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是民兵? 第4章 傲骨
對抗演練後的食堂,氣氛微妙。
路也端著餐盤,能感覺到四麵八方投來的目光。有好奇,有敬佩,但更多的是審視——彷彿他們不是來受訓的民兵,而是馬戲團裡新來的奇珍異獸。
工業園區七人選了張角落的桌子坐下。趙磊揉著還在發酸的肩膀,壓低聲音:「剛才任參謀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們生吞活剝了。」
「怕什麼,」周陽扒了口飯,「咱們又沒違規,憑本事打的平局。」
王浩推了推眼鏡,小聲說:「但我聽說,教官隊回去後被罰加練了。因為沒能拿下我們。」
路也手中的筷子頓了頓。這個訊息可不妙。羞辱了教官隊,等於打了整個訓練基地的臉。
果然,晚餐後集合時,任建軍宣佈了新的訓練安排。
「鑒於部分單位在對抗演練中暴露出基礎不牢的問題,」任建軍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工業園區隊伍,「從明天開始,增加夜間訓練科目。同時,訓練標準全麵提升至野戰部隊新兵連水平。」
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野戰部隊標準?這怎麼可能?」
「夜間訓練?我們隻是民兵啊!」
任建軍冷冷地打斷議論:「覺得做不到的,現在就可以退出!民兵不是過家家,是要隨時準備上戰場的!」
解散後,李剛教官特意找到路也。
「路連長,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到操場邊的樹影下。李剛點了支煙,深吸一口:「今天你們表現不錯。」
路也愣了一下,沒想到李剛會誇他們。
「但是,」李剛話鋒一轉,「你們太張揚了。任參謀那個人最討厭不守規矩的兵。」
路也沉默片刻:「李教官,我們隻是想證明自己不是廢物。」
「我明白。」李剛吐了個煙圈,「但你們要明白,在這個體係裡,有時候低頭比抬頭更難,但也更有用。」
路也看著遠處訓練基地的燈火,忽然問:「李教官,為什麼任參謀對我們有這麼大敵意?僅僅因為那場演習?」
李剛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事情,不該我知道,也不該你知道。記住我的話,接下來的訓練,收斂一點。」
這話裡有話。路也還想再問,李剛已經掐滅煙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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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急促的哨聲就撕裂了寧靜。
「全副武裝!五公裡越野!最後三名沒有早飯!」任建軍的聲音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格外刺耳。
隊伍在朦朧的晨光中出發。工業園區的七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
既然退無可退,那就戰吧!
五公裡越野是周陽的強項。他在部隊時就是長跑好手,一馬當先衝在前麵。路也體能也不錯,緊跟在第一梯隊。
問題是趙磊和王浩。趙磊的體重讓他每一步都格外吃力,而王浩的體力本就是弱項。
「堅持住!」路也放慢速度,跑到趙磊身邊,「調整呼吸,兩步一吸,兩步一呼!」
趙磊滿臉是汗,嘴唇發白:「路、路連長,你彆管我,我能行!」
前方是個大坡,不少人都慢了下來。路也回頭看了一眼,王浩已經落到了隊伍末尾,眼鏡片上全是霧氣。
「周陽!」路也大喊。
周陽會意,轉身跑回去,一把抓過王浩的裝備背在自己身上:「跟著我跑!」
這個舉動被任建軍看在眼裡。他騎著摩托車從隊伍旁駛過,冷笑著對路也說:「路連長,團隊精神可嘉,但戰場上,拖後腿的最終會害死所有人!」
路也咬緊牙關,沒有回話。
最終,工業園區有四人進入前二十名,但趙磊、王浩和孫強包攬了最後三名。按照命令,他們沒有早飯。
看著三人疲憊地坐在操場邊,路也把自己的饅頭掰成三份,遞了過去。
「這不行,」趙磊推開,「你還要訓練」
「少廢話,」路也硬塞給他,「吃飽了纔有力氣捱揍。」
周陽和李軍也分出了自己的食物。七個大男人蹲在操場角落,分食著本就不夠的早餐。
遠處,任建軍和幾個教官站在辦公樓前,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看見沒?又開始搞小團體了。」任建軍的聲音順風飄來,「這種兵最難帶,自以為是的很。」
路也握緊了拳頭,但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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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訓練是格鬥基礎。
教官是個精悍的南方人,姓陳,個子不高但渾身肌肉虯結。據說他是特種部隊退役,精通多種格鬥術。
「戰場上的搏殺,不是擂台比武!」陳教官的聲音洪亮,「沒有規則,沒有禁忌!唯一的目的就是殺死敵人,保全自己!」
他演示了幾個簡單的動作:掏襠、插眼、鎖喉,招招狠辣。
「這些動作簡單有效,練好了,關鍵時刻能保命!」
輪到對練時,任建軍又出現了。他特意把工業園區和城關鎮民兵連安排在一起。
城關鎮的那個精悍連長叫張猛,人如其名,是個狠角色。他在之前的射擊和戰術訓練中都表現出色,是這次訓練中的明星人物。
「張猛,」任建軍意味深長地說,「好好『指導』一下工業園區的同誌。」
張猛會意地點頭,目光落在路也身上:「請多指教。」
第一組對練,張猛對上路也。
兩人在訓練墊上站定,互相敬禮。
「開始!」
張猛率先發動攻擊,一記直拳直撲麵門。路也側身閃避,同時伸手格擋。兩人手臂相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動作太花哨!」陳教官點評,「戰場上一招定生死,彆玩那些沒用的!」
張猛突然變招,一個掃腿攻向下盤。路也躍起躲避,落地時卻被張猛趁機近身,一記肘擊打在胸口。
路也連退幾步,胸口一陣悶痛。
「就這?」張猛輕蔑地笑了,「還以為滅掉紅軍一個營的人有多厲害呢。」
這句話點燃了路也心中的火。他想起那場演習中的生死搏殺,想起那些訓練有素的紅軍士兵,想起他們用生命換來的勝利被如此輕蔑地評價。
「再來!」路也低吼。
這次他主動進攻。沒有花哨的動作,隻有戰場上磨煉出的本能。側身避開張猛的直拳,同時右手成刀,直劈對方頸側——在演習中,他用這招放倒過兩個紅軍士兵。
張猛大驚,勉強躲過,卻被路也緊跟的一記膝撞擊中小腹。
「呃!」張猛彎下腰,臉色瞬間慘白。
訓練場上安靜了一瞬。誰都沒想到路也會下這麼重的手。
任建軍勃然大怒:「路也!訓練而已,你乾什麼?」
路也站直身體,平靜地回答:「報告!陳教官說了,戰場搏殺沒有規則,唯一的目的就是殺死敵人!」
任建軍被噎得說不出話。陳教官卻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說得對!戰場就是你死我活!」
張猛被扶下場時,惡狠狠地瞪了路也一眼。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接下來的對練,氣氛明顯緊張起來。城關鎮的民兵明顯在針對工業園區的人,下手越來越重。
趙磊對上了一個矮壯漢子,幾乎是被壓著打。他那身肥肉在格鬥中成了累贅,動作遲緩,破綻百出。
「胖子,該減肥了!」那漢子一邊嘲笑,一邊用重拳擊打趙磊的腹部。
趙磊咬著牙硬扛,眼神卻越來越凶狠。當對方再次揮拳時,他突然不躲不閃,硬接一拳,同時整個人向前撲去,用體重將對方壓倒在地。
「我二百斤的體重,」趙磊壓在對方身上,一字一頓地說,「也是武器!」
那漢子被壓得喘不過氣,連連拍地認輸。
王浩的對手則更加過分,明明王浩已經倒地,還繼續踢打。
「住手!」周陽想要衝過去,卻被陳教官攔住。
「訓練繼續!」
王浩蜷縮在地上,護住要害。就在對方再次抬腳時,他突然從眼鏡框邊上抽出一根細鐵絲——那是他平時修理眼鏡用的——直刺對方小腿。
「啊!」那漢子慘叫一聲,抱著腿倒地。
任建軍衝上前:「王浩!你用什麼傷人?」
王浩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舉起那根細鐵絲:「報告!戰場搏殺,沒有規則!」
同樣的理由,同樣的邏輯。任建軍的臉氣得鐵青。
訓練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工業園區的人雖然多數掛彩,但沒人認慫。相反,一種無形的凝聚力在他們中間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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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路也被叫到任建軍辦公室。
任建軍坐在辦公桌後,麵前放著一份檔案。
「路也,28歲,工業園區機械廠技術員,業餘喜歡研究軍事」任建軍念著檔案內容,忽然抬頭,「告訴我,一個普通技術員,哪來的戰場搏殺經驗?」
路也站得筆直:「報告,是在那場意外演習中學到的。」
「學到的?」任建軍冷笑,「那些殺招,是能在演習中學到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路也沉默。有些東西,確實無法解釋。那是生死關頭激發的本能,是看著戰友倒下時爆發的狠勁。
任建軍站起身,走到路也麵前:「我調查過你。普通家庭,普通經曆,沒有任何特殊背景。但你在那場演習中的表現,不像個普通民兵。」
路也迎上任建軍的目光:「任參謀,您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任建軍逼近一步,「你們工業園區這七個人,有問題。」
路也心中一震,但麵色不變:「我們隻是普通民兵,響應國家號召來參加訓練。」
任建軍盯著他看了很久,忽然揮揮手:「出去吧。記住,我會盯著你們的。」
路也敬禮,轉身離開。在關門的一刹那,他聽見任建軍低聲自語:「不管你們是什麼來頭,在這裡,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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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訓練是戰場救護。
教官是個女軍醫,姓林,說話溫聲細語但要求嚴格。
「戰場救護的第一原則,是先確保環境安全!」林軍醫講解著,「第二原則,是先自救再救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救彆人?」
她演示了止血、包紮、固定等基本技能,然後讓大家分組練習。
任建軍又來了。這次,他帶來了一個令人意外的訊息。
「接上級通知,明天將進行一場綜合演練,模擬敵後滲透與突圍。」任建軍宣佈,「所有參訓民兵混合編組,抽簽決定隊伍。」
台下頓時議論紛紛。混合編組?這意味著各單位的民兵要打散重組。
路也心中警鈴大作。這絕不是常規安排。
抽簽結果很快公佈。路也被分到第三組,組裡除了工業園區的王浩,其他都是陌生麵孔——有城關鎮的,有其他鄉鎮的,甚至還有兩個武裝部直屬的民兵。
而周陽、趙磊等人被分散到了其他各組。
「這是故意的,」周陽在解散後找到路也,「他們把我們都打散了。」
路也點頭。任建軍這一手很高明,拆散了工業園區的核心團隊,讓他們無法互相照應。
更糟糕的是,路也所在的第三組,組長居然是張猛!
當晚,路也輾轉難眠。他起身來到宿舍外的走廊,發現周陽也在那裡。
「睡不著?」周陽遞過一支煙。
路也擺手拒絕:「明天的演練不簡單。張猛肯定不會讓我好過。」
周陽吐了個煙圈:「要我說明,乾就完了。咱們什麼場麵沒見過?」
路也苦笑。那場演習的陰影至今還在他夢中出現。真實的戰場比訓練殘酷百倍,每一個決定都關乎生死。
「我在想,」路也壓低聲音,「為什麼任建軍對我們這麼關注?僅僅因為我們在演習中表現出色?」
周陽眯起眼睛:「你懷疑另有原因?」
路也點頭:「今天他找我談話,話裡話外都在試探我的背景。好像我們不是普通民兵似的。」
兩人沉默下來。夜色中的訓練基地安靜得可怕,隻有遠處哨塔的探照燈緩緩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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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綜合演練開始。
十二個小組被投放到訓練基地後山的模擬戰場。這是一片方圓五公裡的複雜地域,有山林、溪流、廢棄村莊,甚至還有一段模擬邊境線的鐵絲網。
每個小組的任務是:在二十四小時內,突破「敵軍」封鎖,到達指定集結地點。途中要完成多個指定任務,包括獲取情報、破壞設施、營救人員等。
「敵軍」由教官扮演,裝備先進,人數占優。
第三組的集結點上,張猛作為組長,開始分配任務。
「劉強,你負責偵察;李偉,火力支援;王明,爆破」他一一點名,最後纔看向路也和王浩,「你們兩個,負責後勤和掩護。」
這是明擺著的排擠。把最危險、最不重要的任務分給他們。
王浩想要爭辯,被路也拉住。
「服從安排。」路也平靜地說。
演練開始後,第三組按照張猛的計劃向第一個任務點推進。一路上,張猛明顯在針對路也和王浩,讓他們背負最重的裝備,走最危險的路段。
「路也,去前麵探路!」
「王浩,負責斷後!」
路也一言不發,全部照做。但他的眼睛始終在觀察,大腦在飛速運轉。
第一個任務是獲取一份「情報」——藏在模擬村莊的某個地點。
小組潛入村莊後,很快發現了目標建築。但周圍有明顯的埋伏痕跡。
「有埋伏,」路也低聲對張猛說,「建議分兵誘敵,主力從側翼突入。」
張猛不屑地哼了一聲:「用你教?劉強,李偉,你們從正麵吸引火力,其他人跟我從左邊繞過去。」
結果正中埋伏。「敵軍」早就料到他們會從側翼突入,設下了雙重陷阱。
一陣激烈的交火後,小組損失兩人,「陣亡」退出演練。
張猛臉色鐵青。第二個任務是破壞一座「通訊塔」。這次他接受了教訓,決定夜間行動。
夜幕降臨後,小組悄悄接近目標。通訊塔建在一個小山坡上,周圍視野開闊,易守難攻。
「需要有人從正麵吸引火力,」張猛的目光落在路也身上,「路也,這個任務交給你。」
這是送死的任務。正麵強攻,生還幾率幾乎為零。
所有組員都看向路也。王浩緊張地抓住他的胳膊。
路也卻出乎意料地笑了:「好啊。」
他檢查了一下裝備,隻帶了一支步槍和兩個彈匣。
「等我訊號。」路也說完,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十分鐘後,通訊塔方向傳來槍聲。張猛立即下令:「行動!」
小組從側後方發起突襲。由於路也吸引了大部分火力,他們順利接近了通訊塔。
就在安裝爆炸物的關鍵時刻,塔頂突然出現一個狙擊手——這是「敵軍」預留的後手。
「小心!」王浩大喊,但已經來不及了。狙擊手連續開火,兩名組員身上冒出紅煙。
張猛被困在掩體後,進退兩難。眼看任務就要失敗。
突然,狙擊手所在的塔頂傳來一聲悶響,接著紅煙冒起——他被「擊斃」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隻見路也不知何時已經爬上通訊塔,從背後解決了狙擊手。
「不可能!」張猛脫口而出,「他明明在正麵」
路也從塔上滑下,輕描淡寫地說:「我繞了個路。」
任務完成,但小組隻剩下四人:張猛、路也、王浩和另一個城關鎮的民兵。
接下來的任務更加艱巨。他們要營救一名被「俘虜」的「重要人物」,地點在一個模擬戰俘營。
這一次,張猛不得不重視路也的意見。
「你有什麼計劃?」
路也蹲在地上,用樹枝畫出示意圖:「戰俘營戒備森嚴,強攻不可能成功。但我觀察過,他們的換崗有時間漏洞。」
他指著示意圖上的幾個點:「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漏洞,潛入內部。但需要有人在外麵製造混亂,吸引注意力。」
張猛皺眉:「太冒險了。一旦被發現,全軍覆沒。」
「我們有選擇嗎?」路也反問,「任務必須完成。」
最終,張猛勉強同意了路也的計劃。四人趁著夜色,潛入戰俘營外圍。
按照計劃,張猛和另一人在外製造混亂,路也和王浩潛入營救。
行動開始後,張猛那邊果然成功吸引了守衛的注意。路也和王浩趁機潛入,很快找到了關押「重要人物」的房間。
就在他們救出人質,準備撤離時,意外發生了。一隊巡邏兵突然改變路線,朝他們藏身的方向走來。
「怎麼辦?」王浩緊張地問。
路也快速觀察四周,發現了一條排水溝。
「下麵!」他掀開排水溝蓋板,「快!」
三人迅速鑽入排水溝。裡麵漆黑一片,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他們在黑暗中爬行了不知多久,終於找到一個出口。鑽出來時,已經是在戰俘營外圍。
與張猛會合後,五人向著最終集結地點進發。
此時已是次日清晨,距離截止時間隻剩三小時。
最後的路程是最危險的「邊境線」。這裡布滿了感測器和巡邏隊,一旦被發現,前功儘棄。
張猛檢視地圖後,指著一個方向:「從這裡突破,雖然遠一點,但相對安全。」
路也卻搖頭:「『敵軍』肯定也這麼想。我建議走這條路——」他指向另一條更險峻的路線,「陡峭,難走,但正因為如此,防守最薄弱。」
「你確定?」張猛懷疑地問。
路也點頭:「那場演習教會我一件事:最危險的路,往往最安全。」
最終,張猛被說服了。五人沿著險峻的山路前進,果然如路也所料,沿途幾乎沒有遇到防守。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集結點時,最後一關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唯一的通道是一座搖搖欲墜的吊橋。
而橋對麵,已經有「敵軍」重兵把守。
「完了,」張猛絕望地說,「過不去了。」
路也卻笑了。他卸下揹包,從中取出一些零件,開始組裝。
「你這是乾什麼?」王浩好奇地問。
路也沒有回答,手上的動作飛快。幾分鐘後,一個簡易的拋射裝置組裝完成。
「在工業園區時,」路也一邊除錯裝置一邊說,「我們經常用這個在廠房之間傳遞工具。」
他安裝上一個帶鉤爪的繩索,對準對岸的一棵大樹。
「砰」的一聲,鉤爪帶著繩索飛越峽穀,準確地纏住了樹乾。
「我先過。」路也把繩索固定在腰間,開始徒手攀爬。
吊橋上的「敵軍」顯然沒料到這一手,慌亂中向路也射擊。但峽穀中風大,影響了射擊精度。
路也順利到達對岸,迅速解決了最近的幾個「敵人」。然後掩護其他人依次過河。
當最後一人——那個「重要人物」——安全過河後,係統的提示音響起:「任務完成,第三組成功抵達集結點!」
五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張猛看著路也,眼神複雜。
「我承認,」張猛終於開口,「你確實有一套。」
路也笑了笑,沒說話。他的目光越過峽穀,看向訓練基地的方向。
這場較量,他們贏了。但路也明白,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任建軍不會就此罷休,而那個隱藏在幕後的上校,更是深不可測。
工業園區的這七個民兵,註定無法安然度過這次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