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陰暗弟弟嗎 第30章 惡狠狠 你有病是不是!
惡狠狠
你有病是不是!
黎青醒來時,
身旁已經沒了人。
她像往常一樣,將臟衣服丟進衣簍,而後洗漱化妝,
訂好明天回雲城的機票。
做完這些,已經早上八點。
黎青推開魏越的房門,
裡麵沒人。
她往落地窗邊走去。
那邊有搖搖椅,黎青躺上去觀賞冬日美景。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不一樣,
這邊的大樹一年四季皆綠,
即便寒冬也不會枯萎。今天外麵沒有雪,但她猜測應該在刮風。
江城的風主打一個濕冷,人要是偏瘦,那冷風是能吹進骨髓裡的。
她躺在椅子上,出神地望向窗外。
直到魏越開口喊姐姐喊了好幾聲,
黎青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他:“你走路怎麼老是沒聲音。”
黎青喝了好幾口椅子邊上的水,
堪堪穩住心神。
“對不起姐姐。”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生氣。”
道歉三連。
黎青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叫我乾什麼呢?”
“吃早餐。”許是昨晚哭過,
他聲音還有些低沉沙啞:“我早上去超市買菜了,
飯做好了,
吃早飯。”
黎青點頭。
頂著那麼大的風也要買菜,
有病,
有大病!
但並不妨礙她吃得香。
這小子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好到,
她都差點忘了昨晚親她的事情。
黎青看向魏越。
魏越就立馬移開視線,甚至連心臟都似乎漏了一拍,難道是他昨晚的行為被發現了,他誠惶誠恐,
分明很小心隱藏了。難不成是他看向她嘴唇的目光太過炙熱?
他吞了口唾沫,遞給姐姐一塊披薩:“我剛學的,姐姐吃。”
黎青沒理那塊披薩,自顧自喝起牛奶。
心裡憋著一口氣,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發作。
溫熱的奶液入肚,熱流順著胃部直衝腦門,“我明天就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魏越吃飯的動作一頓。
他看向她。
姐姐的唇色淺淡,因為喝牛奶而微微張開唇,她的麵板是那樣瑩潤,白皙,更添幻想。
姐姐要走了嗎?
可他想她留下來。
這種感覺像是又被刺骨的寒風刮過一遍。
疼痛,並不安。
“姐姐。”他喚她。
總是用這樣壓抑,低沉譴倦的語調。
黎青嗯聲。
“不要走,就留在這裡不要去雲城。”擡眸,站起身,又給黎青夾了一塊披薩。
魏越身影已經變得高大,肩膀寬闊。
乖乖站在黎青麵前,竟然讓她感到幾絲壓抑。
很奇怪。
窗外刮著冷風,就算屋內開著暖氣,也還是會聽到呼嘯的風聲。
“你在命令我?”黎青胸口起伏。
“不!”
他永遠也不會對姐姐如此不敬,永遠也不會。
“現在滾。”黎青說。
魏越擡起冷冽的眸,露出幾絲脆弱。
他果然離開,黎青望著第一次看向他離去的背影,竟然感同身受到落寞和難過。
他很聽話,一直都是,可……
姐姐叫他滾能怎麼辦呢?
魏越隻好去洗姐姐的衣服。
昨天脫下的。
一件青灰色的素色風衣,魏越的手觸碰上去,幾絲柔軟的感覺,他拿起,放在鼻尖,嗅了嗅。
冷冽的眸瞬間就紅了,染上陰鬱。
心慌感充斥著他的大腦,心臟,以及全身。
不對,味道不對。
怎麼辦,味道不對。
不是冷香,而是一股彆的味道。
染上了彆人的香水味……
黎青剛進房間時,便看見了這一幕。
魏越拿著她的衣服,輕嗅,像小獸確認味道一樣,黎青覺得奇怪,幾步上去搶走他手裡的大衣,凶他:“你乾什麼呢你。”
他擡起冷冽的眼:“……衣服上有味道。”
“味道,什麼味道?”她怎麼沒有聞出來。
不過,很顯然,現在什麼味道都不重要了,她喊魏越出去,滾出她的房間,以後房間也不需要他收拾。
魏越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
“你長大了,男女有彆,繼續這樣下去對你影響不好。”她側目,不去看他無措的眼睛。
說到底,自己還是有一部分原因。
那時候他才十六歲,就放任他隨意進出自己的房間,雖是打掃。但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愛上她,那現在就應該終止一切。
魏越不明白,“這沒有什麼不好的,我願意,我願意當你的奴隸。”
他不同意。
“姐……”他又喊。
“彆喊我姐。”黎青腦子亂糟糟,因為情緒波動,胸口起伏著:“出去,出去。”
“不。”魏越反駁她,站起身來比她高出許多,影子將她包得密不透風,“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
就像是家裡的小孩挑戰大家長的權威那樣。
那種壓迫感再度襲來。
嘿!黎青幾乎是火冒三丈。
為什麼你還不知道了是吧!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他為什麼還可以那麼淡定?
難不成,昨夜隻是她的幻覺……
黎青的腦子再度宕機。
在幻覺和真實之間不斷區分,但很遺憾,她分析失敗了。
於是憤怒地看著魏越:“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出去。”
魏越不願意出去,但姐姐生氣的時候眉頭蹙很深,不僅如此,唇還抿著,露出不喜歡他的模樣。
他不喜歡姐姐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魏越終於走了,黎青鬆一口氣。
她現在其實更願意相信,昨晚那件事,是假的。
對,一定是假的。
是她昨晚睡迷糊出現的幻覺。
魏越並沒有走遠,他回了自己的房間,腦子裡隻充斥著一個近乎癲狂的疑問,姐姐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她們親了。
還差點……
他光是想想就覺得崩潰,姐姐不願意留在江城,他能阻止他們一次,但不可能呢阻止他們第二次。
那賤男人無敵騷。
隻要一想到那賤男人還想勾引姐姐,他就開始耳鳴,甚至頭暈目眩,他甚至想,殺,殺了他。
不!這個想法是不對。
可是隔天,那個男人又來了。
彬彬有禮出現在他家門口,穿著得體昂貴的西裝,溫潤的臉配上一副金絲框眼鏡,舉手投足間更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多金,事業有成,皮囊精緻,女人們最喜歡這款。
他不再敢試探姐姐和他是什麼關係。
魏越站在二樓,悄悄觀察兩人。
姐姐出門迎接他。
兩人不知道聊了些什麼,姐姐在笑,那男人也在笑。
他們站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
而他躲在陰影處,像隻陰暗的鼠。
魏越壓根忍受不了,她趁著姐姐上樓的間隙,一把扯住姐姐的手,將她往自己房間拉,然後“碰”一聲將門關上。
眸子似乎淬著難過的寒冰。
“姐,你真和他在一起了嗎?”
黎青被低在門板上,這動作有些粗暴了,好在魏越的手抵在她的背後,她感受不到絲毫疼痛,隻是魏越在靠近她,撥出的熱氣噴灑在她額頭。
“姐姐。”他喚。
“你乾嘛!”眼睛裡有怒火。
黎青手心在出汗,他望著將她輕易困住的魏越,有種心慌感,可她有什麼需要慌張的?思及此,黎清積蓄力量,一雙手惡狠狠往魏越胸前推去。
魏越幾個趔趄,差點摔倒。
此刻麵部如死人般慘白。
“你有病是不是,我和誰在一起,關你毛線事啊。”她頓了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可是姐姐……”魏越心如擂鼓,她不顧姐姐正在發怒,往前幾步牽起姐姐的手。
觸感是滾燙的。
黎青一個巴掌往他臉上甩去。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房間。
扇的魏越偏過頭去。
扇的他一聲低喘,粗氣一口一口接連往外冒。
黎青不知道的是,他在享受以及亢奮。
“姐姐……”魏越仍不死心,將她手捏更緊。
這回他不是握住她的手,而是往前一部分,捏住她的手腕,很緊很緊。
黎青毫不猶豫扯開他的手,對著他的另半邊張臉又是一巴掌下去,“起開。”
毫不留情。
這一把掌力道十足,用了黎青十乘十的力道。
時隔兩年,魏越再次捱打。
那樣火辣辣的疼痛非凡沒讓他退縮,反而讓他感到了絲絲快意。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姐姐一直打他。
姐姐……
黎青罵他傻逼,然後氣衝衝走出了房門。
樓下,張右青撐開一把黑傘,替剛出門的小姐擋去今年風雪。
很小的雪花。
“小姐看起來好像不高興。”張右青最是會察言觀色,通過她的微表情來看,這是在生氣。
還是不小的氣。
這不禁讓張右青想起第一次被這位小姐扇巴掌的場景。
也隻有這樣的女人,他才喜歡。
“氣出病可不好,喜歡磚石嗎,我買給你。”
黎青擺擺手,說不喜歡,磚石她很多。
張右青怔愣。
在此之前,他有過三任女友,每次她們生氣,這招最有效,他忘了,黎青不是這樣的女人。
他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去討好她。
不可千篇一律。
“你可以跟我傾訴。”紳士一笑。
這種事怎麼傾訴,難不成她說,弟弟將她拖進房間,還吻過她?
真是難搞。
黎青搖頭:“你不會懂。”
“那我就不多問。”張右青站在前方,儘可能替她擋去一些風雪。
他就是有這樣的魔力,隻要一站旁邊就令人安心。
細雪紛飛,張右青握住她冰涼的手,將其揣進自己包裡,並未過多言語,他的側臉在寒風中顯得格外柔情。
兩人身後,出現一些腳印。
魏越就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注視著。
耳朵嗡鳴聲不斷,肌肉小幅度痙攣。
姐姐……
狠心推開了接近你的我,為什麼不推開他呢。
他產生害怕的情緒。
不是普通的害怕。
是那種讓他整天疑神疑鬼,誠惶誠恐的害怕。
姐姐真的走了,跟著彆人去到了雲城。
而他此時連高中也沒畢業。
魏越垂眸。
遠遠的,姐姐的身影消失。
他這纔回過神來,姐姐走了,這偌大的房子裡又隻剩下他一個人,他總是一個人。
魏越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推開了姐姐的房門。
那件衣服被姐姐隨意丟在地上。
魏越將其撿起,然後仔仔細細洗乾淨,掛了起來。
夜晚總是寂寞的。
魏越來到衛生間,鏡子裡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
細軟的頭發快遮住眼睛,他全身上下,就連一條內褲,都出自於姐姐。
沒了姐姐,他什麼也不是,現在回想起來,他才一身後怕,他怎麼能那樣對姐姐呢。
姐姐會生氣的。
可是……
他真的很思念她。
**在他心臟裡發芽,那晚姐姐的睡顏浮現在腦海,就好像真的一樣,可是畫麵一轉,他看見了姐姐憤怒的臉。
接下來惡狠狠扇了他兩巴掌。
好痛,可是又很爽。
隻有被打的時候,姐姐才願意觸碰他,接觸他。
魏越再次撫摸上了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灼燒感,很疼很疼。
可是怎麼身體越來越燥熱呢。
呼吸聲越發粗重。
他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還帶著懵懂的,沒藉助外力,釋放出來。
黏糊糊的水液打濕了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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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走了,魏越又開始家裡學校兩點一線。
高三的複習生活十分緊張。
保持年級第一更是不容易,需要不斷複習,需要比彆人付出更多的努力,高考的前三個月,魏越去配了一副眼鏡。
醫生說低度近視。
他一個人在家吃飯睡覺,臨近高考那幾天,魏越開始焦慮。
姐姐說過,高考前會回來陪他。
可是現在還沒有回來,是因為有了男朋友的原因嗎?
日升月落,鬥轉星移,轉眼夏日又至。
家門口的繡球花又開了一次,他又在姐姐家裡住了一年。
少年人身形修長,寬闊,白衫黑褲,如果不是因為那張陰鬱的臉,絕對是一個完美的開朗帥哥。
他完全沒想過姐姐還能回來陪他。
但六月初,接近高考那幾天,那個他經常等姐姐的位置。
他看見了姐姐。
姐姐在等他回家。
時隔小半年不見的姐姐,就這麼突然地,出現他眼前,令他欣喜又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