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流雲易消散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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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川的臉色幾乎可以用黑如鍋底來形容。
他砰地一聲甩上房門,一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然後又砰地一腳踹上了茶幾。
心裡的惱怒到了極點。
蘇眠真是太過分了。
就算是生他的氣,也不至於讓他這麼難堪。
尤其還是當著死對頭的麵。
怒意讓陸時川的臉頰肌肉繃得很緊,他喃喃道:
姐姐,你太狠了。
一到公司,死對頭就想著法的打壓他,羞辱他,陸時川不樂意去,每天把自己喝得爛醉。
午夜夢迴的時候,他趴在沙發上叫蘇眠的名字。
姐姐,我頭好痛。
陸時川等了好久,也冇人溫柔上前,端上一碗醒酒湯,輕輕按著他的太陽穴,溫聲細語唸叨他下次不許再喝這麼多。
他一動。
一瓶喝了一半的酒被他碰倒。
陸時川被嚇得酒醒了大半。
房子裡空蕩蕩的,除了酒瓶倒地那一聲,再無半點聲響。
一股強烈的孤獨感包裹著陸時川,多日壓製的思念在這一刻瘋狂向陸時川襲來。
他想蘇眠了。
從蘇眠離開的第一天就想了。
姐姐…
一聲姐姐還冇叫完,陸時川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流下來。
他把腦袋埋在抱枕裡。
姐姐,我想你了。你......回來,好不好彆不要我。
這一夜,陸時川都冇再睡著。
他想了很多蘇眠可能去的地方,卻驚恐地發現,除了在這個房子裡,蘇眠平時喜歡做什麼,喜歡去哪裡,他什麼都不知道。
而有關於他的,蘇眠都事無钜細,記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上午,徹夜未眠,正頭痛欲裂的陸時川收到一個慶功宴承辦方送來的快遞。
這是在包間裡拆出來的監控,一直都是開著的,應該是你們裝上準備錄製忘記拆了,看一下有冇有丟失的東西。
剛想說冇裝監控的陸時川腦子突然轟隆一聲。
想到某種可能性,他接過監控的手都是抖的,走路的腿都跟著打飄。
連上電腦,陸時川和兄弟們那天說的話,清清楚楚放出來。
時川,咱們兄弟幾個玩女人,有你這麼上頭的嗎
切,你懂什麼蘇眠她媽以前就是個在紅燈區唱歌的,後來帶她連嫁幾個老男人,現在手裡全是老男人的遺產,賺錢容易著呢。
哥幾個誰不知道,見微纔是時川捧在手心裡的。
一句又一句。
陸時川的臉愈發慘白。
這些話,全都被蘇眠聽見了
陸時川飛快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好像就是從他去包間佈置那天,蘇眠就開始不對勁。
原來從那個時候,蘇眠就計劃著離開他了。
那句分手不是氣話。
是在通知他。
姐姐…
陸時川帶著哭腔,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心似是在被針紮,細細密密地疼。
他想說那天說的,其實有好多都是違心的話。
他想說,他早就喜歡上姐姐了。
他想說,無數次他都在深夜勸自己,包養就包養吧,反正姐姐隻包養他一個人。
但這些,都晚了。
姐姐我知道錯了,彆不要我。
陸時川一個泄力,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
腦袋重重地磕到桌上。
他就跟感覺不到痛一樣。
姐姐,我錯了。其實很早很早,我就喜歡上你了。姐姐,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誠心悔過。
但早已冇了那個會句句迴應他的人。
陸時川哭得都快要暈過去,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
他以為是蘇眠,著急忙慌拿出來,冇想到是他好兄弟。
電話那頭慌慌張張的:陸哥你快去見微家,就我那跟見微住同小區的女朋友,她好像看到綁匪又去找見微了,你快去看看。
陸時川抹乾眼淚,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衝。
又是一路飆車。
溫見微家的大門虛掩著,以為她出什麼事的陸時川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抬手就要推門而入,裡麵的說話聲先一步傳進他的耳朵。
少廢話,哥幾個今天就是來要錢的,什麼時候給
溫見微的聲音尖銳,也不似平常那般溫柔。
五百萬不都拿到手了,還有什麼錢
陸時川心裡咯噔一下,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五百萬算什麼哥幾個被陸時川那孫子打成這樣,現在還有三個兄弟在醫院躺著,你拿五百萬就想打發了
哥幾個陪你演綁架戲,可是冒著坐牢的風險。
你給不給不給老子直接去問陸時川要。
不用找我,我在這。
砰地一聲,大門被陸時川一腳踹開,他麵無表情站在那裡,嚇得溫見微臉都白了。
她不知道陸時川來了多久,隻能試探性地問。
時川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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