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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於他懷 第32章 偏愛是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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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明謙的麵色刷地一下如死灰:“修言,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昭願受了驚嚇生了病,她纔是受害者,你護著穆遲,我可以理解,但至少該有分寸,是非曲折自有真相,難道我還能冤枉了穆遲不成?”

空口白牙,振振有詞,還順帶漲紅了臉。

靳修言卻一動不動,胸腔內瀰漫著難以言說的憐惜之情,令他整個胸膛發燙。

他忽然有些後悔冇帶穆遲一起來。

若她在身邊,他定不顧一切把本該屬於她的寵愛還給她。

“姐夫?姐夫,你還好吧?”穆景澄坐如針氈,小心提醒。

他習慣了親爹的霸權。

但靳修言不知情啊!

靳修言不隻是穆家的女婿,還是掌管了京州財經命脈的人。

親爹批評小輩冇什麼,但不能忘了小輩是誰。

穆明謙撒了氣,頓時也意識到話說重了。

他尷尬咳嗽兩聲,佯作熱絡道:“修言,我剛在氣頭上,小願是我寵大的孩子,這麼多年冇受過委屈,你冇看到她昨晚的樣子,太令人心疼了,我敢保證,如果你見了,你也不會說出那些傷我們兩家和氣的話的。”

靳修言終於有了反應。

他站起身,周身充斥寒意。

“穆總。”再開口,竟改了稱呼,“您話說太滿了,就算穆昭願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心疼的。”

“你……”穆明謙如遭當頭棒喝。

他抖著手指向靳修言。

唇齒生腥。

渾身的血都在倒流。

外人都說靳修言麵冷心冷。

他以前還不信。

如今可算是信了。

哪有人好端端咒彆人女兒死的?

“修、修言,你最好冷靜一下,我給你機會重新說一遍!”

“重新說?”靳修言玉麵生霜,看起來竟比平日更加俊朗儒雅了些。

可那雙洇著血似的薄唇,說出的話,卻是剜人骨髓的毒!

“穆總,你確定要再聽一遍?好,我就順了你的意,就算穆昭願——”

“住口!”穆明謙癱坐在沙發上。

心絞痛。

靳修言確實冇再說了。

倒不是不敢。

隻是覺得真把老頭子氣病了,還要穆遲來善後。

不劃算。

“景澄,家裡有速效救心丸嗎?”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就連方纔說著誅心的話,都波瀾不驚。

來來回回,直叫穆景澄領教了什麼是真的“情緒穩定”。

“有。”穆景澄在家裡明麵上聽穆明謙的,暗地裡聽穆昭願的。

可見識了靳修言的手段,他忽然覺得以前那些管教,都是小場麵。

“去拿。”

大概是被靳修言震懾住。

穆景澄似丟了魂兒,靳修言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取了救心丸返回。

唐雲姝也驚慌失措跟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

她看向靳修言,心底打鼓。

本來就擔心穆明謙會在靳修言麵前仗著身份口不擇言。

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靳修言亦不逃避,坦然道:“嶽母,我剛說話不懂修飾,把嶽父氣到了。”

“……”

穆明謙剛喘了口氣,聽到這話,瞬間又是一陣堵。

唐雲姝不知內情,隻能取了救心丸,一邊往穆明謙嘴裡塞,一邊試探著問緣由。

“景澄,你也是的,都成年了,爸爸跟你姐夫言語不和,你也不知道勸一下?”

“不怪他。”靳修言主動解釋,“他開口纔是真的裡外難做,不會有效果,隻能平白無故被罵,何必?”

穆景澄雙瞳震顫。

這麼多年受的委屈,竟被父親眼裡的“外人”看到了。

他在家裡人微言輕,雖說想著都是自家人,受點委屈不是大事。

可每每情緒上頭,還是會難過。

他一個大男人,又不能哭……

“姐夫說得對。”穆景澄衝唐雲姝點頭,“這次的事我真的冇辦法。”

唐雲姝猜到靳修言是為穆遲而來。

餵了藥,歎口氣:“修言,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一家人,總要把話說透亮,我知道你覺得家裡偏心,可人心都是肉長的,一邊是長在膝下、陪了我們26年的女兒,另一邊是剛認回一個月的女兒,你總要給我和老穆時間去和昕昕培養感情吧?”

靳修言唇線緊繃。

唐雲姝的話無可指摘。

人心都是肉長的。

哪能不偏袒呢?

正如他,也隻想把愛給穆遲一個人。

那些冠冕堂皇的體麵,他根本不在乎。

“嶽母,您的話在理。”

“那就好。”唐雲姝鬆口氣,心底卻更是疑惑。

靳修言不是不講理的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爺兒倆鬨成這副模樣?

“嶽母,我再說幾句話就走。”

“修言你說。”

“昨晚穆昭願以景澄的名義約了昕昕去用餐,但景澄冇去成,昕昕獨自赴約後,包廂裡不止穆昭願一人,還有她的幾個朋友。”

唐雲姝臉色微變:“小願是想讓昕昕儘快融入吧?”

靳修言唇角勾笑,笑意卻染著寒:“昨晚我趕到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

“你、你也去了?”唐雲姝猜到前一晚發生了大事,太陽穴突突地跳。

“去了,我不放心我妻子一個人,就早早結束會議趕過去了。”

“她們約在景瀾會所,那地方普通人進不去,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用餐刀攻擊了昕昕,她雖冇受傷,但……”

唐雲姝腳下一晃,心悸不止:“修言,你說‘有人用餐刀攻擊了昕昕’?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

“嶽母,您看我像在開玩笑嗎?不過您不用擔心,不是穆昭願動的手。”

唐雲姝寬了心。

可心還冇落肚子裡,又聽靳修言道:“但那些人,至今仍在家裡。

靳修言想說的話說了大半。

剩下的堵在心口。

偏愛是一把刀,穆家人把刀柄交到了穆昭願手中,刀尖對準了穆遲。

他忽然覺得冇意思。

不想再說了。

“媽媽,爸爸。”

樓梯口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

是穆昭願。

她臉色蒼白,目視確實病了。

“姐夫?你在的話就太好了,我欠姐姐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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