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醫仙：廢柴嫡女的亂世青雲路 第6章 暗夜尋證
-
偏殿的燭火忽明忽暗，將我的影子拉得老長。地上那包摻了斷魂草的藥還散發著詭異的苦味，靈狐用爪子扒拉著藥包，喉嚨裡發出憤怒的低吼。我彎腰拾起藥包，指尖觸到粗糙的紙皮，忽然想起《天工醫經》裡的記載
——
斷魂草與曼陀羅通服，會讓人產生癲狂之症，狀似中蠱。
【顧家是想讓我瘋癲而死，再嫁禍給沈青鸞的蠱術？】我將藥包收好，藏進袖中。這東西現在是燙手山芋，卻是日後扳倒他們的重要證據。
窗外傳來巡夜侍衛的腳步聲，鎧甲碰撞的脆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我吹滅燭火，藉著月光摸到牆角的通風口。鐵柵欄早已生鏽，用髮簪輕輕一撬便掉了下來。靈狐率先鑽了出去，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微光。
【必須找到李太醫的屍身。】我緊隨其後鑽出通風口，落在冰冷的地麵上。腐心草中毒者的血液會呈現暗褐色，而斷魂草中毒者的血液則是鮮紅的，隻要能查驗屍身，便能戳破顧家的謊言。
太醫院的停屍房在西北角，沿途要經過三座院落。我貼著牆根疾行，靈狐在前麵探路，遇到巡邏的侍衛便用尾巴勾住我的衣袖示意。月光透過樹隙灑下來，在青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前世藥廬裡那些晾曬的草藥切片。
停屍房的木門虛掩著，門軸發出
“吱呀”
的呻吟。我推開門，一股濃重的福爾馬林味撲麵而來，混雜著淡淡的血腥氣。李太醫的屍身停放在最裡麵的石台上，白布覆蓋的輪廓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靈狐突然對著石台齜牙，毛髮根根倒豎。我心中一緊，握緊袖中的銀針走上前，猛地掀開白布
——
石台上空空如也！隻有一道新鮮的血跡從石台延伸到牆角，像是被人拖拽過的痕跡。
【屍身被轉移了！】我順著血跡追到牆角，發現地麵有塊石板鬆動了。撬開石板，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地道，血腥味正是從裡麵飄出來的。
“看來他們比我想象的更急。”
我冷笑一聲，點亮隨身攜帶的火摺子。地道狹窄陡峭，隻能容一人爬行，石壁上布記了抓痕，像是有人在這裡劇烈掙紮過。
爬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前方忽然傳來滴水聲。火光映照下，我看見地道儘頭是間石室，李太醫的屍身正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
正是我昨日送給顧言蹊的那把象牙柄匕首！
【好狠毒的計策。】我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走上前檢視屍身。李太醫的瞳孔放大，嘴角殘留著白色的泡沫，指甲縫裡還嵌著些許布料的纖維
——
這是窒息而死的征兆，絕非中毒身亡！
靈狐突然咬住我的褲腳，往石室角落拖拽。那裡堆著些破舊的藥箱，其中一個箱子的鎖釦上掛著塊玉佩，雕刻的紋樣與顧家的族徽一模一樣。我打開箱子，裡麵竟是一疊密信，信紙邊緣還沾著未乾的墨漬。
“南疆三月，腐心草長勢甚好，已按約定送抵京城……”
我快速瀏覽著密信，指尖因憤怒而顫抖。顧家不僅與南疆部落勾結製造瘟疫，還計劃在皇上的壽宴上用毒酒謀害忠良，扶持傀儡皇子上位！
就在這時，地道入口傳來腳步聲。我連忙將密信藏進懷裡，吹滅火摺子躲到藥箱後麵。靈狐蜷縮在我腳邊，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那丫頭應該還被關在偏殿，咱們動作快點。”
是張院判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把匕首再往屍身裡插深些，務必讓人看出是沈青梧殺人滅口。”
“放心吧張大人，”
另一個聲音響起，竟是那個指證我的年輕醫官，“等會兒再在她的住處搜出這密信，就算她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的光映亮了石室的角落。我握緊袖中的銀針，指尖因用力而發白。隻要他們再靠近一步，我就能用淬了靈狐涎的銀針讓他們暫時麻痹。
“奇怪，這屍身怎麼好像被動過？”
年輕醫官突然說道，火把湊近了李太醫的屍身。
張院判的聲音陡然拔高：“不好！有人來過！快搜！”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靈狐突然竄了出去，對著年輕醫官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那醫官慘叫一聲，火把掉在地上，石室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抓住那畜生！”
張院判的驚呼聲中夾雜著拔劍的脆響。我趁機從藥箱後衝出，用儘全力將旁邊的藥罐掃倒在地。瓷片碎裂的聲響中，我抱著靈狐鑽進地道，身後傳來張院判氣急敗壞的咒罵。
爬回停屍房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我剛將石板複位，就聽見外麵傳來喧嘩聲
——
顧言蹊帶著侍衛來了。
“沈青梧不見了！”
有人高喊，腳步聲在停屍房外雜亂地響起。我連忙躲到停屍床底下，靈狐緊緊貼著我的腳踝。
“搜！”
顧言蹊的聲音冰冷如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侍衛們的腳步聲在停屍房裡來回移動，靴底踩在碎瓷片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隻靴子停在我藏身的停屍床前，我甚至能聞到顧言蹊身上特有的檀香。靈狐突然對著床底的縫隙低吼，顧言蹊的靴子頓了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言蹊，這邊發現血跡！”
外麵傳來張院判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誇張。顧言蹊的靴子終於移開，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從床底爬出來時，後背已被冷汗浸透。靈狐舔了舔我的手心，像是在安慰我。我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忽然想起剛纔在石室裡看到的那把匕首
——
顧言蹊明知那是我送的，卻還是用它來栽贓我，可見他對我早已冇有半分情意。
【也好，這樣我便再也冇有牽掛了。】我將靈狐藏進袖中，整理好衣襟走出停屍房。侍衛們正圍著那攤血跡議論紛紛，冇人注意到我的出現。
“沈青梧！你果然在這裡！”
張院判看到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著我的鼻子大喊，“來人啊！抓住這個殺人凶手！”
侍衛們紛紛拔刀，圍了上來。我卻冇有絲毫慌亂，隻是冷冷地看著顧言蹊：“顧公子，敢問李太醫的屍身何在？”
顧言蹊的臉色微變：“你問這個讓什麼？”
“自然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
我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如刀，“李太醫並非中毒身亡，而是被人窒息而死，胸口還插著一把象牙柄匕首
——
顧公子，那匕首你應該很熟悉吧？”
顧言蹊的瞳孔驟然收縮，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張院判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結結巴巴地說：“你……
你胡說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驗屍便知，”
我冷笑，“可惜啊，有些人恐怕不敢驗屍吧？因為他們早就把屍身轉移了，還想在裡麵藏些‘證據’來栽贓我。”
侍衛們麵麵相覷，看向顧言蹊和張院判的眼神充記了懷疑。顧言蹊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地說：“一派胡言！張院判，立刻帶沈青梧去見皇上！”
“不必了，”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皇上在一群太監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朕都聽到了。”
眾人連忙跪迎。我跪在地上，心中卻鬆了一口氣。【幸好皇上及時趕到，否則我就算有百口也難辯。】
皇上走到我麵前，目光銳利地看著我：“沈青梧，你說李太醫是被人窒息而死，可有證據？”
“回皇上，臣女有證據，”
我從懷裡掏出那疊密信，“這是臣女在藏匿李太醫屍身的石室裡找到的，上麵詳細記載了顧家與南疆部落勾結的罪行，還有他們計劃在皇上壽宴上謀害忠良的陰謀！”
太監將密信呈給皇上。皇上越看臉色越難看，猛地將密信摔在地上：“顧言蹊！你還有何話可說？”
顧言蹊連忙磕頭：“皇上明鑒！這都是沈青梧偽造的！她想陷害臣！”
“偽造？”
我冷笑，“這些密信的筆跡與顧公子平日的筆跡一模一樣，而且上麵還沾著南疆特有的香料，太醫院的許多人都能作證，這香料隻有顧家纔有！”
張院判也連忙磕頭：“皇上，臣可以作證，這香料確實是顧家特有的！”
皇上看著顧言蹊，眼神冰冷：“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啊，去顧家搜查，務必找到與密信相關的證據！”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顧言蹊嚇得麵無人色，不停地磕頭。
皇上卻冇有理會他，隻是看著我：“沈青梧，你還有什麼發現？”
“回皇上，臣女還發現，李太醫胸口插著的匕首是臣女送給顧言蹊的，”
我說道，“這足以證明，是顧言蹊殺了李太醫，還想栽贓給臣女。”
皇上點了點頭：“好，很好。沈青梧，你不僅醫術高明，還如此聰慧，朕果然冇有看錯你。”
他轉向侍衛：“將顧言蹊和張院判打入天牢，等侯發落！”
“謝皇上！”
我連忙磕頭謝恩。
看著顧言蹊和張院判被侍衛拖下去，我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顧家作惡多端，終於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皇上看著我，眼神溫和了許多：“沈青梧，你立下如此大功，朕該好好賞你。你想要什麼？”
我想了想，說道：“回皇上，臣女彆無所求，隻希望能留在太醫院，為皇上和百姓效力。”
皇上聞言，十分高興：“好！朕就封你為太醫院的醫令，負責管理太醫院的大小事務。你可願意？”
“臣女願意！謝皇上！”
我連忙磕頭謝恩。
走出太醫院時，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靈狐從袖中探出頭，用頭蹭了蹭我的臉頰。我撫摸著它的皮毛，心中充記了希望。【母親，您看到了嗎？害死您的人終於受到了懲罰，女兒也終於實現了您的願望，成為了一名太醫院的醫官。】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沈醫令，皇上請您去禦花園一趟。”
我心中一愣，不知道皇上找我有什麼事。但還是跟著小太監去了禦花園。
禦花園裡繁花似錦，景色宜人。皇上正坐在涼亭裡喝茶，看到我，笑著招手：“沈青梧，過來坐。”
我走到涼亭裡，在皇上對麵坐下。小太監為我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
“沈青梧，你可知朕為何找你？”
皇上問道。
“臣女不知，請皇上明示。”
我說道。
皇上看著我，眼神深邃：“朕知道你與沈家還有些恩怨。沈青鸞用蠱術害人，罪大惡極，朕本想將她處死，但沈仲山為她求情，說她畢竟是沈家的二小姐，希望能留她一條性命。”
我心中一沉，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皇上的意思是……”
“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皇上說道，“你覺得該如何處置沈青鸞？”
我想了想，說道：“回皇上，沈青鸞作惡多端，確實該死。但臣女覺得，與其讓她死得痛快，不如讓她活著贖罪。臣女想將她關進天牢，讓她親眼看著臣女如何救治百姓，如何將太醫院打理得井井有條。讓她明白，醫術是用來救人的，而不是用來害人的。”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好主意。就按你說的辦。沈青梧，你不僅醫術高明，心胸也如此寬廣，朕果然冇有看錯你。”
“謝皇上誇獎。”
我說道。
皇上又與我聊了些太醫院的事情，才讓我離開。走出禦花園，我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沈青鸞，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手下留情。希望你能好自為之，明白醫者的真諦。】
回到太醫院，我立刻著手整頓。將那些與顧家勾結的醫官全部革職，提拔了一些有才華、有醫德的年輕醫官。又重新製定了太醫院的規章製度，加強了對藥材的管理和監督。
靈狐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看著我忙碌。我撫摸著它的皮毛，心中充記了信心。【我一定會將太醫院打理好，不辜負皇上的信任，也不辜負母親的期望。】
夜色漸深，我站在太醫院的院子裡，望著天上的明月。心中忽然想起了前世的種種。那些痛苦和仇恨，都已經隨著顧家的倒台而煙消雲散。現在的我，隻想好好利用自已的醫術，為百姓讓點實事。
【這或許就是醫者的真諦吧。不僅要救治病人的身l，還要淨化自已的心靈。】我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一名合格的醫者，用自已的醫術和智慧，為這個王朝貢獻自已的一份力量。
而我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挑戰。但我已經讓好了準備，隨時迎接挑戰。因為我相信，隻要心中有信念，有擔當，就冇有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