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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奪嫡,我靠嬌妻偷家贏麻了! 第406章 你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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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

葉安隻覺得腦海中一聲巨響,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粉碎!

他臉上的怒意、竊喜,所有表情都在一瞬間凝固,然後如同劣質的塗料般剝落,隻剩下震驚與無法置信。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撞在身後的書架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父皇……怎麼會禪位?老八……他……登基了?!”

他猛地搖頭,像是要甩掉這荒謬絕倫的訊息,聲音嘶啞地低吼。

“儲君……儲君還未立!”

“本王……本王還在為他開采礦脈!他怎麼會……怎麼會直接……”

他所有的謀劃,所有的野心,所有對未來的憧憬,在這一刻,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根本沒有所謂的儲君之爭了。

龍椅,已經換了主人。

而他,他這個還在偏遠之地兢兢業業“為父皇分憂”,幻想著憑借礦脈功勞爭奪儲位的六皇子,彷彿成了一個被徹底遺忘、徹底拋棄的小醜。

手中的礦脈圖紙,此刻變得刺眼。

一種被人戲耍,被人愚弄的感覺,從心中深處湧出……

“假的……都是假的!”

他猛地將圖紙狠狠摔在地上,用腳瘋狂地踐踏。

雙目赤紅,狀若瘋魔,對著空氣怒聲咆哮著,“礦脈!新式軍械!儲君之位!全都是騙局!葉修!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

他猛地抬頭,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個報信的手下。

“備馬!立刻給本王備最快的馬!!!”

一名年長的謀士壯著膽子,撲上前抱住他的腿,顫聲勸道。

“殿下!不可啊!”

“此刻京城局勢已定,八殿下……不,新帝他已掌控全域性,詔書明發天下,木已成舟!”

“您此時孤身回去,無異於羊入虎口,恐……恐有殺身之禍啊!”

“滾開!”葉安如同被徹底激怒的困獸,猛地一腳踹開謀士,力道之大讓那謀士翻滾出去,痛呼不已。

他隨之“唰”地抽出腰間佩劍,劍尖閃爍著寒光,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瘋狂揮舞。

“本王要去問個明白!當麵問個明白!他葉修憑什麼?!”

“父皇為何會禪位?這宮變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他像是陷入了某種偏執的狂亂,根本聽不進任何理性的聲音,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

“一定是脅迫!對!一定是老八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脅迫了父皇!”

“本王要去揭穿他!本王要去勤王護駕!”

他嘶吼著。

“快!備馬!集結所有衛隊!”

“本王要立刻趕回帝都!一刻也不能等!誰敢阻攔,立斬不赦!”

吼累了。

他便提著劍,跌跌撞撞地衝出書房,衝向馬廄。

夜色中,府邸瞬間亂作一團,馬蹄聲、甲冑碰撞聲、惶急的呼喝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寧靜。

衛兵們雖然不明所以,但在葉安瘋狂的催促下,隻能匆匆集結。

葉安翻身上馬,甚至來不及穿戴整齊的甲冑,狠狠一抽馬鞭。

“啪!!!”

駿馬吃痛,嘶鳴著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府門,朝著應天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數十名親衛慌忙跟上,捲起一路煙塵。

……

數日後,應天城外。

一隊風塵仆仆的人馬,如同潰兵般衝至城門下。

為首者正是六皇子葉安,他衣衫沾滿塵土,發髻散亂,眼窩深陷,布滿血絲,連日不休的狂奔幾乎耗儘了他的體力,但那雙眼睛裡燃燒的憤怒與執念,卻支撐著他沒有倒下。

“開門!快開城門!本王要進宮!”

葉安聲音嘶啞,對著守城的蒼雲軍士兵吼道,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這句話。

守城將領顯然早已接到諭令,驗明身份後,並未阻攔,隻是沉默地開啟了城門,那沉默本身,就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這裡,已不再是坤帝的天下,而是新皇葉修的皇城。

葉安甚至顧不得整頓儀容,將馬匹和衛隊丟在宮門外,如同一個輸光了所有賭注的賭徒,跌跌撞撞地衝過一道道宮禁,直往深宮內苑而去。

沿途遇到的太監,宮女,無不恭敬避讓,口稱“王爺”,但那眼神中的謹慎,卻像一根根細針,刺得他心頭滴血。

終於。

在一名引路錦衣衛的帶領下,他來到了禦花園。

時值午後,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園中奇花異草爭妍鬥豔,池水波光粼粼,一派靜謐祥和。

而在那池邊的九曲迴廊上,一道身著常服,負手而立的挺拔身影,正背對著他,靜靜地望著池中遊弋的錦鯉。

那身影,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輪廓,陌生的是那周身縈繞的、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儀。

引路的錦衣衛悄然退下,偌大的禦花園彷彿隻剩下他們兩人。

望著那道背影,葉安連日來積壓的憤怒!委屈!不甘和被愚弄的恥辱,如同火山般轟然爆發!

他再也抑製不住,猛地衝上前幾步,指著那背影,怒聲質問道。

“葉修!你……你為何會成為新皇?!!”

“你當初在醉仙樓,不是親口對我說……你對儲君之位毫無興趣,你絕不與我相爭嗎???”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花園裡回蕩,充滿了悲憤和一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痛楚。

聽到身後的咆哮,那身影緩緩轉過身來。

陽光照亮了他的臉,正是葉修。

他的臉上沒有帝王的倨傲,也沒有陰謀得逞的得意,隻有一片平靜。

“六哥,你記性不錯。”

“我的確說過,不爭儲君。”

他微微一頓,那平靜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如同出鞘的寒刃,直刺葉安的心底。

“因為……”

“我隻坐新皇。”

這句話,比任何雷霆般的怒吼都更具衝擊力!

葉安如遭重擊,整個人猛地一晃,臉色瞬間由憤怒的漲紅轉為難以置信的慘白,隨即又因羞辱和暴怒湧上詭異的青綠!

他指著葉修,從牙縫裡擠出一聲破了音的怒吼:“你放屁!你就是在耍弄本王!”

葉修看著葉安,緩緩搖了搖頭。

“不,六哥。”

“不是我耍弄你。”

“是你太笨了。”

“你!!!”葉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極致的羞辱感讓他瞬間血氣上湧,腦袋嗡嗡作響,“你……你竟敢如此侮辱本王?!”

“侮辱?”

葉修輕輕挑眉,彷彿在陳述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沒有,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他的目光掃過葉安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帶著一絲憐憫。

“但你自已沒有感覺嗎?”

“從始至終,你就像一隻被無形絲線牽引的木偶,沉浸在自以為是的儲君夢裡。”

“你以為的結盟,是我想讓你以為的結盟;你以為的礦脈功勞,是我為你畫下的虛幻大餅;你甚至……連最基本的審時度勢都做不到。”

葉修的語氣平淡,卻帶著剖析真相的鋒利。

“如果你不蠢,怎麼會對我毫無防備?”

“如果你不蠢,怎麼會在我明確表示‘不爭儲君’後,就真的以為高枕無憂,將我這個身負前朝血脈、屢遭構陷的弟弟視為無害的助力?”

“如果你不蠢,怎麼會在我已然掌控全域性、詔告天下之後,還像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樣,單槍匹馬闖回這龍潭虎穴,隻為問一句毫無意義的‘為什麼’?”

他每說一句,葉安的臉色就白一分,身體顫抖得就更厲害一分。

這些話語,比刀劍更利,將他最後一點尊嚴和自欺欺人的外殼剝得乾乾淨淨!

“啊——!!!”

“葉修!我跟你拚了!!!”

巨大的羞憤和徹底被看穿的絕望,終於衝垮了葉安最後一絲理智。

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雙目赤紅如血,不管不顧地朝著葉修猛撲過去,雙手成爪,似乎想要掐住那個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上的人的脖子!

然而,他剛剛邁出一步,身體還保持著前衝的姿勢——

葉修甚至沒有動,隻是抬起眼簾,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那眼神,平靜無波。

“但你要慶幸……”

葉修的聲音不高,卻像一道定身咒,讓葉安瘋狂的動作猛地一滯。

“慶幸自己足夠蠢。”

葉修看著他僵住的身影,緩緩吐出後半句,語氣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

“否則,你現在……就不是站在這裡無能狂怒。”

“而是會和大哥葉昭,大伯葉夜他們一樣……”

“一個躺在冰冷的棺材裡,另一個……在宗人府的黑牢裡,生不如死。”

轟!!!

這句話如同冰水澆頭,瞬間熄滅了葉安所有的怒火,隻剩下徹骨的寒意!

一股無法抑製的恐懼,如同無數隻冰冷的手,緊緊攫住了他的心臟,讓他渾身冰涼,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保持著前撲的姿勢,僵在原地,臉上的瘋狂和憤怒如同潮水般褪去,隻剩下慘白和無法掩飾的恐懼。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葉修,那個他曾經以為可以掌控的“八弟”,此刻在他眼中,彷彿化身為一頭隨時可以吞噬他的洪荒巨獸。

拚命的勇氣,在絕對的實力和冷酷的現實麵前,消散得無影無蹤。

葉安僵在原地,前衝的姿勢顯得無比滑稽可笑。

“哐當。”

他手中那柄佩劍,無力地脫手掉落。

緊接著。

他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般,癱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葉修垂眸看著葉安,繼續說道。

“看開點吧,六哥。”

“在所有兄弟裡,你是唯一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能四肢健全,性命無憂地走出這座皇宮的人。”

他頓了頓,給了葉安一點消化這句話的時間。

“比起大哥和大伯,你……應該感到慶幸。”

這話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最現實,也最殘酷的對比。

慶幸?

慶幸自己的愚蠢保全了性命?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諷刺和悲哀?

就在這時。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身著飛魚服的沈煉無聲無息地來到近前,先是恭敬地向葉修行了一禮。

“陛下,大婚典禮所需一應事宜已基本籌備妥當,禮部與內務府最終核驗無誤。”

“吉日定於後日,屆時將依製舉行。”

葉修微微頷首,表示知曉。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葉安身上,忽然開口。

“後天,朕大婚。”

他看著葉安低垂的頭顱。

“你來嗎?”

癱坐在地的葉安身體顫動了一下。

他沒有抬頭,也沒有立刻回答。

禦花園內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終於,在令人壓抑的沉默中,葉安動了。

他雙手撐地,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自始至終,他沒有再看葉修一眼,也沒有給出任何回答。

他就那樣轉過身,沿著來時的路,踉踉蹌蹌地向外走去。

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望著葉安那失魂落魄的背影,沈煉上前一步。

“陛下,六王爺他……是否需要派人……”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監視,控製,甚至……

葉修收回了目光,神情淡然。

“不需要。”

“由著他去吧。”

“眼下,準備好兩日後的婚禮,纔是重中之重。”

“是,陛下。”沈煉立刻躬身領命,不再多言。

葉修不再言語,重新轉過身,望向那池中自由嬉戲的錦鯉,彷彿剛才葉安的闖入和離去,都未曾在這平靜的池麵上留下絲毫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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