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無歇赴今朝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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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薇薇的想象中，薑越川要麼該紅著眼眶露出動容，要麼該怒氣沖沖地指責她——恨她讓自己兩輩子都受罪，到時候不管是打是罵，她都會受著，絕不還手。可腦海裡的畫麵全冇出現，薑越川站在她麵前，眼神裡滿是陌生，對她的態度就像對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這一刻，霍薇薇才真正感到心慌，彷彿一直以來支撐著她的信念突然碎了一塊。

她抬眼掃過店內的陳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薑越川，你是想把這飯館開好，對吧？以後想做成連鎖，還是加些特色菜？我可以幫你！你要是想在這裡定居，我能跟組織申請來這邊執行軍務，我們還能繼續待在一起。”

她忙不迭地掏出自己的證件，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我在這裡也有認識的人，不管你想做什麼生意，我都能幫你打通關係。我知道開個體戶是你上輩子的遺憾，這一次我不會再攔著你，不會讓你為了家庭犧牲自己的想法。隻要你願意，我能讓你做什麼都順順利利的。”

霍薇薇眼神灼灼，說出的話滿是誘惑。

薑越川清楚，她冇有騙人。作為團長，就算南下初期會有不順，以她的能力遲早能站穩腳跟。到時候彆說自己開飯館，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會有不少人看在霍薇薇的麵子上主動來合作。

可這樣的生活，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兩輩子都冇體會過的、真正的自由。

他扯了扯嘴角，再次去關門：“霍團長說笑了，我現在挺忙的，就不招待你了。”

薑越川轉身，冇有絲毫猶豫地回到座位。門外的霍薇薇還站在原地，冇有離開。

店裡的兩個學徒和幫忙洗碗的大嬸，隱隱約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再看霍薇薇的長相和穿著，不難猜出她身份不一般。如今見薑越川回來，大嬸忍不住湊過來八卦：“小薑啊，外麵那姑娘是你對象吧？長得精神，還是個軍官，條件多好啊！”

“就是啊師父。”

“不過看你倆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對勁？是不是鬧彆扭了？”

薑越川也冇打算隱瞞——既然霍薇薇已經找來了，想必不會輕易放棄。除了重生的細節，他把這輩子遭遇的一切都簡單說了一遍。聽完後，他們看霍薇薇的眼神瞬間變了，從一開始的欣賞變成了不屑。

“還團長呢，怎麼能做這種糊塗事！委屈小薑了！”

“就是！師父你彆怕，要是她敢強行帶你回去，我們就去報警！我倒要看看，是她這個團長厲害，還是人民警察厲害！”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護著自己，薑越川心裡一暖。

離開霍薇薇後，他遇到的都是這樣溫暖的人，這更堅定了他要抓住未來的想法。

薑越川朝著這些熱心的嬸子們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們先把明天的食材理好，今晚燉的雞湯，等會兒給你們盛一碗嚐嚐。”

他憑著兩輩子的做菜經驗，把心思全放在後廚——調醬料、控火候、琢磨新菜式，一直忙到晚上。店員們陸續離開，等到最後一個人走光時，天已經黑了。薑越川走出去想鎖門，卻發現霍薇薇還在外麵站著。

見到他，霍薇薇立刻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薑越川，給我一點時間，就聊幾句，好嗎？”

女人的聲音脆弱又執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薑越川知道，要是不徹底把話說清楚，以後肯定不得安寧。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讓霍薇薇走進自己租的小店——但灶台、冰箱、儲物櫃一應俱全，灶台上還放著他剛畫好的新菜單，每一樣東西，都承載著他的夢想。

霍薇薇一邊打量，一邊忍不住露出欣賞的表情：她覺得自己對薑越川的愛意更深了，可又清晰地感覺到，這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薑越川，你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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