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無法逃離的夢 第二章把孩子打掉
木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記得,病房內那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她鮮少喜歡這種味道,朦朦朧朧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掛在上麵的點滴,透過針頭流進自己的身體。
白皙的肌膚下,那微微凸起的血管看著可憐。
下一秒就聽見房門開啟的聲音,木蓉眼底一喜,然後轉過頭看向門口,難道說那個男人回來了?
隻是讓她失望的是,不是封爵,而是想儘辦法要了她的沈青桔,身上穿著淡粉色的連衣裙,底下配了一雙涼鞋,將她細長均勻的長腿暴露的一覽無餘。
其實木蓉早就知道,她真的比不上沈青桔,無論是身份地位,以及那傷人的手段,是永遠比不上的。
“很抱歉,沒有如你所願,是不是很失望?”沈青桔微微一笑,明明是精緻到極致的女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木蓉竟然感覺到一絲的冷意,然後打了個寒戰。
語氣透著不耐煩:“出去。”
說罷,手掌下意識的摸在肚子的方向。
沈青桔看著她的動作,眼底的嘲諷更加明顯,然後走到病床旁邊,旁邊的櫃子上放著水,她很“貼心”的替木蓉倒好,準備遞過去的時候,眼角不經意的瞥見準備進門的身影。
那手裡平穩的杯子就這麼不小心掉下來,滾燙的熱水直接流到沈青桔的身上,女人腳下一滑,幾乎是不受控製的摔倒在地。
那沉重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剛發出,然後就看見心心念唸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沈青桔哀怨的開口:“阿蓉,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我,也不用糟蹋我對你的心意啊。”
“木蓉,你在乾什麼?”隨著男人的一聲憤怒,然後就看見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扶起沈青桔,眼神是對她深深的厭惡,“如果青桔有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要你和你的孩子為青桔陪葬。”
說罷,隻留下一臉愕然的木蓉揚長而去。
女人嘴角的苦澀越來越明顯,她的手還保持著剛才接水的動作,似乎是做著不可實際的夢,外麵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冷意。
那杯並未接觸到的水杯還淩亂的扔在地上,木蓉嘴角的嘲諷無限製的放大。
其實事實如此,如果真的不喜歡你,如果真的拿你很多餘,那麼無論你做任何,對他來說都是累贅。
其實木蓉一直都明白,隻是不死心,硬生生將自己那顆沒了知覺的心狠狠的再傷一次。
那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他的啊。
木蓉就這樣一直保持著原有的動作,大概過去半個小時左右,再次聽見門開啟的聲音,木蓉抬頭是母親,原本灰然的眼眸總算有了些許情緒:“媽,您來了。”
聲音有些沙啞,那雙手始終緊緊護著自己的肚子,對張鳳蘭的在乎很明顯。
難道說母親知道自己的事情,特地在看她?
“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鳳蘭看著女人蒼白的臉,莫名的覺得有些煩躁,穿著墨綠色的連衣裙,精緻的臉上依稀可以看見木蓉的神色,可是說話,透著不耐。
確切的說看著木蓉就是不耐煩。
還沒來得及綻放的笑就這麼硬生生的停下,木蓉有些苦澀的低下頭:“我懷孕了。”
“你說什麼?”說到這兒,張鳳蘭的語氣纔有些反應,過去一會兒,透著不耐煩,皺眉道,“怎麼是你這個不中用的懷孕。”
“要是青桔懷孕就好了……”
後麵的話木蓉並沒有聽見,隻是記得眼淚將自己的視線模糊,她甚至看不清母親是怎麼離開的,隻是那原本絕望的臉最後變得麻木,任由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到潔白的床單上。
木蓉不明白母親究竟是為了什麼,從進去沈家開始,似乎她的整顆心都在圍繞著沈青桔轉,她明白,理解作為一個家庭主婦,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能嫁進沈家是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唯一讓她不明白的是,就算嫁進沈家,就算她是個拖油瓶,可終究是她的女兒。
那麼為什麼……要這麼討厭她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小腿有微微發麻的感覺,木蓉才費力的從床上下去,這個孩子好不容易纔能保住,所以無論如何,無論她受到多少委屈,都不會讓人傷害到孩子。
隨後是輕慢的腳步聲,木蓉轉過頭,嘴唇灰白,那雙眼淡淡的瞥了眼後麵的護士。
而那個護士則是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木蓉衝她無奈的笑笑,然後收回視線,低著頭穿好鞋子。
這才緩慢的出去外麵。
外麵窗台上的盆栽長得正旺盛,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木蓉走的很慢,走廊並不是很長,她卻花了大概十五分鐘的時間纔到電梯門口,旁邊站著兩個人。
同樣穿著病號服,肚子微微隆起,木蓉隨意的瞥了眼,是六樓婦產科。
想到這兒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笑,無論怎麼樣,那肚子裡的孩子是她唯一的信仰。
也是她唯一的親人。
母親已經是沈青桔的,而封爵似乎從來沒有待見過她,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妻子或許比較多餘。
在樓下轉悠了好半天,才重新回去,走廊裡是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木蓉微微皺眉,用手捂住鼻子。
從小到大就不太喜歡這種味道。
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過於寬大,穿在女人的身上更顯得嬌小可愛,木蓉一直緩慢的走著,嘴唇乾裂的起了皮。
手起,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裡麵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遮住了她麵前的陽光,聽到動靜轉過頭,穿著筆挺的西裝,手插在口袋裡,語氣淡漠,卻是不容忽視的拒絕:
“給我把孩子打掉。”
“你說什麼?”身體幾乎是承受不住,木蓉不可置信的瞪著他,身子下意識的後退,然後停在門口,手指緊緊的抓著房門,連那指甲陷入木屑中,滲出血跡都沒有發覺。
隻有那雙眼,一直固執的盯著她,她的聲音沙啞,臉色慘白的嚇人,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