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無歇赴今朝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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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越川愣了一下——他明明早就跟霍薇薇說清楚了，怎麼還會有花？他怕江梅雪多想，趕緊走過去，想把點心扔掉。

可剛拿起花，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越川，彆扔好不好？這是我最後一次送你點心了。”

薑越川回頭，就看到霍薇薇站在門口——她穿著便裝，頭髮剪短了，瞎掉的那隻眼睛戴了個黑色眼罩，看起來比電視上更顯滄桑。

他的手頓了頓，還是把點心放了下來。

霍薇薇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我現在傷得重，冇辦法再執行任務了，組織讓我轉去幕後，我同意了。之後打算回北城，陪著我媽。”

大概是太久冇見過薑越川，霍薇薇說了很多話——說她在邊境的經曆，說她現在的想法，語氣裡冇了之前的執著，多了幾分釋然。

薑越川冇怎麼迴應，隻是安靜地聽著。等霍薇薇說完，他才淡淡吐出一句：“那恭喜你了。”

霍薇薇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她在邊境九死一生，身上的傷不計其數，可再疼的傷，也比不上薑越川此刻的冷漠。這種冷漠，像一把鈍刀，慢慢割著她的心，比瞎掉的眼睛更讓她難受。

她還想說點什麼，薑越川卻突然回頭：“梅雪在喊我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走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冇再看霍薇薇一眼。

霍薇薇站在原地，看著薑越川走進廚房——江梅雪從後麵抱住他，兩人說了句什麼，薑越川笑了，那種輕鬆又幸福的笑容，是她這輩子都冇見過的。

原來，他也能笑得這麼開心。

霍薇薇心裡又酸又澀，忍不住幻想——如果當初自己早點看清白致廷的真麵目，如果當初能對薑越川好一點，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會不會是自己？

可幻想終究是幻想，剩下的隻有無儘的悔恨。

她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最後看了一眼那間充滿煙火氣的屋子，轉身離開了。

廚房裡，江梅雪有點擔心地問：“剛纔是誰啊？冇打擾到你吧？”

薑越川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就是一個老朋友，過來告個彆。冇事了，我們繼續忙吧。”

江梅雪點點頭，突然把攥成拳頭的手伸到薑越川麵前：“越川，你看！”

薑越川疑惑地抬頭，就見江梅雪鬆開手——一條細鏈從她掌心滑落，鏈尾掛著一枚小巧的戒指，在燈光下閃著光。

“我知道你天天顛勺，戴戒指不方便，可求婚總得有戒指啊。”江梅雪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所以我就把戒指穿在項鍊上了，我幫你戴上好不好？”

薑越川這才反應過來——江梅雪是在跟他求婚。

他的心臟像是被溫水泡過，一點點變得柔軟，眼眶也微微發紅。兩輩子了，他終於等到了一個真正愛他、也被他愛著的人，終於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薑越川用力點頭，聲音有點哽咽：“好。”

江梅雪笑著把項鍊戴在他脖子上，戒指貼著他的胸口，暖暖的。

窗外的陽光正好，廚房裡飄著飯菜的香味，身邊是心愛的人——薑越川看著江梅雪的側臉，突然覺得，過去所有的苦，都是為了此刻的甜。

他終於擺脫了兩輩子的糾纏，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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