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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天空(又名:如果你在我的身邊) 給不了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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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不了的將來

“你就是那個糾纏我妹妹的人?”依萱的聲音像淬了冰的玻璃,清脆而寒冷。她站在酒店大堂明亮卻略顯空曠的燈光下,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唐鴻。

唐鴻聞聲轉過頭,隻看見依萱那雙冰冷而銳利的眼睛,像冬日裡結了厚霜的湖麵,不帶一絲溫度。

“你是……依穎的姐姐?”唐鴻微微一怔,他從依穎口中聽說過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但這是第一次見麵。

“對,”依萱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我是她姐姐,同父異母。但我們各自的誌向不同,終會走向陌路。而我,隻能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顧她。”她的話語像一份鄭重的托付,又像一道冰冷的界限。

“好的。”唐鴻沉聲應道,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唐鴻說完,依萱似乎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轉身離開了。她離開的方向與唯遠離去的方向截然相反,她沒有去追,因為她深知,自己不該,也不能再沾染唯遠那個充滿危險與陰謀的世界了。

外麵的寒風裹挾著初冬的濕氣,刺骨地鑽進衣領,讓人從麵板冷到骨髓,刻骨銘心地提醒著她,離彆也許就是人生必須麵對的宿命。

唐鴻沒有停留,他立刻邁開腳步,去追那個他真正想要守護的人——依穎。因為她的世界裡,隻有他了,她需要他在身邊守著她,為她抵擋這世間的風雨。

那天晚上的廣州,星星特彆閃爍,像撒在黑色天鵝絨上的碎鑽,璀璨卻遙遠。隻是,他再也沒有勇氣去擁抱她的身軀,去給予她最溫暖的慰藉。

廣州的漫展音樂節現場,燈光絢爛,人聲鼎沸,空氣中彌漫著汗水、香水和電子音樂混合的躁動氣息。星芭樂的成員們正站在舞台的側幕,麵對著他們所謂至強的敵人——g48樂團。

“盧唯遠他如果在就好了。”陳寧冰望著台上光芒四射的對手,語氣裡充滿了惋惜和擔憂。

“他在乾什麼?”徐惜文一邊除錯著樂器,一邊隨口問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他錯過這次對決,有點可惜了。”寧冰的目光有些失焦。

“他沒什麼好可惜的,”惜文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生硬,“是他自己放棄星芭樂,去追求他的依萱而已。”

“什麼?”寧冰驚訝地看向惜文,“你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他一早就把星芭樂托付給我們,讓他替我們續夢。他自己……是去做傻事了。”惜文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沉重。

“什麼傻事?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寧冰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憤怒和焦急。

“我……”惜文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能怎麼阻止?唯遠的固執,他們誰人不知?

可陳寧冰真替盧唯遠不值。至少他們曾經是一路上的好朋友,為什麼轉眼間就變成了音樂上的陌路之人?現在,他們隻會越走越遠,再也無法回頭。

陳寧冰真替盧唯遠不值,可那畢竟是盧唯遠自己的選擇。他選擇為依萱付出,無怨無悔,不求任何回應。

————

如果你當初不那麼傻,我也不用義無反顧地占你這份“便宜”。因為我們一開始,就註定了是沒結局的異地戀。所以,有那麼多我們無法去承認和接受的現實,橫亙在眼前。

“寧冰……”惜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惜文,為什麼?他可是你最好的兄弟啊!”寧冰的聲音裡充滿了不解和痛苦。

“叫我如何尊重?”惜文反問,語氣裡帶著一絲疲憊。

寧冰無法冷靜。因為那個人,是比他們每個人都活得不容易的唯遠。所以,她才一次次地想要站在他麵前,替他擋下所有的明槍暗箭。

“如果恐懼和不安的人不是你,你當然無所謂。”寧冰冷冷地說。

“什麼?”

“你從不明白唯遠嗎?”寧冰的眼神裡充滿了失望。

“什麼啊?”惜文也在反問,語氣裡帶著一絲被戳中的惱怒。

也許,是因為她在乎他。因為唯遠和陳寧冰是表兄妹關係,所以寧冰才如此緊張他。

“你那麼緊張他乾什麼?”惜文追問道。

“我……”寧冰咬著唇,一點也不想說。因為你的心在做你所認為正確的事情,所以我纔不想去打擾你的選擇和人生。

廣州的漫展依然在熱鬨地進行著,音樂聲、歡呼聲、尖叫聲此起彼伏。惜文的目光卻在人群中穿梭,忽然,他瞳孔一縮,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他看到了當年所消失的北心君樂團!他們居然還正如他所言一樣,真的在彆的地方捲土重來了……

“惜文,你在乾什麼?”寧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什麼也沒發現。

“我在看東西,”惜文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看到了北心君他們。”

“怎麼可能?”寧冰難以置信。

“那裡!”惜文指著人群中的一個方向。果然,在那些穿著統一黑色製服的人群中,北心君的成員清晰可見。

惜文絕對不會認錯。但他們既然還在,就明確了“毀音計劃”的存在可能性。絕對錯不了,他們回來音樂的道路上,一定會另有目的。而惜文,決定要一探究竟。

惜文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和g48的伊可雲、伊雲海打招呼。

“惜文,你怎麼在這?”伊雲海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盧唯遠呢?”柯斯琪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帶著一絲嘲諷,“他居然沒膽來承認錯誤了。”

“他做了什麼虧欠你的事了?”惜文的語氣變得嚴肅,“如果是禍害,請你彆害他了。他的一生,已經被很多人在背後插過刀了。”

“他沒有嗎?”斯琪反問。

“那你說說看?”惜文毫不退讓。

柯斯琪一時語塞,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伊可雲和伊雲海死死地盯著陳寧冰,目光像鷹隼一樣銳利。

“乾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寧冰被他們看得心裡發毛。

“沒乾嘛!”伊雲海嘴上說著,手卻已經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寧冰的手腕。

“你乾什麼……”寧冰掙紮著。

伊雲海捲起她的袖子,露出了她手臂上一個小小的、用針尖刻下的“s”字母。

伊雲海也捲起自己的袖子,同樣的位置,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紋身。伊可雲也有。

“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沒有用,”伊雲海的聲音冰冷而殘酷,“伊家背後的幕後黑手是森肯集團。你身為伊家人一天,就永遠逃不了。這個紋身,就是證明。”

“我死也不回伊家!”寧冰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和決絕。

“你會回來的,”伊雲海冷笑,“和唯遠一樣。”

陳寧冰掙脫了他的手,慌亂地逃開了。伊家隻是一個囚籠,在籠子裡的她,永遠沒有自由。她唯一的要求,就是離開那個籠子,因為外麵的世界很精彩。

可她的一生,註定不會幸福,因為坎坷和不安,早已如影隨形。

北京,豐台區。

某家觀光酒店的旋轉餐廳裡,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北京璀璨的夜景,像一片流動的星河。唯遠已經準備好了行動前的一切。他知道,從今往後,一定不能再和依萱見麵了。所以,前天,他纔不顧一切地和她見了最後一麵。

他穿得很得體,那套深灰色的定製西裝是第一次穿,剪裁合體,讓他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成熟穩重,也更加疏離。

這是他和她最後一次,以這種方式約會了吧!

唯遠已經點好了西式的餐桌。

“先生,請問現在可以點餐了嗎?”服務生小姐微笑著走過來詢問。

“還沒,她還沒來。”唯遠的目光一直望著餐廳的入口。

“好的,您再等等吧!”

唯遠耐心地等待著,目光溫柔而專注,像在等待一場盛大的儀式。

突然,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敲擊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也敲擊在唯遠的心上。他高興地轉過頭,看到了那張他魂牽夢繞的臉。他又笑了笑,因為那個人是依萱。

歲月靜好,幸好有他。她的人生還好有他,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可以陪她走到最後。是她讓我看見了人生最好、最微弱的光。

“依萱……”

“唯遠……”

久彆重逢,本該是溫馨的畫麵,此刻卻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等你愛我,愛到毫無價值。可不可以放棄我?因為我已沒有愛的必要了。

唯遠很紳士地為依萱拉開了椅子。

依萱默默地坐了下去。

唯遠開始為她點餐,動作熟練而溫柔。他點了兩份五成熟的西冷牛排、兩杯鮮榨的橙汁、一份金黃酥脆的薯條、一瓶醇厚的紅酒,還有她最愛吃的香芋丸子和地瓜丸,各要了一半。

唯遠的手一直沒停過,彷彿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堆到她麵前。

“夠了。”依萱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冷淡。

“你不吃甜品嗎?”唯遠依舊微笑著,眼神裡卻藏著深深的不捨。

依萱的眼神冰冷而銳利,彷彿要穿透他的偽裝,看進他的心底。為什麼你目光那麼令人神往,又令人想知道你心中的秘密?

唯遠就算這一次再怎麼捨不得,也必須推開依萱了。因為他愛依萱愛到骨子裡,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依萱,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唯遠率先打破了沉默。

“什麼啊?”依萱故作輕鬆地反問。

“可能……你以後不會見到我了。”唯遠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依萱心中炸開。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一輩子要和我在一起的嗎?”依萱的聲音開始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對不起!”唯遠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痛苦。

那些精心烹製的西餐一盤盤相繼端上,擺滿了餐桌,但他們吃得並不愉快。牛排的香氣、紅酒的醇香,都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悲傷和絕望。

“唯遠,告訴我,為什麼要離開我,好不好?”依萱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哀求。

在他嘴裡,現在除了“對不起”,其他的話,他真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到現在,除了對你說“對不起”,其他的話,我真的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沒什麼可說的。”

“我隻要答案!”依萱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眼中泛起了淚光。

他卻隻顧低頭吃東西,用沉默來回應她所有的質問和悲傷。他隻能忍痛割愛,才能讓你遠離一切的危險。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唯遠終於放下了刀叉,聲音裡充滿了決絕。

“你……”依萱氣得渾身發抖,卻無言以對。

唯遠吃完,他轉身去前台刷卡買單。因為他知道,那是一個給不了的將來,一份無法兌現的承諾。

從此,唯遠消失了。像一顆流星,劃過依萱的生命,留下一道絢爛卻短暫的光芒,然後,便消失在無儘的黑暗裡,再也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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