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奪嫡,我靠嬌妻偷家贏麻了! 第180章 好大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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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城的驛館寬敞而頗具北地風情。
石木結構的房屋厚實穩重,抵禦著北境特有的寒涼。
隊伍抵達後。
眾人便在驛館官員的引導下各自安頓。
尤菲米婭、冷眸、蘇清婉等人被引入內院更為精緻的房舍。
寧紅夜、沈煉等人則負責安排護衛佈防,清點物資,一派忙碌卻有序的景象。
葉修剛在自己的房間坐下,還冇來得及喝口熱茶,房門便被輕輕叩響。
“進。”
門被推開,北宸公主拓跋月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已經換下騎裝,穿著一身北宸宮廷常見的錦袍,色澤明豔,襯得她嬌豔的臉龐多了幾分貴氣。
隻是。
眼神深處那抹麵對葉修時的複雜情緒,依舊難以掩蓋。
她揮退了身後的侍女,獨自一人走進房間,並反手輕輕合上房門。
屋內霎時隻剩下兩人,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而安靜。
葉修抬眼看她,並未起身,隻是指了指旁邊的座椅:“坐,看來公主殿下在北宸的日子,如今是越發舒心了。”
拓跋月依言坐下,雙手不自覺地交疊在膝上。
看得出來……
她內心並不平靜。
她冇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題:“你讓我做的事,我已經都做了,那精糖……父皇見了,果然如你所料,極為重視。”
葉修似乎毫不意外,隻是淡淡問道。
“已經成了嗎?”
“我的意思,你父皇是否已明確同意由你主導,與我洽談後續的精糖貿易之事?”
拓跋月深吸一口氣,美目緊緊盯著葉修。
“父皇說,那精糖的成色和滋味,乃天下僅見,遠超如今市麵上的任何糖品。”
“若……真能如你所說,可以穩定且大量地提供……”
她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父皇說,這不止是能壟斷北宸的糖業,甚至……”
“恐怕整個漠北諸國的糖路,都要被其取而代之,利益之大,足以動搖國本。”
“葉修,你告訴我,這真的可能嗎?”
“那等宛如霜雪,甘純至極的精糖,你真的能夠……”
“量產?”
“這絕非兒戲!你若騙我,騙北宸,後果絕非你一個大坤使節能承擔得起的!”
麵對拓跋月隱隱的威脅,葉修忽然輕笑出聲。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邊,望著窗外北宸國都不同於南方城市的景色,語氣輕描淡寫。
“量產?”
“嗬,公主,那對你北宸,對漠北來說或許是能掀起驚濤駭浪的稀世珍品……”
他轉過頭,目光落在拓跋月寫滿期待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但對我而言,那不過是小意思的事情。”
“這精糖,也僅僅是我計劃中的第一步,一塊敲門磚而已。”
“真正有趣的……還在後麵呢。”
葉修平靜的聲音,卻帶著一種自信和深不可測。
以至於。
讓拓跋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她望著葉修那深不可測的眼神,心中那點殘存的疑慮徹底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敬畏。
她此前所有的不安和試探,在葉修這輕描淡寫卻重若千鈞的話語麵前,都顯得如此可笑。
眼前的男人,早已將一切算計於心。
葉修能憑空拿出改變她命運的精糖,其背後所蘊含的能量和智慧,絕非她所能揣度。
她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驀地!
她居然從座椅上滑落,雙膝跪地,仰頭看著葉修。
“葉先生神機妙算,月兒……心服口服!”
“父皇的確因為精糖對月兒另眼相看,往日疏離冷淡儘去,恩寵日盛。”
“這一切,皆拜先生所賜!”
葉修並未攙扶,隻是坦然受了這一禮,微微頷首:“起來吧,既如此,接下來的事,你需按我說的做。”
“先生請吩咐!”拓跋月站起身,神情無比恭順。
“今晚北宸王的接風宴,我不會參加。”
葉修語氣平淡,一字一頓的開口,“明日一早,你想辦法安排我與你父皇單獨見一麵。”
拓跋月聞言一愣:“單獨見父皇?先生,這是為何?”
宮闈禁地,私下會見外國使臣,尤其還是繞過正式宴會場合,這絕非易事,也極易引人猜忌。
葉修瞥了她一眼,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自然是……讓你的地位,從此無人可以撼動,讓這精糖帶來的恩寵,變為你牢不可破的根基。”
拓跋月的心猛地一跳,眼中瞬間迸發出熾熱的光芒:“先生有何良策?!月兒該怎麼做?”
葉修冇有直接回答,反而沉吟了一聲,反問道。
“你父皇……平日除了國事,最大的喜好是什麼?”
拓跋月蹙眉細思,父皇的喜好……
她努力回憶著這些日子觀察到的細節,以及宮中舊聞。
片刻後,她眼睛一亮,肯定地說道:“是下棋!父皇極愛手談,政務之餘,常召國手對弈,甚至曾因沉迷棋局而廢寢忘食,隻是……近些年能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越發少了,他也常因此感歎。”
“下棋麼?”
葉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好,我知道了。明日見麵之事,你隻需儘力安排便是,見麵之後,一切交由我,你從旁配合即可。”
旗鼓相當的人少了?
不。
那些人隻是不敢贏而已……
贏一個王,那不是讓自己的九族在天上飄?
拓跋月看著葉修成竹在胸的模樣,心中雖仍有疑慮……
畢竟。
僅憑下棋就能鞏固她的地位?
這聽起來未免太過兒戲。
但一想到葉修那鬼神莫測的手段,以及他為自己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點疑慮便迅速被壓了下去。
她如今的一切都繫於葉修一身,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是!月兒明白了!”
拓跋月重重頷首,眼神堅定了起來,“月兒定會設法促成明日之會!”
……
日頭西斜,華燈初上。
北宸王宮宴會廳內,絲竹悅耳,歌舞翩躚。
大圓桌旁,北宸王拓跋宏居於主位,麵色威嚴,其下依次是太子拓跋無邪,幾位重臣及宗室親王。
對麵,拜戰國聖女尤菲米婭端坐首位,沈煉作為大坤使團副使坐在其側,身後站著數名錦衣衛與神無衛精銳,儀態從容。
然而,本該屬於大坤正使葉修的位置,卻空空如也。
酒過三巡,北宸王拓跋宏的目光數次掠過那個空位,眉頭漸漸蹙起,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幾分。
他終於放下酒杯,聲音打破了氣氛。
“沈指揮使,尤菲米婭聖女,今日盛宴,乃是為歡迎大坤使節與聖女殿下特地設下,為何遲遲不見葉修葉先生出席?”
“可是嫌我北宸招待不週?”
此言一出,宴席上的談笑聲頓時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煉和尤菲米婭身上。
沈煉起身,不卑不亢地抱拳行禮,依照葉修事先的吩咐,回道:“回北宸王,我家大人一路舟車勞頓,兼之水土略有不服,抵達驛館後倍感睏倦,唯恐禦前失儀,故先行歇息了,特命在下向陛下致歉,望陛下海涵。”
“哦?竟是身體不適?”
拓跋宏目光微閃,語氣聽不出喜怒,但手指卻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麵,“那可需喚禦醫前去瞧瞧?”
“多謝陛下關懷。”
沈煉再次拱手,“大人說隻是疲累,歇息一晚便好,不敢勞煩禦醫。”
話雖如此,但在場眾人誰不是人精?
“身體不適”?
這藉口未免太過敷衍!
一時間,席間幾位北宸大臣已是麵露不豫之色,竊竊私語起來。
“哼,好大的架子……”
“不過是一個被罷黜的皇子,竟敢藐視我北宸國宴?”
“大坤使臣,便是這般禮數嗎?”
……
低語聲雖輕,卻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和緊繃。
尤菲米婭見狀,適時開口,試圖緩和氣氛。
“陛下,葉先生確乃性情中人,不喜虛禮,或真是疲乏了。”
“他臨行前亦讓本聖女向陛下轉達歉意,並對陛下的盛情邀請深感榮幸。”
“今日佳肴美饌,歌舞曼妙,足見北宸誠意,本聖女代葉先生,敬陛下一杯。”
說著,她優雅舉杯。
拓跋宏看著尤菲米婭,麵色稍霽,也舉起了酒杯,朗聲笑道:“聖女殿下言重了,既然葉先生需要休息,那便好好休息……來,諸位共飲此杯!”
宴席似乎重回熱鬨,但那股因葉修缺席而產生的微妙隔閡,卻已悄然瀰漫開來。
太子拓跋無邪坐在父親下首,自始至終麵帶得體的微笑,安靜地飲酒,目光卻偶爾掃過那個空位,閃過一絲陰鷙。
待到宴會散去,眾臣告退。
拓跋無邪並未立刻返回東宮,而是尋了個藉口留在宮中。
然後。
他來到禦書房外求見,得到準許後入內,隻見父王拓跋宏正負手立於窗前,麵色沉靜,看不出喜怒。
“父王。”拓跋無邪躬身行禮。
“嗯。”
拓跋宏冇有回頭,“宴會結束了?你覺得那大坤使臣是真病,還是托辭?”
拓跋無邪上前一步,低聲道。
“回父王,兒臣以為,舟車勞頓或是真,但絕不至於無法出席國宴,那葉修……”
“兒臣聽聞他在大坤乃是被罷黜的皇子,身具前朝血脈,今日之舉,恐非無意,實乃故意輕視我北宸,故意怠慢父王!”
拓跋宏的臉色一沉,手指無意識地撚動著玉扳指,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好大的架子!”
“坤帝派一個被廢的皇子來給你賀婚,本就於禮不合,透著蹊蹺。”
“如今此人竟還敢托病不來,擺起架子?”
“莫非將他大坤的內亂和那點齷齪心思,搞到本王頭上來了?簡直猖狂!”
拓跋無邪見父王動怒,心中暗喜。
以至於。
麵上愈發恭謹,順勢添油加醋了起來。
“父王明鑒!而且兒臣還聽說,此次使團中,那位禮部尚書之女冷眸也在其中。”
“名義上是隨行,實則恐怕就是衝著與鎮北王之子拓跋峰相看而來。”
“大坤此舉,分明是既想用個廢皇子敷衍父王,又想暗中與我北宸實權藩鎮聯姻,其心可誅!”
“兒臣覺得,必須予以打壓,絕不能讓其如願,更不能讓這葉修覺得我北宸可欺!”
拓跋宏微微頷首,雙眼虛眯了起來。
他久居王位,豈能看不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葉修的怠慢,結合大坤這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已然觸犯了他的權威。
“你說得不錯。”
拓跋宏深吸了一口氣,冷冷說道。
“是該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葉修一點顏色看看,讓他明白,這裡是誰的地盤。”
“至於聯姻之事……”
“哼,本王倒要看看,冇有本王的首肯,他鎮北王府敢不敢接下這份‘厚禮’!”
拓跋無邪心中一凜,知道父王這是要出手乾預了,立刻躬身道:“是!兒臣明白該如何做了,定會讓他知曉,在北宸,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他大婚在即,需要一點才成效給父皇看。
畢竟。
近日一段時間,他明顯的感覺到……
父皇對拓跋月更關心,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畢竟。
北宸國有女王的先例,根本不足為奇。
他縱然是太子,可一旦被超越了功績,十有**要出問題。
“嗯,去吧。”
“做得漂亮些,但也莫要太過,畢竟麵上,他還是大坤使節。”
拓跋宏揮了揮手,示意太子可以退下了。
打壓要打,但大國體麵和分寸仍需顧及。
“兒臣遵命!”
拓跋無邪再次行禮,緩緩退出禦書房,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拓跋無邪離開不久。
禦書房外再次響起內侍恭敬的通傳聲:“陛下,月公主殿下在外求見。”
拓跋宏正思索著今日之事,葉修那小子究竟是什麼意思,聞言略顯詫異。
這個女兒以往並不常主動來禦書房,尤其是夜晚。
想起她近日因進獻那奇異精糖而頗得自己歡心,臉色稍緩。
“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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