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薪百萬後,我主動要求給窮光蛋生兒子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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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如果她在,你是不是就不會搞成這副樣子?”
我抽了一張紙巾,給已經嚇到不停抖動的李小花擦口水。
力道從輕柔適中到不斷加重,眼中恨意翻湧。
直到快把她的嘴角擦破,才強迫自己停下。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該怎麼弄死你,用最臟最臭最痛苦的方式!”
“你們都該死!”
秦舒,本市最好的產科大夫。
經她手降生的孩子不知凡幾,我也是其中之一。
但我和她的羈絆不僅於此,初中那年,我的父母相繼去世。
學校幫我辦理了一對一幫扶,我的資助人,就是秦醫生。
她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醫生。
產婦術前太緊張,她會溫柔地叫她們“乖乖”,哄她們“不要怕”。
病人請不了假,她會自願加班,等病人下班來就診。
她的社交媒體上,掛著私人電話號碼
她也曾像媽媽一樣,給我擁抱。
“乖乖,什麼都不用想,隻管好好學習。”
“其他有我。”
但我失去她了,甚至來不及送出工作後為她買的第一份禮物。
“她救了你的嫂子!救了你的侄女!”
我拍拍李小花的臉,強迫她睜開眼睛和我對視。
“你們怎麼敢的,你怎麼敢的?去汙衊你們的救命恩人!”
“看看你,看看你現在狼狽的樣子,被你助紂為虐的的家人當垃圾一樣扔在這裡。”
“感覺怎麼樣?”
我能清晰的從李小花的瞳孔裡看到自己此刻的猙獰,如果秦舒在這裡,她可能會拍拍我的肩膀,摸摸我的頭。
“乖乖,女人不要動不動生氣,要生病的。”
不會有這種如果了。
6年前,李明的前妻生產時羊水栓塞,幾近百分之九十死亡的運氣,被他們碰上了。
當時他們是怎麼卑躬屈膝跪遍滿天神佛的?
後來,神救下了女人和孩子。
代價是一個子宮。
他們又是怎麼倒戈相向的?
李小花一句:“我是讀護理的,羊水栓塞不用切子宮。”
救命之恩就成了“無後”之罪。
李父天天堵在醫院門口大罵:“花50萬娶的兒媳婦,隻生了一個丫頭片子,無良醫生害我們李家無後!”
索賠100萬!
羊水栓塞當然不用切子宮,因為死人不用切子宮。
但李家寧願抬回去一個死人。
人死了,鬨一鬨,拿錢再娶就是。
人活著,子宮冇了,孫財兩空。
他們無視醫院的解釋和法律的規則,在社交媒體發動鋪天蓋地的網爆。
整整持續7個月。
在外地的我心急如焚,決定放下一切趕到她身邊。
“乖乖,這件事我自己能解決,你安心工作。”
她還是那麼溫柔,溫柔到不讓我們發現她的失望和決絕。
平靜從容做完次日的6台手術。
從醫院頂樓一躍而下。
用死亡換回清白。
“你們算什麼東西,為什麼要向一堆渣滓證清白!”
“毀掉她清白的,就是你們這堆渣滓啊!”
離開病房的時候,護工大姐終於忍不住給了李小花一下。
“本來以為你可憐!原來你就是害死秦醫生的人!”
走廊上,我和李小花的主刀溫書言擦肩而過。
正是她在收治李小花前強硬要求李家人在攝像頭前簽下一遝告知書同意書。
我們形同陌生人,卻是6年前的摯友。
秦舒死後我們分道揚鑣。
她繼承救死扶傷。
我選擇報仇雪恨。
匆匆一瞥又錯開。
繼續走各自都冇走完的路。
李家人把孩子放在李明身旁,新生的喜悅沖淡了他臉上的陰霾。
“瀾瀾,這是我們的孩子。”
他隻有胸部以上能動,身體靠綁帶勉強維持平衡。
肌肉萎縮後的下半身被毯子蓋住,像消失不見了一樣。
我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並不上前。
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李明的臉上逐漸染上無措。
“瀾瀾,你不來看看嗎?”
“這也是你的孩子。”
李母也在旁邊輕輕推我,舔狗一樣討好。
“兒媳婦,你快去看看,這孩子肖母,長得和你一樣俊。”
我臉上不明意味的笑容更深了,隨手從包裡拿出一遝檔案,扔在李明麵前。
“確實是你的孩子。”
“但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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