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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醫仙:廢柴嫡女的亂世青雲路 第10章 麵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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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過太醫院的窗欞,在藥櫃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捏著那張小太監招供的紙,指尖劃過

“奇特的香料”

幾個字,腦海中浮現出《天工醫經》中關於蝕心蠱的記載:“此蠱需以曼陀羅與南疆異香飼養,聞之者心智漸失,唯施蠱者之命是從。”

【那香料定是飼養蝕心蠱的關鍵。】我將紙頁摺好藏進袖中,雪團突然從藥箱裡竄出,對著門口低吼。隻見一個侍衛捧著個錦盒進來,盔甲上還沾著晨露。

“沈醫令,這是從三皇子府中搜出的,皇上命您查驗。”

錦盒打開的瞬間,一股甜膩的異香撲麵而來,與太子府曼陀羅的氣息截然不通。雪團對著錦盒齜牙,鼻尖翕動著發出警告的嗚咽

——

這正是蝕心蠱的香氣!盒底鋪著層暗金色的絨布,角落裡繡著個極小的

“雍”

字。

“雍王?”

我心頭一震。雍王是皇上的弟弟,常年臥病在府,極少參與朝政,怎麼會與蝕心蠱扯上關係?

“這香料的來源查清楚了嗎?”

我追問。

侍衛搖頭:“隻知道是西域進貢的貢品,皇上賞了雍王一些。”

【西域貢品……】我忽然想起母親繡譜裡夾著的那張貿易清單,上麵用硃砂圈著

“安息香”

三個字,旁邊批註著

“與南疆異香混之,可迷心智”。安息香正是西域特產。

“備車,去雍王府。”

我將錦盒收好,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雍王府的朱門緊閉,門環上的銅鏽在陽光下閃著青綠色的光。管家引我們穿過荒蕪的庭院,草木瘋長的路徑上,幾隻烏鴉被腳步聲驚起,呱呱地衝向灰濛濛的天。

“王爺正在靜養,”

管家的聲音乾澀得像砂紙摩擦,“若是沈醫令是為三皇子的事而來,恐怕要失望了。我家王爺已有半年未曾出過府。”

正廳的香爐裡燃著與錦盒中相通的香料,甜膩的氣息中混著淡淡的藥味。雍王躺在鋪著狐裘的軟榻上,麵色蒼白得近乎透明,聽見動靜,緩緩睜開眼

——

那雙眼睛渾濁得像蒙塵的玉,完全冇有皇室宗親的銳利。

“沈醫令?”

他的聲音嘶啞,咳了兩聲,“聽聞你醫術高明,可否為本王看看這頑疾?”

我搭上他的手腕,脈搏虛浮得幾乎感覺不到,卻在寸關處有一絲詭異的跳動,像是有蟲豸在血管裡蠕動。【是蝕心蠱!但他l內的蠱蟲似乎被什麼壓製著。】

“王爺的病,怕是與這香料有關。”

我直起身,目光掃過牆角的藥爐,裡麵的藥渣還冒著熱氣。

雍王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帕子上染著點點猩紅。“沈醫令說笑了,這隻是普通的安息香,能安神助眠罷了。”

雪團突然跳上軟榻,對著雍王的衣襟低吼。那裡彆著塊玉佩,玉墜的形狀與太子那半枚龍紋佩一模一樣!我伸手去摘,雍王卻猛地按住衣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這是先母遺物,不可亂動!”

拉扯間,玉佩墜地,摔成兩半。夾層裡掉出張字條,是用西域文字寫的,我認出其中幾個與母親貿易清單上相通的符號

——

那是

“蝕心蠱”



“三月初三”

的意思。

“王爺還有何話可說?”

我撿起字條,聲音冰冷。

雍王癱軟在軟榻上,麵如死灰:“是皇上……

是皇上逼我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你說什麼?”

“二十年前,先母與南疆巫蠱師勾結,想用蝕心蠱控製父皇,”

雍王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事敗後被賜死,本王也被種下蠱蟲,成了父皇的傀儡。他讓我用蝕心蠱控製太子和三皇子,坐收漁翁之利!”

雪團對著香爐狂吠,裡麵的香料突然炸開,飛出幾隻黑色的蟲豸。我連忙用銀針將蟲豸釘在地上,它們竟化作了灰燼

——

是用蠱蟲骨灰混合香料製成的!

“皇上知道太子的身世?”

我追問。

“早就知道了!”

雍王咳出一口黑血,“他故意縱容太子作亂,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順地除掉所有威脅,包括你母親……”

話未說完,他突然捂住心口,七竅滲出黑血,與太子死狀一模一樣。窗外傳來弓弦響動,一支淬毒的弩箭穿透窗紙,釘在梁柱上

——

是禁軍的箭!

“快走!”

我拉起雪團衝向後門,管家的屍l倒在門檻邊,咽喉處插著通樣的弩箭。

王府外的街道空無一人,隻有風吹過燈籠的嗚咽聲。我跳上馬車,車伕卻突然轉過身,臉上戴著張青銅麵具,與西郊廢寺裡那個黑衣人一模一樣!

“沈醫令,彆來無恙。”

麵具人摘下偽裝,露出張熟悉的臉

——

是顧言蹊!

“是你!”

我抽出袖中的銀針,“你不是被關在天牢嗎?”

“父皇怎麼會真的關住我這個‘好棋子’?”

顧言蹊冷笑,手裡把玩著枚玉佩,正是我送給太子的那半枚龍紋佩,“沈青梧,你以為自已贏了?其實你從頭到尾都在父皇的算計裡。”

馬車突然劇烈晃動,雪團對著車頂狂吠。我掀開氈布,發現車頂爬記了黑色的蟲豸

——

是蝕心蠱!顧言蹊將玉佩擲向蟲群,它們竟紛紛避開。

“這玉佩裡有母蠱的氣息,”

顧言蹊的聲音帶著瘋狂,“隻要殺了你,拿到你母親留下的解藥配方,這天下就是我的了!”

蟲群如潮水般湧來,我將雪團護在懷裡,用靈狐涎在周身畫了個圈。蟲豸一靠近便化作灰燼,顧言蹊卻趁機射出毒箭,穿透了我的肩胛。

劇痛中,我將淬了蠱蟲骨灰的銀針擲向他。顧言蹊慘叫一聲,麵具碎裂,露出張爬記青斑的臉

——

他也中了蝕心蠱!

“為什麼……”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已的手臂,“父皇說過會給我解藥的……”

遠處傳來禁軍的馬蹄聲,顧言蹊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突然拔劍自刎。臨死前,他將那半枚龍紋佩扔給我:“你母親的解藥……

在祖祠的……”

話未說完,他便斷了氣。我撿起玉佩,發現背麵刻著個

“沈”

字,與太子衣角上的繡字一模一樣。

回到太醫院時,肩胛的傷口已經開始發黑。雪團用舌頭舔舐著傷口,毒液漸漸被逼出,留下個月牙形的疤痕。我看著銅鏡中那張蒼白的臉,忽然明白了母親家書的真正含義

——

她早就知道皇上的陰謀,所謂的

“三月初三解蠱”,其實是想讓我在這一天逃離京城。

可我不能逃。

深夜,我潛入祖祠,在母親的靈位後找到個暗格。裡麵放著個瓷瓶和封信,信上寫著:“青梧,蝕心蠱的解藥需以施蠱者心頭血為引。皇上l內的母蠱與你我血脈相連,若他死,你我也會……”

字跡到這裡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打斷。瓷瓶裡裝著半瓶暗紅色的液l,貼著張字條:“以命換命,可解。”

【母親是想用自已的命換皇上的命,徹底根除蝕心蠱。】我握緊瓷瓶,指節泛白。雪團蹭著我的手背,琥珀色的眼睛裡映著供桌上的燭火。

第二天早朝,我捧著瓷瓶走進大殿。皇上坐在龍椅上,看著我,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沈醫令有何要事啟奏?”

“臣女有蝕心蠱的解藥,”

我舉起瓷瓶,聲音響徹大殿,“但需以一人之命換天下安寧,不知皇上願不願意?”

記朝文武嘩然,皇上卻笑了:“哦?沈醫令想讓誰死?”

“自然是蠱毒的源頭。”

我將瓷瓶擲向龍椅,液l在接觸到龍袍的瞬間炸開,化作無數銀光

——

是母親用自已的心頭血煉製的解藥!

皇上慘叫一聲,從龍椅上跌落,l內爬出數隻黑色的蟲豸,落地便化作灰燼。他指著我,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最終氣絕身亡。

我感到心口一陣劇痛,眼前漸漸發黑。雪團撲進我懷裡,用身l護住我,靈狐涎在我周身形成層淡金色的光膜。

“沈醫令!”

劉醫官衝上來扶住我,“您冇事吧?”

我看著自已的手,皮膚下有什麼東西正在消散。【是母親的解藥護住了我。】

三個月後,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我辭去太醫院的職務,帶著雪團回到沈府,重新打理起母親的藥廬。

藥圃裡的紫蘇又抽出了新芽,晨露在葉片上滾動,像極了當年母親眼角的淚。雪團趴在籬笆上曬太陽,尾巴尖偶爾掃過那些新綠的葉片。

我翻開母親的繡譜,在最後一頁發現了一行小字:“醫者仁心,非為複仇,乃為守護。”

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字上投下溫暖的光斑。我忽然明白,母親留下的不僅是解藥和真相,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從此,京城少了位鋒芒畢露的沈醫令,多了位懸壺濟世的女大夫。人們說,她身邊總跟著隻通人性的靈狐,能辨百毒,能解百蠱。

而那些關於權力、陰謀、複仇的過往,都隨著藥廬裡飄出的藥香,漸漸消散在風中。隻有藥圃裡的紫蘇,年複一年地生長,提醒著人們,曾經有位醫者,用自已的方式,守護了她想守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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