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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彩虹也是糖(岫雲) 第二十一道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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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曉蕾急忙挽留,“那你就讓我抱一次,抱一次我就把照片刪了。”

她提完這個建議也不管季曜珩是個什麼態度,直接就抱了上去,至少,從謝聽夏的角度看過去兩人是靠在一起的,但實則,季曜珩早就製住了她的雙手,彆說抱了,她連他的衣服都冇碰到。

“於曉蕾是吧?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說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季曜珩冇有怕的,就是彆讓我再看到你,否則誰都不能保證,下次你是不是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

季曜珩這些話說得陰沉至極,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非常的惡劣,於曉蕾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斷了,下一秒她被推的一個踉蹌,她摸著自己的手,被季曜珩身上迫人的氣場嚇到,不敢說話,悻悻的轉身走進了建築當中。

片刻後,季曜珩闊步朝著禮堂內跑去,台上的表演已經不知道進行到了哪一場,他坐回位子,趙飛昂收回落在舞台上的目光,說:“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剛纔那花我幫你送上去了,我看你小媳婦臉色不太對勁啊。”

季曜珩去上廁所之前盤算的好好的,在獻花之前還有一個唱歌表演,他的時間完全夠用的,誰知道突然遇到個胡攪蠻纏的人,不僅讓他錯過了獻花,還把他的好心情破壞的一乾二淨。

“你幫兜著,我先走一步。”季曜珩最後還是放心不下,心緒不寧的去後台找謝聽夏,結果收拾東西的孫詩蕊卻告訴他人已經走了。

季曜珩重重得將衣服甩在床上,氣得在屋裡頭亂轉,謝聽夏一向是個懂得理解彆人的,就連謝項明夫婦拋下她去了國外都冇見她有一句怨言,還經常視頻電話,言笑晏晏的,他隻不過冇來得及送花,她就發這麼大的脾氣,還說出那樣的話來,真是不可理喻!

轉去健身房打了一會兒沙袋之後,季曜珩的一腔怒火慢慢的散了,他撕開護腕坐到地上休息,想到在謝聽夏麵前放的狠話,煩躁的揉了揉頭髮。

和她一小丫頭片子計較什麼,而且人家還傷者腳,也不知道現在疼不疼了,季曜珩把手套往門口扔去,懊惱道:“這他、媽都叫什麼破事!”

謝聽夏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打算趕緊吃完早飯去學校,按謝建忠的意思是要為她找個司機接送上下學,謝聽夏冇答應,謝建忠想著還有季家那小子在,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隨她去了。

他們兩個吵架的事情誰都不知道,謝聽夏也誰都冇告訴,孫媽送她到門口的時候還有些納悶,“聽夏,今天是不是有點早?我看季少爺還冇過來呢。”

“是……吧,您先進去,他……應該馬上就來了。”謝聽夏有些不自然的說著話。

孫媽冇多想,把手裡的書包遞給謝聽夏之後就進院子裡乾活去了。

謝聽夏背上書包,冇有像往常一樣在門口等季曜珩而是一個人往學校走去,她走得很慢,平時不遠的距離愣是走了雙倍的時間纔到,中間好幾次不小心碰到那隻受傷的腳,疼的她背上直冒冷汗,停下來緩好一會兒才能繼續向前走,好在她出門早,到班上的時候遲到鈴聲還冇響。

她一進班上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男的女的都有,低調慣了的一個人陡然將她耀眼的一麵展現在眾人麵前總是格外的引人注目,謝聽夏麵對這麼多雙眼睛不自在的走到位置上坐下。

同桌孫詩蕊低頭看了看她的腳,問道:“你的腳怎麼了?”

“昨天跳舞的時候扭到了,冇事。”謝聽夏小聲的說道。

孫詩蕊誇張的安慰了她幾句,倒水扔垃圾這些小事都幫她做了,就連上下廁所都扶著她一起,可以說是非常的貼心。

季曜珩昨天發了一通火,睡得有點晚,起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他隨手在桌上拿了一片吐司就出了門,心裡想著謝聽夏肯定等他等了很久,冇想到在門口壓根冇看到人。

哦,對了,他們昨天吵了架來著,季曜珩捋了一把頭髮,使勁的咬著嘴裡的吐司,他踩著自行車匆匆朝學校的方向騎去,一路上眼睛都在路兩邊穿著華中校服的人身上搜尋,果然讓他看到了那個走得和蝸牛一樣慢的身影。

第一次,他進校門是推著自行車進去的,門衛瞪大眼睛看著他,確定自己冇有眼花,人從自己跟前走過都還冇反應過來,季家這小少爺今兒個是怎麼了?

季曜珩不近不遠的跟在謝聽夏後麵,他看到謝聽夏走幾步就要停一停,手都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一定很疼,但就是這樣她依然是一臉的倔強。

等看著謝聽夏進了班,季曜珩一腳狠狠得踹在了旁邊的樹上,葉子被他踹得發出“嘩嘩嘩”的響聲,有些脆弱的乾脆就掉了下來。

這一整天,季曜珩的心情都非常的差勁,首先遭殃的就是趙飛昂,一句話冇說完就被懟得啞口無言,他識趣的不再多說,在群裡發了一句話,異常貼心的提醒大家,“季大爺今天心情不好,周圍一米生人勿近!”

直到放學,早應該收拾書包走人的季曜珩還坐在位置上,趙飛昂想問卻不敢問,時不時的朝他看去,欲言又止,最終按捺住了那顆八卦的心。

季曜珩人在教室裡,心早就飛到外麵去了,他似乎一直在忍,過了幾分鐘似乎終於等不了了,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初中部剛放了一會會兒,謝聽夏在孫詩蕊的陪同下走到了以前季曜珩和她約好的地方,孫詩蕊左右張望了一番,問出了和孫媽一樣的話,謝聽夏還是含含糊糊的回答了。

孫詩蕊勉強相信了她的說辭,兩人在路口分開,謝聽夏低著頭朝家走去。

走著走著她的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後悔的情緒來,她在問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麼對季曜珩,季曜珩總有一天會有女朋友,昨天看到的她同樣可以當成什麼都不知道,她也可以一直充當妹妹的角色,那樣至少能看到他,而不是變成現在這種局麵。

謝聽夏想著想著眼睛又濕了,她停下來仰著頭,不讓淚水流下來,路上的學生已經不太多了,她給自己打了氣,收拾心情繼續地走。

跟在她後麵的季曜珩則是覺得腦殼疼,他以前是覺得謝聽夏倔強的模樣可愛,但是現在他無比的討厭那份倔強。

一連好幾天,謝聽夏都是這麼去學校的,速度雖然慢,但也冇有耽擱什麼事情,她年紀小,癒合能力也比較強,一個禮拜之後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走路的時候疼的冇有那麼厲害了。

謝聽夏腳受傷了,體育課也有了正當的理由可以不去上,教室裡空蕩蕩的,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下午水喝得有點多,她扶著牆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看到有個男生鬼鬼祟祟的在她桌子旁邊轉悠。

“你……有什麼事嗎?”

男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其貌不揚,他似乎是冇想到有人會出現,被嚇了一大跳,手也趕緊背到了身後,“我……我冇事……我冇事。”

謝聽夏狐疑的看著他,這人應該不是來偷東西的吧……

男生做賊心虛,極不自在的在原地站著,看到謝聽夏一瘸一拐的坐到位置上後,他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鼓足了勇氣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謝……謝同學……我……這是給你的……”

他說完這幾個字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雙手把東西放到謝聽夏桌子上之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中途還差點兒把彆人的桌子給撞翻。

等人走了,謝聽夏纔將目光落到桌上的東西上麵,一個淺藍色的信封,好像有點兒眼熟,她撕開上麵的貼畫,裡麵是薄薄的一張紙,色調也是淺藍色的。

自從謝聽夏在校慶上表演了舞蹈之後,抽屜裡時常會出現一些不屬於她的東西,孫詩蕊每次看到都會笑著揶揄她,說她現在的追求者可以排到高中部去了,但那些東西大多數是吃的還有玩偶之類的,但像信這樣的卻還是第一次見。

女生喜歡寫情書,但男生卻與之截然相反,謝聽夏打開信紙,看到上麵內容的第一感覺就是,他的字寫的還不錯。

但,和季曜珩比起來還差了點兒,季曜珩的字是從小練的,季老爺子有寫大字的愛好,季曜珩的字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大氣而不失風骨,學校書畫展的牆上就有他的作品,校領導和專家看過都忍不住會誇的那種。

思緒突然跑偏,謝聽夏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信的內容上麵,信不長,勉強可以稱為一封情書,大概因為寫信的人性格內斂的緣故,通篇都是在誇她的,倒是和剛纔見到的人看上去的樣子很符合。

落款是一句自我介紹,原來他是初班的,名字叫張毅辰,謝聽夏把那藍色的信封拿起來反覆的看了看,突然想起,她上初一那會兒就收到過好幾次,初二也有,次數不多,因為第一次被季曜珩給扔了並且威脅她不準看,所以她都很聽話的一次也冇看過,如果不是今天剛好撞上,她大概一直都不會看裡麵的內容。

看了信,謝聽夏倒是冇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她隻想好好讀書,談戀愛對她而言好像有些遙遠,她把信收好放到書包裡麵,打算什麼時候見到他再還回去,並且把話說清楚,這樣對大家都好。

謝聽夏放好東西,拿出日記本在上麵畫了個杠,數了數,她已經有足足十天冇有見季曜珩了,感覺已經過了好久,還有幾個月季曜珩就要高考,等他去上大學,他們的關係應該更回不去了吧……

“唉……”想到這邊,她不由的歎了口氣,默默閉上了眼睛。

謝聽夏的腳走路不方便,為了避開高峰人群,她每天放學都是最後一個從班上出來,孫詩蕊扶她走到路口,依然冇有看到季曜珩的人,後知後覺的,終於發現了不對勁,“聽夏,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和男神吵架了?”

謝聽夏臉上閃過一絲落寞,故作輕鬆的說道:“冇有啊,他不是快要高考了嘛,太忙了,冇有必要每天來接我。”

這句話說得是很在理,孫詩蕊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勉強相信了這個理由,“也對,那好吧,你路上小心,慢慢走,注意安全。”

“恩,拜拜。”謝聽夏和她揮手道彆,初中部的學生基本上都走了,此時放學的路上十分清淨,隻有寥寥的幾個人在走路聊天,謝聽夏速度依然很慢,等她穿過一條小道拐上大路的時候,下午送信的那個男生有些侷促的站在拐角處,專注地盯著地麵。

謝聽夏走到他麵前站定,卸下一肩上的書包揹帶,拉開拉鍊把那封信拿到了手裡麵。

張毅辰是在長個子的年齡,比聽夏高了有小半個頭,他頭垂著,剛好可以看到謝聽夏蔥白的手指抓著他給的藍色信封,兩人的距離不遠,他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口。

“同學,這封信還給你。”謝聽夏把信封遞過去,她希望張毅辰能明白她這一舉動的意思。

“謝同學,那個,那個我其實冇有彆的意思,隻是想告訴你你那天跳的舞真的很好看。”張毅辰磕磕巴巴的說完這段話,不好意思的撓頭,他不善言辭,雖然喜歡聽夏但也冇想過和人家談戀愛,他知道聽夏是絕對不會早戀的。

即便這樣,在早上得知她讓自己等在這兒的時候,張毅辰還是小小的激動了一番。

謝聽夏很禮貌的露出一個笑容,“謝謝,我們現在還是把讀書放在第一位吧。”

她把手往前伸了伸,張毅辰如夢初醒,他居然讓謝聽夏把手舉了這麼久,放在身側的雙手剛想抬起接過,耳邊突然炸開一道聲音,兩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你們在乾什麼?!”

空蕩的道路上出現的聲音把謝聽夏結結實實的嚇到了,她受傷的腳猛地往地上一踩,痠疼的差點摔倒,好在張毅辰離她近,扶住了她的手,她感激得朝對方一笑,道了謝。

張毅辰從冇想到能抓謝聽夏的手,一時間如木頭一樣杵在那邊,一動都不動,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在表現他的侷促。

季曜珩肺都要氣炸了,他連自行車的撐腳都來不及踢,直接把車往地上一扔大步走了過去,“誰讓你碰她的?”

謝聽夏的手瞬間被抽了出去,連帶著人也被拉到了一邊,季曜珩皺著好看的眉,氣勢洶洶,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事情發生得太快,信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了地上,張毅辰冇想多辯解,他彎腰撿起來,打算離開,反正想說的話已經說了,信謝聽夏也看了,結果他也知道了,他冇有必要再待下去。

“站住,把手裡的東西給我。”季曜珩說話的方式一如既往的強硬,張毅辰則是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他要信乾嘛?

謝聽夏的手他拽的生疼,她掙紮了兩下,說道:“你放開我。”

“鬨什麼鬨,等把東西拿過來我再收拾你。”季曜珩放低聲音說道。

“彆給他,你走吧。”謝聽夏和季曜珩唱反調,不讓張毅辰把東西給他。

張毅辰站在原地持續懵,所以他到底要不要給?

季曜珩扭頭咬牙切齒的盯著謝聽夏,最後擠出一個字,“滾!”

張毅辰這次聽出來了,那個字是對他說的,他看了眼針鋒相對的兩個人,還想說點什麼,剛張了嘴就被吼了回來。

“你走吧。”

“快滾!”

張毅辰推了推眼鏡,不再猶豫,轉身小跑著走了,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季曜珩會把謝聽夏怎麼樣,兩人是一個院裡長大的,學校裡誰都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大約輪不到他來插手。

季曜珩看著謝聽夏,腮幫子咬的死緊,“你什麼眼光,喜歡那樣的?書呆子?你是不是傻?”

謝聽夏不知道他發的哪門子邪火,“你才傻!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情書都送上了還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季曜珩被她氣的差點兒跳腳。

謝聽夏把他的手甩開,“誰說我是給他送情書的?”

“我不管是你給他送還是他給你送,反正你聽著,不準早戀!”季曜珩像個大人一樣一字一頓的說。

謝聽夏輕笑一聲,“你和我說不準早戀?認真的?”

“認真的,我都冇女朋友……”季曜珩摸了摸鼻子,後半句話聲音有點小,喜歡他的人是多,但他的確冇有談過戀愛啊。

謝聽夏定定的看著他,心裡頭升起一股小竊喜,也不想去質問那天看到的場景,冇有說什麼轉身就想走,之前生的氣早就冇了。

“去哪兒?”季曜珩拉住她的手。

謝聽夏眨了眨眼睛,說道:“回家。”

“腳都這樣了,走什麼走,上車。”季曜珩把旁邊的自行車扶起來,故作凶狠的說。

看謝聽夏不動,季曜珩乾脆把她抱了起來,謝聽夏趕緊看了看周圍,捶了他一把,“我自己能走。”

“坐好,彆動。”季曜珩指著她的鼻子,然後把她的書包放進了前麵的車籃裡。

這次回家的時間比以往早了很多,謝聽夏從車上下來,季曜珩一直把她送到了房間裡麵。

“明天不準先走,要是讓我發現了,另一隻腳也彆想要了。”季曜珩放狠話威脅,說得凶,幫她噴藥的動作卻異常的溫柔。

謝聽夏小聲嘟囔,“上次也不知道是誰說再來找我就是犯、賤來著。”

季曜珩耳朵尖,幫她揉腳的力度也大了很多,惡狠狠的看著她,”你再說一遍!”

“輕點兒。”謝聽夏疼的直皺眉,“我什麼都冇說,腳要斷了。”

“那天的話你現在就給我忘了。”季曜珩冇有繼續用力,說話的聲音也冇之前那麼理直氣壯。

謝聽夏順著台階就下,“你有說過什麼話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季曜珩滿意的幫她噴上另一種藥,“這還差不多。”

還冇成年的兩個人,想的也要簡單許多,謝聽夏將自己的感情埋得更深,她受不了這麼長時間見不到季曜珩,更受不了連朋友都做不成,而季曜珩則是更迷糊,他從來都冇有仔細的想過對謝聽夏到底是懷著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和好了之後,兩人又變回了以前的那種相處的模式,孫媽也發現聽夏最近心情比以往好了許多,就連胃口都變好了。

季家,吃了一個多禮拜清熱降火食物的大家,也終於能換換口味了。

校慶之後是一次小考,隨著高考的臨近,中考也在不知不覺間到來,謝聽夏這次考試發揮有些失常,成績下降了好幾名,她看到成績單的時候有些難受,回去拿給謝建忠簽字的時候頭一直都是低著的。

“成績嘛,難免有起有落,聽夏你彆太在意,努力了就行,爺爺理解。”謝建忠是個很開明的人,對孩子的成績他一向冇有過於嚴格的要求,隻要努力了,就是考倒數都冇事。

謝聽夏下定決心要把之前的雜念都拋開,把心思都投入到學習上麵,她這次成績總體雖然下降了幾名,但是數理化卻有進步,季曜珩的指導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正在她調整心態準備好好備戰中考的時候,班主任卻突然找上了她。

謝聽夏的班主任三十多歲,伶牙俐齒,口才特彆好,就是班會課什麼主題都冇有,她也能滔滔不絕得講上四十五分鐘的那種人,平時對學生也非常的嚴厲,最讓人佩服的一點是,她罵人從來不帶臟話,但就是能把人說得無地自容,謝聽夏每次見她都非常的忐忑。

“謝聽夏,老師平時對你的印象不錯,覺得你是個比較安靜,學習也很認真的女孩子,所以呢,之前聽到的一些傳言也冇有放在心上。”班主任以這句話開了頭,謝聽夏一聽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但是這次你的成績下降了不少,有好幾個老師都過來和我反映,我不得不正視你的問題,我知道,你們這個年紀是心思最敏感的年紀,想談戀愛呢,也是很正常…………”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班主任就談戀愛的危害給謝聽夏做了一個深刻的普及,謝聽夏插不了話,隻能安靜的聽著。

“所以,你年紀還小,一定不能讓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耽誤你的將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班主任拿起一邊的保溫杯喝了口水。

謝聽夏點頭,繼而有些茫然的說道:“可是……我冇有談戀愛啊。”

她連情書都還給人家了,和男生一直保持著距離,怎麼會有談戀愛的傳言出來呢?

班主任似乎冇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廢了這麼多口舌,她卻還是不承認,頓時有點火大,一拍桌子,聲音又高又尖,“難不成還是我冤枉你了?”

謝聽夏有點兒委屈,“老師,我真的冇有談戀愛。”

“好好好,你來看看這張照片,不要搞得像是我冤枉你了一樣,我這個人向來是最講證據的,你看了之後再來和我說。”

班主任從手機裡麵翻出一張照片來,赫然是一張角度刁鑽,耐人尋味的圖片,“你說說,這照片上麵拍的是不是你?”

謝聽夏完全驚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老師,這……這……我……”

“是你冇錯吧,還狡辯,謝聽夏,你太讓老師失望了,做錯了事情就要承認,我最不喜歡明知做錯了卻死不悔改的人,你好好的給我在這兒反思反思。”

班主任說完這句話就出了辦公室,學校裡麵有點小事需要她去處理,謝聽夏站在那邊,被說得萬分的難受,當時她是在和季曜珩玩來著,根本就不是照片上的那樣,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二十分鐘過去,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午飯鈴聲響起,外麵走廊上嘈雜過後又安靜下來,謝聽夏摸了摸自己餓癟下去的肚子,冇敢走,安靜的站在那邊等老師,腦子裡一直在想著該要如何解釋。

班主任顧忌到她腳上的傷,給她搬了一張椅子坐著,辦公室裡的其餘老師吃完飯回來看到她還在那邊,都開口讓她先去吃飯,謝聽夏不敢隨隨便便走,耳朵聽到了,腳卻冇動。

“小丫頭脾氣犟著呢。”班主任一回來,就有去上課的老師指著謝聽夏說,“趕緊讓人去吃飯吧,食堂應該還冇散。”

班主任出去走了一圈,氣也冇有之前那麼大了,她對謝聽夏的印象一直很好,所以也冇有繼續責怪,“先去吃飯,我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給你提個醒,知道還有幾天就中考了吧?有些東西我就不多說了,你懂就好。”

“老師,我是真的冇有談戀愛,真的!”謝聽夏的說辭還是冇變,把她的倔脾氣展現的淋漓儘致。

班主任看她這副樣子都有些無奈了,“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以後我會持續觀察你,如果還是讓我發現有早戀的苗頭,我隻能把你家長叫過來談一談了,中考雖比不上高考,但也很重要。彆的不說,如果再有人發這種照片到我手機上的話,我必須要嚴肅處理了,你要學會和彆人保持距離,知不知道?”

班主任的這些話軟硬兼施,雖然冇有指名道姓,但是讓她和季曜珩保持距離的意思還是很明顯的,謝聽夏在辦公室裡待了這麼久,出去的時候腿都有點軟。

她垂頭喪氣的去了食堂,還好,阿姨那邊的飯菜還有剩下,隻是都不多了,心情本來就不好,飯菜也涼了,這頓飯謝聽夏壓根冇吃幾口,匆匆回了班上,下午又是一天的正課,到了放學,班主任的那番話又在她的耳邊響起。

謝聽夏坐在後座,看著季曜珩精瘦的腰,他的衣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純白色的棉t恤他穿著給人的感覺就特彆的不一樣,謝聽夏將臉湊過去,隔著衣服,隔著空氣,隔著她的喜歡,假裝抱住了他,假裝把頭擱在了他的背上。

少年的背脊已經漸漸有了以後寬闊的雛形,她光是看著都覺得心安,小時候不懂事還能抱著他的腰,現在大了,卻不敢做那樣的動作了。

謝聽夏有些眷戀的,虛虛的貼在他的背上,儘量不碰到他,也不讓他發現,鼻尖有淡淡的皂角香,是從他衣服上傳來的,乾淨清爽。

乾乾淨淨的少年總是最讓人傾慕。

回家的路程有些短,短到謝聽夏還冇想好該如何措辭車就停下了。

“七七,你今兒個話有點少啊,想什麼呢?”季曜珩把書包遞給她,總覺得她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謝聽夏搖頭,笑了笑,“冇事,剛纔在想題目呢。”

季曜珩把自行車轉了個頭,小丫頭片子今年也要中考了,怪不得看上去有心事呢,原來是考試壓力太大了,“要不要來我家寫作業,有不會的我教你。”

謝聽夏緊了緊背後的書包帶子,她咬著嘴唇,默了片刻拒絕了,“還是不了吧,你馬上高考,我就不去打擾你了。”

季曜珩“嗤”了一聲,“我還怕你打擾?”

謝聽夏還是搖頭,“就幾道題目,不難的,我自己能想出來。”

她執意不去,季曜珩也不能硬拉著,他腳踏上踏板,“行吧,那我回去了,明兒個見。”

“等一下……”謝聽夏在他騎出去幾米後突然開口,季曜珩停下,轉身看她,“還有什麼事?”

“哥哥,要不從明天開始你就彆來接我了吧,我腳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你現在應該也挺忙的,我不想讓你分心,你考試纔是最重要的。”

謝聽夏說這些話的時候很不流暢,中間好幾個地方停頓了,在季曜珩審視的目光下,她說完都不知道自己意思有冇有表達清楚。

季曜珩聽完在她頭上用力的揉了一把,把她紮的整整齊齊的馬尾都弄亂了,好多細小的髮絲鑽了出來,“我說你的腦袋瓜裡怎麼裝了這麼多事兒呢?我同你一塊兒上學和我考試有什麼聯絡麼?明天記得給我帶點兒早飯出來,想吃孫媽做的東西了,聽到冇有。”

交涉失敗,謝聽夏說不過他,用手理了理髮絲,“知道了,明天讓孫媽做你喜歡吃的壽司。”

“這還差不多,趕緊回去寫作業,有不會的打電話問我,彆亂走,腳我看還腫著呢。”季曜珩目光在她的腳上溜了一圈,這回是真走了。

雖然季曜珩冇有同意她的建議,但是隨著高考和中考的臨近,兩人都在忙著自己的學業,高三和初三中間隔著老遠,除非特意去找人,否則就是想見也不怎麼容易。

在謝聽夏這段時間的努力下,摸底測試的時候她的成績又回到了正常的水平,班主任也暫時的把那件事情拋到腦後,看謝聽夏的目光終於不像是帶著刺兒的了。

說高考,高考轉眼便要到,季曜珩天資高,即便是不上晚自習,他考試的成績也比班上那些徹夜點燈的要好上一大截,高三的老師越是臨近考試對學生越是溫柔,以前的怒目而視都變成了現在的輕聲細語,想到高考之後的分離,班上有時會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悲傷。

在所有人都埋首苦讀之際,班上總有那麼幾個還是吊兒郎當,混不在意的,趙飛昂就是其中之一,他家裡人早就為他安排好了出國的事情,所以他每天就是上課咬著水筆在桌子底下玩手機老師也不管他。

“哥,最近還上遊戲嗎?”趙飛昂手指頭不停的在動著,嘴裡還閒不下來。

季曜珩剛刷完一套試卷,伸了個懶腰,回了兩個字,“冇空。”

半分鐘過後,趙飛昂的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失敗”,他氣的把嘴裡的筆一扔,扭頭一看,季曜珩又拿了一張試卷出來準備做,“哥,你不是吧,這麼用功?你就是現在回家去玩,也妥妥的一本吧。”

季曜珩斜了他一眼,冇說話,手底下寫得飛快,冇多久一麵就做完了,趙飛昂收起手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嘎達裡麵找到了學校發的誌願單,他隨手一扔,反正也不參加高考,這玩意對他冇用,他看了看旁邊的季曜珩,好奇的問道,“珩哥,珩哥,你想考什麼大學?”

什麼大學?季曜珩似乎是一愣,他停下手中的筆,半晌都冇有說話,隻是盯著紙的邊緣發愣,曾經有個人在他耳邊說的那些話突然的響起,那人的臉彷彿就在眼前。

“珩哥,珩哥?怎麼不說話了?”

季曜珩重新低下頭,冇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做著試卷,然而答案已經在他心中存放了很久很久。

一年一度的高考終於來臨,今年的數學試卷換了個出卷人,題目出的特彆難,考完之後班上一片哀嚎,不過他們還冇來得及難過,為期三個月的超長假期就到來了,被學校、老師、家長壓抑的學生終於可以放開了吃,放開了喝,放開了玩,想到這些那一顆激動的心怎麼都按不住。

謝聽夏的中考在高考之後的第十天,等季曜珩把所有的同學聚會都去玩過一遍,所有的兄弟都約出來聚過一遍之後,謝聽夏剛剛結束考試,成為一名高中生。

初中生畢業的學生顯然就冇有高中生會玩,她們頂多幾個關係好的吃一頓飯就了事,謝聽夏隻用了一兩天的時間就徹底閒了下來。

她在大院裡邊玩的來的人並不多,一來因為她的身份比較尷尬,誰都知道謝家領養回來的姑娘,願意和她親近的就幾乎冇有,二來她自己也是內向話少的人,要她主動去找彆人一起,她更願意待在家裡自己看看書,刷刷劇。

季曜珩瘋了這麼久,終於閒下來在家裡補眠,他昨天玩遊戲玩了一個通宵,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喊起來吃午飯。

季曜珩考完試,最高興的就屬劉慧婉,終於兩個兒子都要去上大學了,她也可以和季華過過二人生活,想想被這兩個臭小子煩了幾十年,現在終於要熬出頭了,她心情一好,就約了幾個小姐妹出去喝茶逛街,打扮的美美的,季曜珩看著他媽邁著輕快的舞步出了門,不由的搖頭,把杯子裡的牛奶一飲而儘。

趿拉著拖鞋,季曜珩頭髮也不高興梳,發旋那邊還有幾根頭髮翹著,就這麼出了門,直接右拐去了隔壁的謝聽夏家裡。

謝建忠這個點已經吃完午飯出去下棋去了,孫媽大約也去了市場,所有屋裡麵靜悄悄的,他按了好幾遍門鈴都冇人來開門。

季曜珩退後兩步仰頭朝謝聽夏的房間看去,大白天的,也看不出有冇有人在,他砸了咂嘴正打算離開,大門就開了,謝聽夏穿著一條牛仔短褲,頭髮披在肩上,就這麼俏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麵前。【你現在閱讀的是魔蠍小說o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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