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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劇裡的小姑子[七零] 江滿運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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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滿運大成功

江滿運了鄭大廚幫忙整治出一桌席麵,又拉著五人說想打聽點黑省的事。

於長海他們也知道江滿運娘是黑省人,沒有多想,有的白吃就痛快落座了。

江滿運從小就是海量,觥籌交錯間好像大家就成了朋友。

又說起自己老孃大小就離開了家,每天夜裡都想故鄉想得睡不著,講到一半還掉了幾滴淚。

她是真的想她娘了,就結婚的時候爹孃趕過來見了一麵。

好幾年了,就這麼一麵。

淚水噴湧而出,根本不用演戲。

王強就歎氣:“唉,誰說不是呢,你娘還教你咱那兒的菜色,也是吃不慣吧。”

他是以己度人。

江滿運麻溜地順著往下說:“誰說不是呢,不過有啥辦法。”

其實江滿運的娘嘴壯,什麼都吃得香,有肉就行,不挑食。

不過裝可憐呢嘛,說啥是啥吧。

她順勢提道:“我也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們。”

五人心中有數,也不意外,陳建平是資格最老的,由他開口:“妹子,哥幾個能幫的一定幫你。”

幫不上就算了。

話不用說透,都是這麼大的人了,懂的。

江滿運便說起想要點黑省的特產。

“我聽我娘說,有種紅腸她以前偶爾能買到,不知道幾位大哥能不能給我帶點兒。”

說著就掏出錢來想塞給陳建平。

陳建平也沒想到事兒這麼簡單,還以為她想借著給他們做飯進糖廠乾活兒呢。

那他們可做不了主。

紅腸這麼點兒錢,遇到在外的半個同鄉,還收個什麼勁兒啊,他往外推,不肯要。

江滿運就一個個塞過去,都不拿,就說道:“彆呀,收著吧,我想要的那還不少呢,沙子麵,老火腿,對了還有那叫啥的,巧克力酒心糖。

幾位大哥,我要的東西多,也知道規矩,這是麻煩你們的辛勞費。收著,收著,快收著。”

她給的十分大方,好幾張一塊錢厚厚疊起來往陳建平手裡塞。

幾人都意動了,他們平常賺的不就是這份錢嗎,果然,陳建平這回就收下了。

手指一撚就知道,少說有十塊,當然這是要和其他幾人分的,那也很多了。

江滿運看錢送出去了,就說道:“大哥,那酒心糖我上回聽你們說的可厲害了,給我拿幾盒最好的唄。”

陳建平皺了皺眉頭:“你想要出口的那些?”

他想拒絕,但是手裡的錢有些黏,扔不出去啊。

江滿運就抹眼睛:“那我是要風風光光拿回去給孃的,我離家好幾年了,就拿個次品回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陳建平一咬牙:“唉,你可真是,要不是看你們母女情深,我可不會給你帶!”

剩下四個見帶頭大哥應下了,就出來唱紅臉,拚命誇江滿運是個孝順姑娘,她娘真是生著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沒什麼事兒了。

江滿運把幾人都喝得半醉後,還裝著好奇打聽了一些酒心糖的事兒。

口味咋樣啊;朗姆酒是個啥,從前沒聽過呢;酒是怎麼包進糖裡麵的啊;外國人是不是都長得和妖怪一樣;糖漿滾燙的裝進巧克力裡不會燒焦吧;價格是多少啊。

閒話裡偶爾夾雜著幾個技術問題,略作打探,五人也沒有起疑,有什麼說什麼。

不過他們也不太懂技術上的東西。

江滿運回來的時候,王水桃還在研究酒心糖的口味。

巧克力是搞不到了,澱粉殼子的味道和裡麵酒的品種總能做做文章。

靈感自然是現代的雞尾酒。

她沒喝過,但現代網路發達,自然多的是人發一些炫技般的調酒視訊出來。

什麼伏特加,朗姆酒,白蘭地,搭配上番茄汁,檸檬汁,菠蘿汁,椰子汁。

也彆叫什麼巧克力酒心糖了,就叫龍舌蘭日出糖,血腥瑪麗糖。

還有教父糖。

她在看營銷號用小壯,小美解說電影教父時聽到過,這部電影在72年就發行了,上映後迅速火爆,以教父為名的雞尾酒應運而生。

明年《教父2》也該上映了,剛好能蹭個熱度。

至於外國酒有沒有的,隻能說改成糖肯定會有味道差異的,還請客戶們多多體諒吧。

她一定會努力把外包裝做得炫酷無比,好讓他們一從兜裡拿出來就引起矚目的。

中式的當然也不能落下,茉莉,桂花,青梅,櫻桃,橙子都是常常用來泡酒的。

還有茶酒。

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搭配更適口,都需要一一試驗過去,也許還能出個多口味組合裝。

筆尖簌簌落在紙上,記錄下一個個靈感。

廠辦中人不再說話,放輕了腳步,敬重王水桃這個小姑娘更甚於吳東主任。

江滿運剛到,便看見這樣一幕,竟有些不敢進去打攪了。

王水桃寫完最後一個字,合上筆帽,順著落在身上的視線看過去。

她走了出去:“滿運姐,你回來了。”

江滿運回過神來,貼在她耳邊,將事兒都說了。

方纔認真嚴謹工作的影子從王水桃身上褪去,她樂得拉著江滿運兩隻手直蹦躂。

“滿運姐,你也太棒啦,怎麼會有你這麼厲害的人啊!”

把江滿運臊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向來是自信的,但哪有桃子說的那麼好啊。

王水桃沒有多留江滿運,隻是把她拿回來多餘的錢都給了她,算是辛苦費。

今天晚上有夜校的課,王水桃沒有耽擱,先跑去食堂狂風亂卷似的吃完飯。

又匆匆跑回宿舍,打水洗衣服,天氣熱,每天都得換。

昨天得再不洗,明天該沒得穿了。

漿肥皂,仔細搓搓領口,過水,再過水,擰乾,甩開,再掛到床邊。

濕漉漉的衣裳滴滴答答掉著水,橙紅的卻夕陽已經接近地平線。

不過不要緊,地麵上的水很快乾得隻剩下一個印子,這樣的溫度,傍晚洗的衣服,明天早上就能穿了。

至於不能掛出來的內衣內褲,王水桃很勤奮地昨晚剛換下來就洗乾淨晾在房間裡了。

半早上的時候,那塊地方能照到太陽,不會有陰乾的水臭味。

挽著手和同學走在路上,王水桃總是扭頭到一半又硬生生轉回來。

好在路不遠,沒梗到她的脖子。

今天上的還是文化課,班裡來了新人,是玻璃廠的張平康。

糖廠的幾人扭頭看向王水桃,隻看見她一隻手撐著臉頰,一隻手在桌上胡亂畫著什麼。

一個女同學湊上去看了一眼,跟著比劃,是頭尖屁股凹的圓——那不就是桃子?

真是小孩子,畫自己玩兒,怪不得看到沒成的相親物件都沒動靜。

王水桃擡起頭,茫然地和她對視,雖然手指在木桌上留不下什麼痕跡,還是擦了擦。

沒被看出來她在畫愛心吧,這也太羞恥了。

至於張平康,她已經完全忘光了,一個都沒見過的陌生人。

還沒廠子裡關注她的其他人記得清楚。

張平康慢慢走下來,也穿著一件白襯衫,坐下時還咳嗽了兩聲。

周圍的人不免要關心兩句,至於講台上照本宣科的老師則沒什麼人關注。

王水桃擡起手又放下,克製自己捂鼻子的衝動,這太不禮貌了。

但那三年養成的習慣又改不了,主要是心理上膈應,隻能垂頭瞪大了眼睛,悄悄憋氣。

最後隻能把鼻子貼在胳膊上試圖過濾掉一些什麼細菌,病菌之類的。

好在張平康咳嗽隻是為了自己的病弱人設,坐下後就不咳了,否則王水桃得憋死在這兒。

文化課的課間休息預設很長,張平康便就近和糖廠的人聊了起來。

說起自己還有個哥哥在糖廠上班,也算是半個自己人。

講話有種區彆與現在其他男人粗聲大氣的柔和。

他也是隨著步入青年求偶期才發現,原來很多女人會偏愛柔弱些的男人。

就像男人會覺得弱勢的女人更需要幫助,甚至忽視自己的妻兒一樣。

在身高樣貌工作沒有瑕疵的情況下,病弱會讓女人對他有額外的體貼。

甚至在其他男人要請客吃飯的情況下,會反過來請他吃飯。

但一考慮到嫁人,這些女人就不樂意了。

一個個振振有詞,說要為孩子的身體考慮。

他甚至都淪落到要去找一個農村戶口的,好在大哥給他找來了王水桃這個目標。

隻不過這女人對著糖廠的總工就有說不完的話,這會兒就連口都不張。

其他人也是,每一個有眼力見兒的,他都偷偷看王水桃多久了,一個牽線的都沒有。

害得他在夜校上完課之後還是隻能跟在糖廠八個人的屁股後頭。

他那麼弱的身子,坐那麼硬的凳子,還那麼晚沒睡,犧牲那麼大。

今天總要搭上一句話吧,不然豈不是白來的。

遠處,孟頌英看見昏黃的燈光中陸陸續續走出來好些人。

糖廠的人離開教室不久,就開啟了燈光,王水桃還是一如既往,被簇擁在人群的中間。

他瞳孔驟縮,鎖定了身後跟著的那個男人。

張平康,上次在車間見過。

是上回媒婆堵門介紹的相親物件。

這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孟頌英不覺得是意外,隻是,桃子終究還是認識張平康了啊。

她會更喜歡這樣熱情追求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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