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彆喜歡我 第78章 番外3
陳硯站在原地,“楊戚?”
湛柯緩緩轉過頭,反應很明顯的遲鈍了,“嗯,你要聽嗎?”他舉了舉手機,作勢又要從頭再播一次。
陳硯趕忙攔住,“不用!我聽到了。”
湛柯把手機丟在沙發上,起身朝他走來,“那走吧,睡覺。”
“不是,我水還沒喝。”陳硯猝不及防地被拉著胳膊往臥室拽。
“晚上喝太多水不好。”湛柯一本正經:“真的。”
“……好不好無所謂,主要是渴了。”
想要在酒宴上喝到一杯白開水是不現實的。
陳硯拍開湛柯的手,快步走到茶幾前端起其中一杯喝了兩口,而後舉起另一杯問湛柯:“喝嗎?”
“不喝。”
陳硯關了客廳的燈,再次走過來時才注意到湛柯的不正常,他手背在湛柯額頭貼了一下,又在自己額頭貼了一下。
“也不燙啊,臉怎麼紅了?”
湛柯:“……”
湛柯清清嗓子,“喝得可能有點多。”
在陳硯還沒有罵他“酒量為什麼這麼爛”的時候,湛柯先發製人地推著陳硯進了臥室。
他進門時隨手關上了臥室燈,不小心踢到了胖子,小姑娘尖銳的一聲“喵”把湛柯嚇清醒了不少。
“你怎麼在這兒?”湛柯無奈,隻好又把燈開啟。
“不在這在哪兒?”陳硯蹲下揉了揉胖子,“乖。”
湛柯說:“你把她放出去。”
陳硯仰頭看他,“為什麼?”
湛柯重複道:“放出去吧。”
陳硯搞不懂他,但也隻好湊了湊胖子的屁股,小家夥就跑出去了。
湛柯眼疾手快地一手關燈一手關門——
“好,睡覺。”
說是要睡覺,結果躺在床上時翻來覆去烙餅一樣,陳硯忍無可忍地在他腰上打了一下。
湛柯頓了一下,在陳硯以為他可以安靜下來的時候突然欺身而上,聲音低啞地問:“我能不能……親你一下?”
陳硯:“……”
陳硯推了推他胳膊,湛柯將他胳膊按住,又問:“可以嗎?”
陳硯可能知道這個喝酒素來不上臉的人為什麼臉紅了。
他借力撐起身子在湛柯嘴角親了一下,夜黑,他找不準位置。
“親了。睡吧。”陳硯說。
湛柯沉默了一下,“這不算。”
陳硯反問:“為什麼不算?”
湛柯理直氣壯:“剛纔是你親我,我問我能不能親你。”
在陳硯氣笑的時候他也笑了,輕聲問:“行不行,行不行?”
陳硯輕輕歎氣,“我又沒說不行。”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壓著自己胳膊的手鬆了力,嘴唇被湛柯的牙齒磕得一痛,陳硯眉頭皺起正要罵人,湛柯突然在他唇上舔了舔,“抱歉,著急了。”
陳硯心裡暗罵急個屁,他又不會跑掉。
但是湛柯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並用實際行動讓陳硯感覺到——是真急。
一直到陳硯感覺大腦缺氧,他偏頭躲了躲,呼吸急促,“氣上不來了。”
“你他媽簡直……”陳硯推了推他,“讓不讓人睡覺了?”
湛柯又低頭在他唇上碰了碰,“不睡也可以。”
陳硯無奈,“你喝多了?”
湛柯思索了一下,堅定道:“對。”
“你他媽就這破酒量,喝的什麼怎麼沒見你有反應,大半夜來鬨騰我,下去!”
湛柯:“……”
湛柯:“哦。”
失算呢。
隻要物件是陳硯,他就什麼都算不準。
同居之後,湛柯那套房子就算徹底閒下來了。
陳硯在他說“月底到期”的時候才知道他這房子是租的。
陳硯:“你這賣個公司怎麼搞得跟比破產還可憐?”連套自己的房子都沒有。
“本來打算買下來的,”湛柯解釋說:“但是總覺得你會回來。”
陳硯順著問:“我回來跟你買不買房有什麼關係?”
湛柯說:“一家人買兩套房多浪費。”
陳硯愣了一下。
他盯著湛柯泛紅的耳朵,哼笑著上手捏了一下,“這不要臉話說的這麼理直氣壯,耳朵紅給誰看?”
湛柯也不躲,就讓他捏,“給你看。”
其實他還真沒把握陳硯會回來。
就是心裡一直有個磨不滅的期待,盼著成為一家人的一天。
那個時候的期盼就像做夢一樣不切實際,他也會嘲笑自己想的太多,會勸自己要知道滿足。
現在都實現了。
他有點認不清現狀,有時候早上醒來時還是會蒙幾秒,看著懷裡的陳硯睡得正香,腦子裡就開始炸煙花。
陳硯,陳硯,陳硯。
這是真的,他沒在做夢。
陳硯現在就在自己懷裡睡覺。
他的胳膊還搭在自己腰上。
所以這是真的。
看得見,摸得到。
於是一整天心情都特彆好。
但陳硯心情不怎麼樣。
尤其是從那天湛柯借著酒勁發狠地吻了他開始,他就感覺這個人可能配置出錯了。
早上醒來親他一下,去上班前親他一下,下班回來再親一下。
下午時常是他打遊戲,湛柯看書或者看郵件。
而這人就會在他不設防的時候湊過來偷親一下。
“我他媽打團!”
“艸,輸了都賴你。”
被隊友舉報後陳硯會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過去。
約莫持續了一週之後陳硯忍不了了,在湛柯又一次親過來的時候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後者疼得倒吸涼氣,可見了血他才鬆口。
陳硯舔了一下牙尖的血,“你再親一個試試。”
湛柯聽話地試試。
力氣的懸殊讓陳硯深感無力,掙紮間手機掉了下去。
一直到被湛柯鬆開時他才彎腰去撿,屏上裂了一道,陳硯氣得不行。
湛柯“嘶”了一聲,“給你換新的。”
“新手機嗎?”陳硯心情好了一點點。
“新膜。”
“你去死吧。”
隔天湛柯下班回來時陳硯氣還沒消,湛柯找他說話他也不理,一直到湛柯雙手奉上新手機。
陳硯還是氣不過,“買破產了吧?”
不過還是收下了。
湛柯湊過去又親了他一下,“虧待誰也不能虧待寶貝兒。”
陳硯一拳打過去,“今晚炒菜不用放花椒了。”
陳硯情緒依舊不太穩定。
湛柯很明顯得能感覺到,每個月都有不定時的一段日子,陳硯會突然很低落,失眠,不願意跟他說話。
陳硯不能接受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給他做心理疏導,所以要好起來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他似乎總會在心裡跟自己吵架,一吵起來就會變得特彆不講理。
湛柯做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他都生氣。
湛柯對他沒脾氣,陳硯又會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更生氣了。
這時他會把湛柯推出門外,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裡試圖冷靜。
有一次不知是怎麼了,就是控製不住。
總覺得心裡很堵需要發泄,但又找不見發泄的點。
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已經拿在手裡了,可如願落下去的時候自己卻沒有感覺到痛。
低頭才發現,眼前汩汩冒血的傷口在湛柯胳膊上。
“你……”陳硯似乎清醒了些。
“我不疼。”湛柯趕忙問:“好點了嗎?”
陳硯盯著他胳膊上的一片紅,眼睛不自覺地泛紅,“疼不疼?”
湛柯好耐心地說:“真的不疼。”
不疼就有鬼了。
陳硯開車帶他去了最近的醫院。
晚上陳硯會失眠。
恰好近期湛柯工作忙了起來,每天晚上都加班。
好在加班地點在家裡。
陳硯睡不著就會發脾氣。
湛柯緊張地放下手頭的事情,迅速坐到床邊,將陳硯撈起來抱著哄。
所有好話和軟話都說了個遍,實在沒轍了就問要不要他唱個歌。
陳硯心說這人跑調可是一絕,但還是輕聲說:“嗯。”
讓湛柯唱歌的確是個很為難他的事情,也比較為難陳硯。
因為總會笑得肚子疼而更無法入睡。
每逢假期湛柯就會帶他四處走走,再加上每次自己難受時湛柯都供他發泄,後來情況一年比一年好。
的確解鈴還須係鈴人。
他能有好轉是因為湛柯。
他想要好轉是為了湛柯。
他是很想放下所有芥蒂去擁抱湛柯的。
好在湛柯更想,所以一切都有可能。
陳硯在家待煩了想找個工作,湛柯不怎麼放心。
“你又不讓我買個電腦打遊戲,還不讓我去上班,無聊死了。”陳硯說。
湛柯裝死不說話。
半夜陳硯越想越委屈,一拳把湛柯打醒,壓在他身上問:“打遊戲和工作,二選一。”
湛柯被一拳打清醒了,故意裝瞌睡:“明天說,我好睏。”他擡手想把陳硯攬過去抱緊睡覺,後者低頭在他下唇咬了一下,“不行,白天又說要忙這個忙那個,你是不是有渣男基因。”
湛柯擡手抱住他的腰,“你胡說。”
“快點二選一。”陳硯就是不饒。
“找個什麼工作?”湛柯問。
陳硯說:“老本行,彆的我也不會。”
湛柯搖頭說:“換一個。”陳硯:“彆的我不會啊。”
湛柯:“找個看大門的工作,就讓你去。”
半小時後,湛柯揉著被打疼的地方,“你說我渣男,你還家-暴我。”
陳硯趴著不動了,“可給你委屈壞了,要不你打回來?”
湛柯湊過去將他抱住,蹭了蹭,“捨不得。工作太累,怕你受不了。”
陳硯說:“彆把我當什麼小嬌嬌。”
良久後,湛柯輕輕歎了口氣,“都行,你想怎麼樣都行,但是累了就辭職,不用扛著。”
陳硯回抱住他,“你還能養我一輩子不成。”
湛柯挑眉,“為什麼不能?我就養你一輩子。”
陳硯往他懷裡靠了靠,“我現在可不太好養,沒個上千萬存款都養不住的。”
湛柯感覺到他的動作,下巴在他頭頂又蹭了蹭,“這麼不好養啊?那看來隻有我養得起了。”
“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我永遠支援。”
“就是不能一聲不吭地離開我,也不能傷害自己。”
陳硯應下:“嗯。”
湛柯突然說:“我們會這樣好好過一輩子的。”
“嗯。”陳硯說。
“硯硯……”
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喊沒了半個魂兒,陳硯愣了好半天才問:“嗯?”
“我愛你。”湛柯笑著說。
陳硯先是“嗯”了一聲,然後又低頭往他懷裡鑽了鑽,聲音輕不可聞地說:“我也愛你。”
湛柯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過陳硯說愛他了呢。
他自己也數不清了。
隻知道三十歲的他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因為一句告白怎麼也睡不著了。
輾轉難眠。
他看著已然熟睡的陳硯,在心裡說了無數次“我愛你”。
終於有了睡意。
夜還很長,月光穿不透窗簾,微風帶起的沙沙聲也隔絕在外。
夜很安靜,靜到陳硯可以在夢裡接收到湛柯那無數句的愛他。
作者有話要說:這樣的話就不放了,想看虐的姑娘可以到wb私信我~
驛使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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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07-13
00:02:41~2020-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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