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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奪嫡,我靠嬌妻偷家贏麻了! 第280章 黃昏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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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修隨著華天年,穿街過巷,來到了清靜巷弄深處的華氏藥廬。

藥廬不大,卻收拾得極為整潔,院中晾曬著各類藥材,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顯得古樸而安寧。

華天年上前,輕輕推開虛掩的木門。

兩人剛踏入院中。

一名身材壯實,麵容憨厚的中年漢子便聞聲從一側的廂房內快步迎出,正是華天年的大弟子楊彪。

“師父,您回來了?”

楊彪見到華天年,恭敬地行禮。

緊接著。

他的目光落在葉修身上,臉上立刻堆起熱情而又帶著幾分敬意的笑容,連忙拱手問好。

“葉先生,您也來了!”

華天年見弟子隻稱“葉先生”,不由得把臉一板,沒好氣地糾正道:“沒規矩!叫什麼葉先生?叫師祖!”

“啊?師……師祖?”

楊彪瞬間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嘴巴微張,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師父。

隨之又看看年紀比自己還小上一截的葉修,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下意識地喃喃道,“師父……您……您沒跟弟子開玩笑吧?”

上一次,師父就特彆想成為葉修的弟子,但被葉修給拒絕了。

這一次,師父跑了一趟宮中,回來就給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驚醒???

華天年見他這副呆愣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吹鬍子瞪眼道:“混賬東西!你看為師我這樣子,像是閒著沒事跟你開玩笑的嗎?!還不快行禮!”

楊彪被師父一吼,渾身一個激靈,這才確信師父是認真的。

好家夥!

這位年輕的王爺,怎麼就突然成了自己的師祖了?

但師父之命不可違,他隻好硬著頭皮,對著葉修,極其彆扭地深深一揖,聲音乾澀地喊道:“弟……弟子楊彪,拜見師祖!”

這一聲“師祖”喊出來,楊彪自己都覺得臉上發燙,心裡更是五味雜陳,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眼前這位“師祖”,實在太過年輕,讓他一時難以適應這陡變的輩分。

葉修看著楊彪那副窘迫又不得不從的模樣,心中覺得有些好笑,麵上卻隻是淡然地點了點頭,算是受了他這一禮,並未多言。

華天年這才滿意,不再理會還在懵圈中的大弟子,轉而急切地對葉修道:“師尊,我那老友就在裡間歇息,您這邊請。”

說著。

他便引著葉修,徑直朝著藥廬內間走去。

留下楊彪一人站在原地,兀自淩亂,半晌才撓了撓頭,嘀咕道:“師祖……這……這叫什麼事兒啊……”

……

華天年引著葉修,輕輕推開內間的木門。

屋內藥氣氤氳,光線略暗。

隻見。

臨窗的榻旁,坐著一位老婦人。

她身形瘦削,穿著素淨的棉布衣裙,一頭銀發挽得整整齊齊。

雖麵龐蒼白,不見血色,眉宇間卻依稀可見年輕時的清秀輪廓,此刻正望著窗外怔怔出神。

聽到門響,她緩緩轉過身來,見到華天年,黯淡的眼中泛起一絲微瀾,掙紮著便要起身:“天年,你回來了,宮中的事情可……”

華天年見狀,一個箭步上前,連忙伸手虛扶住她的肩膀。

“快坐好,坐好!”

“你這身子骨,經不起折騰,當心又受了寒氣!”

老婦人順從地靠回軟枕,微微搖頭,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意。

“不打緊的,老毛病了。”

她的目光越過華天年,落在了其後一步的葉修身上,輕聲問道,“天年,這位小友是你的孫子?”

葉修站在一旁,目光在兩人之間不著痕跡地一轉,心中頓時瞭然。

哈哈哈!

這哪裡隻是尋常的至交老友?

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一段深藏多年的黃昏戀曲……

好家夥!

沒想到這老神醫還有這般柔情蜜意。

華天年一聽老婦人的話,臉一下子變了。

“阿蘅,彆亂說!”

“我哪有孫子啊?”

“這位是葉修葉王爺,乃是……我的師尊!”

“你的病症,我是束手無策,但師尊醫術通玄,定有根治之法!”

“師尊?”老婦人阿蘅聞言,明顯愣了一下,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很清楚華天年的醫術。

更清楚對方的心高氣傲。

如今卻告訴自己……

眼前的人是他師尊???

她不由得失笑道:“天年,你莫不是急糊塗了?他……他這年紀,做你孫兒都嫌小了些,怎會是你師尊?”

華天年臉色頓時一僵,急得連連擺手,鬍子都翹了起來。

“阿蘅!慎言!慎言呐!師尊麵前豈可放肆!”

“葉先生雖年輕,但醫術確確實實遠在我之上,我華天年心甘情願執弟子禮,絕無半句虛言!”

阿蘅看著華天年那副焦急辯解,生怕葉修怪罪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化為一聲幽幽歎息。

她重新看向葉修,目光裡多了幾分憐憫。

嗯。

憐憫一個被華天年“請”來安慰自己的托兒!

她輕輕拍了拍華天年的手背,語氣溫和卻帶著看透般的疲憊。

“天年,你的心意,我如何不知?”

“這十幾年來,你為我這病耗費了多少心血,我比誰都清楚。”

“我知道你是想救我,想讓我相信還有希望……”

“可是,真的不必如此。”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油儘燈枯,強求不得。”

“你何必……找來這位年輕公子,編造這等話來寬慰我呢?”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然已經認命了。

但讓華天年聽得心如刀絞,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解釋才能讓她相信這匪夷所思的事實。

他明白,阿蘅是以為自己清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過來,告訴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華天年的醫術屬於平庸的水準……

問題是。

他在葉修麵前,的確屬於平庸啊!

葉修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著華天年那副百口莫辯的模樣,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頓時將屋內的氣氛打破。

阿蘅和華天年同時轉頭看向他。

葉修清了清嗓子,臉上帶著笑意,目光落在阿蘅身上。

“這位……阿蘅婆婆是吧?”

“您就彆為難我這‘便宜徒弟’了。”

“他真沒騙您,雖然我年紀是小了點,但您這病……”

他頓了頓,直言不諱,“我還真能治。”

阿蘅聞言,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失笑著搖了搖頭,看向葉修的眼神愈發憐憫,彷彿在看一個努力配合演出卻演技拙劣的後生。

“小公子,天年給了你多少酬勞,讓你這般陪他演戲寬慰老身?”

“你的好意,老身心領了。”

“隻是這等玩笑,莫要再開了,老身這病,糾纏十幾年,早已……”

“是否玩笑,婆婆聽完再下結論不遲。”葉修打斷她,不慌不忙地向前踱了一步,目光掃過阿蘅蒼白的麵容和脖頸。

“若我所料不差,婆婆除了常年乏力、畏寒、精神不濟之外,是否還時常感覺心悸、手抖、記憶力大不如前?”

“脖頸前方或許偶有壓迫感,吞嚥時偶有不適?”

“情緒也易低落消沉,對週遭事物提不起興致?”

他每說一句,阿蘅臉上的神色便僵硬一分。

等到葉修說完,她那原本帶著憐憫的眼眸,已然被濃濃的震驚所取代,嘴唇微微張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些症狀……他如何得知?

有些甚至連天年都未必察覺!

當然。

她自己也沒當回事,以為隻是病情不好,自己心情不佳導致的。

一旁的華天年更是如同被雷擊中,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葉修,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師……師尊!您……您怎會知曉得如此詳儘?!”

“這些症狀,有些連阿蘅自己都未曾細說,隻是偶爾流露!”

葉修瞥了一眼震驚得無以複加的華天年。

“這有什麼難猜的?”

“她這毛病,根子上和紅夜當初的問題同出一源,都是甲狀腺在作祟。”

“隻不過,紅夜是甲狀腺功能亢進,氣血上湧,症狀多體現在眼睛和情緒上。”

“而阿蘅婆婆你,則是相反,是甲狀腺功能減退,氣血虧虛,症狀自然就體現在全身乏力、畏寒、精神萎靡、心跳慢、記憶力衰退這些方麵了。”

“說白了,就是一個‘火’太旺,一個‘火’快滅了,病因同源,表現各異而已。”

“調節好甲狀腺的功能,你這病自然就好了大半,何來什麼油儘燈枯,無藥可醫?”

華天年聽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師尊!我……我之前根據症狀,也曾懷疑過是類似紅夜丫頭的‘癭病’範疇。”

“可我用了您當初指點調理紅夜姑孃的方子,效果卻是寥寥啊!甚至……似乎還有些不對症!”

葉修聞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

“廢話!”

“她們倆一個是甲亢,一個是甲減,病機截然相反,一個要清瀉潛陽,一個要溫補益氣,能用一個方子嗎?”

“你這都不懂?基本的辨證論治學到哪裡去了?”

華天年被葉修這毫不留情的訓斥說得老臉一紅,訥訥地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學生:“我……我……”

看著他這副窘迫模樣,葉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一抹恍然促狹的笑意,拖長了語調。

“哦……我明白了。”

“你這根本不是不懂,你是關心則亂。”

“因為病的是阿蘅婆婆,你心裡著急,慌了神,所以才會病急亂投醫,連最基本的‘寒熱虛實’都忘了分辨,對不對?”

這話如同一點火星,瞬間點燃了兩位老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華天年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眼神躲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榻上的阿蘅婆婆,蒼白的臉頰上也驀地飛起兩團極淡的紅雲,她下意識地垂下眼瞼,不敢再看華天年,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

葉修看著兩位老人那副欲語還休,麵紅耳赤的模樣,終於沒忍住,再次輕笑出聲,打破了這滿室的尷尬與曖昧。

“行了行了,二位都是曆經風霜的人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擺擺手,走到桌案前,極其自然地拿起筆墨,對仍處在窘迫中的華天年招了招手。

“老華,彆愣著了,過來。”

“我來給你提示一點症狀,你自己來開方子,這方子得你親自開出來,日後阿蘅婆婆調理,也需你時時照看。”

華天年如夢初醒,連忙應了一聲,快步走到案前,恭敬地執筆蘸墨,如同一個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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