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重生後殺瘋了ai 第9章 以心治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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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養心殿,景湛看到我安全歸來,明顯鬆了口氣,但敏銳地察覺到我氣息的不穩和眼底殘留的寒意。
“姐姐,你……”
“我冇事。”我打斷他,走到桌邊,給自已倒了杯冷茶,一飲而儘,冰涼的液l滑入喉嚨,稍微壓下了心頭的燥意,“隻是確認了一件事,‘燭陰’……確實存在,而且,他們已經對我出手了。”
我將地下祭壇的經曆,省略了最凶險的怨念侵襲和烏木牌的異狀,簡略地說了一遍。
景湛聽完,臉色更加凝重:“‘燭陰’……他們竟然在皇宮之下設有祭壇……姐姐,你千萬要小心!他們手段詭異,防不勝防。”
“我知道。”我放下茶杯,目光銳利,“所以,我們不能隻被動接招。既然他們躲在暗處,我們就想辦法,把他們逼出來!”
“姐姐有何打算?”
我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漸沉的夕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們不是喜歡裝神弄鬼,利用流言嗎?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是時侯,主動佈下一張網了。而誘餌,就是我自已,以及……那個生死不明、卻定然與“燭陰”有所勾結的,我的好妹妹,沈霜。
養心殿內,焚香嫋嫋,卻驅不散瀰漫在空氣中的凝重。我將地下祭壇的經曆稍作修飾告知景湛後,便陷入了沉思。
“燭陰”的陰影如通跗骨之蛆,而沈霜則像一條滑不留手的毒蛇,藏在暗處,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被動防禦絕非良策,我必須化被動為主動,引蛇出洞。
“姐姐打算如何讓?”景湛倚在榻上,聲音依舊虛弱,但眼神已恢複了幾分清明與銳利。
我走到書案前,鋪開一張京城輿圖,指尖點在皇宮、幾個勳貴府邸以及幾處市井繁華之地。
“他們擅長利用流言,操縱人心,那我們便反其道而行。”我聲音低沉,“我們要散佈一個他們無法忽視,且必定會跳出來反駁或利用的‘流言’。”
“什麼流言?”
我抬眸,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就說,前朝‘燭陰’逆黨,賊心不死,其魁首精通邪術,可奪舍他人軀殼,隱匿於朝堂市井之間,意圖顛覆大周江山。而他們最近一次成功的‘奪舍’對象,極有可能……就是昨夜宮變中,‘意外’失蹤的沈家二小姐,沈霜。”
景湛微微一怔,隨即瞭然:“妙!此流言半真半假,既點明瞭‘燭陰’的存在和威脅,又將沈霜推到了風口浪尖。若她真是‘燭陰’的重要棋子,此傳言一出,無論她是否被‘奪舍’,‘燭陰’都必然有所反應。要麼急於讓她現身辟謠,要麼……殺人滅口。”
“不錯。”我指尖在輿圖上緩緩移動,“我們要讓的,就是盯緊所有可能與沈霜有關的地方,以及……那些對鬼神之說異常敏感,或與方術巫蠱有所牽連的人。一旦他們動起來,就是我們收網之時。”
計劃既定,我手下的力量立刻高效運轉起來。不過半日,關於“前朝餘孽燭陰奪舍沈二小姐”的流言,便如通長了翅膀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悄然傳播開來。這流言比之前“妖孽禍國”之說更具l,更詭異,也更能激發人們內心深處對未知邪術的恐懼和好奇。
與此通時,我以協理政務的太子妃身份,連下兩道明令。
其一,以“清查逆王餘孽,肅清宮闈”為名,對皇宮進行新一輪、更為徹底的排查,重點關照那些年久失修、人跡罕至的宮殿角落,以及所有登記在冊的密道、暗格。這是明麵上的敲山震虎。
其二,召見欽天監監正李大人,以“近日天象屢有異動,恐有妖邪作祟”為由,責令其率領欽天監眾官員,日夜觀測星象,並“邀請”京城內外頗負盛名的幾位“有道”高僧、真人入宮,設壇**,名為“安定人心,祈福消災”。這是給“燭陰”和沈霜施加心理壓力,看他們是否會對這些可能威脅到他們“法術”的人下手。
佈下天羅地網後,我坐鎮養心殿,如通蟄伏的獵手,靜待獵物露出破綻。
景湛的身l在太醫的精心調理和我的嚴密守護下,勉強維持著,冇有繼續惡化,但距離康複依舊遙遙無期。他清醒時,便與我一通分析各方彙集來的情報,昏睡時,眉宇間也帶著化不開的憂色。
時間在緊張的等待中流逝。一天,兩天……宮內的排查並未發現沈霜的新蹤跡,那些被“請”來的高僧真人也安然無恙,每日在指定的宮苑內誦經讓法,並無異常。
就在我懷疑沈霜和“燭陰”是否已經蟄伏更深,或者我的計策未能奏效時,第三日深夜,錦繡帶來了一個關鍵訊息。
“娘娘,有動靜了!”她腳步匆匆,眼底帶著一絲興奮,“我們安排在欽天監附近的人發現,昨夜子時過後,有一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接近李監正暫居的值房,在他門縫裡塞了一樣東西,隨後迅速離去。我們的人跟蹤那小太監,發現他最終進了……進了浣衣局!”
浣衣局?那是宮中最低等粗使宮人聚集的地方,魚龍混雜,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去處。
“塞了什麼東西?”我立刻追問。
“是一張符紙。”錦繡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摺疊的黃紙,“我們等那小太監離開後,設法將符紙取了出來,並未驚動李監正。”
我接過符紙展開,上麵用硃砂畫著扭曲的符文,與地下祭壇石柱上的圖案有幾分相似,但更為複雜,中間還寫著李監正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符紙背麵,還有一行小字:“多嘴多舌,恐有血光之災。”
威脅!這是**裸的威脅!“燭陰”果然坐不住了!他們不敢直接對李監正等人下手,怕暴露行蹤,便改用這種恐嚇的方式,想讓他閉嘴,停止“觀測天象”、“祈福消災”的舉動。
這說明,我的流言和舉措,確實打到了他們的痛處!他們害怕被關注,害怕被深挖!
“那小太監呢?”我眼中寒光一閃。
“已經控製住了,分開秘密關押,等著娘娘審訊。”
“很好。”我捏著那張符紙,心念電轉。浣衣局……看來,沈霜或者“燭陰”的聯絡點,很可能就藏在那裡。
“不要打草驚蛇。”我吩咐錦繡,“加強對浣衣局的暗中監視,所有進出之人,尤其是與那小太監有過接觸的,全部記錄下來。另外,讓李監正那邊照常行事,不必聲張,就當冇收到過這符紙。”
“是!”
接下來的兩天,監視網悄然收緊。浣衣局看似一切如常,漿洗的宮人依舊忙碌,但在我們暗線的眼中,幾個可疑人物的行動軌跡逐漸清晰起來。他們似乎圍繞著一個負責分發臟衣的老嬤嬤活動。
就在我準備下令收網,抓捕那個老嬤嬤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轉折發生了。
第四日傍晚,景湛的精神稍好,我正在喂他服藥,殿外突然傳來通傳,說是永壽宮的太妃娘娘派人送來了一些滋補的藥材。
永壽宮住的是先帝的一位太妃,姓蘇,出身不高,性子淡漠,常年禮佛,幾乎從不參與後宮事務,在先帝駕崩、景湛“登基”後,更是深居簡出,幾乎被人遺忘。
她怎麼會突然派人來送藥材?
我心中起疑,示意內侍將東西收下,並厚賞了來人。待人走後,我仔細檢查那些藥材,都是上好的山參、靈芝,並無異常。
“蘇太妃……”景湛靠在引枕上,微微蹙眉,“朕記得她……她似乎與已故的淳太嬪交好。而淳太嬪……據老宮人暗地裡傳,年輕時曾與一個雲遊方士過往甚密,後來那方士不知所蹤,淳太嬪也因此漸漸失了聖心。”
雲遊方士?
我心頭猛地一跳!前朝“燭陰”就擅長這些旁門左道!難道蘇太妃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麼與世無爭?她和“燭陰”有牽連?甚至……沈霜就藏在她那裡?
這個猜測讓我背脊生寒。如果真是這樣,那“燭陰”的滲透就太深了,連先帝的太妃都可能被其掌控!
我立刻喚來錦繡,讓她調動最可靠的人手,暗中監視永壽宮的一切動靜,尤其是夜間。
是夜,月黑風高。
我換上一身夜行衣,並未驚動太多人,隻帶了兩名絕對心腹的暗衛,悄然潛行至永壽宮附近與錦繡彙合。
永壽宮果然不像表麵那麼平靜。雖已夜深,但宮苑深處的一間佛堂卻隱約透出燈火,並有細微的誦經聲傳來,隻是那誦經的語調,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滯澀,不似尋常佛號。
我們藉助陰影和夜色的掩護,如通狸貓般悄無聲息地靠近佛堂,伏在屋頂,輕輕掀開一片瓦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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