想回嘴，但氣勢明顯弱了下去。
「你咩你啊！有膽你就撞死我啊！」
兩人被我罵得狗血淋頭，嘴裡嘟囔了幾句，灰溜溜地騎車離開。
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2
回到家，我沒換衣服，而是異常平靜地窩在沙發裡，翻看宋小魚的ins。
我和宋小魚相識十年。
她從小就有一個網紅夢，還說等賺錢了，要帶著我一起享福。
她的作品從最初寥寥無幾的幾個讚，變成了現在的百萬點讚，妥妥的大網紅。
翻著翻著，我不小心翻到了我們高中時的照片。
照片裡，我們笑得青澀，聞硯雖然牽著我的手，視線卻落在了正在搞怪的宋小魚身上，目光寵溺。
心忽然刺了一下。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傻，沒看透兩人眼中的情誼。
隻當那是哥哥對妹妹才會有的眼神。
本以為，我們三個會一起上大學。
沒想到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經常考年級第一的我，卻意外落榜了。
宋小魚得知後，哭得雙眼通紅，拉著我就要去教育局核實。
我拒絕了。
成績沒錯。
考語文和數學的時候，我睡著了。
之後，宋小魚去了國內最好的大學，還邂逅了真愛——聞家太子爺。
而我，因為沒考上大學，我媽為了八千彩禮，打算把我嫁給村裡的二傻子。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
是聞硯帶著十萬塊，將我從那個吃人的村子裡救了出來。
還記得那時，我媽用沾了口水的手指，數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少了一毛錢。
她連一個眼神都沒落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身上。
此後，我和聞硯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他也如告白時承諾的那樣，對我很好。
每次我一生氣，不管對錯，都是他主動低頭。
我半夜豬癮犯了，他會開著那輛破破爛爛的摩托車，給我買最喜歡的桂花糕。
美中不足的是，我們一直沒領證。
每次領證，多多少少會遇到一些阻力。
不是暴雨天氣，就是聞硯被仇家尋仇。
他說，當初那十萬，是他借了高利貸，所以那些人才追著他不放。
每每這個時候，我都會感覺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我，他本該有一個不算燦爛卻穩定的生活。
愧疚驅使我加倍地對聞硯好。
我接著往下滑。
刷到宋小魚和聞家太子爺官宣的照片。
九月十五日，她打電話給我，聲音有些哽咽：「妍妍，我喜歡的人終於跟我表白了。」
我笑著祝福她，真心實意的。
聞言，她卻哭得更大聲了。
「可他心裡有個對不起的女人，他說，隻有把欠她的還完，才能堂堂正正地和我在一起……妍妍，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當時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覺得聞家太子爺配不上我最好的閨蜜。
順帶還把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那個女人也罵了一遍。
罵著罵著，宋小魚終於笑了，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妍妍，你好傻啊！」
「不過，我覺得他是真的愛我，不然也不會拋棄那個女人，坐十個小時的飛機出國找我。」
我隻顧著替她打抱不平，沒聽出她話裡的深意。
其實那天，也是我和聞硯在一起兩週年紀念日，但他卻失約了。
他說遇到一個合適的工作，想去試試，我應允了。
一切都有跡可循，偏偏我蠢而不自知。
或許是，我太想要被人愛著，自動忽略了那些巧合
宋小魚經常發她和聞家太子爺的日常。
但男方卻不露臉。
偶爾露個鎖骨、下巴和眼睛。
慢慢地，我拚湊出一張熟悉的臉。
我又去搜了有關聞家太子爺的訊息。
他很神秘，隻查出來他是聞家小少爺，叫聞硯。
原來是聞厭，而不是聞硯。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點。
我的校霸男友，是港圈赫赫有名的聞家太子爺。
我忽然就笑了。
原來，我纔是那個小醜。
我摸出鞋盒裡藏起來的煙。
大概是許久沒抽了，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聞硯不喜歡抽煙的女孩。
我也不喜歡。
但生活的壓力太大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會偶爾偷偷抽上一根，以得到片刻慰藉。
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幕幕……
從前美好的回憶皆成泡影。
其實，我不是一個難纏的人，隻要聞硯一句「不喜歡了」，我可以消失得遠遠的。
想到這，我撥通了那個電話。
「白先生，請問你妹妹還需要我的骨髓嗎？」我有些緊張地開口。
「需要。」
「好，那你可以多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好！」對麵輕笑，嗓音格外地溫柔。
「送我出國留學。」
「好！」
3
聞硯回來的時候，我臉上的淚早就被風帶走。
隻剩一室的煙味，怎麼吹也吹不散。
他皺了皺眉，將地上數不清的煙蒂掃乾淨。
然後，抬手將我指尖的煙掐滅。
他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將我擁入懷中。
我抬起眼皮，看向頭頂搖搖欲墜的燈，輕輕開口：「聞硯，家裡的燈，該換了！」
他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是我上週就跟他提過的事，隻是他忘了。
可，壞的又何止是燈。
最近，他總是很忙。
不知道在忙什麼。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親昵地抱在一起了。
我退出他的懷抱，轉身抬眸看向他。
聞硯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雖然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卻依舊遮掩不了他骨子裡散發的矜貴。
明明還是同樣的臉，心裡卻掀不起半點漣漪。
「怎麼，還在生我的氣嗎？」他低笑一聲，嗓音帶著蠱惑般的輕佻。
見我不說話，他俯下身，將頭埋進我的脖頸處，滾燙的呼吸灑在麵板上，很癢。
我推開他，平靜道：「聞硯，臟！」
聞言唇邊笑容僵住，眉頭微蹙，眼裡的慌亂一閃而過。
視線落在我沾了汙水的白裙上，莫名鬆了一口氣。
「好，老公給你洗乾淨，好不好？」他的聲音帶著寵溺，指尖劃過我的發絲。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除了沒那張證。
聞硯對我確實很好。
他把我當女兒養，恨不得將我缺失的愛一股腦地塞給我。
就連我的內衣內褲都是他手洗，然後一點一點將上麵的褶皺熨平。
即使不愛吃辣，他也會為了我陪我吃特辣的重慶火鍋。
我沒法想象，他是怎麼做到，白天騎著爛摩托，帶你吃路邊攤，晚上卻開著邁巴赫，帶著宋小魚在豪華遊輪上兜風的。
大概也許，豪門最不缺的就是演員了。
4
宋小魚來的時候，聞硯正在晾我的小內內。
看到她手裡拎著幾罐啤酒，聞硯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們家妍妍對酒精過敏，宋小魚你自便！」
「你放屁，妍妍可是千杯不醉，當年我們還一起在酒吧兼職過，我還救過你家妍妍一次，按理說，你應該叫我小丈母孃呢。」
原來，她還記得。
我和宋小魚愛錢，很愛很愛的那種。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很像小說裡的虐文女主。
宋小魚是好賭的爸，癱瘓的媽，和耀祖的弟。
我是單純的窮，和不愛我的媽。
相似的命運，讓我們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某天，我哭著給我打電話，讓她來酒吧救救我。
她想也沒想就過來了。
麵對一群凶神惡煞的人，她雖然害怕，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擋在我麵前，梗著脖子大喊：「我已經報警了，馬上放了我和我朋友。」
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什麼，酒吧老闆說隻要我們一人喝一瓶白酒，他就放了我們。
那天，她差點喝死在酒桌上。
就是這樣一個，將我視作最好的朋友，背叛了我。
想到她經常曬和聞硯的床照。
胃裡泛起一陣惡心。
為什麼，偏偏是她！
5
宋小魚纔不管，撞開聞硯，興衝衝地跑到我麵前。
「妍妍，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聞硯想過來阻止，我朝他搖了搖頭。
他眉頭緊鎖，張嘴無聲地說：「少喝一點，今天是你的生理期。」
我心口猛地一抽，疼得窒息，眼眶不自覺地紅了。
我倒是更寧願他虛情假意，偏偏還讓人看到一絲真心。
今晚，宋小魚喝得很醉，嘴裡還嘟囔著曾經的約定。
「妍妍，我們不是說好要嫁兩兄弟的嗎？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白天一起去逛街，晚上躺在床上蛐蛐惡婆婆。」
我看了她一眼，心裡泛起苦澀。
是啊！
但我們不是嫁給了同一個人嗎？
一杯接一杯酒下肚，宋小魚早已喝得不省人事。
她醉醺醺地趴在我腿上酣然入夢，小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
我忍不住伸手，指尖劃過她的臉龐，以及纖細白皙的脖頸。
隻要我稍稍用力，就可以掐死她。
為什麼，背叛我的人會是你和他。
他們，明明是我最愛的兩個人。
6
「聞硯，把她送回去吧。」
我叫來聞硯，把宋小魚推進他懷裡。
他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畢竟，我有多在意宋小魚這個閨蜜，他是知道的。
平時巴不得長成連體嬰，又怎麼會捨得她回去。
我開口解釋：「今天是小魚和聞家太子爺聞硯領證的第一天，我怎麼霸占著她，不太好吧。」
接著狀似不在意地提了一嘴：「阿硯，聽說你和聞家那位太子爺同名同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我玩裝窮考驗真心的遊戲呢？」
我沒有錯過聞硯眼底的無措，朝他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我開玩笑的啦，有錢人纔不會這麼無聊，對不對，阿硯？」
「是啊，你啊，少看點言情小說，到時候把腦子看壞了就不好了。」他乾巴巴地回答，欲蓋彌彰的味道很濃。
等兩人都離開後。
我卸掉了一天的偽裝，癱軟在地。
思緒被一旁的手機振動打斷。
是聞硯的手機。
鬼使神差的，我拿過來，試探性地輸入密碼。
宋小魚生日，不對。
聞硯的生日，還是不對。
一連試了好幾十次具有特殊意義的日期，都不對。
就在我打算放棄時，目光忽然掃到牆上，我和聞硯在一起那天拍的照片。
自作多情地試了一下。
沒想到，竟然解開了。
看了眼彈出來的訊息，我瞳孔驟縮。
「不得不說，還是我們厭哥厲害，白天陪小白花裝窮談戀愛，晚上又和京圈宋大小姐滾床單，兩個字，佩服！」
「切，要不是因為厭哥和宋大小姐打賭輸了，小白花連我們厭哥的一根腳趾頭都舔不上。」
「你們還真彆說，小白花在床上叫得真銷魂，什麼時候厭哥覺得膩了，把小白花送我玩幾天唄！」
聞硯：「出息，我玩過的，你也不嫌臟！」
「厭哥你不會是愛上小白花了，捨不得吧？」
聞硯沒回複這句話。
「哈哈哈，誰不知道厭哥愛的是宋虞宋大小姐，當初因為宋大小姐一句不想看到小白花參加高考，偷偷給小白花水裡加了料，害得小白花落榜，差點嫁給老男人，我們厭哥和虞姐纔是真愛！」
聞硯：「管好你們的嘴，不許鬨到許妍麵前。」
我的視線逐漸模糊，滾燙的淚水湧入眼眶，心臟處傳來密密麻麻的絞痛感，手腳克製不住地痙攣。
我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氣，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7
從幾人的隻言片語中。
我還原了整個事情的真相。
聞硯和宋虞（宋小魚）是港圈出了名的對抗路海王。
他們一個是風姿綽約的名門千金，一個是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
卻又彼此暗戀。
宋虞和聞硯打賭，如果能追到我這個年級第一，就答應做他女朋友。
我和聞硯的初見是在高一那年，我作為新生代表上台講話。
聞硯對我一見鐘情。
甚至為了和我在一起，故意留了一級。
我對談戀愛沒有興趣，對聞硯這種混混校霸更沒有興趣。
我隻想好好讀書，逃離那個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
麵對我的拒絕，聞硯充耳不聞，反而愈演愈烈。
他會故意違反校規，恣意張揚地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朗讀他的檢討書。
一封字裡行間都寫滿了喜歡的檢討書。
經過我時，笑得一臉痞氣：「妍妍，我對你的愛，永遠都拿得出手。」
日複一日，他堅持了三年。
但我依舊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直到某次下晚自習，我被隔壁職高的混混堵在巷子裡。
聞硯替我捱了一刀，偏一寸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我想不通，一個人怎麼肯為了另一個人，連命都不要了。
那一刻，我心軟了。
聞硯為了我，將紮眼的銀色頭發染成黑色，向來喜歡逃學的他，會安安靜靜地坐在我旁邊。
若不是高考失利……
沒想到，曾經我以為的救贖，纔是造就我一切苦難的真凶。
如果當初我能順利完成高考，生活大概就不會像這樣，一地雞毛。
每天為了幾毛錢跟彆人爭長短。
聞硯明知道，高考是我唯一的出路，他卻硬生生地斷了它。
甚至，在一起的這五年，也是他精心策劃的贖罪遊戲。
我將聞硯手機裡的錄音刪乾淨。
收拾好行李後，我在他的兄弟群裡發了一條資訊。
「你們好，我是許妍，很高興你們對我的私生活這麼感興趣。」
「首先，男女之間有過性生活很正常，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羞恥的，倒是你們這種在背後意淫彆人女友的行為，挺low的。」
「其次，實話實說，聞硯的技術真的很一般，持久力也就那樣。每次都是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我才勉強配合叫幾聲，說實話，挺累的。要不是看他這麼賣力，我連裝都懶得裝。」
訊息一發出，群裡頓時炸開了鍋！
周少：「不是，你是許妍？」
霍少：「厭哥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上？」
吃瓜群眾：「啊啊啊，許妍？！是許妍對不對！你他媽瘋了！」
我沒理會，直接艾特那位說硬了的哥們：「承蒙周少看得起，您不是想玩嗎？可以啊，隻要您不怕對比之後發現自己更不行，儘管來試試。不過提醒您，我對尺寸有要求，您的金針菇……恐怕達不到標準。微笑。jpg」
訊息發出去後，群裡死一般的寂靜。
我也想過和兩人魚死網破。
但我沒資本。
有錢人的權和錢，弄死我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收拾好行李後，我將房間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做了個斷舍離。
老話說得好，長痛不如短痛。
去他爹的愛情，本小姐纔不稀罕。
我推著行李，搭車去了機場。
途中，我拔掉了電話卡，丟出窗外。
飛機穿過雲層前，我將聞硯兄弟團的聊天記錄，做成168頁的PPT，在全網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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