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天空(又名:如果你在我的身邊) 重現 那個深愛的男孩
重現那個深愛的男孩
“唯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不省心。”依萱的語氣裡帶著嗔怪,卻掩不住眼底的關切。
“你好像在說自己吧!”唯遠難得地開了句玩笑。
“唯遠,你知道嗎?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依萱的聲音輕快,帶著一絲初為人母的喜悅。
“依萱……”唯遠的聲音有些發顫。
“嗯?”
唯遠那張向來堅毅的臉上,此刻寫滿了嚴肅與複雜。他望著眼前這個少女,幾乎要將積壓在心底的委屈與沉重一股腦地傾吐而出。
依萱以為他要生氣,可他沒有。隻是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依萱,這是好事啊!”
“已經六個月了……”依萱撫摸著孕肚,眼神有些迷離。
“等孩子來到這個世界,我一定好好教他做人,給他最好的生活。”唯遠的微笑裡,充滿了對未來笨拙的承諾。
最好的生活……依萱真的能看到那一天的到來嗎?或許,那一天還很遙遠吧!
為什麼這個少年會篤定地以為,他們會有未來?她究竟有什麼值得他如此付出?她不知道,也不懂這個少年心裡在想什麼。
“唯遠……我們真的會有未來嗎?為什麼看你一次次為我付出,我卻無能為力?你看著我,告訴我,我們的未來在哪裡,好嗎?”依萱的聲音裡充滿了迷茫與不安。
“依萱,我不知道未來有多遠,”唯遠的眼神溫柔而堅定,“但至少,在看到你幸福之前,我不會走。”
“你要走?”依萱的心猛地一沉。
“嗯……”唯遠低下頭,不敢看她。
“唯遠,到底為什麼你不能留下?我都懷了你的孩子啊!”依萱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對不起……孩子的父親,隻是一個不稱職的混蛋!”唯遠的自責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正是因為他一次次讓依萱傷心,他才如此痛苦。可時光流轉,依萱早已不再責怪他。
“唯遠,你留下來啊!那可是孩子的爸爸,他不能沒有你……”依萱緊緊抓住他的手。
唯遠此刻進退兩難。依萱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骨肉,他終究還是心軟了。他無法放棄眼前這唯一的珍寶。
他所愛的、不願失去的——珍寶。
為什麼眼前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他心憂如焚?
也許,正是因為他太愛太愛這個女孩了。將過往的傷痛當作一場噩夢,獨自扛下所有,這個笨蛋不就是他自己嗎?
在路燈的映照下,一個身影悄然出現,是童依萱的表妹——海沫。
“海沫?”
“表姐!”
“海沫,你不是出國留學了嗎?”
“表姐,表姐夫還是那麼俊俏啊!”海沫笑著打趣。
“不是……”依萱有些窘迫。
“表姐夫,我是海沫,依萱的表妹。”海沫大方地自我介紹。
唯遠看著這個笑容耐人尋味的少女,沉默了許久。
海沫忽然收起笑容,語氣變得銳利:“表姐夫,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嗎?盧小玥當年為什麼得不到伊家的錢救治,最終病死了?”
“盧小玥?你為什麼還要提她?”唯遠的瞳孔驟然收縮。
“提一提又怎麼了?”
“她的死,我會負責的。”唯遠的聲音沙啞。
可他畏懼麵對盧小玥死亡的事實,那早已成為他心中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每當有人提起,他便痛不欲生。
那一年,他無情地離開了盧小玥。回來時,盧小玥因手術失血過多而失憶,不再認識他。他悔恨交加。可一年後,盧小玥又因白血病去世,他連最後的彌補機會都沒有了。
為什麼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痛苦,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唯遠,你能不能清醒一點?盧小玥已經死了!”海沫的聲音像一把刀,“你以為你為依萱付出再多,就能彌補盧小玥的死嗎?”
“我……”唯遠無言以對。
他不過是在用對依萱的付出,來掩蓋對妹妹盧小玥的愧疚罷了。
因為他的離去,他和妹妹之間產生了無法逾越的隔閡。他多麼希望盧小玥還活著啊!
可伊家無情,不肯施以援手。在那個寒冷的雪夜,他才明白,如果他的前途需要用妹妹的生命來換取,那他寧願一無所有。他的妹妹,到死都沒有再認他這個哥哥。
唯遠在懺悔,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至於陳寧冰為何被伊家拋棄,世人多以為她背叛了家族。其實,伊家的本意,是被森肯集團所迫。
陸雲飛收了外國不法分子的錢,策劃了“毀音計劃”,意圖讓各大樂團自相殘殺,而森肯則坐收漁翁之利。
“毀音計劃”被嫁禍給程空陽,致使程空陽被判死刑。
時至今日,無人知曉“毀音計劃”的幕後黑手,正是森肯集團。
陳寧冰為何不姓伊?伊姓在江南是三大家族之一,與童家、夏家並列,後有顧、葉兩家。伊家當年犯下的錯,是世人無法原諒的。
她終於學會了遺忘,好不容易在歲月中模糊了少年的臉,少年為何又要讓她想起他?
陳寧冰被陸雲飛以身世為由約了出來。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陸雲飛,不知他將要說些什麼,但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陳寧冰,真不打算回伊家了?”
“陸叔叔,您這是說什麼呢?我為何要回去?”
“看來叔叔十幾年前將你和唯遠從伊家趕出來,是做對了。”陸雲飛意味深長地說。
“陸叔叔,能不能答應我,彆再追究唯遠的法律責任了……”陳寧冰懇求道。
陸雲飛看著這個善良到有些傻氣的侄女,終於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我不追究了。”
“謝謝陸叔叔,我就知道您最好了。”陳寧冰鬆了口氣。
陸雲飛心裡清楚,陳寧冰的善良終會害了她自己。
無人知曉他們之間的這層關係。也正因如此,唯遠才得以解脫。
陸雲飛從此撤銷了對唯遠的法律申訴,不再追究他的責任。
唯遠,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愛那個女孩了。
法庭的門後,走出一個身影,是陳寧冰。她走到唯遠麵前,輕聲說:“唯遠,你無罪了。”
誰說他無罪?他渡過了人世間的花與木,渡過了人世間的水與一切。他以為自己問心無愧,卻唯獨成了她的惡人,終究渡不了她的一生。
“我……無罪了?”唯遠有些恍惚。
“嗯。陸叔叔撤銷了申訴,以後也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陳寧冰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我會好好和惜文道彆。再見……”
“寧冰……”唯遠的聲音彷彿隔了半個時空,“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們不是說好要永遠在一起,不分離的嗎?”
“等你把惜文帶來……”陳寧冰的身影漸行漸遠。
唯遠似乎明白了,成長要麵對的,遠不止是打擊那麼簡單。
盧唯遠被無罪釋放,他連忙聯係徐惜文。
徐惜文從星芭樂火速趕來法庭,因為他心裡隻有陳寧冰,他不能讓她就這樣離開。
“唯遠!寧冰呢?”
“被陸雲飛帶走了。”
“混蛋!”徐惜文一拳砸在唯遠的左臉上。
“對不起,我來不及阻止……”唯遠沒有躲閃。
“你應該從一開始就不為樂團做這麼多,她也不必這樣……”徐惜文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與憤怒。
“我……”唯遠無言以對。
在少年身後,那無處躲藏的光,是他借她一道微光,讓她奔跑了數光年,才得以與他相遇。
徐惜文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奈。
“惜文,你要知道,寧冰的離開,或許是為了你好。”唯遠試圖解釋。
“什麼?”徐惜文不解。
“因為她喊森肯集團的老總陸雲飛‘陸叔叔’。他們是叔侄關係。如果你和她在一起,星芭樂就隻能拱手讓給森肯集團了。”
“我……”徐惜文如遭雷擊。
他們邊說邊走出法庭,一輛計程車停在徐惜文麵前。
車裡下來的人,正是陳寧冰。
她穿著一條洛麗塔裙子和配套的鞋子,與徐惜文相隔七米遠。
“徐惜文,認識你很高興。但我們的婚姻,從頭到尾都沒有快樂過。”陳寧冰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如果叔叔的‘毀音計劃’不滅,我們永遠不會幸福的。”
“徐惜文,快追!彆發愣!”唯遠在一旁急切地喊道。
可徐惜文的腳步像被釘住了一樣,眼睜睜看著陳寧冰上了車,車子揚長而去。
我眼睜睜看著明明可以追上的你,卻隻能任你漸行漸遠。
那些無法化為硝煙的過往,隻能讓他們這些人在記憶的星河中,沉沒如舟。
因為森肯集團覬覦星芭樂。如果陳寧冰和徐惜文在一起,星芭樂隻會白白送給森肯。
另一邊,葉雪茹和唐鴻也在此處。
葉雪茹質問唐鴻:“你是不是利用完我,助你事業成功後,就和彆人逍遙快活去了?”
“是,我從未愛過你。謝謝。”唐鴻的回答冷酷無情。
“你知道我付出了什麼代價嗎?”葉雪茹的聲音顫抖著。
“你付出什麼代價,與我何關?”唐鴻的回答像一把冰錐。
葉雪茹的眼睛瞪得很大,她終於明白,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唐鴻的心裡,從來隻有依穎。
葉雪茹終於錯了,錯在隻有她一人放不下。
她把那一夜情當成了真正的愛情,不過是自欺欺人,自取其辱罷了。
葉雪茹的心痛得無法呼吸,卻無人知曉。
她曾以為,記憶中那個甜甜的男孩會再度出現,可她知道,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