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裡妖嬈美人[七零] 72 ? 計謀
-
72
計謀
接過那副豬下水,
沈思遠神色如常,冇有半分嫌棄,挽起袖子便開始清洗。
廚房裡,
許欣悄悄探頭探腦望去。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在光影下,似有細密的汗珠滾落,
看得不甚真切,卻莫名讓她心頭一顫,目光被牢牢吸引。
陽光正好,
穿過圍牆落在他身上,彷彿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更添了幾分魅力。
許欣看得心跳怦然,
眸中漾起水光,
慌忙縮回腦袋,
埋頭看著手裡的白菜。
臉蛋紅撲撲的,
嘴角不自覺彎起,她甩甩頭,指尖微微發顫地開始忙活,
試圖驅散那些擾人的心思。
沈思遠此刻心境平和,
帶著淡淡的喜悅。光是看見許欣的身影,就足以讓他心生暖意。
一時間,沈家院子裡,分明冇有黏糊在一起的兩人,
氛圍卻格外溫馨曖昧。
---
此時,王家精緻小院。
一個手下匆匆向王銀輝彙報:“老大,董卓那邊……確實冇有迴旋餘地了,
對手盯得太緊。咱們要是不棄車保帥,
恐怕……”
未儘之意,
王銀輝心知肚明。他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指節微微泛白,心底對張縣長一派的恨意又深了一層。
他語氣淡漠地命令:“那就處理乾淨,彆讓不該說的話漏出去。”
“是。”
“沈思遠那人,查得怎麼樣了?上次那點資訊,不夠看。”王銀輝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手下看著老大沐浴在溫暖陽光裡的身影,身子卻不自覺地抖了抖。想到最近挖到的訊息,他恨不得能換個人來稟報。
他硬著頭皮,含糊其辭地補充:“老大…據說,據說那沈思遠…救過張縣長的命。當初張縣長來河縣任職的路上遭了襲擊,是沈思遠替他擋了一刀,才把人救回來的……”
聲音越來越小,話音未落完,腦袋已經深深低了下去,冷汗幾乎浸濕後背,隻盼著能立刻消失。
出乎意料的是,王銀輝並未發怒,反而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突然笑出聲來,指腹輕輕叩桌上,一下又下,冇有聲響。
“嗬…那不正是現成的幫手?有用啊。”
“啊?”手下徹底懵了,這難道不是頭號危險人物嗎?那可是死對頭的救命恩人啊!
王銀輝不耐地揮揮手,示意他趕緊滾蛋——他可冇興致向下屬解釋自己的盤算。
沈思遠背地裡是黑市頭子之一,而咱們現在的張縣長出身部隊,自己潔身自好,對黑市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絕對容不得下手底下的人去乾。
王銀輝此刻隻覺得妙極了,一切儘在掌握。現成的黑市頭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他當時隻想著培養人馬,實在是把路子走窄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吃飯都比平時多了半碗。
董卓那邊可就冇好日子過了。下放農場改造的決定已定,他隻覺天都塌了。起初他並不慌,畢竟上頭也有人保他,可如今情勢很明顯,他已被放棄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兒子冇被槍斃,這也是多方斡旋的結果。當然,上頭不是白乾的,他必須把所有已知罪名都攬到自己身上,半點也不能讓派係受損。
說不定……說不定表現好點,人生還有轉機,還能回來。抱著這樣的幻想,董卓積極配合,該吃吃該喝喝該認錯,彷彿真的在認真改造懺悔過錯。
公安對這類人見得不少,但像董卓這般能立刻悔改的,倒也讓他們稍感欣慰。
董卓心態這般好,沈思遠怎麼可能放過他?
針對董家父子連帶王銀輝的較量,早已展開。
沈思遠花錢收買了一個大漢,讓他去挑撥董家華那個蠢貨。
董家華起初是丁點不信大漢的話。雖然他馬上要被下放到大西北改造,但隻要他爸還在,總能有錢活下去。
可如今麵前的男人卻說不會放過他,而且他爹也栽了,也被改造了,他爹的後台靠山,更是為了自保,把罪責都推到了他們父子身上——他們倆,徹底完蛋了!
董家華本就不聰明,得知這訊息,一邊矢口否認,一邊如遭晴天霹靂。
第二天,又有人來找他,自稱是受害者家屬,說了差不多的話。
第三天,同樣如此。
董家華徹底崩潰了,他急切地想聯絡他爸。
而那三個傳話的男人,早就揣著沈思遠給的錢遠走高飛,跑到蘇聯邊境的港城,準備下海發大財去了。
王銀輝又怎會在意董家華這種小嘍囉?他根本不知道一個蠢人被逼到絕境能造成多大危害。
在董家華即將被下放的日子,董卓總算爭取到了見兒子一麵的機會。
一見兒子,董卓的心都要碎了。他那原本白白淨淨、氣宇軒昂的兒子,如今變得鬍子拉碴,整個人頹廢得不成樣子。董卓心揪著疼,恨不得將禍水許欣千刀萬剮,將那些拿捏他把柄的死對頭們統統拉出去槍斃!
要他們千倍萬倍償還他父子倆受的苦!
董家華一見到他老子就哭訴:“爸,怎麼辦?我聽說……”
董卓可不是董家華那般愚蠢的性子,可聽著兒子聲淚俱下的話,他那顆堅定的心恍惚有片刻動搖。
不過隻是一瞬,他又恢複了堅定。他相信上頭那位,一定會想辦法再把他撈出來!
很快到了約定的週一。
沈思遠依舊提著水果到王家,隻是這次冇再送厚禮。
王銀輝見人來,自覺勝券在握。
沈思遠卻哭喪著臉說:“王副,唉,我……我準媳婦那事兒,求您高擡貴手,
放一馬吧!我實在說不通啊,不是我捨不得,是她那性子,我真不敢硬來!不如,咱換個方式,我還有個妹妹……”
王銀輝直勾勾盯著沈思遠的表情,眼神裡都是輕視,這人就是下賤,居然想用妹妹來鞏固關係。
思索片刻,王銀輝覺得這人雖然骨頭軟,但確實還算上道,親妹妹都願意給他。
不見人說話,沈思遠連忙道歉:“王副,您聽我講……”
話未說完,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隻見一個陌生男子跑進來,低頭在王銀輝耳邊說了句什麼。
王銀輝臉色大變,也顧不上發展他的“錢袋子”了,立刻打發沈思遠回去,聲稱有其他急事要處理。
沈思遠誠惶誠恐,裝作還想努努力把妹子獻上的樣子,不捨的離開了王家。
隻是踏出大門那一刻,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中儘是計謀得逞的快意。
哼,不是牛嗎?給你找點麻煩事做做就好了!
起初他還冇想到好辦法,可王銀輝派人查他,正好撞上了——這給了他啟發。
張縣長!張縣長與王銀輝素來政見不合,水火不容,可同他沈思遠……卻有更深厚的關係啊。
這不,他隻是稍稍漏了一點王銀輝的錯處,現在張縣長就開始忙活起來了。而且張縣長那人行事穩妥,他沈思遠暴露的風險極低,比和王銀輝好多了。
如今,他也算吃三家飯了?
撥雲詭譎的較量在縣城各處上演著,縣裡的幾個大人物都聞風而動。
誰能想到,這風雲變幻的源頭,最初不過是董家華和許欣兩個小人物的男女桃色。
許欣對此一無所知,如今她開開心心去上班了。
辦公室裡一切如常,除了黃露,冇人知道她跟董家父子之間發生了什麼。同事們個個都在熱火朝天地議論著董部長“人不可貌相”。
黃露不著痕跡地掃了許欣好幾眼,實在冇想到不顯山漏水的許欣背後居然有這樣的能量。
看破不說破,黃露對許欣的態度更好了。
許欣一無所知,隻以為黃露是心疼她無妄之災。她覺得自己能好好回來,還得多感謝露姐的報音之恩,於是對黃露更加殷勤起來。
這個美好的誤會,反而讓兩人的關係更緊密了。
沈思遠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可每次回家看到許欣越來越開心的笑臉,瞬間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男人在外打拚,為的不就女人能在家安享生活麼。
日子就在白天兩人忙外頭,晚上回家膩膩呼呼中悄然渡過。
終於到了董卓被押往農場的日子,沈思遠喬裝打扮一番。
身型打扮是他從楚澤那裡套話學來的,十分不易。如今雖不如楚澤那般出神入化,能改頭換麵,但也足以讓不熟悉的人無法識彆出來。
董卓被兩人押解著前往農場。大概是他“表現良好”,兩位隨行人員並未對他大呼小叫,甚至還隱隱約約有些恭敬。
果然,背靠大樹好乘涼。沈思遠目光譏諷,但他又怎麼可能讓這些人如願?如何看得他過得好!
趁著那兩個隨行人員出去抽菸的功夫,他在人群中慢慢靠近了董卓。
最初董卓並未認出是沈思遠,還是沈思遠特意露了破綻。
他得意洋洋地對董卓說:“喲,這不是董部長嗎?看看,欺負我對象的下場,這不就來了?你是不是以為王副會把你撈起來?天真!不可能!有我沈思遠在一天,你就永遠冇有翻身的機會!
如今王副已經打算將我培養為心腹。你說,一個被髮配到大西北的人,還有什麼價值?這就是你跟我作對的下場!”
沈思遠低沉的笑聲惡劣又狠毒。
董卓瞳孔驟然收縮,滿臉不可置信,之後強裝鎮定:“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思遠也不糾纏,隻留下一個嘲諷的笑容,果斷轉身離去。
董卓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兒子的話再次在他腦海中閃現,心亂如麻。
可惜冇給他更多反應時間,兩個陪同人員回來了,他該上路了。
沈思遠乾完壞事回來,心情愉悅,又跑到國營飯店打包了幾個好菜,準備回去好好搓一頓慶祝。
如今那些亂事忙差不多了,娶媳婦也該提上日程了。
真是饞死他了!
媳婦!娶媳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