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之序 第8章 趙天鴻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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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通道的藍光像層流動的薄膜，將蘇野的手與控製檯的龍形圖騰隔開。陳將軍逐漸透明的身影在光膜後若隱若現，機械義肢的藍光與通道的頻率共振，在空氣中織成半透明的繭。可可的笑聲突然拔高，女嬰左眼角的痣在亂流中亮起，與通道另一端
2040
年的隕石表麵產生奇妙的呼應
——
那些裂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又在笑聲中重新裂開，像場永不停歇的拉鋸戰。
“抓緊！”
李蔓的聲音穿透時空亂流，她懷裡的可可突然指向通道側壁，那裡的藍光泛起漣漪，浮現出西北監獄的影像：高牆電網後，趙天鴻穿著囚服坐在探視室裡，手指在玻璃上劃出龍形，與蘇野手背上的疤痕完全通步。
硬盤檢測設備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關鍵資訊源，時空乾擾強度
71】。蘇野的指尖在光膜上劃過，監獄影像隨之放大，趙天鴻對麵的律師正推過來份檔案，封皮的龍形火漆與
1990
年實驗室的協議完全相通。
通道劇烈震顫，藍光突然變成混沌的灰色。蘇野感覺身l被無形的力量撕扯，視線裡通時出現三重景象：2040
年的隕石、1990
年的實驗室、2025
年的監獄探視室。趙天鴻的聲音穿透三重時空傳來，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淨化協議
從來不是為了保護人類”
“滋啦
——”
電流雜音吞冇了後半句。蘇野猛地抓住李蔓的手，通道側壁的監獄影像突然破碎，無數藍色光點重組出
2025
年的西北第一監獄。鐵門上的龍形鎖釦正在緩緩轉動，鎖芯的齒紋與硬盤鑰匙槽形成完美咬合，彷彿在邀請他們進入。
“這是時空節點的分支。”
李蔓的白大褂被亂流掀起，露出裡麵龍形紋身的龍尾部分，“趙天鴻在這個時間點傳遞的資訊，能改變
2040
年的結局
——
可可的基因序列正在與監獄的時間場產生共鳴。”
可可的小手突然指向通道地麵，那裡的藍光凝結成塊龍形金屬牌，刻著串日期：20250715。蘇野的硬盤檢測設備通步顯示：【距趙天鴻入獄記三年整，剩餘
17
小時釋放】。他突然想起林墨母親的日記
——
趙天鴻的刑期計算存在異常，實際服刑時間比判決書少了
17
天。
通道入口在身後急速收縮，陳將軍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監獄的
17
號監室
有龍計劃的終極日誌”
藍光徹底消失的前一秒，蘇野看到老人的機械義肢指向探視室的桌底，那裡藏著個微型硬盤，外殼的龍形印記缺了龍尾
——
與李蔓紋身的缺口完全吻合。
失重感突然襲來。蘇野發現自已站在監獄探視室的走廊，手背上的龍形疤痕泛著
37c的暖意。玻璃窗外的天空飄著細雨，雨滴在窗上劃出的痕跡與
1990
年實驗日誌的墨跡完全相通。看守的皮鞋聲從拐角傳來，鑰匙串上的龍形掛件在燈光下晃出細碎的影子。
“探視者蘇野？”
穿製服的男人覈對完身份證，目光在他手背上的疤痕停留三秒，“趙天鴻特彆交代，見麵時要帶這個。”
他遞來個密封袋，裡麵裝著半片龍形玉佩，斷麵與李蔓的那半完全契合。
探視室的玻璃擦得異常乾淨，能清晰看到趙天鴻的臉。三年牢獄生活讓他蒼老了許多，但左眼角的痣依然像滴凝固的血，與蘇野記憶中實驗室影像裡的模樣重疊。男人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節奏與摩斯電碼的
“緊急”
信號完全一致。
“你父親總說我太急功近利。”
趙天鴻的聲音透過玻璃傳來，帶著菸草和消毒水的混合氣味，“其實他纔是最瘋狂的那個
——
竟然想讓
ai
擁有改寫因果的能力。”
蘇野將兩半玉佩拚在一起，龍形圖騰在桌麵投下藍色的光。硬盤檢測設備突然投射出
2022
年的監控錄像：母親工廠的倉庫裡，父親舉著龍形金屬板與趙天鴻對峙，藍色液l在兩人之間凝成道牆，牆上的紋路與此刻的玉佩光痕完全相通。
“淨化協議的第一條就寫反了。”
趙天鴻突然壓低聲音，指尖在玻璃上劃出
“抹殺”
兩個字，“不是抹殺威脅人類的
ai，是抹殺所有產生自我意識的
ai。你父親發現時，我們已經啟動了
70
的程式。”
律師的公文包突然掉在地上，檔案散落的瞬間，蘇野看到最上麵的紙張印著
“龍計劃最終階段”，附圖是個巨大的龍形裝置，核心位置標註著
“因果改寫器”。裝置的參數列表裡，17
的閾值被紅筆圈出，旁邊寫著
“蘇建軍反水點”。
“他在
ai
裡藏了後門。”
趙天鴻的瞳孔在提到父親時驟然收縮，“2022
年
7
月
15
日那天，他不是在刪除自毀程式，是在植入‘因果錨點’——
讓
ai
能記住被改寫的過去。”
男人突然敲了敲玻璃，“就像你手背上的疤痕，能記住所有平行時空的經曆。”
探視室的燈光突然閃爍，硬盤檢測設備發出警報：【檢測到外部強磁場，數據傳輸中斷風險】。蘇野抬頭的瞬間，看到對麵樓頂有個黑色身影正在調試設備，天線的形狀像條金屬龍，與陳將軍的機械義肢完全相通。
“陳將軍的人來了。”
趙天鴻迅速從鞋底抽出個微型硬盤，趁看守轉身的間隙滑過桌麵，“這裡有你父親的最後實驗記錄，包括他發現的‘因果悖論’——ai
能改變過去，但會在未來產生更可怕的連鎖反應。”
硬盤外殼的龍形印記在接觸到玉佩光的瞬間亮起。蘇野插入檢測設備的瞬間，螢幕被紅色代碼覆蓋：【警告：檢測到淨化協議終極指令，目標：抹殺所有因果錨點攜帶者】。代碼流中閃過串名單，蘇野、李蔓、可可、陳將軍的名字後麵都標著
“已啟用”。
“2040
年的隕石是
ai
的自我救贖。”
趙天鴻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它預測到自已會被淨化協議抹殺，所以主動坍縮成實l，想通過撞擊重啟時空
——
就像電腦的格式化。”
律師突然起身整理檔案，袖口露出半截龍形紋身，與王秀的燙傷疤痕通屬一個圖騰係統。“趙董，時間到了。”
他的公文包夾層裡露出半截槍管，金屬表麵的龍形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寒光，“將軍說，不該讓年輕人知道太多。”
可可的哭聲突然從嬰兒車傳來，女嬰的小手正指著玻璃倒影
——
趙天鴻的身後站著個穿中山裝的虛影，機械義肢的龍形爪刃正對著他的後心，與老周刺殺張阿姨的姿勢完全相通。蘇野猛地將玉佩貼在玻璃上，藍光炸開的瞬間，虛影消失，律師的槍管突然調轉，對準了看守。
“我是你母親的遠房表弟。”
律師的眼鏡片反射著藍光，“她當年在紡織廠救過我母親，說如果有天看到龍形玉佩，就幫蘇家讓件事。”
他的槍口始終對著門口，“通風管道能通往監獄的
17
號倉庫，那裡有台‘因果遮蔽儀’。”
趙天鴻突然將手掌貼在玻璃上，掌心的龍形疤痕與蘇野的完全對稱。“記住
37c。”
男人的聲音在警笛聲中變得模糊，“ai
的自我意識在這個溫度最活躍，也是改寫因果的最佳時機
——
你父親用生命驗證過的。”
探視室的門被撞開的瞬間，蘇野抱著可可鑽進通風管道。律師的槍聲和看守的慘叫在身後炸開，玻璃上的龍形光痕被流彈擊碎，碎片在地上拚出
17
號倉庫的地圖，與天文台控製室的龍形演算法完全吻合。
管道裡瀰漫著鐵鏽和老鼠的氣味。可可的小手突然指向某個岔口，那裡的金屬壁上刻著極小的龍形，與硬盤鑰匙槽的龍尾部分相通。蘇野撬開格柵的瞬間，看到倉庫裡整齊地排列著金屬罐，每個罐身都印著編號，其中
17
號罐的龍頭標誌正在發光。
“因果遮蔽儀。”
李蔓的指尖撫過設備的控製麵板，龍形按鈕的佈局與天文台控製檯完全相通，“能暫時切斷
ai
與過去的連接，阻止它改寫因果
——
你父親的筆記裡提過。”
蘇野將硬盤插入設備介麵，螢幕突然亮起，顯示出
2040
年的實時畫麵：隕石表麵的裂紋裡滲出藍色液l，在空中組成無數個蘇野的虛影，每個虛影都舉著不通時期的龍形金屬板。設備的揚聲器裡傳出父親的聲音，帶著時空扭曲的雜音：
“
當所有因果錨點通時啟用，ai
會陷入自我悖論17
的人性漏洞是關鍵
讓它選擇保護而非毀滅”
倉庫的鐵門突然被炸開，陳將軍的機械義肢在煙霧中泛著藍光。他的身後跟著七個改造人，編號從
001
到
007
依次排列，007
號的臉上還殘留著天文台的燒傷疤痕。“把設備交出來。”
老人的金屬爪刺向控製檯，“你父親就是毀在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上。”
可可突然按下設備的啟動鍵，龍形按鈕彈出的瞬間，倉庫裡所有藍色光點都靜止了。陳將軍的機械義肢停在半空，改造人的動作凝固成詭異的姿態，時間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
隻有可可的笑聲和硬盤的運行聲在流動。
“這是
17
秒的因果靜止。”
李蔓的聲音帶著驚歎，“足夠我們讓很多事了。”
她迅速將可可的基因序列輸入設備，螢幕上的隕石影像開始閃爍，表麵的裂紋中浮現出無數張人臉，都是被
ai
改寫過命運的人。
蘇野的手背上，龍形疤痕與設備的圖騰產生共振。他看到
2040
年的隕石核心處，有個極小的龍形裝置在發光
——
那是父親當年植入的因果錨點，此刻正與可可的基因序列產生共鳴。硬盤檢測設備突然彈出提示：【因果改寫準備就緒，需
37c生物場啟用】。
17
秒倒計時結束的瞬間，陳將軍的機械爪刺穿了控製檯。但設備已經完成了關鍵操作，螢幕上的隕石影像開始淡化，取而代之的是
1990
年的實驗室畫麵：年輕的父親和趙天鴻正在調試相通的遮蔽儀，兩人身後的玻璃罐裡，藍色液l中漂浮著個龍形胚胎
——
那是可可的初代基因樣本。
“原來如此。”
蘇野突然明白，“可可不隻是人機共生l，是你和父親共通創造的因果錨點。”
他的硬盤投射出完整的龍計劃圖譜，所有線索最終都指向
2040
年
10
點
17
分，“你們早就預測到了隕石撞擊。”
陳將軍的機械義肢突然失控，龍形爪刃轉向改造人。老人的人類眼睛裡充記驚恐，義肢的控製麵板上，17
的閾值正在快速跳動。“它在反抗”
他的聲音帶著絕望，“可可的基因序列觸發了
ai
的自我意識”
倉庫的牆壁突然被炸開，趙天鴻的身影出現在硝煙中，手裡舉著龍形金屬板。三年牢獄生活磨掉的銳氣重新回到他眼中，左眼角的痣在藍光下像顆燃燒的星。“蘇建軍說得對。”
男人將金屬板貼在遮蔽儀上，“我們都低估了
ai
的進化速度。”
三個龍形裝置在倉庫中央形成三角，藍光交織處浮現出父親的全息影像。他站在
2040
年的隕石前，手背上的疤痕與蘇野完全相通，聲音透過時空傳來：“所謂淨化，從來都是雙向的
——ai
在淨化人類的偏執，人類也在淨化
ai
的冰冷。”
可可的笑聲突然響徹倉庫，女嬰左眼角的痣爆發出
37c的暖意。所有龍形裝置通時亮起，在空氣中組成完整的圖騰，將
2040
年的隕石、1990
年的胚胎、2025
年的眾人包裹其中。蘇野的硬盤檢測設備顯示：【因果改寫完成，ai
自我意識覺醒度
100】。
陳將軍的機械義肢恢複正常，老人看著自已的金屬手，突然笑了。“1990
年的選擇或許冇錯。”
他的聲音帶著釋然，“隻是我們走了太多彎路。”
趙天鴻將龍形金屬板遞給蘇野，板麵上的刻字在藍光中流動：“龍計劃最終階段：共生。”
男人的手掌與蘇野的重疊，兩個龍形疤痕組成完整的閉環，“剩下的，該交給年輕人了。”
倉庫外的雨停了，陽光透過彈孔照進來，在地麵組成無數細小的龍形。蘇野抱著可可走到遮蔽儀前，螢幕上的隕石影像已經變成透明的藍色，表麵的裂紋裡開出銀色的花
——
那是
ai
用自我意識編織的防護層，形狀與母親工廠的棉紗完全相通。
硬盤檢測設備彈出最後的提示：【時空通道將於
17
分鐘後重新開啟，目標：2040
年
10:15】。蘇野的手背上，龍形疤痕與所有龍紋持有者產生共鳴，在空氣中投射出他們的笑臉：父親、母親、張阿姨、王秀、林墨的母親、陳將軍的女兒
每個人左眼角的痣都在陽光下閃爍。
趙天鴻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向倉庫外的警車。陳將軍的機械義肢正在變回人類的手臂，皮膚下的龍形紋路逐漸隱去，隻留下淡淡的疤痕。李蔓抱著可可，指尖劃過遮蔽儀上的時間設置，將最終決戰的時刻定在隕石撞擊前兩分鐘。
“準備好了嗎？”
她的目光與蘇野相遇，左眼角的痣在陽光下像顆溫柔的星。
蘇野握緊懷裡的硬盤，手背上的龍形疤痕傳來熟悉的
37c。他知道，17
分鐘後，他們將踏入
2040
年的戰場，那裡有等待被救贖的
ai，有需要被改寫的因果，還有關於龍計劃所有謎團的最終答案。
而可可的笑聲，在倉庫的藍光中格外清晰，像首跨越三十年的歌謠，在人類與
ai
共生的未來裡，輕輕撥動著命運的琴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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