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敏感了孩子爸 第 12 章
周舒定了包廂,陽姐打量周圍古典雅靜的裝修,斷定這頓肯定不便宜,羅小薇目光追隨著前麵兩人,又默默收回去。
吃完飯,把兩個女的各送回家,他們就準備回去了。
賓利開得很慢,繞過了港灣,盛未堂降下窗吹著晚風,驀地發現回去的路不一樣,周舒開的方向並不是公寓:“還要去哪裡?”
“南平裡。”
車子駛進葵園區,周圍很安靜,偶爾能看見幾隻螢火蟲,圍在燈泡上轉。彆墅區夜晚異常靜謐,這裡住得人少。
終於,他們在一棟歐式建築前停下,周舒不知按了什麼,柵欄門往旁邊開啟。
“走,去看看房子。”
彆墅靠海,時不時能聽見風的呼呼聲,以及浪水拍打海岸的聲音。
客廳很大,一眼能看見二樓,旋轉樓梯繞著水晶吊燈,東麵是超大的落地窗,能看見院子,以及晃蕩的鞦韆,暖色的壁燈打在泳池底部,藍光流轉。
“什麼時候……”
彆墅很大,又是剛裝修好,說話難免帶著迴音。盛未堂一愣,聲音壓小:“什麼時候裝修好的?”
周舒:“一週前,這個風格你喜歡嗎?”
盛未堂打量周圍,點點頭。
房子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而且路人少,沒人看見他一個大男人還懷著孕,避免彆人取笑,算十分體貼。
周舒做事細心,早有考慮:“這幾天我們陸續搬過來,再聘請幾位阿姨。”
公寓東西不多,盛未堂依舊一隻行李箱一個人。周舒拿了幾件常穿衣物,不過雜物間有些不用的東西,也趁這個空閒清掉。
盛未堂抱臂靠在門口:“不用我幫忙?”
周舒搖頭,踩著拖鞋蹲在地上。其實雜物間也沒什麼,周舒這人生活娛樂幾乎為零,除了一箱箱密封起來的書,還有,盛未堂看著一把類似吉他的東西,立在角落,忍不住走進,上麵落了很多灰,他擋掉一層灰,果然是一把吉他。
盛未堂很意外:“周舒,你還會彈吉他啊?”
周舒用大膠紙圈紙箱,聞言回頭“啊?”了一聲。
盛未堂舉了舉吉他:“你還會這個,我怎麼沒聽你彈過。”
周舒看向他,沉默了很久,以為他不會開口時,他卻問:“你沒有聽我彈過?”
盛未堂搖頭。
“高中送你的錄影帶”
盛未堂繼續搖頭,絲毫沒有印象。
周舒鼻子一酸,轉過頭去,手中活沒有停:“看來你已經忘記了,反正我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要不是因為孩子,你大概不會跟我結婚……”
“?”
周舒要哭了,圓溜溜的後腦勺埋下去,似乎在抹眼睛,盛未堂看他這樣就頭疼:“彆用手擦,我給你拿紙。”
他記憶力不差,但實在想不起來周舒送過他錄影帶,彆人送他的東西,他從來不會亂扔。
半小時後,周舒抱著兩大箱東西,去樓下扔掉,進來時鼻子還是有些紅。
盛未堂認為他動不動就哭的習慣不行,一個大男人整天哭唧唧,像什麼。如果是天生失淚禁,那就得去看醫生。
“過來,吉他我幫你擦乾淨了,你現在彈我聽。”盛未堂盤腿坐上沙發,給他捧場呢。
周舒怔了怔,睫毛下垂,盛未堂拉他坐,把吉他塞他懷裡。他背著光,窗外的陽光格外眷顧他,在他身上打上一條柔邊。
周舒嘗試撥弄起吉弦,他很多樂器都學過,高一之前每天的行程表,都被父母安排地滿滿當當,那會對他來說,上音樂課是最輕鬆的。
周舒雖沒音樂人專業,但好歹每一個都在正確的音符上,雖多年未碰樂器,但天生有那麼一點音樂天賦,彈的音律很規律。
漸漸的音符中,伴隨進一個清脆的男聲,周舒的聲音輕而細,字正腔圓,他本身普通話流利,是可以直接進廣播劇的程度。
因這一出,吉他有幸跟他們搬到新家。
時間來到半月後,兩男的也在新房子這邊住了小半個月,目前新房子的居住體驗還是相當不錯的,就是有點無聊。
盛未堂偶爾會跟保潔阿姨聊天,阿姨麵慈心善,笑起來很祥和,得知他們是對同性戀,也沒有偏見的目光,常常跟他聊一些八卦。
這天,盛未堂突然接到來自盛媽的電話,盛媽說明天是元旦,叫兩男的今晚回家吃飯。
盛未堂抽手結束通話電話,盯著鍋裡頓到一半的湯,看他不動阿姨問:“怎麼了?”
“阿姨,你知道保溫盒放哪裡嗎,等下我想帶一點給周舒。”
阿姨瞭然:“等下,我找找哈。”
周舒此前給他發過公司地址,說無聊可以去找他,但盛未堂一次都沒有去,畢竟人家在工作。
帶好保溫包,盛未堂按照地址打了輛車,到了時候,他打電話周舒沒接,不知在開會,還是彆的,盛未堂隻能問前台。
知他要找周舒,前台直接帶他去了頂樓。盛未堂坐在外麵椅子等,他戴著白色口罩和鴨舌帽,穿著寬鬆衛衣加工裝褲,依舊一身潮酷風。
衣服很寬,肚子稍微有點凸,不仔細打量根本看不出來,現在差不多三個月了,還能用穿搭遮擋。
小黃鴨保溫壺蹲在桌子上,盛未堂岔開腿,低頭玩手機,耳邊的藍芽一閃一閃,不斷飆著英語,提醒他快沒電了。
他拔下藍芽,驀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黑色皮鞋不知站在旁邊多久,盛未堂擡頭木了一下,下意識指了指桌子上的保溫袋。
周舒拎起保溫袋,隔著口罩颳了刮他的鼻子:“剛在開會,手機靜音,去我辦公室吧。”
辦公室很寬敞,大多以棕色調為主,盛未堂做飯還行,但比不上盛媽。
盛未堂在家已經吃了,這份是特地給他帶的。
“明天元旦,媽叫我們今晚回去吃飯,你呢?能不能抽出時間?”
周舒把桌子收拾乾淨:“好。”
盛未堂不打算回彆墅,就在這裡等人下班,中途來來回回,幾個進來送檔案的助理,有男有女,目光都不經意往他這邊瞥。
男生低頭玩遊戲,絲毫沒注意他們,他的臉小,大部分被帽沿擋住,隻能看見細碎的劉海和白皙的側臉。
盛未堂買了電腦裝備,偶爾在家能靠遊戲直播賺錢,他上大學大部分生活費,都是靠代打或者直播賺來的,就算現在不工作,也不靠周舒一個人養。
“困了嗎,要不要到房間休息一下?”周舒看他坐在沙發,幾分鐘換一個姿勢。
辦公室側間是臥室,周舒之前偶爾加班,會在這休息。臥室一邊是落地窗,灰色窗簾拉得很緊,櫃子寥寥無幾,就幾件換洗衣服。
周舒從衣櫃底下翻出一套睡衣:“你睡一會,我先出去。”
盛未堂盯著那套睡衣,似乎想說什麼,這套明顯是周舒的,尺碼不對,但人已經掩門出去,他隻好換褲子,反正衛衣裡麵穿了打底,褲子長的可以捲起來。
臥室加了隔音板,外麵的聲音幾乎聽不到,盛未堂睡眠質量好,到哪睡哪,鋪一張地毯,就能一覺睡到死。
窗簾掩著,不知外麵太陽已經下山,冬天太陽休息得早,城市的彌紅燈映在寫字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