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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敏感了孩子爸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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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味漸漸散去,站了一會,陳少楓便準備回去,這時手機一響。

掏起來一看是小白臉,突然打給他乾什麼?陳少楓嘴裡嘟囔,把手機卡在肩膀。

“喂,什麼事?”

“老盛不見了!?你們吵架還玩捉迷藏呢?”

“沒吵,盛未堂的手機在車上。”

奧迪一聲急刹,陳少楓腳步匆匆,一路小跑過來。

海風呼嘯,烏雲聚攏到一塊,毛毛細雨卷著鹹澀的海風打在臉上。旁邊停了幾輛警車,警衣人員已經拿著手電筒在海邊巡視。

早在十幾分鐘前,周舒發現不對,便開始在周圍找,然而環了一圈並沒找到人,打了十幾個電話也沒人接,最後發現對方手機落在車上,來不及慌張,他,他們怕死,所以不敢開。

但想一路綠燈,躲開紅眼監控,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監控網覆蓋整座城市,黑色房車偶爾會很合理進入國道,彷彿就像一群自駕去旅行的小年輕。

按這個速度,房車連夜便開出了海城。

隔天,盛未堂兩眼一睜,後腦勺便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操”了一聲,躺了回去。

粗糙的麻繩緊緊勒進他的手腕,腳太久沒動已經麻了,像千百隻螞蟻在腳跟爬,又酸又麻。

被他一扯,背後的人同時悶哼一聲,女人同樣被五花大綁,兩腿合在一起,膝蓋微微蜷曲,腳底剩下一隻低高跟。

猶如兩隻即將送往屠宰場的豬仔,現實正是如此。

相比之下,女人一醒,就驚恐地亂喊亂叫,劇烈扭動身體,試圖從麻繩掙脫開來。繩子被她一扯,勒得更緊。已經沒有動的某人,被勒到了肚子,深深倒吸一口涼氣。

聽到動靜,刀疤哥率先走過來,結結實實踹了女人一腳:“死娘們,叫什麼,再叫把你牙打碎!”

鞋子踩在女生臉上,女生身體發顫,怯怯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男人,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被那一腳踹懵了,女生偷偷嗚咽,不敢再動。

刀疤哥如狗熊一樣壯碩,一過來,前麵的陽光都被遮住了。

“老實點。”刀疤男往地上唾了一口,直到男人走開,女生依舊緊緊閉著眼睛。

盛未堂雖也怯,但還能用腦子思考,這裡四處都是樹,地勢也高,應該是某座丘林。

遠處三個男人在草坪上搭了帳篷。

刀疤哥撈過半截木頭,墊在屁股下麵。三個人用罐頭盒子,煮著泡麵。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跟餓了三天沒吃飯似的,狼吞虎嚥,顧不著燙,就先送進嘴裡。

看他們吃東西,竟覺得有些滑稽。筷子拿在他們手上,跟兩條牙簽似的。

刀疤哥似乎是另外兩人的大哥,盛未堂不耳背,清楚地聽到遠處幾人在討論自己。

三人中,黃毛看著最不聰明,的確也沒多少腦子,他說:“大哥,要不我們把那個大肚子,放了吧,一個男人肚子那麼大,像得了什麼絕症,萬一在路上死了,那邊不收怎麼辦,我們不是白忙活一趟?”

“死了,就埋了,他媽放他回去報警嗎?你個傻逼!”黑皮男人拍了他一巴掌,黃毛捂著頭,嘟噥道:“本來就是綁來湊數的,男人也/賣不了幾個錢。”

“管他有沒有絕症,裡麵的零件一樣是錢。”

黃毛和黑皮說沒兩句,就開始拌嘴,刀疤哥麵無表情吃著麵,看著最理智淡定。

聽黃皮話裡的意思,本來他們的目標是兩個女生,因為另外一個女生給跑了,隻能抓個倒黴鬼來湊數。

“綁都綁了,放回去?不可能,要怪就怪那小子自己倒黴。誰讓他晚上一個人在那裡散步,那片是監控盲區,不就是等著我們抓嗎。”

“老子還氣呢,綁了一個男人,這次肯定要被那邊砍價。”

盛未堂木著臉,誰去散步,老子是去抽煙,竟然那麼嫌棄,要不放他走,反正也賣不了幾個錢。

黑皮兩人還在犟嘴,猛地反應過來,他們老大快把麵吃完了,趕緊拿著筷子搶起來。

盛未堂瞥向旁邊,女生還在小聲抽泣,肩膀一直在抖,看樣子估摸是個大學生。

“你……沒事吧?”

女生偏過頭,一路顛簸,又被當牲畜一樣拴來拴去,精緻的妝容已經花了一半:“我牙疼……嗚嗚…”

盛未堂垂眼,恰好看見她掉下來的假睫毛,正混著淚水粘在臉上,沒再問什麼。

刀疤哥剛剛那一腳,帶了五分力,女生側邊被踹掉了兩顆牙,現在混著血被她含在嘴裡。

昨晚是刀疤哥駕駛房車,吃完麵,叮囑了兩句便去帳篷補覺了,黃毛則回房車睡覺,剩下黑皮看著他們倆,他們三個輪流24小時看著。

黑皮拉了一節木頭抱臂坐,眼睛時不時瞥向他圓滾滾的肚子,表情變扭又奇怪,似乎想問他得了什麼絕症,為什麼肚子那麼大,最後還是沒問出來,不管是什麼病,最好給他們撐到那邊再死。

女生同樣欲言又止,礙於黑皮大哥恐怖的眼神,沒敢說出口。

盛未堂倒無所謂,每個見他的人,都是這種你命不久矣的表情,說真的,已經免疫了。

午間的太陽最毒,能把湖麵的水曬成溫的,今天最高溫,高達34度。

烈日下,兩人滿臉通紅,衣服濕噠噠貼在身上,極不舒服。某人外麵還穿著周舒昨晚帶過來的外套,兩件悶在一起,快把他熱傻了,漸漸地眼前也出現魔幻的景象,他竟然看到遠處的樹在跳舞。

黑皮怕被曬,早已把木頭挪到陰涼的地方,吹著冷風。

現在明明茂季,他們背後這棵樹,卻光禿禿的,大概土裡的根莖早已經壞死,整顆樹如蘿卜乾一樣乾扁。

盛未堂現在的狀況跟樹差不多,舌頭到喉嚨乾得發痛,連呼吸都帶火:“水……水……”

黑皮當然不會看著他們死,走過來給兩人餵了幾口水,兩人如沙漠渴死的駱駝,漸漸熬到太陽落山,衣服緊緊貼在麵板上,風一吹,兩人又忍不住打起寒顫。

晚上,兩人才吃上今天第一頓飯,罐頭盒裡是三人吃剩下的殘羹剩飯,唯一慶幸就是有飯,主食能儘快填飽肚子。

小姑娘哪受得了這些,她本身有潔癖,又是個漂漂亮亮的精緻女孩。這他媽喂狗呢,狗都不吃。

為了防止他們有力氣逃跑,黑皮哥不會給他們吃的太飽,也不至於把兩人餓死。中午故意把兩人扔在太陽底下曬,也是同理。

正常人又曬又吹風,身體肯定遭不住,兩人沒有精力折騰,他們就不用時時刻刻都吊著一顆膽。

“拿開,我不吃!”女生頭使勁往後躲。

“在這裡,誰會拿你當大爺供著?吃,死妮子,不然老子現在就拖/褲子/乾/你!”

要不是,想賣個好價錢,他們早就把人搞殘,誰會慣著她。妹子該慶幸他們這些人是玩買賣,不是玩弄女人,至少為了錢,他們第三條腿不得不使勁卷緊,路上暫時不會碰她。半傷半殘,那邊可不收。

盛未堂沒反抗,他食量大,餓一天已經是他的極限,再不吃飯他可能會死。看他妥協埋頭吃飯,女生滿臉崩潰,邊哭邊把發餿的食物往下嚥,酸餿的味道,讓她差點把胃膽吐出來。

黑皮看著盛未堂莫名有幾分順眼,不叫不鬨,一直都很安分。不知他這種不叫不鬨,內心時時刻刻都在找機會逃跑。

他在周舒那是個寶,在彆人這裡未必是。

就算他看著安分,黑皮也不可能對他溫柔,他對男人沒有興趣。

盛未堂嘴裡的飯還沒嚼碎,接著一勺子,又塞進來,鐵勺子好幾次-捅-進喉嚨,他吃得很急,甚至嚼都沒嚼,就得配合往肚子咽。

黑皮又是個粗性子,不耐煩道:“吃快點,等下還要趕路。”

吃完飯,兩人又被推到房車後麵,三人繼續急急忙忙趕路。盛未堂眼睛剛往車窗看,立馬被黃毛喝斥,僅一眼,還是讓他瞥見了路旁的地標牌。

黑皮把繩子捆緊了些,交給黃毛便躺在旁邊補覺,刀疤男依然負責開車。照他們這樣24小時盯著,就算他清楚自己的位置,也很難逃走。

某人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今天流太多汗,他此時頭有點暈。

另一邊,警察連夜查著監控,可並沒有查到可疑的車輛。

人販子在暗,他們在明,真的很難。再說房車一路躲避著紅眼,監控也拍不到。

此時輕飄飄的安慰,顯得蒼白無力。人家老婆不見了,安慰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陳少楓嘴張了張,一拳打在自己手心。

周舒垂著頭,一天一夜沒睡,眼底已經泛起紅血絲,板正的白襯衫有些褶皺,走廊外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周舒原本挺直的背脊,此時卻佝僂。

陳少楓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睡一會,這邊我跟著。”

周舒嘴唇打顫,喉嚨發哽:“你說,盛未堂會不會被捲到海裡了?”

“你在胡說什麼?你以為海裡的魚都是吃素的,人要是捲入海裡,這會早就……”陳少楓戛然而止,沒再打擊他。

至少被綁架,人這會還是活著的,要是被卷進海裡,那就凶多吉少了。電視上的台風新聞,可不是嚇唬人的,一旦被台風卷進海裡,那可就真的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那晚風那麼大……都怪我……”

聲音似乎消失在走廊裡。

想起,盛爸盛媽前幾天剛跟他說,過幾天要過來住,他心裡就像壓了一塊大山,喘不上氣。要讓二老知道,她兒子是在自己眼皮下走丟,他這輩子永遠在盛家擡不起頭。

他責任感太重了,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比盛未堂大幾個月,就應該承擔起所有責任。

陳少楓看他無力垂坐在長椅,深深歎了一聲。

周舒手肘支在膝蓋,十指勉強撐住額頭,聲音帶著哽。

陳少楓甩上外套,試圖找個安慰:“他媽的,走,我們現在下海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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