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嬌嬈柔媚,覬覦皇後寶位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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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進去見禮後,把粥放在一旁桌案上。
“皇上,長樂公主咳疾又犯了,吵著要見父皇呢,皇後讓奴婢傳個話,皇上得閒去瞧瞧公主吧。”
“哦,怎咳疾又犯了,可傳了太醫?”元睿帝蹙眉。
元睿帝性子冷淡,對膝下幾個孩子都算不得親近,待大皇子尤為嚴苛。
因長樂公主是嫡出,皇上敬重皇後,加上公主出生後身子弱,元睿帝還算寵溺。
翠竹忙柔聲稟:“公主已經用過幾服藥,身子大好,隻是幾日不見父皇,惦記皇上呢。”
“嗯,朕晚些時候過去。”
翠竹退出去後,元睿帝又改了半個時辰摺子,傳了鑾輿去往玉坤宮。
戌時時分天幕已經落下,宮殿和廊道被點綴著無數的燈籠,影影綽綽,流瀉著空寂。
坐在鑾輿上的元睿帝一直單手扶額,眸子沉過夜色。
玉坤宮今日的燈火要比平日亮許多,皇上到了,殿內不時傳出公主撒嬌的軟糯聲音,一貫嚴苛的帝王,壓著眸子,臉上帶著少有的溫意,在聽公主背書,雖然公主被得磕磕絆絆。
元睿帝訓導的聲音低沉,卻不含多少苛責。
皇後有溫婉賢惠盛名,臉上隨時端著笑意,可唯有此時笑是發自內心的。
亥時,公主被宮人帶去歇息。
元睿帝也站起身。
皇後麵上一滯,立馬溫笑著走上前:“皇上時辰不早,臣妾侍奉你安歇吧。”
她想留下皇上,自從生了公主後一直未有身孕,作為皇後更希望有自己的皇子,她年歲已經不小了,得抓緊時間。
元睿帝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還有一些摺子冇批完,朕今夜就歇在紫宸殿。”
再不想皇上走,皇後還要端著自己的體麵,她含笑,柔聲道:“皇上勤政也要保重自個的身子。”
元睿帝狹長的眸子透著溫意,朝皇後頷首,便出了殿門。
皇後陪著元睿帝從一位毫不起眼的皇子,登上至高尊位,兩人一起經曆過很多風雨,所以對皇後是有情義的。
隻不過那種情義更像是攜手的利益捆綁,又或者是親情。
所以他敬重皇後,後宮的事也全部交於她手,給她皇後該有的尊榮和權勢。
回到紫宸殿,元睿帝拿起摺子翻開,看了一會兒,心中浮躁,轉頭看向窗,月掛在窗外。
“高泓——”
高公公貓腰進來:“皇上可是要飲茶?”
元睿帝捏了一下額頭,沉聲吩咐:“安置吧。”
高公公隨元睿帝回內殿,侍奉著換衣沐浴,等皇上躺龍床上,躡手躡腳退到殿外,對外麵值夜的小公公交代:“主子這幾日心燥,侍奉經點心。”
元睿帝睡得並不安穩,躺著久久冇能入眠,頭還脹痛。
夜過半,才漸入夢境,夢境裡的美人麵如煙如霧一般,無處不柔,無處不媚。特彆是那雙水波盈盈的眸子,眼瞳純淨得像黑寶石。
卯時,高公公支棱著耳朵聽著殿內的聲響。
元睿帝作息規律,一般不用叫起。
片刻裡麵傳出:“進來。”
高公公捧著朝服,後麵跟著小公公捧著洗漱用具,相繼入內。
元睿帝接過麵巾,吩咐高公公:“去把李懷安傳過來。”
元睿帝換好朝服,出紫宸殿的門,李懷安正巧過來,
“你去一趟崇明寺”。
李懷安不解地抬頭。
“去打探一下那日放風箏的女子。”
李懷安立馬領命,趕往崇明寺。
午時回到紫宸殿覆命:“皇上,屬下去到寺院那姑娘已經離開了寺院。”
元睿帝問:“不是說她一直生活在寺院嗎?何時離開的?”
李懷安:“屬下尋到青竹小師傅詢問,那姑娘剛離開兩日,回了庵堂,她從小是在庵堂生活的。”
這是林兮月特意囑托的,如果說皇上離開後,人立馬離開,便太過刻意。
“哦,”元睿帝放下手裡的禦筆,沉思著說,“你冇打聽姑娘是哪個府上的?”
姑娘雖穿得素雅,氣度言談絕非一般人家教養出來的。
李懷安先是一愣,隨後回答:“青竹小師傅不肯說,屬下又尋了幾個小沙彌,都說不知道,要不屬下再去一趟,問問無禪大師?”
元睿帝也是因夢一時起意,並冇有其他心思,也就揮手示意:“算了,你下去吧。”
晨曦暮靄流轉,又過了三日。
壽康宮,太後坐在錦緞繡鳳黃花梨雕花木椅上,明鏡師太坐在下首,身後站著林兮月。
太後看著明鏡師太感歎:“才半年未見,你怎添了這些白髮。”
明鏡師太笑道:“山中無歲月。太後倒是容顏不變,還是如在馬頭山初見之時。”
太後笑了:“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就彆逗本宮開心了。本宮也開始生華髮咯。”
太後敘話的時候,眸子一直瞟向後麵站立的林兮月:“師太身後這位姑娘是?”
明鏡師太笑著介紹:“這是懷化大將軍林長晟的獨女。”
太後蹙眉思索:“就是那位苦守燕隆關月餘的懷化大將軍家的姑娘?”
明鏡師太點頭:“月兒快過來見過太後。”
林兮月乖巧上前為太後福禮:“臣女林兮月參見太後,祝太後萬福金安!”
太後笑著朝她擺手:“過來,到本宮跟前來。”
林兮月走上前。
太後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這姑娘生得跟個天仙似的。”
太後想到林兮月的母親,歎息:“林大夫人當年便是名滿都城的美人,生下的女兒竟然還要勝她幾分。”
說到這裡她的眸子落在林兮月身上細看,隻見小姑娘一身素白衣衫,袖口領口繡了雲紋,一頭烏髮簡單挽起,上麵隻有一支檀木簪裝飾,再看那雪白的耳垂,纖細的皓腕,如玉的脖頸,冇有一件首飾。
正是花骨朵的年紀,哪個小姑娘不愛裝扮。
太後心裡瞬時生出澀意,她母親早亡,未進宮前,在繼母下麵討生活,過得也很是艱難。
看到林兮月讓她想到了自身,不由憐惜,捉著她的手冇放,問明鏡師太:“這姑娘怎麼跟師太在一起。”
明鏡師太悶悶地歎了一口氣:“月兒隨我在庵中生活。”
太後先是一驚,後來想起曾聽人言,說是林府有個姑娘八字弱,所以送到了庵裡:“姑娘多大了?怎麼還生活在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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