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流雲過荒原 12
-
12
這還是陸臨淵第一次用這樣冰冷的語氣對她說話。
沈霜序心頭一顫,指尖不自覺地收緊,但她很快穩住情緒,強裝鎮定地開口。
“臨淵,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陸臨淵仰頭將瓶中的酒一飲而儘,喉結滾動間,酒液順著下頜滑落。
他重重放下酒瓶,發出一聲冷笑:“沈霜序,你陷害許梔的事,我都知道了。”
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底翻湧著從未有過的厭惡。
“我陸臨淵真是瞎了眼,竟然冇看出你是這麼惡毒的女人!
沈霜序臉色驟變,踉蹌著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臨淵,是不是許小姐跟你說了什麼?”她的聲音發顫,眼中迅速蓄起淚水。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車禍時我甚至擋在你麵前我怎麼會是她口中的那種人?”
她死死攥著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連你都不信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陸臨淵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忽然嗤笑出聲。
他猛地甩開她的手,從西裝內袋拿出手機,將證據擺在她的麵前。
“現在呢?”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陸臨淵冇等她回答,又指著胸口繼續說道。
“沈霜序,你是不是以為你救過我的命,我就該毫無底線地原諒你,縱容你啊?!”
“我把你當成我的恩人,甚至為了你,三番五次地傷害梔梔,可你呢?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啊?!”
沈霜序哭的梨花帶雨,她哽咽地抓住了陸臨淵的褲腿。
“臨淵,你聽我解釋,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的!”
陸臨淵自嘲地笑出了聲:“那你告訴我是怎樣的?”
“是你冇有買通認證陷害梔梔,還是你冇有找人合成那些床照?!”
沈霜緒的嘴唇顫抖,最終崩潰地哭喊出聲:“臨淵,我之所以這樣做,都是因為太愛你了。”
“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兩家人都默認我們長大以後會結婚。”
“可你呢?可你卻娶了彆人!”
“所以我嫉妒許梔,嫉妒許梔輕而易舉就能搶走我擁有的一切!”
“你都不知道,每次看到你和她親密的時候,我都快要瘋了。”
“憑什麼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人是我,在你車禍救了你,為你裝假肢的人是我。”
“可和你在一起,成為陸太太的卻是她?!”
說到這裡,她突然抓住自己的左腿假肢,聲音陡然低了下來,帶著卑微的乞求。
“臨淵,是不是因為你嫌棄我裝了假肢,所以纔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可你在我和許梔的麵前,一次又一次的站在她的對立麵,選擇我,你也是愛我的纔對啊。”
陸臨淵看著她,眼底的震驚幾乎化為實質。
在他記憶中,沈霜序永遠是那個優雅從容的千金,是長輩們交口稱讚的完美典範。
可此刻跪在他麵前的,卻是一個被嫉妒扭曲了靈魂的陌生女人。
他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眸中隻剩刺骨的寒意。
“沈霜序,你錯了,要是我愛一個人。彆說是殘疾,就算是植物人,我也會愛她一輩子。”
“而我之所以不娶你,隻是因為我不愛你,僅此而已。”
“至於那些你以為的‘選擇’”他冷笑一聲,“那不過是我在報恩。”
“我對你,從始至終,就隻有感激。”
陸臨淵說完,將法院傳票重重拍在沈霜序臉上。
“沈霜序,你對我的恩情,到此為止。”
“至於法院怎麼判你——”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那是法律的事,我不會再管。”
沈霜序顫抖著接住飄落的傳票,當看清上麵的罪名時,瞳孔驟然緊縮。
“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突然跪爬著撲向陸臨淵,傳票在她手中皺成一團。
“臨淵你救救我!故意殺人罪至少要判十年啊!”
“許梔母親的事真的是意外我隻是失手”她死死拽住他的褲腳,指甲幾乎要劃破布。
“求你了冇有你幫我,我這輩子就完了!”
“臨淵,你幫幫我,好不好?”沈霜序的聲音幾近懇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