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快穿之炮灰隨心所欲 第956章 借運術11
馬鳳英握著筷子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指節都開始泛白了。她心不在焉的攪弄著碗裡的玉米糊糊,平日裡就著酸菜能喝兩大碗的胃口,此刻卻堵得發慌。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對麵的楊錦雲身上瞟去,少女正低頭安靜地啃著窩頭,側臉線條圓潤,眉眼間不見半分頹態,反而透著股說不出的清亮。
馬鳳英的心猛地一沉,筷子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一滴玉米糊糊從筷子尖滑落,直直地滴落在她的藍布褲腿上,濺出了一小片黃色的汙漬,她卻渾然不覺。
還有十天,兩個丫頭就滿十八歲了。
當年王神婆在昏暗的土坯房裡,撚著沾了硃砂的桃木枝,神神叨叨地說過,這“借運術”需耗足十八年,成年那日,她女兒錦麗就能順理成章地奪走楊錦雲全部的福氣,往後嫁進城裡,吃細糧、穿綢緞,再也不用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在這窮山村裡刨土。
為了這一天,她已經期盼了許久,甚至連兒子的親事都被她找理由拖著沒有請媒婆相看。她心中盤算著,隻要女兒能順利嫁入城裡,那麼兒子的親事自然也能更上一層樓。
可眼看著日子一天天臨近,楊錦雲那死丫頭卻絲毫沒有要倒大黴的跡象。相反,她的女兒卻因為頻繁外出,被太陽曬黑了一些,正因此和自己哄著脾氣呢!
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馬鳳英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她吃飯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緩慢,最後食不知味的放下了筷子。萬一……萬一這術法出了什麼差錯,那她這十八年來的精心謀劃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錦麗的美好前程,難道就這樣斷送了嗎?就在馬鳳英胡思亂想之際,楊奶奶突然抬起頭,目光如炬地掃了馬鳳英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審視之意,“怎麼不吃了?
你該不會是在灶房裡偷吃了吧!”
“娘,我……我心口有點發悶,吃不下。”馬鳳英勉強擠出個笑容。楊老婆子沒好氣地嗬斥道:“吃不下就滾下去,喪著個臉給誰看啊!
”人老了就喜歡聽點吉祥話,看人笑臉。馬鳳英聞言臉色一變,她沒想到婆婆會如此毫不留情地當著全家人的麵給自己難堪。心口發悶的感覺愈發強烈了起來,但她還是咬了咬牙,沒有離席,不然那纔是顏麵掃地。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飯,馬鳳英匆匆收拾起碗筷,動作都顯得有些急切。現在不是講究麵子的時候,她必須要儘快去找王神婆!可是,家裡這麼多人,大家的眼睛都盯著她呢。
她平白無故地出去,肯定會被人追問。這可怎麼辦?馬鳳英一邊洗碗,眉頭緊緊皺起,苦思冥想著一個合適的藉口。終於,在收拾好碗筷之後,馬鳳英深吸一口氣,來到婆婆麵前。
她的臉上瞬間堆起了濃濃的擔憂之色,聲音也帶著幾分急切:“娘,其實吃飯前,我孃家那邊托人捎了口信,說我娘病了,咳得厲害,我想下午回去看看她。
”
楊奶奶眼皮一抬,嘴角勾起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哎喲,這可真是不巧。”她慢悠悠地摩挲著手上的銀鐲子,“馬上就要農忙了,地裡的活兒堆成山,我還想著過兩天趕集,給家裡人買點肉補補力氣。
現在家裡哪有什麼像樣的東西?你這回去看親娘,總不能空著手吧?”
馬鳳英心裡冷笑,早就料到這老婆子會來這麼一套,無非是想讓她自己掏錢買東西,彆花家裡的錢。
她連忙順著婆婆的話說:“娘,您放心,不用您操心。我自己攢了點壓箱底的錢,等會兒去供銷社買二兩江米條帶回去,也不算空著手讓人說嘴。
”
“還是你懂事!”楊奶奶立刻眉開眼笑,擺了擺手,“那你就去住一晚,明天一早趕緊回來,農忙可耽誤不得,路上注意安全。”
“哎,謝謝娘!
”馬鳳英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臉色也好看了幾分。二兩江米條肯定是拿不出手的,她枕頭底下藏著幾十塊私房錢,到時候再買一斤桃酥、兩斤水果糖,必然讓孃家人高看自己一眼,也為自己去找王神婆打掩護。
隻要能順利見到王神婆,問清楚術法的事,這點錢算什麼?院子裡聽到馬鳳英要回孃家,楊錦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魚兒,終於要上鉤了。
想到今天晚上就能解決原主的氣運問題,她回屋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王神婆是被改造的四類分子,馬鳳英想要去找她,肯定不能在白天明目張膽地去,隻能趁夜裡偷偷摸摸地前去。
楊錦雲同樣麵臨著一個問題:她晚上出去後,如果家裡人找她卻找不到人,那可就麻煩大了。楊錦雲想到可以找弟弟幫忙打掩護,讓他在家裡應付一下家人。
但她心裡也清楚,這種方法並不十分保險。萬一家裡有人刨根究底,非要見到她才甘心,可以想象得到她的失蹤必然會被有心人傳出去。
名聲是一方麵,同時也會引起大伯母的懷疑,她不想橫外生枝。經過一番思考,楊錦雲想到了一個主意。今晚肯定是她娘做飯,她可以在幫娘燒火的時候,偷偷地在鍋裡下點安眠藥。
這樣一來,家裡人吃了飯就會早早睡覺,自然就不會發現她不在家了。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晚上,楊錦雲在臨出發前,又從她的空間裡取出了她的機器狗,讓在呆在牆角陰影處,“看好家,要是有陌生人來,或者有什麼意外,立刻通知我。
”
做好一切準備,楊錦雲從空間裡取出懸浮滑板,踩上去輕輕一點,滑板便悄無聲息地升起。她按下隱身按鈕,身影瞬間融入空氣,隻有輕微的氣流聲,不仔細聽根本察覺不到。
王家屯離楊家莊不遠,不過三裡地。楊錦雲踩著懸浮滑板,幾分鐘就到了村西頭王神婆的住處。那是一間破舊的土坯房,牆皮剝落,屋頂還露著幾道縫隙,此刻屋裡正亮著一盞昏黃的煤油燈,隱約能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