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完美脫罪?不!你無所遁形 第113章 可能的
沈晏寧皺了皺眉,目光掠過這行字,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屍體上。
他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會忍不住想吐。
大概率,正常人接觸這種情況,都會有這樣的生理性反應。
畢竟,就算是一隻老鼠被扒了皮,掛在牆壁上,都會引起很多人的不適。
更彆說這曾經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抬手,捂了捂鼻尖,又將手拿開,濃重的血腥氣一下子又填滿了整個鼻腔。
沈晏寧歪了歪頭,露出個困惑的表情。
又仔細地檢查起地麵和牆壁。
但讓他奇怪的是,這間屋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十分的乾淨。
彆說是地上成片的血液,就連斑駁牆壁上的噴濺血或者是拋灑狀血液都沒有。
但剝皮的工具甚至都在這裡,濃而不散的鐵鏽味兒又在說明這裡是第一現場。
“師父,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太對?”
沈晏寧輕聲問道。
趙文忠也皺著眉頭,“確實是有點兒不太對,正常來說,如果人是在這裡被害,怎麼會看不見血?
“這情況不說地麵血流成河,也差不多得滿牆都是吧。”
可偏偏什麼都沒有。
沈晏寧又看向了彭濤,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同樣的困惑。
夜晚的光線實在太過於暗淡了,就算是打著強光手電,效果也不太儘如人意。
看來也隻能從屍體下手了。
“咦——”旁邊傳來法醫詫異地聲音。
“怎麼了?”彭濤走過去。
沈晏寧和趙文忠緊隨其後。
“這死者的舌頭不見了……被凶手割下去了。”
法醫劉兆捏開死者的嘴,展示給他們看。
沈晏寧倏然看向掛在附近的人皮,心念一動。
“扒皮……拔舌……”
他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趙文忠看著自己的徒弟,也沒去打擾對方。
他都習慣了這樣的沈晏寧。
這個年輕人雖然年歲很輕,看起來好像沒有多少經驗,但在破案的思路上,卻常常會讓他們這些老刑警感到驚訝。
沈晏寧時很善於從蛛絲馬跡中進行分析和聯想,然後得出正確的結論。
這一點已經在案子中很多次被驗證了。
所以也能讓開始並不看好他這種學院派的彭濤都心服口服,已經開始依賴起這個年輕人。
“師父,你說這個死者會不會曾經對凶手,或者和凶手有關係的人造過謠,而且讓被造謠的人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沈晏寧深褐色的瞳孔幽深一片,“所以他才會被人拔舌,扒皮?”
趙文忠心頭一震,他看向徒弟,“你說得對,這確實可能是凶手的動機。”
“範元,最近有什麼很轟動的新聞麼?就是那種流量很大,很多媒體或者自媒體轉載,但是專門製造對立的那種新聞。”
沈晏寧對著剛剛吐回來,臉色還很蒼白,就是路上抱怨凶手選址的小警察說道。
“有……有的呀。”
範元不太喜歡這個現場,但他又不好一個人出去。
他膽子不大,但是很喜歡收集這些資訊,“這幾天不就是那個跳樓少女,但她這個模式,和前麵那個保姆案的手法一樣,據說保姆新聞中那個女主人袁錦被看了假新聞卻又信以為真的保姆兒子孫珂打進醫院了,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呢,醫生說恐怕醒不過來了。”
說到這些,他發現自己居然不害怕了。
沈晏寧點了點頭,“謝謝,那你知道寫這些稿子的原作者是誰麼?”
“寫著是吳諒,但實際上的名字我不知道。”
範元有點兒回過味兒來了,“怎麼,你懷疑他是死者?”
“有可能,但沒有做檢查,也不一定就是他。”
沈晏寧回答的很嚴謹。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一旁的範元。
但卻聽得旁邊的法醫劉兆對彭濤說,“彭隊,要不要猜猜,舌頭是被凶手拿走了,還是還留在這個現場?”
“嚴肅。”
彭濤對著和自己同期進隊的老友有點兒無奈,犯罪現場怎麼能這樣,多冒昧啊。
“得了吧,藉口,你就是猜不出來。”
劉兆撇嘴。
“你——”彭濤很想掐死對方。
但他是警務人員,不能知法犯法。
“猜猜?”劉兆沒放棄。
彭濤轉頭走開,不打算理會他。
劉兆搖了搖頭,又看向了沈晏寧,“猜猜,是哪種情況。”
沈晏寧抿了下唇,他知道,但是他也不想說。
“唉。”
劉兆看著他的神色歎了口氣,“跟你彭隊學的也這麼無趣了,你剛來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
沈晏寧置若罔聞,專心看向四周的牆壁。
忽然,他看到了一塊兒顏色相對於其他地方淺淡的地方,露出個若有所思的目光。
緊跟著他又在其他差不多高度的地方,發現了類似的情況。
他的眼睛動了動,“凶手在牆上貼了東西,可以防水,也不吸收水分的那種東西。”
“塑料布?”彭濤走了過來,看著對方手指的地方,下意識地說道。
沈晏寧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就不會留下血液痕跡。”
他抬手比劃了一下高度,又仰頭看了看棚頂,“上麵會不會有線索?”
彭濤也抬頭看了一眼,但光線不太好,隻能看到個大概,“等白天帶著梯子,再過來仔細看看。”
沈晏寧沒有彆的意見,他也覺得白天再來複勘比較好。
但他吸了吸鼻子,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差點兒讓他打噴嚏,他趕緊抬手捏了捏鼻梁,等這股感覺消散後,才問道:“彭隊,你有沒有覺得上麵的鐵鏽味兒似乎更濃一些?”
“是麼?”
彭濤開始有點兒懷疑,直到他也動了動鼻翼,認真地聞了一下後,才肯定的點了點頭,“確實,但上麵也沒看到有大量的血跡啊。”
沈晏寧沒說話,他思考了片刻才說道:“彭隊,我其實有個不太實際的想法。”
彭濤挑眉,“那你說說看。”
“我感覺棚頂有東西,而且是用血做的東西。”
沈晏寧頓了一下,“我知道這有點兒荒謬,但我確實覺得凶手用血留下了東西,但又將他擦乾淨了。
“就好像他想告訴我們什麼東西,但又不肯輕易讓我們發現一樣。”
“……”彭濤不懂。
但彭濤還是轉身向外麵的技偵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進來。
指著棚頂,有點兒任性,“趁著現在天黑,噴點兒魯米諾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