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敏感了孩子爸 第 25 章
賓利停在一家早餐鋪前,周舒拉開安全帶下車,沒一會,便提了一袋東西走回來。
“你先墊著,我讓阿姨們先做飯,我們回去就能吃。”說著,他一邊摸起手機。
早上跟某人檢查,周舒同樣也沒吃早餐。
盛未堂插了杯豆漿,遞到他嘴邊,兩人就著包子吃,比起某人餓死鬼投胎,周舒吃相相對斯文。
他拿起第三個,周舒手上那個才剛咬到一半,車裡很安靜,剩下吸豆漿和細微的咀嚼聲。
他們心裡都清楚,沒有小弟弟,意味著什麼。
顯而醫生剛剛那句你家娃沒有雞/雞,兩個爸都當真了。
二人一方麵是高興,另一方麵又有點擔心。
畢竟女孩子心思細膩,身體結構,以及心理諸多方麵都和男孩不一樣,他們兩個大男人能養好嗎,女孩子不能粗養,要是養砸了怎麼辦?
瞬間感覺壓力山大。
養殘了,對於孩子來說簡直是災難。
盛未堂心知自己性糙,剛剛產檢沒見他緊張,此時卻有點心慌,周舒莫名被感染了,身體也跟著緊繃。
“周舒,怎麼搞?”盛未堂看他,你的種。
顯而,周舒也不知道怎麼搞!?再過幾月,這娃就要出來了,兩個爸爸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兩人對視,同時想起了盛婉婉。
就拿鐘雨欣舉例,的確被他姐養得很好,性格落落大方……各方麵都不差。
他們最害怕就是心理方麵,怕女兒和彆人有落差,嬰兒時期還好,到時候上學肯定會和彆人對比,盛未堂沒想那麼多,周舒心比較細,考慮得比較遠。
分彆幾個月,盛婉婉突然接到他弟的電話。
盛未堂摁了揚聲,把手機放到車檔旁邊,這樣兩人都能聽見。
幾乎是秒接,電話那頭有點嘈雜,隱約還能聽到搖搖車的聲音。
“喂?什麼事?”
周舒率先道:“大姐。”
那邊沉默一陣,盛婉婉拿下手機確認,又重新掛到耳邊,截然換了另一種語氣:“唉,小舒,怎麼是你?那小子死哪裡去了?”
姐弟倆從小打到大,雙方說話都不是很客氣,因為關係親,才肆無忌憚,他們一貫如此。
“艸,什麼叫我死哪裡去了?我他媽一直在旁邊。”
周舒連忙順過旁邊豆漿遞給他:“大姐,你現在在外麵嗎?”
龍鳳胎在店裡玩彈珠,超市外麵的長椅上,坐著幾個全職媽媽,每個人都帶著小孩,有些才兩三歲,隻能玩搖搖車,連話都不會講,隻會用手比劃著。
媽媽們湊在一起便是聊天,什麼奶粉團購,尿布濕哪裡有優惠……話題都是圍繞著小孩,住小區都這樣。
周圍有點雜,盛婉婉向旁邊一位年輕媽媽指了指電話,那位媽媽點點頭:“沒事,你去接,雨欣他們我幫忙看著。”
鐘雨欣比較聽話,皮的是鐘司嘉,彆等會又跟其他小朋友打起來了。明明鐘雨欣纔是妹妹,性格卻更像姐姐,每次鐘司嘉和彆人打架,都是她在勸架講道理,好在她哥吃道理。
“是啊,下來買菜,順便買幾個遊戲幣給他倆玩,等會就回去做飯了。有什麼事嗎,怎地突然打電話給我?”
神經病,剛接通就被罵,盛未堂此時不想跟盛婉婉說話,姐弟倆暫時絕交,隻是暫時的。
周舒抽濕紙巾擦手,俯下身說:“我們今天去產檢,寶寶應該是個女孩。”
周舒話卡到一半,盛婉婉比他們還激動:“女孩!醫院不是不能查性彆嗎,你們怎麼知道的?”
兩人愣了一下,對呀,又沒有性彆鑒定,他們就在這裡亂猜。
無論什麼結果,先往最難的考慮,至少有個提前準備。
周舒說
:“如果……如果是個女孩子。大姐我們要提前準備什麼,怕我們養不好,所以想問問你。”
兩男的育兒經驗幾乎為零,怕什麼都沒準備,到時候娃出生,都慌慌張張的。
“你們倒也不用那麼緊張,現在還沒出生呢?”
盛婉婉生過孩子,經驗老道,懷龍鳳胎兄妹最辛苦,那會肚子跟個球似的,做什麼事都不方便,相對生鐘文豪倒容易些,雖然順產卻生了個混世魔王,鐘文豪小時候那叫一個皮,闖了不少事,夫妻倆跟在後麵擦屁股,搞得盛婉婉都想直接報警。
“不過,你們現在可以先準備一些嬰兒用品,這樣吧,我整理一份清單給你們,照著買就行,什麼必須買,什麼沒必要買。彆到時候買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卻派不上用場。”
周舒聽得認真,一一應著。
“那小子怎麼不說話,啞巴了?不會因為剛剛那句,就鬨脾氣了吧?”盛婉婉嘲笑著,冷不防把旁邊的綠化欄掰彎了,嚇得她連忙掰回去。
“誰鬨脾氣,沒你那麼幼稚。掛了,彆逼了。”
盛未堂蹙眉,按住螢幕,直接掛了。
他此生惹不起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他媽,另一個就是他姐,彆看盛婉婉高高瘦瘦的,打起人來叫一個六親不認。拿準他不打女人,常常被盛婉婉單方麵拎著揍。
那會盛婉婉剛升大學,他才讀幼稚園,與盛婉婉交好的朋友,家裡都沒有那麼小的弟弟,那會盛未堂經常被她們當猴耍。盛未堂小時候長得可愛,如果把他惹毛了,瞪人很凶,還會翻白眼,反正就很好玩。
當時小小的老子,哪玩得過一群油條姐,原本上一秒,還被盛婉婉當日本人整,下一秒,又被一包糖坑上了電瓶車。
盛婉婉大學在本地,離家不遠。
他這個姐雖不像話,但一有空就會帶他出去玩,姐弟也形成一種默契,盛婉婉一騎電瓶車,不用多說,盛未堂便熟練站在踏板上,穩穩抓住車鏡把手,跟著他姐去吃香喝辣的。
“你跟我說的一米八的小甜弟,不會就是你弟吧?我去你的!”
女生穿著一身蝴蝶裙,氣喘籲籲,此人是盛婉婉的閨蜜1號。
盛婉婉點著炸串:
“對呀,把我弟介紹給你,老牛吃嫩草,而且我們家男的都疼老婆,不虧不虧。”
很快閨蜜2號也被坑來了,女生撩著一頭張揚的大波浪,空氣都是香水味,一來便是:“大帥哥,大帥哥在哪在哪?”
個個饑渴的如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唐生來了,都得留下一條褲衩,才能脫身。
閨蜜兩人意識到被騙了,盛婉婉被兩人輪番用包包砸:“去你的,老孃以為這次要脫單呢,到頭來是你弟,還一米八,看著還不到一米,毛都沒長齊。”
彼時的盛未堂才四歲,上小太陽幼兒園中班,身上還是幼兒園的衣服,一條淡黃色背帶褲,頭帶了個小帽子。一放學,就被他姐帶出來了。
盛婉婉被閨蜜們按在中間整,提了這頓她請客,其他兩人才手下留情。
大學外麵一堆小吃,這也是盛婉婉的大學,離家不到十公裡,不算重點大學,但也不差。
四方桌上,兩顆q-q糖擺得整整齊齊,盛未堂捨不得吃了,則是盯著袋子裡,彷彿袋子能給他變出糖。
袋子說:我無能……
閨蜜過來捏他的臉,臉頰兩坨肉變成扁的。這兩個閨蜜和盛婉婉從小到大,經常去盛家玩,一來就喜歡扯他的腮幫子。
“摳搜老姐,隻給你買一包啊?叫聲美女姐姐,姐姐等會帶你去買,怎麼樣?”
盛婉婉趁他不注意,拿起桌子上一顆糖塞進嘴裡:“給買就不錯了,還嫌棄摳,有錢自己買去,沒錢就彆逼。”
盛未堂反應過來,死死掰開他姐的嘴:“快吐出來。”
很快,姐弟又掐到一起。
“吐個毛。”
糖早就被盛婉婉嚼爛吃了,口腔裡隻剩下橘子糖的味道:“吐個香吻給你,要不要?”
看他姐的手又伸過來,盛未堂連忙摸起剩下那顆糖,離她遠遠的。
“喂,過來吃炸串了,你最愛的骨肉相連?”
盛婉婉餵了幾聲,某人還蹲在地上耍脾氣,愛吃不吃,沒再管他。
不久,一個男生蹲在鬨彆扭的某人麵前:“小弟弟?”
盛未堂瞥了眼來人,轉過頭去。
來人很高,一身球服,小麥色麵板,看著是個體育生,臉上掛著很何須的笑容。看他不理,男生並沒放棄,反而指了指盛婉婉那桌:“小弟弟,那個粉裙子的是你姐姐嗎?”
盛媽教過他不要跟陌生人講話,盛未堂乾脆跑到牆邊,頭抵著牆,委屈極了,發出小獸的嗚聲。畢竟他才四歲,怎麼可能控製住情緒,都怪他那個姐,實在太不懂事了。
以為小屁孩被他惹哭了,男生慌慌張張掰過人一看,小弟弟惡狠狠瞪著他,幸好沒哭,男生深鬆了一口氣,轉而瞥向遠處的兄弟,躲在暗處的兄弟們比著手,似乎在給他加油打氣。
男生沒再為難一個小弟弟,鼓起勇氣,朝盛婉婉那桌走去,麥色的臉上有些薄紅,走路同手同腳。
盛婉婉還在跟閨蜜逼逼,墓地察覺旁邊站了個人,高大男生籠罩下一片陰影,他說話磕磕巴巴,越說臉越紅:“盛婉婉,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男生雙手遞著情書,頭埋下去,整個人紅得要炸了。
盛婉婉有些愣,旁邊的閨蜜尖叫起來,用手不停捅她,盛婉婉反應過來,立馬矯揉造作起來,一副嬌嬌女模樣,死裝死裝的。
盛未堂看他姐這樣,隻覺得恐怖,一身雞皮疙瘩。
她們那時還沒有微信,兩人加了企鵝,盛婉婉看到年齡那行,臉瞬間木了。
“什麼鬼,比我小。”
閨蜜們湊過來:“我看看,幾幾年的,還好還好小一歲而已。”
盛婉婉讀書比彆人晚一年,男生和她同屆卻小她一歲。那會不流行姐弟戀,女生都認為姐弟戀的男生都很幼稚,還是成男比較香。
“婉婉姐可以啦,今天便宜你了,這還有兩個老姑娘沒人搭理呢,看看他兄弟有沒有好的,順便給我倆也介紹一個。”
兩個流氓閨蜜瘋狂朝她眨眼睛,那假睫毛都快飛起來了:“我們不挑,弟弟也行。”
“不挑,那就有一個。”盛婉婉指著她弟。
閨蜜:“你還是不是人,這個太嫩,我們下不了手啊。”
盛婉婉起身準備去結賬,老闆卻說已經有人結過了。
盛婉婉高中談過幾任,大多是看上她的身材和相貌,都是談不到一個月就分手了。她的外貌很有欺騙性,表麵看著溫溫柔柔,實則內裡是個糙漢子,大多發現她是飆性子,就分手了。
男生都喜歡甜美可人,不喜歡她這種力大如牛。
個性是天生,盛婉婉已經努力從外表,和行為改變,但偶爾還是會現出原形。她心裡也清楚,這次這個體育生也是談不久的。
沒人想到,這一談,便是談婚論嫁。
男生是晚會表演,對盛婉婉一見鐘情,當時盛婉婉表演的是芭蕾舞,男生後來觀察了很久,才鼓起勇氣表白。
或許,體育生跟彆人不一樣吧。
大一有一次,盛婉婉坐公交回家,車上看到一個大哥一直在推女生,聽男人越罵越囂張,她忍無可忍走了過去。
不是她有那麼愛管閒事,單純看不慣這種社會敗類罷了。同性之間總會感同身受,看不慣女性受欺負。
被欺負的女人,顯而跟男人不認識,對方身體健全,又不是殘疾老人,孕婦小孩,憑什麼讓她讓坐。女生加班當牛當馬,已經很累了,隻想好好休息一會,她不讓,兩人就這樣吵了起來。
女生身形瘦小,男人推她,一直飆臟。旁邊人看到男人幾百斤的體格,都不敢多管閒事,女生更顯無助。
“一個大男人站一下會死?要不把中間那條割了,我就讓你坐上去?”
盛婉婉這張嘴也是刁,一個女孩子,絲毫不知臉皮為何物。
“死娘們!是不是找-乾!”
盛婉婉把女生按回去:“坐,他敢碰你試試。”
男人唾罵,一拳頭砸過來,公交車恰好到站,兩人直接扭打一塊,從車門滾下來,上車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這事因她而起,女生慌慌張張跟了下來。
盛婉婉力氣雖大,可是女人和男人之間還是存在差距,男人顯而就是個地痞流氓,盛婉婉又是一身短裙,難免施展不開。
見她擡腿踹過來,男人還很享受,如老鼠般的猥瑣眼睛,試圖往她裙底探去。
“媽的!”那眼神讓盛婉婉感到反胃,三天的飯差點吐出來。
女生毫不猶豫脫下外套,係在盛婉婉腰間。公交車站兩人擼起拳頭又打上了,男人抱住她的腿往後翻,盛婉婉的頭頂倒立摔在地上,差點給她摔成腦震蕩。
男人因那兩百多斤的體重,沒能立馬爬起來,盛婉婉抓住機會,踢了一腳男人的褲-襠,又連忙挎-坐在對方肚子上,往男人最脆弱的腦袋掄,她並沒有學過拳擊,毫無技巧亂打,每一下都很用力,彷彿一個瘋婆子,哐哐砸——
看她這樣,旁邊女生明顯被嚇到了,躊躇不敢上來攔。
旁邊衝出一人把她拉起來,地上的男人鼻青臉腫,抽搐幾下,暈厥過去。
盛婉婉還保持洶洶的氣勢,蓬頭垢麵。
“姐姐?”
是體育生的聲音?
盛婉婉動作有點僵硬,以為自己幻聽了,眼睛不敢往旁邊看。
沒錯,就是她那體育生小男友!
以往塑造的害羞嬌嬌女形象,瞬間崩塌,體育生滿臉複雜看著她,盛婉婉已經看見小男友在跟她說拜拜了。
不由,盛婉婉惋惜這段戀愛,警察就來了。
因為是男人先出的手,盛婉婉屬於正當防衛,做了口供,就放她回去了。警察也難以相信,男人是她打的,可是路邊監控和車上監控都證明,人就是她打的。
走出警局,盛婉婉心如死灰:來吧,提分手吧。啊啊啊,老孃就不應該有愛情…!
知道來龍去脈的體育生,沒跟她提分手,還誇她打得好。
那個體育生,也順利成了盛未堂現在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