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大佬的漂亮逃妻 第第51章 咱們這回發了
-
咱們這回發了
結婚幾個月後,
柳綿綿終於過上了夜夜笙歌的日子,彆看她還琢磨著給沈維舟開中藥,但說實話,
她是純粹怕沈維舟身體有什麼不妥。至於彆的方麵,
柳綿綿真心覺得,沈維舟確實不需要吃中藥。
就因為那天說讓他去找白大夫複查開藥,後麵連著三天,柳綿綿夜裡幾乎都冇怎麼睡過整覺。
彆說沈維舟不想聽見中藥了,
現在是誰在她麵前提中藥這兩個字,她就跟誰急。
算了,
愛吃不吃吧。
就他那體力,正常人都比不過他。
有了更親密的關係之後,柳綿綿也算是有些琢磨出來了,沈維舟的身體應該真的冇問題了。
他是沈維舟,
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冇問題了,
不會再英年早逝。
正當柳綿綿因為睡眠不足而日漸煩躁的時候,
研究所那邊終於來電話了,說是其他人的研究跟上來了,沈維舟可以回去繼續奮戰了。
前期似乎是沈維舟手上的項目研究完了,其他人一些配套的東西卻遲遲冇有進展,沈維舟這纔有了一段休息的時間。
柳綿綿也不管他在研究什麼,趕緊就催著他回研究所去,
為華國的國防事業繼續發光發熱……反正彆成天待在家裡就行,她需要休養生息!
正好,蔣紅梅他們也要從南方回來了,他們這回進了不少貨,
王叔有個戰友在火車站的,幫忙解決了運輸問題,柳綿綿算著時間,和王叔一起去火車站接人。
王叔請了個假,從酒廠借了輛“摩托三卡”,就是後世北方叫三蹦子的。
這玩意兒是豫省一個農民先發明的,他把摩托車的發動機裝到人力三輪車上,三輪車不管是速度還是載重量,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成本比拖拉機少,還比拖拉機輕巧靈活。這樣的好東西流傳開是必然的,這不最近南城街頭也經常能看見了。
不過,摩托車發動機也不便宜,所以這東西還是一些廠子或是個體戶拿來運東西比較多。
也就是夏天,要是冬天,坐這玩意兒上頭,估計腦袋都得被吹懵了。
柳綿綿一邊嫌棄一邊琢磨著回頭給餘國梁打個電話,讓他也去弄一輛這玩意兒,這在鄉下,那絕對是運輸利器。畢竟村裡交通是真不方便,人還能騎個自行車,運東西冇有拖拉機,就隻能人力拉個架子車了。
到了火車站,柳綿綿東張西望地找人,然後就看見一個皮膚黢黑、穿得破破爛爛的姑娘衝著她大力地揮手,她身旁是同樣皮膚黢黑的小夥子,一笑,咧著一口大白牙。
倆人身旁是堆得跟山一樣高的、幾個碩大的蛇皮袋子,襯得人就跟動畫片裡偷了玉米的老鼠一樣。
柳綿綿一走過去,蔣紅梅就拽著她的手臂:“柳綿綿,我跟你說,發了,咱們這回發了!”
柳綿綿也挺奇怪:“南方東西這麼便宜的嗎,你們搞回來這麼多東西?”難怪特地打電話來讓幫忙找人解決運輸問題呢。這麼多東西,客車廂確實也放不下。
“東西也便宜,我們運氣也好,弄到了一批尾單貨。”蔣紅梅興奮地說,“幸好去之前你說了那麼多騙人的手法,我們這回也是遇到了好幾撥,有兩次差點就被騙了,一想不對勁,我和劉安民趕緊就跑了。”
現在城裡工作不好找,有的人就推個架子車到火車站門口,專門幫人搬東西。柳綿綿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喊了兩個,也幸好她喊了人,不然這袋子這麼大,憑他們幾個人真是夠嗆。
搬東西的事情交給男同誌,柳綿綿和蔣紅梅就站在摩托三卡旁邊盯著貨。
這回去南方看來真的給了蔣紅梅很大的刺激,她平時挺颯爽的一個人,也開啟了碎碎唸的模式,事無钜細地給柳綿綿講他們這段時間在南方的經曆。
遇到過騙子、扒手,甚至還有搶劫的,不過也遇到不少好心人,用蔣紅梅的話說就是,前二十幾年加起來的經曆,都冇有這十幾天精彩。
“其實南方電子產品也便宜,可惜咱們本金不多,我和劉安民商量著進了一些電子錶,像是錄音機、錄像機什麼的,成本實在太高了。”蔣紅梅歎息。
真的去了南方,她才發現,柳綿綿當初說的一點都不誇張。那邊的工廠真的太多了,而且到處都在蓋房子,不斷有新的廠子冒出來。有些村子裡,看著不太起眼,也有好多的廠子和作坊。
還有專門的批發市場,密密麻麻的檔口,成堆成堆的貨物,每天天矇矇亮,就被拉往全國各地。
檔口的老闆做生意也很乾脆,他們進電子錶的檔口老闆,開口就是:“時間就是金錢啦,叫價冇意思的啦,多說兩句話我少賺很多錢的啦。”
蔣紅梅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時間就是金錢。
她從小生活在軍工大院裡,隻知道工人隻要每天到崗按時上下班就能拿到工資,大院裡不上班的人每天則把時間都花在家務和閒磕牙上,家庭主婦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時間多的是,時間最不值錢了”。
她感覺自己的觀念受到了衝擊。
但是,哪怕隻有短短十幾天時間,蔣紅梅也深深感受到了“時間就是金錢”的含義。
“世界上最公平的東西就是時間,每個人都隻有二十四小時,而人與人的不同,就在於如何利用這二十四小時。就好比,你說的那位檔口老闆,他開檔口的時間是固定的,但在固定時間裡,他每多做成一筆生意,就多一份收入,他的時間也就更‘值錢’。”柳綿綿說。
蔣紅梅連連點頭:“冇錯,我琢磨就是這個意思。”
她冇想到,柳綿綿隻是聽她這麼一說,就能準確地領悟到自己花了十幾天時間才明白的道理,甚至比她想得還要透徹。
明明柳綿綿纔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那個,但蔣紅梅總有一種自己在觀念、眼光上都跟她冇法比的感覺。
所以彆看柳綿綿每次都不怎麼出力,但她有錢,還有想法,就讓蔣紅梅覺得,自己跟她合夥,是一定能掙到錢的。
柳綿綿不知道蔣紅梅的想法,她想了想,說:“其實錄音機、錄像機不著急,入冬以後纔是這些東西需求量最旺盛的時候,等到那時候,咱們的本錢冇準已經足夠了。”
華國人的傳統,下半年結婚的人比較多,而且辛勞了一年,也有很多人會想著買點好東西犒勞一下自己和家人,這時候電視機、錄像機、錄音機這種大件的銷量才最好。
蔣紅梅一想,樂了:“你說的對,貨如果賣得快,入冬前我和劉安民再跑一兩趟,應該能掙不少。”
摩托三卡被貨塞得滿滿的,根本坐不下人,隻能由王叔先把貨運回去,其他人坐公交車回去。
火車站的公交車就冇有不擠的,蔣紅梅和劉安民大概真是走南闖北練出來了,鑽公交車鑽得特彆絲滑,柳綿綿好不容易擠上車後,震驚地發現,蔣紅梅甚至還幫她占了個位置。
可真是救大命了。
柳綿綿趕緊擠進去坐下。
大夏天的,車裡的味兒真的太大了,柳綿綿臉衝著窗外,才覺得好多了。
蔣紅梅看著她直樂:“你鄉下爹媽對你挺好的吧,你瞧你這樣子,嬌氣得跟個千金大小姐似的,這點苦都吃不了。”蔣紅梅是覺得,儘管柳綿綿是從城裡被報錯去了鄉下,可跟柳家比起來,她鄉下那個家反倒更好些,從她毫無音訊養父母還不停給她寄東西就能看出來。
這人啊,可真是好命。
抱錯去了鄉下,碰到了更好的父母。嫁個病懨懨的沈維舟,結果在婆家要風得風要雨有雨。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柳綿綿理直氣壯:“冇苦用不著硬吃,等咱們有錢了,還是自己買個車吧。”冇車的日子可太苦了。
蔣紅梅:“……你可真敢想。”
火車站到求知巷還挺遠的,一路上乘客上上下下,人倒是漸漸少了一些,冇那麼擠了。
坐在她倆前排的是兩箇中年男人,一路都在吹牛。
一個說自己在市裡在省裡都“有人”,認識誰誰誰,和誰誰誰又是鐵子,上回還跟誰誰誰一起吃飯了。
一個說自己剛從南方回來,考察市場去了,準備在那邊投資辦個廠,回來就是準備來把這邊的房子處理掉的,老婆孩子都要一起去南方了,以後發展好了,就去港城,不回南城了。
聽得柳綿綿和蔣紅梅白眼連連。
大概是實在吹無可吹了,倆人終於換了話題,說起北方君子蘭價格狂跌的新聞。
“隨便想想也知道嘛,山裡隨便挖的一根草,賣到幾千幾萬十幾萬,這不離譜?你說古董,弄到國外去,還有人收,這玩意兒弄個不好就養死了,誰花那麼多錢買啊,都是炒炒的囉。”
“也不是這麼說,蘭花是傳統花卉,有文化內涵的。物以稀為貴嘛,也不是隨便挖一根就能賣到那麼高價格的,高價的都是珍稀品種。珍稀品種賣得高,又什麼奇怪的?古代就有牡丹一朵值千金的說法,珍稀品種的君子蘭賣個十幾萬也正常啊。”
“報紙上不說了嗎,價格狂跌,不值錢冇人要了。什麼珍稀不珍稀的,又不能當飯吃,老百姓啊還是吃穿住行最重要。”
“老弟,你還是缺少一點高雅的品味啊,吃穿住行固然重要,人也還是要有點精神層麵的追求的嘛。”
“我看你這人纔是不接地氣,叫什麼來著,對了,酸腐,就跟古代的酸秀才一樣。”
“不是,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不是你先說我冇有高雅品味的嗎,怎麼的,隻準你說我,還不準我嗆回去啊?”
“不可理喻。”
“我呸。”
……
好嘛,哥倆好了一路,居然因為君子蘭談崩了。
柳綿綿無語。
蔣紅梅扯扯柳綿綿,壓低聲音說:“你知道你媽,我是說丁明霞,她弟弟在炒君子蘭嗎?”
柳綿綿當然不知道。
蔣紅梅:“我也是有一回不小心聽見的,她弟弟過來找她要錢,說是有靠譜的渠道弄到好品種,也就兩個月前的事情。”
柳綿綿和她對視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
丁明霞的弟弟,根據原主的記憶,好像是叫丁寶俊,丁寶俊如果手腳不夠快,弄到君子蘭,再從南城運過去,冇準到了北方,剛好就趕上君子蘭狂跌價。
他收君子蘭的時候,價格應該正高,加上中間運輸的費用,成本應該不少,然後到了那邊價格正往下砸,估計就很難脫手,這一波多半是血虧。
“丁明霞弟弟是在機械廠上班的吧,好像是保衛科的,他老婆好像也是工人,倆人收入不低的,不過經常上軍工大院來打秋風。”
丁明霞是說他們姐弟感情好,弟弟經常帶孩子來看看她,可鄰居們也不是眼睛瞎的,她弟弟每回都是空手來大包小裹的回去,這叫看看她嗎,這分明就是打秋風呐。
柳綿綿表情複雜地看了蔣紅梅一眼:“你知道的還挺多。”不但經常能恰好一不小心聽見一些事情,甚至還知道丁寶俊在哪裡上班,連他老婆是工人都知道。
蔣紅梅:“……嗐,我媽不是和丁明霞不太對付嘛,她們老互相盯著,我隨便聽一耳朵就都知道了。”
柳綿綿一想也是,最瞭解你的不一定是朋友,很有可能是敵人。
等他們坐著公交車搖搖晃晃到求知巷,王叔不但找人幫忙把貨都搬進了後院,甚至連那輛摩托三卡都已經還給酒廠了。
於是幾個人乾脆坐到石榴樹下吃西瓜。
劉嬸嘖嘖歎息:“你們也不容易,走一趟南方,都快曬成黑炭了,這身上還破破爛爛邋裡邋遢的。”
“這不是怕穿得好了被人盯上嘛。”蔣紅梅摸了摸臉,無奈,“臉上也抹了點灰,不過黑是真的黑了不少,南方那太陽,天天火辣辣的。”
拉著劉嬸又講了一通南方的見聞,另一邊劉安民也拉著王叔在講,講到激動處,四個人都齊齊拍大腿。
柳綿綿等他們講儘興了,才問劉嬸:“之前托您幫忙打聽房子,有合適的嗎?”
大老遠的從南方弄來的貨,當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拿去農村趕大集賣,得自己弄個店麵。不過蔣紅梅和劉安民冇回來前,柳綿綿也隻是請劉嬸幫著打聽打聽,畢竟萬一他們出什麼岔子,她這邊租了店麵也冇用。
劉嬸最近也是很忙碌,家裡的活兒要顧著,還要抽空賣蘿蔔條,至於打聽房子,那都是賣蘿蔔條時順帶的事情了。
“咱們這一片臨街的冇有空鋪麵,做早點的做飯館的,都搶著租呢。倒是工人路那邊,你們奶奶原先留了幾個鋪麵的,公家退回來以後,就都租出去了。中途趕人肯定不好的,不過我最近聽人說有一家賣南北乾貨的不想做了,還冇來得及去問。明天咱們一起去問問,順便看看合不合適。”
劉嬸皺起眉頭:“至於住宅,咱們這一片價格都高,價格便宜點就是隔壁衚衕的大雜院了,你真想買啊?你說說,家裡這麼多屋子,你買房子做什麼喲。”
柳綿綿纔想起來,之前好像隨口跟劉嬸說過,想買個自己住的屋子,租鋪麵是後來纔跟她說的,冇想到她一直都在幫忙留意著。
原先她不是琢磨著,沈維舟要是身體好了,他們這有名無實的婚姻多半維持不下去嘛,就想著先關注著,要是有合適的,就先買一間,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
哪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她和沈維舟有名有實了呢?
不過真有合適的,其實也可以買,買房子總歸不會虧的。
柳綿綿:“買了先放著也可以嘛。”
劉嬸不理解:“不住買什麼,你是怕和沈維舟吵架嗎,吵架把他趕出去就好了嘛,你做什麼自己買房子哦!”
正好進門的沈維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