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劇裡的小姑子[七零] 超負責的桃子
超負責的桃子
受李元紅所托,王水桃在夜校上課的時候順便和兩個女同學打聽了一下單身宿舍樓的具體情況。
她們一個叫王黃梔,一個叫張琴。
要不怎麼說王和張是大姓呢,到處都有五百年前的家人。
大家對於同姓也見怪不怪,就算是同名也不稀奇,一個小小糖廠,叫王建國的就有八個,張建國也不遑多讓,足足六個。
文化課是講小話的好時間。
王水桃忙完了酒心糖的產品研發,又兼之想瞭解情況,第一次合群一起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嘀嘀咕咕起來。
她問道:“自從上次小偷來過之後,宿舍樓那邊還有丟東西的情況嗎?”
出乎意料的是,王黃梔和張琴異口同聲說道:“丟啊,天天都有人在吵架。”
王水桃訝異地重複:“天天?這麼誇張,那怎麼沒人反應呢,上回小偷來的時候大家不是很生氣的嗎?”
兩個女同學互相打著眼色,試圖攛掇對方先開口。
以前她們隻是在仰望先進工人,敬佩王水桃的能力而已,現在人家已經是副主任了,是領導哎,兩人本來都商量好今天哪怕聽睡著也不能聊天了。
前兩天,七個人還聚在一起複盤,以前是不是說過領導的壞話,會不會被王水桃秋後算賬。
雖然幾人都不敢保證一點也沒有吧,但好在王水桃也沒有這種心思。
王黃梔看了眼五個鳥悄兒不吱聲的男同學,恨不能拉他們過來跟王水桃回話。
她就說,平常王水桃從來不在課上多話的,今天多問果然是有原因的。
張琴見她實在為難,自己年齡到底虛長一歲,還是先行開口:“反應過,就是抓不住人。”
當著領導說人無能真的很考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張琴的心咚咚跳,不過也堅持說道:“大家都不肯被搜查家裡,有時候抓到很大可能就是賊的,都是一個廠子,人全家老小齊上陣撒潑打滾,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也被偷過東西,說完不禁期待地看向王水桃。
有人帶頭,王黃梔也說道:“對啊,人家會反過來罵彆人疑心重,肯定是外頭的人來偷的。”
上次幫忙跟張平安打聽訊息的男同學李多水湊過來附和道:“其實上回外邊的小偷團夥來過之後,沒少丟東西,不過人更理直氣壯了,說肯定也是其他外邊的賊乾的。”
王水桃敏銳察覺到幾人話中的含義,問道:“也就是說,你們都知道那幾個慣犯是誰?”
慣犯,好嚴重的說法。
麵前三人還有偷聽的四個都猶猶豫豫不敢點頭,平常他們的忍讓就是為了鄰裡和睦,這會兒直接告狀到領導麵前,那前麵不都白忍了。
李多水遲疑片刻,囁嚅道:“也不是,就是大家丟的東西其實也不貴重,也沒深挖,不、不知道是誰的。”
王水桃瞭然,這是既不想被偷,但也不想撕破臉。
她直接問道:“大家都不想損失財產了,哪怕隻是一根蔥,對嗎?”
眾人齊齊點頭。
她又問:“但是一根蔥不值錢,或者說即使加起來可能已經被偷走了一斤蔥,你們還是更希望和平解決,以後見麵還能打個招呼,是嗎?”
眾人的頭點不下去了。
這樣聽起來的確是他們的要求太過分了,好像是在為難領導一樣。
張琴說道:“王主任,我們……”
對著副職不說副,是古今中外的共識,她當然也不會不懂事。
王水桃已經看明白了,她製止了張琴接下來的話,無非是道歉一類的,沒必要。
“我會想辦法的,也會向上反應,不過你們要清楚,一點震懾都沒有的話,他有恃無恐,不會消停的。”
她並不覺得幾人的要求過分,如果人人都能和諧友愛的相處,那根本就不會有“領導”這種東西存在。
就是惡人和軟弱之人的衝突需要有權威之人來協調,所以才誕生了相應的權力。
既然擔任了這個職位,那就要想辦法滿足下屬的需求,權責一體這種理論她學過。
雖然這個需求在王水桃眼裡過分窩囊了,不過她處理家事的經驗告訴她要給人家想要的,而不能強塞自己想給的。
七人激動地點頭,有了領頭羊,他們纔有了反抗的勇氣,不然總想著忍忍算了。
一個人或者人少的時候總覺得是忍不下去的,擠在人群中間時莫名其妙就會被周圍的人勸說同化。
雖然私下裡人人都不想忍,但是聚在一起的時候突然就會冒出這種勸說的老好人。
王水桃是副主任,她有與眾不同的想法就沒人敢去勸她了。
激動之餘,王黃梔疑惑的聲音響起:“那個張平康臉上怎麼好像被人打了。”
他坐在玻璃廠的工人中間,可能因為之前有糾葛,他們坐在另一個角落裡。
李多水頓時看了過去,低聲說道:“張平安臉上也這麼青青紫紫的。”
其他幾個男同學紛紛點頭,他們廠子的男工人去上廁所的時候都能看到。
張琴瞟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兄弟互毆吧,哪有那麼巧都被打了,要是有人闖進他家打的,那也沒聽說去了派出所啊。”
理由充足,其餘人一想,也覺得就是這樣。
王水桃對張家兩兄弟的事不敢興趣,隻是思索該怎麼和李姐說,看來圍牆是必須要建造的了。
車間,糖廠要發展也不能落下,其實工人對住房的需求也是十分正當的。
她揉揉額頭,對李姐感同身受起來,個個說的都有道理,無奈廠子沒那麼多錢。
成為話題中心的張平康沒有丁點兒反應,要是他和前些日子一樣,還是會偷偷看王水桃的話,自然能知道自己被人嚼舌頭,但他實在是沒心力去操心了。
彆說是他和他哥了,就是他們爹孃,還有大嫂外帶著幾個小侄子,甚至連最小那個才三歲的也吃過一巴掌。
這一切都是朱秋果那個女人搞的鬼!
張平康答應娶這個女人如果一開始是被王水桃帶著一大幫子人脅迫的,等到登記的時候聽說她是從大城市海市來的,立刻就成了半推半就。
於是,等到徹底進了張家的門,朱秋果也過了幾天好日子,雖然每天都得應付其他人的試探。
可好景不長,張家的人各個都精明,很快就發現老二媳婦兒空有一個好聽的出生地,實則毫無用處。
他們想象中朱秋果即使不受家裡看重,但是大城市裡的家庭手指縫裡漏出點兒來,就能讓張家吃飽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