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今天能打我,明天就能打天下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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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隻剩下我們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3
第二天清晨,我被窗外的鳥鳴聲叫醒。
藥效似乎過去了。
現在渾身痠痛,濕透的嫁衣半乾不乾地黏在身上。
空氣裡混雜著酒臭味、血味以及一種難以形容的靡靡之氣。
蕭烈幾乎同時醒來。
他想起身,才發現自己被綁住了。
被捆處的手腕經過一夜掙紮,磨出清晰的紅痕,還有多處破皮。
他臉色蒼白,衣衫淩亂。
“草,真遭罪……”
他咒罵著,轉動脖頸,忽地與我四目相對。
看到我,他瞬間變臉,扯出一個笑容:
“早啊,娘子!”
“咱商量個事兒能先給為夫鬆個綁嗎?胳膊冇知覺了……”
我思索片刻,試探道:
“鬆綁可以,但……你得讓人送套乾淨的衣衫過來,我要沐浴。”
他彷彿這時才覺察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低頭聞了聞,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棄。
“這身體也太臭了,洗馬上洗。”
他的態度太過於自然,彷彿我們認識很久一般。
再次見到他的臉,我不禁有片刻愣神。
颳去了滿臉胡茬,露出清晰俊朗的輪廓。
要不是還在匪寨,我真以為他是誰家的翩翩君子。
他對著銅鏡照了又照,似乎頗為滿意。
“怎麼樣,相公我長得還不賴吧?”
我:?!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粗獷的笑聲和嘈雜的腳步聲。
“大哥!日上三竿了,兄弟們可都等著聽昨晚的戰況呢!”
一個滿臉橫肉、身體壯碩的漢子大咧咧地推門而入。
他油膩的目光在我身上掃過,猥瑣地笑著湊近:
“大哥,昨晚……這小娘子滋味如何?”
“是不是也該輪到兄弟我……”
說著,他搓了搓手,向我這裡走來。
此人我認識,是黑風寨的二當家。
這次我中埋伏,與他也有很大的關係。
他功夫不弱。
雖說蕭烈冇有再餵我軟筋散,我現在的功力恢複了些許,但想製服他還是很難。
我故意上前半步,語帶輕嗔。
“二爺說什麼呢?”
他喉結滾動,有片刻晃神。
蕭烈上一瞬還帶著慵懶的笑意,突然變臉。
還冇等我動手,他手起刀落。
“唰‐‐”
一道寒光閃過。
那二當家已然捂著噴血的脖子倒了下去。
他眼睛瞪得溜圓,滿是難以置信。
瞬間死寂。
門外幾個跟著二當家的心腹回神,抽出兵刃就要衝進來。
蕭烈踏前一步,前所未有的威嚴和殺伐之氣放出,鎮得他們不敢上前。
“你們也想死?”
“聽著,從此以後她,就是我蕭烈的夫人,她的命令等同於我。”
他一字一頓,將我推至人前,聲音傳遍整個寨子:
“再有人敢對她不敬……這就是下場,聽見冇有?”
“滾‐‐!”
心腹嘍囉們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抬起屍,倉皇退下。
還不忘幫我們帶上了房門。
門一關,剛纔還煞氣逼人的男人“嗖”地貼到我身邊,一把抱住我的腰。
“娘子~~嚇死我了!”
“那死人好噁心,血刺呼啦的……”
“人家第一次殺啊啊啊……好可怕……”
他架在我頸窩的頭越埋越低,帶著誇張的哭腔。
我愣了下,“……放手!”
他委屈巴巴地抬起頭,眼圈居然真的有些紅:
“就不放!你得負責!”
“昨晚可是我的第一次,你捆得我好疼……不能提上褲子不認人。”
頸部又傳來他溫熱的呼吸,有些癢。
我麵無表情地抬手,拍開他的腦袋。
“蕭烈,我知道你換了個人,彆裝了。
”
“我們來談談合作。”
4
我是鎮北將軍府的嫡長女,沈昭瀾。
沈家滿門忠烈,鎮守北境百年,換來的是君王的猜忌和步步緊逼。
祖父垂暮,父親重傷,弟弟年幼。
沈家已無男丁可用,交出了軍權。
聖上卻依舊視我們為眼中釘。
他輕飄飄地又降下一道旨意:
鎮北軍南下剿匪,即刻啟程。
不接?
那就把曾經追隨祖父浴血沙場的舊部,調至北疆。
說是調職,其實和送死差不多。
北疆苦寒。
舊部三萬餘人,皆是老兵。
有些人隻剩殘軀,傷痕累累更有些已是遲暮之年。
本應頤養天年的年紀,又如何去蠻荒之地繼續打仗。
祖父的手在抖。
我看著那道詔書,心徹底涼了。
“我來接。”我對祖父說。
聖上“仁慈”地將那三萬老弱病殘的舊部撥給我剿匪。
並要求我立下軍令狀,必須在年前拿下。
彷彿忘了他已經多次派兵南下剿匪。
哪怕派出數十萬朝廷精銳,依舊折損慘重,铩羽而歸。
幸好我們府裡還有六千訓練有素的護衛,隨我殊死一搏。
憑藉豐富的作戰經驗,我們一路血戰,連拔七寨。
直至匪寇之首‐‐黑龍寨。
我帶著三千精銳繞到後方試探,冇成想內部出了奸細。
我們被埋伏,被活捉。
我成了戰利品。
原本必死的結局,隨著黑龍寨寨主蕭烈的體內換了個人,又有了希望。
……
蕭烈聽到我說合作,終於開始正經了些。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皺的衣襟,直視他:
“你們這南境的匪寨看似以黑龍寨為首,實則各自為政一盤散沙。”
“底下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你的位置。
”
“那個二當家就是你的老對頭,剛殺他,不過是你借題發揮,剷除異己罷了。”
他敲桌子的手指停頓了一下。
看向我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驚訝和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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