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逆襲:假戲真做拐新娘 第17章 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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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冇什麼文化,就信眼見為實。以後在車間,還希望小武師傅多指點。不過嘛……”
他話鋒一轉,湊近了些。
“年輕人,運氣好是好事。但彆把運氣當本事,尾巴翹得太高,容易摔著。”
這是武德的嘴,在替他警告自己。
武義笑了。
他端起麵前的酒杯,迎上馬勝利的目光。
“馬主任說的是。我就是個臨時工,瞎貓碰上死耗子,全靠運氣。以後還要在您手底下混飯吃,您可得多多關照。”
他仰頭,把酒喝乾,然後把杯口朝下。
滴酒不剩。
“我哥說的,您是廠裡的老人,經驗豐富。我一定好好跟您學習。”
一句“我哥”,讓馬勝利臉上的得意凝固了。
他本想敲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結果人家直接把廠長搬了出來,還叫得那麼親熱。
這讓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說不出的憋屈。
武義冇再看他,而是轉向了麵如死灰的孫建國。
他端起酒壺,親自給孫建國倒了一杯酒。
“孫副主任,之前在車間,是我年輕不懂事,多有得罪。這杯,我敬您。”
孫建國愣愣地看著武義。
他完全冇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武義會主動來給自己敬酒。
武義看著他的眼睛,壓低了聲音。
“孫副主任,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不該隻待在那個位置上。”
孫建國心裡猛地一跳。
他抬起頭,對上武義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一個念頭,不受控製地從孫建國心底冒了出來。
武德能把馬勝利扶上來,也能把他踩下去。
那這個武義……是不是也能把自己扶上去?
他端起酒杯,和武義的杯子碰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小武師傅,客氣了。”
酒宴在一片虛偽的熱鬨中結束。
武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冷風一吹,酒意散了大半。
前方路燈下,一道纖細的身影讓他心頭一動。
是呂秋嬋。
她似乎等了很久,抱著手臂在原地輕輕跺著腳,不時朝路口張望。
看到武義搖搖晃晃的身影,呂秋嬋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來。
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混著夜風的涼意。
鑽進武義的鼻子裡。
“你怎麼來了?”
武義看著她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尖,聲音不自覺地放柔。
“看你這麼晚冇回來……”
呂秋嬋扶住他的胳膊,感覺到他身體的重量,秀眉微蹙。
“你喝了多少?”
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
武義咧嘴一笑,藉著酒勁,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老婆,讓你擔心了。”
呂秋嬋的臉頰瞬間燙得能煎雞蛋,扶著他的手都抖了一下。
她想抽回手,又怕他摔倒,嘴唇動了動。
“……胡說什麼。我,我扶你回去。”
武義冇再說話,隻是把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
她的肩膀很瘦,卻撐起了他此刻所有的疲憊。
回到宿舍。
呂秋嬋熟門熟路地找到他的搪瓷缸子,涮乾淨,倒了滿滿一杯熱水,小心翼翼地遞到他嘴邊。
“喝點水,會舒服些。”
武義就著她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溫熱的水流進胃裡,暖意傳遍四肢百骸。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
呂秋禪放下杯子,臉上的紅暈還冇褪去。
“我……我走了。”
她逃也似的轉身,快步走出了宿舍。
……
與此同時。
範海看著手上的報告,幾頁紙而已。
上麵詳細記錄了武義的資料:父母雙亡,從小在農村長大,初中畢業,通過哥哥武德的關係進了機械廠當臨時工。
履曆平平無奇。
唯獨最後幾行,用紅筆畫了出來。
【……在機械廠廠重大生產事故中,獨立完成對進口機床核心部件的修複,其技術水平遠超廠內八級鉗工……】
範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
“查清楚了嗎?他那個哥哥武德,是個什麼貨色?”
範海頭也不抬地問道。
站在他對麵的,是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精悍的青年。
青年叫黑皮,是範海最得力的手下。
“查了。”
黑皮的聲音很低沉。
“武德在機械廠的風評很差,好大喜功,任人唯親。這次提拔他弟弟,廠裡很多人不服。至於那個武義,好像跟他哥關係也一般。”
“關係一般?”
範海停下敲擊的手指,笑了。
“有點意思。”
他把報告扔在桌上。
“一個技術上的人才,窩在武德那種人手底下,屈才了。”
範海看著黑皮。
“你去會會他。”
黑皮眼神一凜。
“怎麼會?”
範海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夜色。
“年輕人,技術好,難免氣盛。你去,給他上一課,讓他知道知道,邢城這地方,光有技術是冇用的。”
他轉過身。
“彆傷筋動骨,我要的是讓他清醒清醒,讓他知道誰纔是真正能給他機會的人。”
“明白。”
黑皮一點頭,身影便消失在門外。
第二天,廠裡就炸了鍋。
馬勝利官複原職,孫建國又迴歸了副主任的位置。
下午下班鈴一響,武義換下工服,跟在人流後麵往外走。
剛走出車間不遠,就看到孫建國在路邊,像是在等他。
“小武師傅。”
孫建國擠出一個笑,比哭還難看。
“孫主任。”
武義點點頭。
兩人並排走著,一時無話。
孫建國憋了半天,纔開口:“昨天……謝謝你。”
那杯酒,是武義遞過來的台階。
他孫建國,接了。
武義笑了笑。
“孫副主任客氣了,以後都是一個車間的兄弟,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孫建國心裡五味雜陳。
明明有廠長當哥,有技術傍身,卻甘願當個臨時工,還對自己這個失勢的副主任主動示好。
圖什麼?
正走到廠門口通往家屬區的小路上,前麵忽然傳來一陣吵嚷。
幾個穿著的確良襯衫,喇叭褲,流裡流氣的青年。
堵住了一群剛下班的老工人。
為首的一個黃毛,嘴裡叼著煙,歪著頭。
一腳踩在路中間的石頭上。
“幾位師傅,下班了啊?發工資了冇,借兩個錢花花?”
被堵住的幾個老工人臉色都變了,領頭的老張頭漲紅了臉。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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