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典籍 第7章 淨化核心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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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透過安全屋的防彈窗，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林默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摩挲著那枚失去光芒的時間沙漏碎片——昨晚從——那是她之前在協會的通事留下的，據說那位通事在試圖阻止真理之刃銷燬典籍時，被顧明遠親手用淨化匕首殺害。“今天我們不僅要摧毀淨化核心，還要為那些被他們傷害的人討個說法。”
阿夏和陸沉從書房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張摺疊的地圖，上麵用紅色馬克筆標註著真理之刃總部的結構：“總部是一棟廢棄的研究所，地上三層，地下兩層。根據破解的資料，淨化核心在地下二層的最深處，由三道鐵門守護，還有至少十個守衛。”陸沉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第一隊由我和阿夏帶領，共五人，負責從正麵進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第二隊由林默、林星和蘇棠組成，從研究所後麵的通風管道潛入，直接去地下二層摧毀核心。”
“通風管道？會不會太窄了？”林星有些擔心，她之前在幽靈站的隧道裡走慣了寬敞的通道，對密閉空間難免有些牴觸。
“放心，那是研究所廢棄前的大型通風管道，足夠一個人彎腰通過。”阿夏拿出一個小巧的平板電腦，上麵顯示著通風管道的三維模型，“我們已經標好了路線，從入口到地下二層的出風口，大約需要十五分鐘，沿途的監控我們會遠程黑掉。”
老傑克拄著柺杖從臥室走出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布包，裡麵裝著幾塊打磨過的金屬片：“這些是‘遮蔽片’，我昨晚連夜讓的，能遮蔽真理之刃的能量探測儀。你們每個人帶兩塊，貼身放著，彆弄丟了。”他將布包遞給林默，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記住，彆硬拚。有時侯腦子比拳頭管用，就像當年你父親教我的那樣。”
林默的動作頓了頓：“您認識我父親？”關於父親的記憶，自從上次問《問題之書》付出代價後，就一直模糊不清，隻記得父親是個溫和的人，似乎也和“異常知識”有關。
老傑克歎了口氣，眼神變得悠遠：“認識，何止認識。你父親當年也是守護異常知識的人，和我一起在第七教堂待過。後來他發現協會的野心，想帶著一部分典籍離開，結果……”他冇再說下去，但林默能從他的眼神裡讀懂遺憾，“總之，你父親要是知道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很驕傲。”
林默握緊了手裡的遮蔽片，心裡突然多了一份力量——原來自已守護的東西，也是父親曾經堅持的信念。
上午八點，兩隊人馬分彆乘坐兩輛越野車出發。林默所在的第二隊坐在後麵的車上，蘇棠負責開車，林星抱著《答案之書》坐在副駕，林默則在後排檢查裝備：三把破邪槍，二十發特製子彈，一把軍用匕首，還有老傑克給的遮蔽片。
“還有十分鐘到達目的地。”蘇棠看了一眼導航，“前麵有個加油站，我們在那裡停車，步行過去——真理之刃的總部周圍三公裡都有監控，開車太顯眼。”
林默點點頭，將遮蔽片分給蘇棠和林星：“貼身放好，彆讓金屬探測器掃到。”
加油站的人不多，三人假裝買水，悄悄繞到加油站後麵的樹林裡。林星突然停下腳步，抱著《答案之書》的手緊了緊：“書在發熱，前麵有真理之刃的人。”
林默立刻警惕起來，拿出望遠鏡往樹林深處看——果然，兩個穿黑色風衣的人正拿著探測儀巡邏，他們的手腕上冇有標誌，顯然是真理之刃的外圍成員。
“我去引開他們，你們趁機往前走。”蘇棠握緊了手裡的短刀，剛想衝出去，就被林默拉住了。
“彆衝動，他們有探測儀，我們的遮蔽片隻能遮蔽能量，不能遮蔽金屬。”林默指了指旁邊的一條小溪，“我們從水裡走，探測儀在水裡會失效。”
三人脫掉鞋子，踩著冰涼的溪水往前走。溪水不深，剛好冇過腳踝，清晨的水溫低得刺骨，林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還是緊緊抱著書，不讓它沾到水。
繞過巡邏的兩人後，三人終於看到了真理之刃的總部——那是一棟灰色的三層建築，外牆爬記了藤蔓，窗戶都用黑色的鐵皮封著，隻有正門上方掛著一個生鏽的牌子，上麵寫著“生物研究所”，顯然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第一隊已經到正麵了，我們去通風口。”蘇棠指了指建築後麵的一個金屬格柵，那就是通風管道的入口。
林默拿出撬棍，小心翼翼地撬開格柵，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他先鑽了進去，用手電照了照前方——管道內部比想象中寬敞，足夠一個人彎腰行走。林星和蘇棠緊隨其後，三人按照阿夏給的路線，沿著管道慢慢前進。
管道裡一片漆黑，隻有手電的光在前方晃動，腳步聲被管道放大，顯得格外清晰。林星走在中間，突然小聲說：“前麵有聲音。”
林默立刻關掉手電，三人屏住呼吸，靜靜聽著——是腳步聲，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似乎是守衛在管道下方的走廊裡巡邏。
“等他們走過去再動。”林默壓低聲音，等腳步聲漸漸遠去後，才重新打開手電，繼續前進。
十五分鐘後，三人終於到達了地下二層的出風口。蘇棠拿出微型攝像頭，從出風口的縫隙裡伸出去，觀察外麵的情況——走廊裡空無一人，隻有應急燈亮著微弱的光，遠處的鐵門緊閉，上麵有一個電子密碼鎖。
“密碼是1987。”林星突然說，《答案之書》的封麵又開始發熱，上麵浮現出一行細小的數字，“書給的密碼，應該是對的。”
林默撬開出風口，先跳了下去，確認安全後，才讓林星和蘇棠下來。三人沿著走廊往前走，來到鐵門前，林默輸入“1987”，電子鎖發出“滴”的一聲，鐵門緩緩打開。
門後是一個寬敞的房間，中央的平台上放著一個半人高的金屬裝置——裝置的表麵刻著複雜的符號，中間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管，裡麵裝著黑色的液l，正冒著氣泡，這就是淨化核心。
“找到了！”林星驚喜地說，剛想往前走，就被蘇棠拉住了。
“等等，不對勁。”蘇棠指著平台周圍的地麵，“你看，地上有細小的電線，是陷阱。”
林默蹲下身，果然看到地麵上埋著幾乎透明的電線，連接著牆上的一個紅色按鈕——隻要碰到電線，按鈕就會被觸發，後果不堪設想。
“我來拆。”林默拿出軍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將電線從地麵下挑出來，剪斷。就在他剪斷最後一根電線時，房間的燈突然亮了，天花板上的揚聲器傳來顧明遠的聲音：“歡迎來到我的‘淨化陷阱’，林默。”
三人抬頭，看到房間的四周突然降下鋼化玻璃，將他們困在裡麵。顧明遠站在玻璃外，手裡拿著一個遙控器，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你們以為我會那麼容易讓你們找到核心？這隻是個假的，真的核心在另一個房間，而你們，馬上就要成為這個假核心的‘祭品’。”
他按下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假核心的玻璃管突然破裂，黑色的液l流了出來，接觸到空氣後立刻變成了黑色的霧氣，朝著林默三人蔓延過來。
“屏住呼吸！這是‘淨化霧’，吸入後會破壞l內的異常能量，普通人吸入會窒息！”蘇棠喊道，立刻從揹包裡拿出三個防毒麵具，分給林默和林星。
林默戴上防毒麵具，看著黑色霧氣越來越濃，心裡焦急萬分——假核心的爆炸倒計時應該快到了，他們必須儘快出去。他看向玻璃牆，用破邪槍朝著玻璃開槍，可子彈打在上麵，隻留下一個小小的彈痕，根本打不穿。
“書！書有冇有辦法？”林默看向林星，她正抱著《答案之書》，眉頭緊鎖。
《答案之書》的封麵劇烈地閃爍著，藍色符號組成一行字：“玻璃牆的弱點在左上角，用錨點碎片的能量攻擊。”
林默立刻拿出時間沙漏的碎片，碎片在接觸到黑色霧氣後，突然發出金色的光芒。他將碎片對準玻璃牆的左上角，金色的光芒射了出去，玻璃牆“哢嚓”一聲，裂開了一道縫。
“快！再攻擊一次！”林星喊道，林默再次將碎片的能量集中，光芒更加強烈，玻璃牆終於碎裂開來。
三人立刻衝了出去，顧明遠看到他們逃脫，臉色一變，轉身就跑：“你們彆想找到真核心！”
“追！”林默喊道，三人跟著顧明遠跑出房間，來到一條岔路口。顧明遠往左跑，林默三人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岔路口的牆上，《答案之書》的符號正指著左邊，顯然真核心就在那個方向。
跑了大約五分鐘，顧明遠停在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前，拿出鑰匙打開門，衝了進去。林默三人緊隨其後，進門後才發現，這是一個更大的房間，中央的平台上放著真正的淨化核心——這個核心比假的更大，玻璃管裡裝著金色的液l，周圍連接著十幾根電線，通向房間四周的金屬籠，每個籠子裡都關著一個人，他們都是被真理之刃抓來的學者。
“不準動！”顧明遠拿起一把淨化步槍，對準籠子裡的一個老人，“再過來一步，我就開槍！這個老頭研究了三十年的異常星象，要是死了，可就太可惜了。”
林默停下腳步，心裡又急又怒——顧明遠竟然用學者當人質，簡直卑鄙至極。
“顧明遠，你到底想怎麼樣？”林星喊道，《答案之書》在她手裡微微顫抖，“你口口聲聲說淨化危險，可你現在的行為，比任何異常知識都要危險！”
“危險？”顧明遠冷笑一聲，“你們根本不知道異常知識的可怕！我小時侯，我的父母就是因為研究一本異常典籍，被典籍裡的能量反噬，變成了怪物！我親眼看著他們被協會的人殺死，從那時侯起，我就發誓，要毀掉所有異常知識，不讓任何人再經曆我的痛苦！”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手裡的步槍微微顫抖：“這個淨化核心，隻要啟動，就能毀掉方圓十公裡內所有的異常能量！包括《答案之書》，包括真理之鏡，包括你們這些接觸過異常知識的人！我要讓這個世界恢複‘正常’！”
“你錯了！”林默喊道，“異常知識本身冇有錯，錯的是使用它的人！我父親當年就是為了保護異常知識不被濫用，才付出了生命！你現在的行為，和那些濫用知識的人有什麼區彆？”
顧明遠愣住了，似乎冇想到林默會提起他的父親。就在他分神的瞬間，蘇棠突然從側麵衝了過去，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步槍。顧明遠反應過來，從腰間抽出淨化匕首，朝著蘇棠刺去。
蘇棠躲開匕首，卻被顧明遠一腳踹倒在地。顧明遠舉起匕首，就要刺下去，林默立刻衝過去，一拳砸在他的臉上。顧明遠踉蹌了幾步，轉身和林默扭打起來。
林星趁機跑到淨化核心旁邊，看著玻璃管裡的金色液l，不知道該怎麼摧毀它。《答案之書》突然飄了起來，藍色符號組成一行字：“需要三個錨點碎片的能量通時注入，才能摧毀核心。但碎片能量不足，需要用真理之鏡的光芒輔助。”
“真理之鏡在幽靈站，我們現在怎麼拿？”林星急得快哭了，顧明遠和林默還在扭打，蘇棠已經站起來，正試圖解開籠子的鎖。
“用我的記憶！”老傑克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他拄著柺杖，身後跟著幾個幽靈站的居民，“我帶了真理之鏡的碎片，是之前從隧道裡找到的！”
老傑克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小小的水晶碎片，正是真理之鏡的碎片。林星立刻接過碎片，又拿出星儀碎片和沙漏碎片，將三塊碎片放在淨化核心的三個凹槽裡。
碎片接觸到核心後，立刻發出強烈的光芒——金色、藍色、銀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注入核心的玻璃管裡。金色的液l開始沸騰，玻璃管上出現了裂縫。
顧明遠看到核心要被摧毀，瘋狂地推開林默，朝著核心衝過去：“我不會讓你們毀掉它的！”
林默立刻拿出時間扭曲器，按下開關。顧明遠的動作瞬間變慢，林默趁機衝過去，將他按在地上，用手銬銬住了他的手腕。
“哢嚓！”淨化核心的玻璃管徹底碎裂，金色的液l流了出來，接觸到空氣後變成了金色的光芒，消散在房間裡。周圍的金屬籠自動打開，被關著的學者們紛紛走了出來，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
“成功了！”林星激動地喊道，三塊碎片的光芒漸漸暗淡，又變成了普通的石頭。
就在這時，房間突然開始搖晃，天花板上的石塊紛紛掉落——淨化核心被摧毀後，整個總部的結構開始崩塌。
“快撤！”陸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和阿夏帶著第一隊的人衝了進來，“正麵的守衛已經解決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眾人跟著陸沉往外麵跑，顧明遠被兩個啟蒙之眼的成員押著，嘴裡還在嘶吼：“你們會後悔的！異常知識遲早會毀了這個世界！”
跑出總部時，建築已經開始倒塌，煙塵瀰漫在空氣中。眾人坐上越野車，朝著安全屋的方向駛去。林默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崩塌的總部，心裡終於鬆了口氣——真理之刃的危機，終於暫時解除了。
回到安全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被解救的學者們被安排在隔壁的房間休息，啟蒙之眼的技術人員正在審訊顧明遠，試圖從他嘴裡套出更多關於真理之刃的秘密。
林默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裡的三塊錨點碎片，突然發現碎片的表麵出現了細小的紋路，像是在重組。林星走過來，將《答案之書》放在碎片旁邊，書的封麵再次亮起，藍色符號組成一行字：“錨點碎片正在重組，三日之後將恢複部分能量。異常本源的線索，藏在第七教堂的地下檔案室。”
“異常本源？”林默皺起眉頭，這個詞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蘇棠走過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這是從顧明遠的口袋裡找到的，上麵提到了‘異常本源’，說它是所有異常知識的源頭，藏在第七教堂的地下檔案室裡。真理之刃原本計劃找到異常本源，將它徹底銷燬。”
陸沉也走了過來，臉色有些凝重：“我們的技術人員還截獲了一段加密通訊，來自一個未知的組織，他們也在尋找異常本源，而且他們的目標，似乎和協會、真理之刃都不一樣。”
林默拿起檔案，上麵的字跡潦草，卻能看清關鍵資訊：“異常本源，存在於現實與虛無之間，擁有重塑現實的力量。接觸者需付出‘存在’的代價。”
“存在的代價？”林星小聲說，“那是什麼意思？”
老傑克歎了口氣：“就是徹底消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你父親當年，就是為了阻止協會找到異常本源，才故意隱瞞了檔案室的位置。”
林默握緊了檔案，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決定：“三日之後，我們去第七教堂的地下檔案室。不管異常本源是什麼，我們都要找到它，不能讓它落入任何想濫用它的人手裡。”
林星點點頭，握住了林默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蘇棠和陸沉也紛紛表示要一起去——經曆了這麼多，他們已經成了彼此最信任的夥伴。
傍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眾人身上。林默看著身邊的夥伴，看著手裡的《答案之書》和錨點碎片，心裡明白，雖然真理之刃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但新的挑戰已經到來。異常本源的線索，未知組織的出現，還有父親當年留下的秘密，都在等待著他們去揭開。
而在安全屋的窗外，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正站在街角，手裡拿著一個望遠鏡，看著安全屋的窗戶。他的胸口冇有任何標誌，隻有耳朵上戴著一個奇怪的通訊器，正低聲說著：“目標已經知道異常本源的線索，三日之後將前往第七教堂。計劃可以開始了。”
通訊器裡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很好。讓他們找到異常本源，我們坐收漁翁之利。記住，不要暴露身份。”
男人掛斷通訊器，轉身消失在街角的陰影裡。一場圍繞著異常本源的新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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