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的信寄不回春天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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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我一把掌，打得我嘴裡爛肉流血。

下一秒，又跪在地上，頭抵著我的膝蓋連連道歉。

“茉莉，誰都可以罵我，但你不可以，你是最特彆的。”

“我隻是想讓你乖一點，從冇想過要傷害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雨薇…算我求你彆再鬨了…”

日子一天天熬著，我的精神狀態日漸萎靡，頭髮也迅速白了大半。

而這段時間，沈雨薇風頭無兩，頻頻跟傅霽臣出席各種正式場合，兩人也毫不避諱的當眾親昵。

有媒體公開猜測我會何時離婚，我根本不在意。

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傅霽臣替沈雨薇作證她不在霸淩現場。

知名媒體人的直播室裡。

他輕聲安撫完瑟縮著扮無辜的她，才隱忍著打斷主持人提起的賽車場往事，

“…我妻子茉莉編造的霸淩謠言，讓沈小姐過得很辛苦，可她反倒勸我多體諒茉莉。”

“我相信沈小姐是無辜的，而我妻子她病了，現在她…長期失眠，情緒極度不穩定，甚至…會傷害自己。所以她的記憶根本不可信。”

不是的！

明明他知道是沈雨薇起鬨攔著不讓我打120。

是她碾碎了我的手指，笑我們兩個雜種真配。

是她逼我我跪在地上舔去她鞋上的泥，才讓我把他帶走，他當時在我背上燒到說胡話…

崩潰中，我溜出彆墅，闖進傅霽臣的私人酒會。

他正給沈雨薇過生日。

鋪滿整個會場的紅玫瑰中間，她穿著白紗裙與他纏綿擁吻。

我舉著剪刀，跑上去。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不記得。

隻知道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會場一片狼藉，姐姐小臂被我劃傷了一道小口子。

傅霽臣狠狠扇了我一耳光，罵我發瘋。

“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是平常太慣你，才讓你忘了自己的斤兩，居然還敢對你姐姐動手！”

他認定了要給我個教訓。

我那時候也很瘋，開直播跳樓威脅他離開沈雨薇。

他冇同意，也許是覺得我冇膽子跳吧。

可我真跳了，還撞傷腦子，流產傷了身體。

傅霽臣根本冇看我的診斷結果，以為我又作妖。

直接闖進病房把我從病床上拽起來，強按著簽了離婚協議。

揭開鍋蓋，用長柄筷子攪動鍋裡的麪條。

嫋嫋白煙裡，我語氣平淡到像是在講另一個人的故事。

“被迫淨身出戶可慘了，冇了傅霽臣，沈家我也回不去。恍惚中差點流落街頭，是我爸口中早死的親媽把我接到山裡調養。”

“一開始我把抑鬱藥當飯，身體虛弱到冇法離開床。”

“等漸漸有了力氣，媽媽就帶我去四處散心。也許是跟光濟寺有緣，我到這裡的第一天，就在佛前哭了好久，哭啊哭啊，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平靜下來了。”

“然後我就在這裡當了居士，早課晚課一天不落，直到現在。”

師姐擦了擦眼睛：“你難道不恨他們嗎？他們那樣對你，簡直是畜生。”

師太歎了口一氣：“都說了彆造口業。”

我冇回答。

因為麪條剛剛煮好了，黑卡也被火苗舔到隻剩下一小灘暗色的印記。

我和師姐端著木托盤去給香客們上餐。

熱氣氤氳中，我發現傅霽臣竟然也坐在大廳的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