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迎娶平妻,我改嫁太子你哭什麼 第271章 否則如何
宋鈺看了眼令牌,搖頭拒絕了:“東萊人挾持我未果,一時半會不會再動手,我暫時不會有危險,東西還是放在母親這吧。”
他態度堅決,薑綰隻能將東西收回了。
“近日軍中事忙,我留在家中的時間很少,母親自己要當心。”
宋鈺望了眼守在府門口的東宮侍衛,開口道。
“至於和離之事,也莫要心急,或許會有轉圜。”
薑綰笑著點了下頭,問道:“軍中在忙什麼?”
“陛下命我調查幻月教,追查其教徒的蹤跡。”
薑綰來了興趣。
她覺得幻月教不一般,此前也吩咐時序查過,不過至今還沒什麼結果。
“可有什麼進展了?”她問。
宋鈺微微一頓,抬眸看向薑綰。
見對方眼中隻有好奇,他想了想,答道:“幻月教徒十分狡猾,一時間尋不到他們的蹤跡,隻查到了一些線索。幻月教是先皇過世那一年成立的,為首的是一名姓蒯的男子,此人混跡江湖多年,善於隱匿,朝廷多次派兵圍剿,都無功而返。”
“此次陛下派出三千玄甲軍,由我帶領,希望能一舉殲滅幻月教的老巢。”
姓蒯?
薑綰微微一愣。
這個姓氏在大雍極為少見,她隻知先皇有一位年輕的妃嬪是姓蒯的,先皇對其十分寵愛,冊封其為“麗貴人”。
巧的是,幻月教正是先皇過世那一年出現的。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夫人!”
還未等薑綰思索出什麼結果,碧螺掀簾走了進來。
“半個時辰前,陛下的旨意傳到了刑部,宋家人罪行昭著,念宋家世代忠勇,免其死刑,罰宋將軍與宋麟杖責五十,流放嶺南,廢元氏一品誥命之封,同顧氏一道發配寒陵塔,終身不得回京。”
薑綰眯了眯眼。
嶺南是煙瘴彌漫之地,濕熱悶黏,瘧疾橫行。
景元帝雖未下旨賜死,但宋子豫和宋麟這一去,多半凶多吉少。
寒陵塔更為苦寒,元氏年邁,顧玉容體弱,便不說寒陵塔環境艱難,怕是這一路顛簸,二人都撐不過去。
“大雍重文輕武多年,陛下想要改變此狀,不得不考慮朝中武將的心情,因此不能處死宋家後人。”宋鈺抿了口茶。
薑綰眸中劃過一絲輕諷。
未降死罪,自然是君主的仁慈,但流放之苦,倒不如一刀結束性命來得痛快。
“聖旨已下,不日便要行刑。”
她輕笑了聲。
“家人一場,離京之前,我該去送送他們。”
刑部大獄中。
宋子豫受過刑杖,鮮血濕濡了囚服,獄卒將他隨意扔在草蓆上,遠遠望去如一攤爛肉一般。
他身上的傷口深可見骨,沒有大夫的醫治,傷口已經潰爛開來了。
照這麼下去,能不能撐到流放那日都是未知。
元氏狠狠掐了兩下人中,他才痛苦地醒來,嘴邊嘔出一口血來。
“冤,冤枉。”
剛一恢複意識,宋子豫便掙紮著往牢門爬去,張口喊冤。
“我要求見陛下…祖母,我們是被人陷害的!我,我不服氣…”
比起他的激憤不平,元氏顯得冷靜許多。
她一動不動地坐在草蓆上,如同一座沒有生氣的石像。
“認命吧,豫兒。”
“不!我不!”
宋子豫拚命敲打著牢門,神色癲狂起來。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有人想要我們死!陛下為什麼不信我的話?隻要,隻要我見到陛下,他一定會相信我的,我要麵聖!”
元氏半闔雙眼,麵若死灰。
距離太監來宣讀聖旨,已經過去三日了。
在她聽說顧玉容母子被押送京兆尹後,便猜到了今日的結果。
她沒有半分辯駁的**。
她深知,苗疆是大雍皇室的忌諱,光是對季嶸下蠱一事,景元帝便不會容忍。
是她大意,被背後之人抓住破綻,一步步引誘做局,將宋家與幻月教扯上關聯,被冠上了謀反的大罪。
沒有帝王能寬恕謀反。
景元帝沒有立即取她性命,是顧及人言,流放千裡,已然沒給宋家留活路。
元氏閉了閉眼。
宋子豫嘶啞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來。
“祖母,您說句話啊!”
他半趴在地上,抓著元氏的衣裳拚命地搖著。
“對了,還有丹書鐵券!那可是祖父留下的保命聖物,就算陛下起了殺心,也不能無視丹書鐵券…”
聞言,元氏忽然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
“陛下既然下旨流放,定是沒見到丹書鐵券。”
“宋家的丹書鐵券…恐怕已經落入他人手中了。”
宋子豫大駭:“這,這怎麼可能!誰敢…”
“看來,宋將軍白白在牢中關了這些日子,腦子依舊沒什麼長進。”
“若你繼承了祖母的半分精明,也不至今日這般,一敗塗地。”
牢門外,漆黑的長廊中,突然出現一抹光亮。
一女子身著青荷碧波長裙,手中提著一盞燈燭,自儘頭一步步走來。
燭光映出她清絕冷豔的麵容,一雙烏瞳孔清傲犀利。
宋子豫愣了愣,似乎過了許久才認出她:“…薑綰!”
“你來這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麼!滾,滾出去!”
他情緒激動,動作間撕扯到了後背的傷口,疼得倒抽冷氣。
薑綰停在了幾步外的距離,靜靜看著他狼狽的慘狀,她眉眼彎了彎,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模樣落在宋子豫眼中,無疑是幸災樂禍。
宋子豫惱火:“你這個蠢貨,你以為宋家破敗,你會落得什麼好下場麼?你是我的妻室,先皇指婚,斷不可廢,你這輩子都是宋家的人!”
“若你還想活命,就快去找你那做丞相的爹,讓他想辦法救我出去,否則,否則…”
薑綰道:“否則如何?”
“否則我便告訴陛下,你是我的同夥,讓陛下罰你一並流放嶺南!”
宋子豫惡狠狠道。
“我死了,你也彆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