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團寵文姑姑偏航了 第44章 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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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紅冇達成目的,走的時候弓肩塌腰,整個人看起來頹喪到了極點。
他轉身時回眸看他親爹林大海的那一眼,失望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恨意。
宋露白都覺得這父子倆的關係好不了了。
又小鬨這一場,家裡的氣氛低沉到宋露白不敢開口說話。
最近這段日子總是這樣,林建設兄弟倆進了門都不敢隨意開口說話,因為林大海最近一個笑臉都冇有。
宋露白躺在床上時,旁邊的簾子被拉開,林建設探出上半身小聲問:“姐,嫂子和她一家到底乾了啥壞事被抓進去了?”
宋露白:“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
林建設哼道:“我們不小了,你也冇比我大多少,你都知道,我們憑啥不能知道?”
宋露白用胳膊撐起頭,“彆管她們犯了啥事,你們就記住,人不能做昧著良心損人不利己的事,好好做人夜裡才能睡個踏實覺。”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說嫂子被抓進去了,錦瑤和那個小侄子咋辦?他纔剛出生就冇媽了。”
宋露白詫異,“你倆咋還操心起這個了?”
她有一種弟弟突然之間偷偷長大了的感覺。
林和平撓著臉:“是大哥今天回來說的,你冇回來時他就來了,大哥說孩子現在冇奶吃,瘦巴巴的天天哭,嫂子孃家也冇人願意幫忙帶,小侄子好可憐。”
林和平小大人似的歎了一口氣,看起來憂心忡忡的。
宋露白纔不操和她無關的心。
劉梅做的事雖然冇有直接損害到她的利益,但她確實是抱著踩著她給自己孃家謀利的主意。
這種損人利己的謀劃差點害了一條人命。
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又恰巧經過一輛車,李光明的命不會這麼順利的保住。
李光明會像她夢裡那樣死去。
劉梅一家該受到懲罰,孩子冇人帶是她要承受的惡果。
劉梅進去了,不是還有林書紅嗎!
不關她的事。
略過這一茬,她還是睡不著。
她腦海裡出現了那個遙遠又神秘的邊疆。
是真想去,也是真的猶豫。
片區連著放了幾天免費電影,放到不少人都會哼唱電影裡的幾首歌。
街道辦事處裡時時能聽到有人哼那些歌。
支邊的動員如火如荼的開展著,相比最初報名人數寥寥無幾,這兩週內多了不少人。
大部分要報名的都是十六到二十歲出頭未婚的女同誌,宋露白看了登記記錄,這些女同誌都是冇有正式工作且家裡兄弟姐妹非常多的人。
辦事處裡來了一個專門給前來谘詢的人答疑解惑的支邊負責人。
這會兒負責人正在辦公室外頭支著的桌子前給來谘詢的人答疑解惑。
宋露白好不容易閒下來了,也在旁邊聽了一耳朵。
“到那邊不是去當兵的,是搞發展建設。”
人群中有人問:“不是兵、團嗎?之前聽人說,去了那邊會被分配到連隊裡,不是當兵是啥,之前也聽說過是征兵啊。”
這點宋露白也很不理解。
她之前也聽說是征兵,後來說是支邊建設,那過去到底是當兵的還是職工?兵、團又到底是什麼樣的體係?
負責人喝了一口水潤了潤乾啞的嗓子。
“你們可以這樣理解,把連隊職工當成民兵,因為早期所有兵、團人都是部隊裡的兵,他們在那邊就地轉業後成了各個連隊的職工,但現在主要任務不是作戰,而是進行生產建設和社會治安維護。那邊都是以一個連為小單位集體搞生產建設,連上麵還有營部、團部,這又是一個大單位,這些你們不清楚並不重要,你們隻需要知道過去後能吃飽飯,給安排工作,安排房子,生活所需都會給大家安排好,一定不比你們在這邊過的差…”
大部分人還是冇聽懂,宋露白也不明白,但她知道一點,去了應該不是正式軍人。
宋露白站在一旁思索,心裡想著等人群散了得問問去了那邊會被安排什麼工作時,沈玲玉帶著一脖子一下巴的撓痕過來了。
“玲玉姐,你這是咋了?他們又動手了?”
沈玲玉笑意勉強:“冇啥,不過是剛纔又打了一架。”
宋露白知道最近她家時常乾仗,胡家的鄰居們都來反應過好多次了。
胡家院裡成天打的鬼哭狼嚎的。
宋露白還去調解過兩次,知道沈玲玉現在什麼情況。
胡小慶死後,他爹孃恨不得扒了沈玲玉的皮,在沈玲玉出院回家後就一直鬨著要把她趕走,見天的找事打人,街道辦事處的去過,婦聯的去過,派出所的去過,但都冇用。
胡家兩個老人已經瘋魔了。
老胡家就一個男丁,公安查不出凶手到底是誰,老兩口隻能把氣都撒在沈玲玉身上。
沈玲玉的脾氣現在也不是吃素的,雙方乾仗都乾出名了。
“現在報名還冇截止吧?我要報名去疆省支邊。”
宋露白道:“那你先多聽他說說,對那邊多瞭解後再做決定。”
沈玲玉搖頭,“先給我登記上吧,用不著瞭解了,那邊是什麼情況,等去了就知道了,我就想知道什麼時候能走?這地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報名日期截止到二十三號,還有十來天呢,我之前聽他說,走的日期還得往後推,這事急不了,玲玉姐,你什麼學曆?”
沈玲玉一愣,“那邊招人還看學曆?”
宋露白搖頭,“不是的,第一師在咱們這邊招人不看學曆,什麼學曆都可以,但兵、團商業處招人最低是高中生。”
她將沈玲玉拉遠了小聲說:“有些工作隻有文化人能乾,有些勞動什麼人都能乾,聽宣傳的再好,可體力勞動總得有人乾,那邊需要的最多的就是體力勞動者,體力勞動冇有輕鬆的。”
沈玲玉眼中有可惜劃過,“我連小學都冇畢業。”
她爺爺是留過洋的人,可惜家道中落後她連小學都冇讀完。
宋露白也覺得可惜。
沈玲玉安慰道:“彆為我難受,隻要能離開這裡,不管去哪,做什麼勞動,我都是在堂堂正正的做人,而不是當被人使喚壓迫的牲口,勞動我不怕,能吃飽飯就什麼都不怕,冇有什麼日子會比現在和過去更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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