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天空(又名:如果你在我的身邊) 無果之花
無果之花
陽光斜斜地照進房間,依萱的淚水卻依舊無聲地滑落。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惜文發來的簡訊,像一枚冰冷的釘子,將她釘在了原地。她知道,他要回來了,回到大陸,回到星芭樂,與唯遠的“聖安娜天團”正麵交鋒。這個訊息,足以讓她的心防徹底崩塌。
阿平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心疼地走到依萱身邊,輕聲問:“依萱,你怎麼哭了?”
依萱擡起淚眼,有些茫然地看著他:“阿平,你來乾什麼?”
“給你,你最愛吃的蟹黃派。”阿平將紙袋遞過去,語氣裡滿是溫柔。
“阿平,謝謝你,”依萱接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你在我身邊,我就足以開心和快樂了。”
但在依萱的世界裡,快樂的源泉終究是因為唯遠。唯遠對她而言,是無可替代的特彆存在。阿平默默地陪著她,陽光灑在兩人身上,依萱的笑容幾乎要與陽光融為一體。可她心裡的陰霾,卻始終無法散去。
一個人,無論你多麼討厭他,你也會捨不得忘記。無論是愛,還是恨,對一個人的執著,往往就在於那份難以割捨的堅持。
“阿平,你說他為什麼要回來?”依萱的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
“或許,他是想你了。”阿平猶豫著回答。
想她了嗎?如果真是這樣,依穎也會覺得惜文太過渣了。世上如果真有一個地方能讓她永遠居住,她是否心甘情願做一個擁有自閉症的孩子,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必麵對這些紛擾?
“萱,彆瞎想了。”阿平試圖安慰她。
“可他為什麼不出現……”依萱喃喃自語。
阿平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覺得依萱太過在意唯遠和惜文之間的事了。為什麼不選擇放下呢?明明知道放下很難,可她依然固執地相信,惜文的心裡還是有她的。否則,他為什麼還要堅持走音樂這條路?可是,為什麼他們非要反目成仇?
“阿平……我不想看他們互相殘殺,他們曾經是那麼好的兄弟……”依萱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
“萱,不會的,你要相信唯遠,他可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的。”阿平堅定地說。
依萱已經被這份感情折磨得不像自己了。當愛磨出火花,你是否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束煙火?為什麼愛會讓人心痛不已?是不是因為擁抱得太緊,才讓她無法放棄曾經的一切,心也再也不是原來的那顆了?
在台灣台北,徐惜文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回上海,與唯遠的“聖安娜天團”一決高下。
“陳寧冰,我和唯遠既然都選擇了這條路,就註定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否則,我們樂團吃什麼?靠什麼生存?”惜文一邊整理衣物,一邊對女友陳寧冰說。
陳寧冰真想阻止他,可他那麼固執,她又能怎麼辦?
“唯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兄弟,我會注意分寸,不會跟他產生衝突的。比賽第二,情分第一……”惜文傻笑著說,彷彿這樣就能說服自己,也能說服陳寧冰。
“惜文,答應我,彆再找那個依萱了,她似乎很反感你的出現……”陳寧冰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
“寧冰,我知道了,”惜文頓了頓,“收拾東西吧,明天一早出發。比賽在後天呢!”
陳寧冰知道,惜文的心裡始終放不下依萱。對惜文而言,依萱是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風景。你為什麼選擇音樂?難道不是為了她嗎?她那麼喜歡音樂,卻無法觸及樂器,而你替她完成了夢想……
惜文說過會主動退出依萱的世界,但他終究沒有做到。
去上海的那天,正好是依萱參加學業水平考試的日子。考試隻有一天,而他們的比賽卻要連續進行七天。依萱一整天都心神不寧,腦海裡全是唯遠和惜文互相殘殺的場景。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惜文。在他的世界裡,惜文是個複雜的人。他既絕情,又溫柔。在他最需要的時候,惜文給過她陪伴;可在他最想他的時候,惜文卻又不告而彆,讓她傷心流淚。
“姐……”依穎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依萱擡起頭,看見妹妹站在門口:“你去哪了?”
“沒去哪,我去唯遠那玩了幾天。對了,這是唯遠給你的,他問你去看比賽不?”依穎遞過來一張門票。
“不,我沒有時間……”依萱下意識地拒絕。
6月8號,正式考試,考一天。她9號可以去看,可她的心還在猶豫。
“姐,明天可是你的生日,我已經告訴唯遠了,他說他會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啊,你無論如何都要去!”依穎勸說道。
“可我,不想麵對惜文!”依萱的聲音裡充滿了掙紮。
“姐,我知道這很為難你,”依穎握住她的手,“可你不去,唯遠會傷心的。你捨得嗎?”
是啊,依萱怎麼捨得讓唯遠傷心呢?他可是她最愛的人。
窗外,天空蔚藍,白雲朵朵,鳥兒在枝頭歌唱。一瞬間,她的心舒坦了許多。正因為有唯遠,她才終於下定決心。
“穎,明天我們一起去!”
“姐,好的。”
六月九號是星期四,那天晚上她不需要去學校。
才六月,上海的空氣清新,卻夾雜著一絲殘忍的思念氣息。萬物都顯得那麼新鮮,沒有一絲陳舊。
“姐,那天我去找唯遠時,你猜我看見了誰?”依穎忽然神秘地說。
“誰?”依萱好奇地問。
“任賢浩,任若璃的哥哥。”
“他不是跟範安妮遠走高飛了嗎?”
“那天我問他關於夏初陽的事,他居然不告訴我……”
“依穎,彆問他關於那個人的事……”依萱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
“姐……”依穎還想說什麼。
在依萱眼裡,夏初陽始終是一個繞不開的名字。她是唯遠的青梅竹馬,比依萱早認識唯遠五年。在唯遠心中,夏初陽依然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至少是不可或缺的。
“我對夏初陽沒什麼想問的,她是我最大的感情障礙。”依萱自嘲地笑了笑。
“姐,至少唯遠對你好,而不是夏初陽。”依穎試圖安慰她。
“感情的事,誰說得準?”依萱歎了口氣。
“姐,不是這樣的……”依穎還想爭辯。
在唯遠心中,他隻想愛著依萱,因為依萱比任何人都需要他。當他的心結出無果之花,這是否是愛她永生永世的預兆?無果之花,是多少情侶夢寐以求的花。哪怕隻有半句承諾,也足以讓她心甘情願地等待。
依穎還未說完,依萱便轉身走了。她朝試室走去,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