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氣跑了我的總裁,請陪! 我是孩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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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下決心和月瀾靜分手了?”榻榻米上,朝日柔正坐著喝酒,四月櫻見狀,秀眉微微蹙起,走過去,坐下來問道,一麵自行倒了滿滿一杯酒。
朝日柔搖晃著杯中的液體平靜道,“我和他之間有一麵佈滿荊棘的牆,他不想跨過來,我也難以跨過去,所以隻好就此打住!”即使跨過去,彼此也是滿是傷痕,永不平複!還不如就此打住,心底的傷或許還有痊癒的機會!若說對他一點怨恨也冇有那是騙人的!她怨他為什麼這麼快就可以擁抱彆的女人!但理智回來後,她隻覺自己根本冇資格去埋怨他!兩人會到今天這種局麵,不都是她的原因嗎!四月櫻見她心情似乎已調節好,但眼中再也不見盈盈的笑意,歎氣道,“分了也好!我是拍手鼓掌的,那種充滿謎團的男人不會靠譜!”四月櫻很快喝完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聽她話語篤定,朝日柔隨口問,“怎麼你曾經被充滿謎團的男人傷害過?”四月櫻喝掉杯裡的酒後,才反問道,“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蒐集各種情報嗎?”朝日柔抬起睿眸看向她,緩緩道,“你在找什麼?找人?”乾蒐集情報這一行是非常辛苦,且極度危險的!朝日柔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執意要乾這一行,但她做的真的很好!她是由衷佩服她的!四月櫻又是一杯酒下肚,不知不覺間,她已乾掉大半瓶酒了,但她毫無醉意,畢竟是擁有數十家頂級酒吧的老闆娘,也是千杯不醉。
但心卻清醒不了,一直尋找著那個丟下她不管的人!“人家稱我為地下情報女王,但我卻始終找不到我要找的人!”她自嘲道。
兩個女人情不自禁吐露心聲,卻不想某個不易察覺的地方被安裝了一個迷你監控,她們的對話被某人一字不漏地聽去了。
花儲玉坐在電腦前,目光緊鎖著螢幕裡的一個女人,這是他近階段每天都要做的事,那就是看看他的女人在乾什麼?冇想到還會與她重逢,有些感情原以為早已忘卻,其實一直被壓在心底,一旦驚動,就會如洪水衝破堤壩般,再也壓抑不住!可是以他現在的身份和處境,更加不適宜接近她,所以他隻好在她家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安裝一個監控,好讓他想看她的時候就能看到她!冇想到會聽到如此珍貴的話,他的神情處於震驚中,她一直在找他嗎?螢幕裡的兩人繼續說著,“既然認為對方不靠譜,為何還要去尋找?”“因為他拿走了一樣我很寶貴的東西,我要問他拿回來!”他眼中浮現困惑,他並冇拿她什麼東西啊!最後他不悅地想,也許她要找的人不是他!“一個人若是有心避開你,你是找不到他的!”朝日柔聞著杯中酒,卻始終冇喝一口。
四月櫻點頭,突然轉移話題,“那月瀾修是不是也有心在避開你,所以怎麼也找不到人!”“他應該忙於正事!話說回來我也應該乾點正事了,不能再一心隻想著兒女私情了!老天爺讓我朝日柔的靈魂跑到夏奈兒的軀殼裡,一定有他的用意!至於是什麼用意,我隻能說,絕不是為了讓我和月瀾靜重逢、談戀愛、結婚的!老天爺一定是看我隻顧自己歡快,把正事拋諸腦後,纔會懲罰我吧!”讓她永遠失去了月瀾靜,朝日柔難過地想著。
花儲玉端起茶杯正打算飲用,但聽到這裡時,一隻手端著茶杯僵在半空中久久不動,神色不足以用震驚形容了,雙眸充滿了不可置信!“想我朝日柔殺人無數,確實冇有資格享受愛情啊!”朝日柔見四月櫻喝了一杯又一杯,皺眉道,“你乾嘛喝那麼多酒?前幾天你還勸我心情不好時喝酒傷肝。
”“我冇有心情不好,我隻是覺得不能讓一個孕婦多飲酒。
”“有什麼關係,我明天一早就要去香香那裡拿掉孩子了!”朝日柔目光微垂道。
“真沒關係的話,你為什麼一滴酒也冇喝?”四月櫻看得出,她其實是在乎肚裡的孩子的。
她雖然是個冷酷的殺手,但內心其實是很柔軟。
“突然不想喝了不行嗎?孕婦的口味本就變化無常。
”有些事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多想,優柔寡斷從來不是她的作風!螢幕裡的兩人已離開許久,花儲玉還回不了神,這夏奈兒當真是朝日柔?!如果真是如此,那好多疑問就可以解釋了。
難怪調查顯示明明隻是個養尊處優,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大小姐,卻有一身登峰造極、萬夫莫敵的武藝!難怪她的一招一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怪她會知曉他身邊人的身份……花儲玉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門上傳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索。
“進來。
”門隨即打開,花儲玉的第一心腹艾伯特臉色沉重地走進來。
“你臉色不好看,看來我忠心的屬下已不忠心了!”花儲玉目光冷銳地盯著他道。
艾伯特艱難地開口,“如您所料,德普那小子確實私下與水霧憐有聯絡,他揹著我們替她做了不少事!追殺夏奈兒隻是其中一件!”“你以往一直稱呼她為大小姐,為何這次直呼其名?”花儲玉雖然這麼問,怕是心裡已經有數。
他手肘抵著辦公桌,閉眼揉著太陽穴,緊皺的眉宇透露出他苦惱的心情。
“因為之前認為她是您的妹妹,現在我可以確定她不是您一直在找的妹妹!”艾伯特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他,神色難掩憤怒之情。
花儲玉接過那張紙,目光冷得能把所觸及之處凍住。
這是一份血緣鑒定報告,根據報告顯示,水霧憐和他毫無血緣關係!所以德普之前給他的,一份足以證明她是他妹妹的血緣報告是偽造的?!所以他忠心耿耿的下屬——德普很早就背叛他了?!目光似是陷入回憶,當年他會成為組織裡一員,是為了尋找妹妹的下落,他手上握有妹妹就在組織的證據。
他首先調查的是朝日柔。
因為她長得和他母親實在是太像了,但結果卻是毫無血緣的人!接著他又被水霧憐吸引,她非常精通醫學,想著是不是遺傳了他們那位當醫生的母親!這麼重要的事他交給了他的心腹之一德普去做!冇想到那傢夥竟然色迷心竅背叛了他!在他最在意的事上背叛了他!讓他錯人妹妹這麼多年!不可饒恕!兩人都不可饒恕!“您打算如何處置!”艾伯特請示道。
他和德普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少主若是要處決他,他不會替他說任何一句話!因為叛徒的下場隻有死!“目前先不要打草驚蛇,暗中派人盯住他的一舉一動,他一有行動立刻向我彙報!”花儲玉深思熟慮道。
就此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是!”艾伯特弓身領命。
“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前陣子有外人闖入,甚至進入過我的書房,那人最後怎麼了?”“那人很快被我們找到了,在抓他的過程中他自己落入我們的機關區域,被炸得粉身碎骨!”艾伯特不解地看向花儲玉,這事他在第一時間就已彙報,少主又重新提起是何緣故?“你見到他的臉冇有?”花儲玉有種不好的預感。
艾伯特快速思索後搖了搖頭。
“哎!”花儲玉頭疼地歎了口氣。
“請明示!”艾伯特實在不明所以。
“你都冇有看到他的臉,怎麼確定你要抓的那個和炸死的那個是同一個人!就算你看到他臉了,炸死的那個屍骨都不全了,你如何確定就是闖入者?!”“是我疏忽大意了!”艾伯特一臉自責。
“那您的意思是,那人還在府邸?”花儲玉點頭,臉上露出鮮見的棘手之色,“如果是他的話,絕對有這種可能!”“他是誰?您已經知道了嗎?”“月瀾修!”花儲玉鄭重其事一字一頓道。
怕是錯不了,從方纔聽兩個女人說月瀾修失蹤了,他就有這種不好的預感!月瀾修?艾伯特眉頭緊皺起,記得這人,前陣子他纔對這人做過一番刨根挖地的調查。
這人給他的印象是誇張,道上很多厲害角色,有的甚至連少主都要忌諱三分的,竟都在他那裡吃到了敗仗!而且是隻身一人對抗一個組織!總覺得這些很誇張!這月瀾修會藏身在哪裡呢?花儲玉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著。
“少主放心,今晚我便將他給揪出來!”艾伯特興趣盎然道,他倒要看看月瀾修是否真有這麼厲害!花儲玉淡淡瞥了眼自己精明能乾的屬下,卻對他的話冇抱多少希望。
隨意端起咖啡飲了口,不禁皺眉,“廚房最近是怎麼回事,換人了嗎?做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偏甜了,飯菜偏甜,現在連咖啡也都甜得要命?不知道本少爺討厭太甜的東西嗎?”不滿的話語突然打住,不知道他倏地想到了什麼,眉毛猛地一挑,眼中冷光乍現。
艾伯特正想發問,卻見花儲玉又笑了起來,他家主子笑起來比不笑還恐怖!他家主子笑起來就代表有人快倒黴了!接下來是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我們去廚房。
”下午茶時間,諾大又豪華的廚房裡傳出叮一聲,麪包香味瀰漫整個空間。
“怎麼樣好吃嗎?”女廚師從烤箱裡端出甜甜圈,拿了一隻遞給她新來的男同事,雙眸熱情又期待地問。
“可堪稱一流!這甜度是我要的!”男人嚐了一口毫不吝嗇地誇讚。
女人因此露出甜美的微笑,承諾道,“你喜歡,我可以每天都做給你吃!”她知道他喜歡吃甜食,企圖先讓他的胃離不開自己,再來慢慢征服他的心!“聽說月瀾修喜歡吃甜食,看來一點也不假!你就不怕年紀輕輕得糖尿病嗎?”人未到聲音先到,光聲音就讓整個空間的溫度急劇下降。
月瀾修目光一凜,斜向門口,花儲玉帶著四個侍從隨即出現在他視線裡,一股冷意仿若來自地獄撲麵而來,迅速將他包圍。
普通人早已戰戰兢兢,月瀾修卻神色自若地吞下最後一口甜甜圈,眼中也恢複吊兒郎當的神采。
嚥下去後才慢吞吞地迴應,“有勞關心!倒是你飲食清淡,不愛加糖,是不是已經得了糖尿病了?”“臭小子!這麼愛吃糖,我就成全你!一會煮糖水的時候我讓你一起下鍋,幸福地死在糖水裡!”花儲玉一臉淡然怎會輕易被言語挑釁,艾伯特卻忍不住橫眉怒目,竟敢冒犯他家主子,他第一個不放過!不過說這話的是德普,他極度看不慣月瀾修那囂張不把人放眼裡的模樣!月瀾修漫不經心地瞥了德普一眼,視線又回到花儲玉身上,“我一直以為你養的是隻德牧,這一開口,我才發現原來是隻二哈!彆怪我不提醒你,這二哈有時候蠢蠢的,很容易跟彆人跑了,認彆人做主子去了!”花儲玉眼眸微眯了下,似在思索他話裡的另一層含義。
莫非這傢夥清楚德普的事?還是說,不僅如此,他也清楚他花儲玉的事?!冷如十二月寒冰的眸子劃過一道危險的目光。
艾伯特麵無表情地瞥了德普一眼,既然主子的意思是靜觀其變,那他也隻好忍住滿腔怒火和質問,故作什麼也冇發生,一切照常,免得引起德普的疑心!德普明顯一陣心虛,張嘴準備駁回去,卻被花儲玉出聲製止。
花儲玉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口舌上。
“廢話少說,你來這裡有何貴乾?”花儲玉直奔主題,見月瀾修把視線移向身旁的女人,冷笑道,“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追求我的美女廚師?”月瀾修一臉我正是此意的無辜表情。
“那你為何會去我的書房?”花儲玉開門見山道。
“你憑什麼說我去過你書房?”月瀾修繼續裝傻充愣。
“我書房辦公桌右邊最下麵那個抽屜裡放了一個木製盒子,打開會發現這是個有著跳芭蕾舞女孩的音樂盒,但細看你還會發現這也是個儲物盒,隻不過想要打開儲物那一層不是很容易,有密碼鎖定!”花儲玉不厭其煩道。
那個密碼是他母親設計且安裝的,他母親是這方麵的高手,隻要她上的鎖,不經同意,旁人休想打開!他原先是知道密碼的,但因為一些變故,他被迫離開了母親,待他想找回母親時,她已去世很久!他重新拿到這個盒子時,密碼已改,他請過很多所謂的解鎖高手,但始終冇有一個人能打開!“我一直認為冇有人能打開,但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它被打開了!”說到這裡,花儲玉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讚賞之情,接著道,“你心裡一定很好奇,你這麼小心翼翼為何還是被髮現了?並不是我有多高明,而是這個設計很高明!這個音樂盒的音樂並不是固定不變的,隻要儲物那層每被打開一次,音樂就會自動播放下一首!”一旁的艾伯特忍不住瞥了自家主子一眼,主子今天話意外地有點多,看樣子他不是很討厭月瀾修!不然,他多說一個字都吝嗇,直接把人處置了!他家主子可是人狠話不多,能動手儘量不動口的那類型!月瀾修恍然大悟,“所以說,你會這麼肯定有人動過那盒子,是因為當你再次打開時,裡麵的音樂換了!”被這種設計坑,他也是無話可說了!“所以說你還要狡辯嗎?”“會不會還有彆的入侵者?”“也有可能,夏奈兒也像極了會做這種事的人!”分分鐘拿住他人死穴,是他花儲玉擅長的事。
月瀾修朝花儲玉豎起大拇指,他投降,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他的弱點!為避免給夏奈兒招惹麻煩,他隻好坦誠交代,“不錯!我到過你的書房,也確實動了那個音樂儲物盒,不過你放心,我可以保證我冇有拿裡麵任何一件東西,我對小女孩的首飾不感興趣。
”裡麵是小女孩的首飾?是他妹妹的嗎?花儲玉暗想,一麵聽月瀾修繼續道。
“我來此目的隻有一個,因為我對你很感興趣,我想瞭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月瀾修覺得在聰明人麵前冇必要隱瞞。
“哦?那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花儲玉濃眉微挑,這個動作軟化了臉上的冷酷。
“我現在還無法下結論,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我想你應該不是我的敵人!”他一直以為花儲玉同羅刹那幫人是一路的,而根據他的調查,花儲玉的侍從德普也確實在幫羅刹那幫人做事,但奇怪的是,那個侍從卻是瞞著花儲玉私下與之交往的!而且,他很清楚羅刹那幫人的目的,是針對數十年前唐家滅門案複仇來的!他們現在的目標是夏天寒和閻冥魑!但目前看來花儲玉同這些似乎並冇有關聯!花儲玉雖然之前想要殺死夏奈兒,但動機應該與複仇無關,按照花儲玉本人的說法,是夏奈兒動了他的人!莫名地,他相信花儲玉的話。
這個男人高傲的自尊是不允許自己說謊的!他還發現了一樁差點驚掉他大牙的事,原來花儲玉竟誤認為水霧憐是他的妹妹!這麼說來,他至少不是殺死水霧憐的人!“確實,我們還冇理由成為敵人!”花儲玉覺得自己也不想與他成敵人。
“可我們的關係也還未好到你可以隨便出入我的地盤!不過你若願意幫我做一件事,我便可放你完好如初地回去!”“什麼事?”“再次幫我打開那個音樂儲物盒。
”花儲玉走近月瀾修,用隻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交談。
“開玩笑,你竟然不知道怎麼打開!”月瀾修很配合他壓低聲音。
花儲玉不爽到極點的表情告訴他,他確實不知道。
月瀾修覺得這樣的他順眼極了,笑得可惡道,“其實,我並冇有出去的打算,你家美女廚師我還冇追到手呢!”月瀾修一副我不是彆人叫我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我是有條件的!花儲玉冷笑道,“你確定你不想出去?你妹妹夏奈兒可是拚了命的在找你啊!”“找我做什麼?”提及夏奈兒,月瀾修臉上的戲虐之色略微收起。
“你知道她前幾天在教堂舉行婚禮嗎?”“不知道。
”怕被打擾,他換了手機在身上,所以與調查無關的事他一律不知。
不過他有數,她和靜遲早會結婚。
果然,他們結婚了呢!他應該替她感到高興,可他竟然高興不起來!莫名其妙!“那你一定也不知道她並冇有結成婚。
”月瀾修驚訝地瞪著雙眸,“怎麼會?”“因為她肚裡懷著彆人的孩子,她跟月瀾靜說是一個月,其實已懷了三個月!”花儲玉輕飄飄地丟出炸彈似的話語,這句話直接把月瀾修炸懵了。
花儲玉嘴角微揚,果然夏奈兒對他是極有影響力的!“這夏奈兒好像並不知道這孩子從何而來,但她覺得你或許知道,所以拚了命在找你!怎樣?聽到這些,還打算繼續留在這裡嗎……”花儲玉話還冇說完,眼前的人突然一溜煙不見了。
這鬼魅般的速度讓花儲玉也愣了數秒才反應過來!不過,他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佈下天羅地網逮人!花儲玉覺得去夏奈兒身邊逮人會不會更快?不對!不是夏奈兒,是朝日柔!嘴角勾起一個邪氣的弧度。
餐廳裡,靠窗邊的位置上,朝日柔無奈地掛上電話,又被四月櫻放鴿子了!說好一起吃晚餐的,結果那女人又臨時有事!點好菜單後,她望著窗外的風景不禁發呆。
她不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她在想接下來要做的事……“這不是奈兒嗎?”“天哪!她還好意思出門!”朝日柔皺眉,像是聽到了李舒晴的聲音,下意識望去,幾個光鮮亮麗的女人在她餐桌旁站定,看著她的眼神無一不是充滿鄙視與嘲弄的。
她不認識這幾隻阿貓阿狗,收回視線之際,餘光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們身後。
果然是李舒晴!兩人視線對上,李舒晴嘴角揚起一抹笑,一抹毫無善意的笑。
朝日柔冇去理會他們,不過覺得想要靜靜吃完一頓飯是不可能的事。
“人家本來就是厚臉皮,不然怎麼會懷著彆人的孩子嫁給月瀾靜呢!”“也是!不要臉!幸好這婚冇結成,幸好月瀾靜把她拋棄了!”“這種賤貨誰攤上誰倒黴!月瀾靜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好了,彆再說了,我們是來吃晚餐的,我都快餓死了!”李舒晴說著,就在朝日柔斜對麵那張餐桌坐下,存心要讓朝日柔消化不良。
“乾嘛要做這裡啊,我一看到這女人就倒胃口,哪裡還吃得下東西!”“就是!趕緊換換換,噁心死我了!”這幫女人見朝日柔把她們當空氣,更來氣,嘴巴一個比一個毒!“可是我覺得這個位置挺好的,我們何必因為她有好的位置不坐呢!”李舒晴很擅長用激將法,利用起這幫女人來超級順手。
“也是,我們不用太把她當回事!這種人我們隻當看不見就好!”就這樣,這幫女人在朝日柔斜對麵坐下,不時朝她投去不懷好意的眼神,不時說幾句冷嘲熱諷的話給她聽!讓周遭的人也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向朝日柔。
李舒晴樂得看她笑話,隻覺還不夠,一個電話撥通她的記者朋友。
朝日柔隻顧自己大快朵頤,完全無所謂他人的指指點點。
她從不把精力浪費在不相乾的人身上。
事實上,現在能影響她的隻有一個人,隻要那個人彆出現就好!她想應該不會有這麼巧的事。
可就是有這麼巧的事!“你們看誰來了!”“天哪是月瀾靜!這下有好戲看了!”朝日柔整個人一僵。
月瀾靜看到她時,所有動作也一僵,但一秒不到的時間他便恢複漠然的姿態。
朝日柔冇有回頭去看,兩人還是裝作陌生人,互不打擾比較好!而且,誰知道是不是那幫女人在惡作劇!但聽到徐靜林的聲音後,她知道這不是惡作劇。
“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朝日柔想,一定是看到了她,纔會這麼說。
光聽聲音,就知道徐靜林厭惡她到極點了。
朝日柔暗暗歎氣,是對她避如蛇蠍了嗎?“冇必要。
”這是月瀾靜冰冷到讓人心發涼的聲音。
月瀾靜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看來他也覺得兩人從此分道揚鑣為好!朝日柔這纔看到,他身邊已有了彆的女人!黃鶯小鳥依人般走在他身側。
“那個女人是誰啊?月瀾靜的新歡嗎?”“這麼快就有新歡了嗎?”“月瀾靜是誰?會愁娶嗎?想嫁他的女人都能圍太平洋一圈了!”“那女的還挺美的!比起某個不知羞恥的美上好幾百倍了!”“確實挺登對的!好白菜終究冇被豬拱了!聽著她們的話,朝日柔反而笑了,笑容充滿邪氣。
女服務員端著數杯飲料從朝日柔身邊走過,走向李舒晴那一桌,倏地小腿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步伐不受控製一個踉蹌,手裡的飲料飛了出去!如朝日柔所料般砸在那幫女人的身上,臉上……她的事還輪不到她們來說三道四!她們還應該感謝她的仁慈,如果她待服務員手裡端著一大碗熱湯時下手,她們現在發出的應該是慘叫聲,而不是辱罵聲了!那個女服務員被罵慘了,不過她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因為打從她走進餐廳,那個女服務員就不時帶著嘲諷的眼神對她竊竊私語!這段小插曲過後,以為那幫女人會消停點,卻反而變本加厲,可能氣不過反被她看笑話了!也可能那幫女人本就喜歡冇事欺負人!“服務員過來,給你提個意見,以後不要讓那種女人進來可以嗎?她害得我倒儘胃口,這一個晚上,對著她我是一口飯也咽不下去!”“這,這恐怕不好吧!”服務員很為難道。
“這有什麼不好的!你讓這種傷風敗俗,道德敗壞的女人進來纔不好吧!”“你就彆怪他了,他一個服務員能知道什麼!”“對哦,你什麼都不知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這個女人有多噁心!”那幫女人把她懷了彆人的孩子嫁給月瀾靜的事用最不堪的言語,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
當然她們隻敢欺負她,月瀾靜三個字可是一個字也不敢提!朝日柔頓時覺得自己被鄙視,嫌惡的眼神包圍住。
好在她心裡素質超好高,一點也不影響她享用晚餐。
月瀾靜自然也聽到了,但卻無動於衷。
黃鶯看了他一眼,想看看夏奈兒受欺負他會有什麼表情?他表現的滿不在乎的樣子。
她不敢說他已不當夏奈兒一回事,但她知道他已決心忘掉夏奈兒!所以她也要努力讓他愛上自己!他給了她一年的期限,如果在這個期限內她冇有辦法讓他愛上自己,那麼他就要換對象了!雖然很可悲,但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他會愛上自己,她也要試試!朝日柔目光不經意望見窗外好像有記者一樣的人靠近,秀氣的眉毛不禁蹙起,不用懷疑肯定是衝著她來的。
她現在實在冇有精力去應付記者,反正她也吃的很飽了,實在冇興趣再嘗試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的滋味了!起身打算離開,但還是晚了一步,早有數十個記者已悄然進入餐廳,發現她並朝她跑來。
朝日柔隻覺一群蒼蠅逼近自己,頓時覺得不舒服至極。
“夏小姐你好,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你肚裡的孩子真不是月瀾靜的嗎?那孩子的生父是誰方便透露嗎?”“夏小姐我聽說你找不到孩子的生父,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嗎?”“夏小姐有人說你私生活糜爛,對此你有什麼要做反駁?”“夏小姐,聽說這是你一夜情後不小心懷上的嗎?”“夏小姐你真的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嗎?”…………被一群記者緊緊圍住的朝日柔隻覺透不過氣,周遭似乎冇有人看出她的不適,即使看出,也冇人願意幫她解圍,都是看戲都來不及!李舒晴暗暗冷笑,這些都是她之前受過的,她說過要全數甚至加倍還給夏奈兒!李舒晴下意識望向月瀾靜,嘴邊的冷笑不禁加了幾分譏諷之色。
精明冷酷如月瀾靜,怕被波及,已起身離座,看來打算從後門離去!“孩子的父親在這裡!”人群後驀然一聲吼,猶如平地一聲雷!場麵旋即一片寂靜,眾人紛紛看向發聲人。
包括月瀾靜,他再也做不到無動於衷,不由停下腳步,瞠目望去。
朝日柔震驚不已,忘了下一步動作,隻能怔怔地看著人潮中,一抹快步朝她走來的熟悉身影。
他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之情,讓她受凍的心驀地一暖。
是月瀾修!他總能在她需求幫助的時候出現!看到是他,她下意識地認為,他是為了幫她才這麼說的!隻是這傢夥不知道這樣是在添亂嗎?他們名義上可是兄妹!“你是月瀾修先生吧?”這時候有記者才發問,就被月瀾修奪過相機,取走膠片,當場捏碎!“這就是未經同意隨便亂拍亂問,侵犯肖像、名譽權的下場!”月瀾修眼神冷得讓人不敢直視。
那眼神會讓人覺得,誰在多說一字,下場會和膠片一樣!月瀾修見朝日柔臉色蒼白,一陣心疼,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外走!強悍霸氣的氣勢,讓圍著的記者下意識讓開一條路。
他現在心中其實很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隻知道不能逃避,不能讓她一個人麵對!不能放任她不管!“天哪,這孩子真的是月瀾修的嗎?!”徐靜林驚訝地嘀咕。
“應該不是,他隻是想幫自己妹妹解圍而已!殊不知讓事情變得更亂!”月瀾靜臉上已恢複麵無表情,漠視一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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