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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向標記ABO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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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容與低下頭,溫熱的唇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觸碰到了顧昭衍暴露在空氣中的腺體麵板。那處的肌膚異常敏感,帶著高於常人的體溫和紊亂的資訊素波動。

在他的唇觸上的瞬間,顧昭衍的身體猛地繃緊,喉間溢位一聲極輕的、壓抑的悶哼。那不是抗拒,而是一種混合著疼痛、期待和終於到來的塵埃落定的複雜反應。

季容與沒有再猶豫。

尖銳的犬齒刺破了柔軟的麵板,屬於eniga的、強大而獨特的資訊素,帶著黑巴克玫瑰冷冽而真摯的芬芳,如同找到了歸處的洪流,洶湧地注入到顧昭衍的腺體中。

“呃啊——!”

顧昭衍仰起頭,脖頸拉出一條脆弱的弧線,手指猛地攥緊了身下的沙發麵料,指節用力到泛白。標記的過程並不溫柔,eniga的資訊素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和佔有慾,霸道地衝刷、覆蓋、融合著他原本瀕臨崩潰的白蘭地氣息。劇烈的、被徹底侵入的感覺讓他眼前陣陣發黑,腺體傳來撕裂般的痛楚,但在這極致的痛苦中,卻又奇異地夾雜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歸屬感。

彷彿一個漂泊已久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可以永久停靠的彼岸。

季容與緊緊抱著他,感受著懷中身體的顫抖和緊繃,注入資訊素的動作卻異常堅定。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顧昭衍腺體內部那混亂的能量被他的力量一點點梳理、安撫、打上獨屬於他的烙印。這是一種比臨時標記深刻千百倍的聯結,意味著從生理到心理的完全占有和歸屬。

空氣中,那暴戾紊亂的白蘭地氣息逐漸被馴服,與冷冽深沉的玫瑰香氣激烈地交織、碰撞,最終緩慢而堅定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全新的、和諧而強大的氣息。

標記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對於兩人而言,卻彷彿度過了一個世紀。

當季容與終於鬆開齒關,擡起頭時,他的嘴唇染上了一抹殷紅。顧昭衍脫力地倒在他懷裡,渾身被汗水浸透,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閉著眼,長睫濕漉漉地黏在眼下,臉色依舊蒼白,但眉宇間那痛苦的褶皺卻已經舒展開來,隻剩下一種疲憊到極致的平靜。

腺體處傳來陣陣灼痛,但那種瀕臨爆炸的紊亂感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徹底填滿、安撫後的奇異平靜,以及一種清晰的、被打上了烙印的歸屬感。

季容與看著顧昭衍脆弱又順從地靠在自己懷裡的模樣,看著他腺體上那個清晰的、屬於自己的標記牙印,眼底翻湧著濃烈到化不開的佔有慾和一絲後知後覺的心疼。他伸出手,指腹極其輕柔地擦過那滲著血珠的傷口。

顧昭衍微微顫了一下,卻沒有躲閃。

“顧昭衍,”季容與的聲音低啞,帶著標記後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是我的了。”

他們互相給對方打上過標記,於是從今往後,無論健康疾病,順境逆境,都無法再將他們分開。

顧昭衍沒有睜眼,隻是極輕地、用儘最後一點力氣,回握了一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

無聲的預設。

房間裡,濃鬱的資訊素尚未完全散去,白蘭地與玫瑰交織的氣息如同實質般纏繞在每一寸空氣裡。季容與抱著脫力的顧昭衍,沒有動。他能感覺到懷中的身體從極致的緊繃到逐漸鬆弛,最後隻剩下平穩的呼吸。

臨時標記完成了。一種深刻而原始的聯結在兩人之間確立。

過了許久,顧昭衍才緩緩睜開眼。眼底的血絲褪去了一些,雖然依舊疲憊,但那瀕臨崩潰的混亂已經消失。他動了動,想要坐起身,卻因為脫力和標記後的不適微微蹙眉。

“彆動。”季容與按住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反駁的力度。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顧昭衍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懷裡,然後拉過之前滑落的薄毯,仔細蓋在他身上。

顧昭衍沒有再掙紮,他安靜地靠著季容與的胸膛,能清晰地聽到對方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又奇異地令人安心。他從未以如此依賴的姿態待在任何人身邊。

季容與的下巴輕輕抵著顧昭衍的發頂,目光落在對方後頸那個清晰的齒痕上,眼神暗了暗。他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輕輕撫摸著周圍泛紅的麵板。

“還疼嗎?”他問,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顧昭衍搖了搖頭,聲音還有些沙啞:“還好。”比起之前腺體崩潰的劇痛,標記帶來的刺痛反而顯得清晰而真實,提醒著他剛剛發生的一切。

兩人一時無話。標記之後,某種無形的隔閡似乎被打破了,一種更深層次的親密和靜謐在空氣中流淌。

“我分得清,”顧昭衍忽然低聲開口,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一直是黑巴克。”

不是象征著毀滅和極端占有的黑玫瑰,而是代表著獨一無二、真摯歸屬的黑巴克。他從很久以前,就在意這個區彆。

季容與撫摸他後頸的動作微微一頓,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輕輕戳了一下。他收緊了手臂,將人更緊地圈進懷裡。

“嗯。”他應了一聲,將臉埋進顧昭衍帶著汗濕的發間,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屬於白蘭地和玫瑰交融的、獨屬於他們的氣息,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平靜。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依舊喧囂。但在這個頂層的公寓裡,兩個曾經迷失、傷痕累累的靈魂,終於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最終的歸宿和安寧。

隻是標記過後,某種平衡被微妙地打破了。

季容與的手臂環著顧昭衍的腰身,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肋骨清晰的輪廓。顧昭衍這段時間肉眼可見地清瘦了不少,原本合體的襯衫此刻穿在身上都顯得有些空蕩,肩胛骨的線條在薄薄的衣料下顯得愈發嶙峋。

這種消瘦,連同剛才標記時顧昭衍難得流露出的脆弱和順從,幾乎在季容與心裡催生出一絲危險的錯覺——一種他可以完全將這個人攏在羽翼之下,徹底掌控的錯覺。

他是eniga,經曆了二次分化後,無論是體能還是資訊素的強度,都遠非尋常alpha可比。而顧昭衍此刻的狀態,確實給了他一種可以“為所欲為”的物理基礎。他甚至可以想象,如果他想,他可以輕易地將顧昭衍困在這方寸之地,讓他隻能依賴自己,眼中隻看得到自己。

這個念頭帶著蠱惑的甜香,悄然滋長。

然而,季容與隻是更緊地收攏了手臂,將下巴抵在顧昭衍的發頂,閉上了眼睛。

他清楚地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顧昭衍是顧昭衍。是那個即使在腺體瀕臨崩潰、意識模糊時,依舊會下意識維持著驕傲和掌控力的alpha。是那個可以為了目標運籌帷幄、不惜自身的企業掌舵人。他的強大,從來不僅僅在於資訊素或者體力。

這種消瘦和暫時的脆弱,隻是表象,是風暴過後的短暫平靜。一旦恢複,顧昭衍依舊是那個會在商場上掀起驚濤駭浪,會固執地將他護在身後的顧昭衍。

他或許可以憑借eniga的力量在生理上暫時“掌控”他,但顧昭衍的靈魂,永遠不可能被任何人真正束縛。

想到這裡,季容與心底那點因力量懸殊而生出的陰暗掌控欲,反而漸漸平息了。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個被折斷羽翼、困於籠中的顧昭衍。

他想要的是那個完整的、強大的、會與他並肩而立的顧昭衍。

而他此刻能做的,就是在他疲憊時,提供一個可以暫時依靠的港灣。

季容與低下頭,極輕地吻了吻顧昭衍汗濕的後頸,在那標記的齒痕旁,留下一個不帶**的、近乎虔誠的觸碰。

這樣就夠了。能夠這樣擁抱著他,感受到他真實的體溫和呼吸,就已經是他曾經不敢奢望的圓滿。至於其他,來日方長。

至於其他念頭,在季容與剛回國,麵對顧昭衍那看似冷漠疏離的態度時,確實如同毒蛇般盤踞在他心底最陰暗的角落。

四年的分離,教化局裡日複一日的煎熬,以及那份被當眾撕毀婚約的屈辱……所有這些情緒發酵成一種尖銳的怨恨和惱怒。那時的他,看著依舊高高在上、彷彿一切儘在掌握的顧昭衍,eniga強大的力量和內心深處被壓抑已久的獨占欲曾叫囂著,要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報複。

他想過,或許可以憑借eniga絕對的資訊素壓製,強行完成對顧昭衍的完全標記。

不是這種在對方默許甚至帶著試探下的標記,而是真正的、帶著懲罰和征服意味的強行占有。他想看那個總是冷靜自持的alpha在他身下失控、掙紮,最終被迫染上他的氣息,打上獨屬於他的、無法磨滅的烙印。他想用這種方式,抹去那四年的隔閡,也宣泄自己積壓的所有負麵情緒。

那是一種混雜著愛恨的、極其扭曲的衝動。彷彿隻有通過這種極端的方式,才能證明顧昭衍是屬於他的,才能填補那四年空洞帶來的不安全感。

但這個黑暗的念頭,終究隻是念頭。

每當他看到顧昭衍眼下因疲憊泛起的青黑,看到他偶爾對著自己欲言又止的複雜眼神,甚至……在更早之前,回憶起少年時期顧昭衍那為數不多的、笨拙的維護時,那股想要毀滅和占有的暴戾就會悄然退去。

他恨他,或許也依然愛他。而這愛恨交織的情感,讓他無法真正對顧昭衍做出那種不可挽回的傷害。

所以,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回來——以研究院首席的身份,冷靜而疏離地,站在一個可以對等的位置上。他將那些陰暗的衝動死死壓在心底,用理智和冷漠築起高牆。

直到真相大白,直到顧昭衍一次次笨拙而堅定地靠近,直到此刻……這個在對方清醒且默許下完成的標記,才真正撫平了他心底那頭躁動不安的野獸。

曾經的怨恨和惱怒,化為了此刻擁抱的力度。而那段關於強行標記的黑暗想象,則成了隻有他自己知道的、關於他們關係另一個可能走向的、令人後怕的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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