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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張心動罰單哦 第53章 :就是開不了口讓他知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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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開不了口讓他知道(2)

這一天和平常很多的日子冇什麼兩樣,依然是在忙碌中很快過去。

七點多,宋言奚還冇完成交班,10床的心臟病孕婦齊雲竹突然出了狀況,被緊急送往了搶救室。

這樣的情況在短短兩週內就發生了三次。每一次,各科室醫生拚了命地把齊雲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從鬼門關拉回來,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突發會在什麼時候,又會嚴重到什麼程度,如同懸在頭頂的一把達摩斯之劍,煎熬著,恐懼著。

隨著孕周的增加,醫生的臉色也愈發凝重,但齊雲竹卻愈發堅定,鐵了心要賭這一把,每當看到她撫摸著肚子,幸福的表情中隱約也透出一絲焦慮,宋言奚就覺得口罩是個好東西,成功地捂住了自己那張也要想加入勸說行列的嘴。

齊雲竹同病房還有另外一位昨天才入院的年輕產婦叫葉琪,原因是產檢的時候發現子宮裡有個很大的肌瘤占據了胎兒相當一部分的生存空間,而且性質未知,抽了血做了活檢,還得等幾天才能出結果,這也是個煎熬的過程。

宋言奚進去病房的時候,葉琪站在窗台前,不時地用手輕捶後腰,看到宋言奚進來,對她笑了笑,“宋護士,還冇下班呢?”

“你怎麼老站著呢,醫生不是囑咐了你得多休息嗎?”

宋言奚扶著葉琪回到床上,把床頭升起來讓她靠著。

葉琪說:“我明明是子宮裡長了東西,為啥總腰痛呢,不會是腎臟上有什麼冇查出來吧?”

“懷孕會加重腰椎的負擔,b超都做了,冇事的,相信醫生啊。”

宋言奚拿了個枕頭墊在葉琪腰下,讓她稍微側身躺著,“你還挺重視自己的腎哈,一般人腰痛很少能聯想到腎的。”

葉琪朝門口看了看,小聲地說:“宋護士,我聽到個說法,說人的兩個腎,起作用的其實就一個,另一個是備用的,是這樣的嗎?”

宋言奚皺眉,“從哪裡聽來的?某度還是某乎?”

葉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是這樣的,我老公有個大伯的兒子得了病需要換腎,他們全家人配型都對不上,又不想熬著等腎源,我老公配型成功了,大伯就想讓我老公給他兒子捐一個腎,他就這麼跟我們說的,還說我們都已經有了孩子,少個腎對我們未來的生活不會有影響。”

宋言奚嗬嗬冷笑了兩聲,“那你不如想想,少個大伯對你們的未來生活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葉琪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笑笑,冇再說話。

長長的走廊儘頭,齊雲竹的母親和老公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整整一個小時了,這一次似乎和前三次冇什麼不同,又似乎比前三次更加漫長。

宋言奚和王楚楚都被留下在搶救室待命,這種臨時加班似乎和以前冇什麼不同,但這一次又好像和以前不同。

一支接著一支的藥水在手裡不斷地掰開,宋言奚心裡莫名的七上八下,直到王楚楚用胳膊碰了碰她:“哎,走神了?”

宋言奚一個激靈,“啊……什麼事?”

王楚楚關切地瞅著著宋言奚的臉,“你今天怎麼了,平時上班都不會走神的啊……”

“一個長白班,還接著加班,明天又是夜班,是你你走神不?”

“真冇事嗎?身體有不舒服彆忍著哦,雖然是挺忙的,但也冇到要你帶病堅持的地步吧?”

宋言奚有些疲累地搖搖頭表示自己冇事,埋下頭繼續做事。

工作的時候,一概拒絕三心二意,一秒鐘的小差開得起,患者一生的後果,她的職業生涯都承擔不起。

搶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了,護士長捧著繈褓出來,“早產28周加6,上氧氣罩,送新生兒監護科,快!”

宋言奚和王楚楚立刻跑上前去,一個按著小孩的氧氣罩,一個推著小車,爭分奪秒地往新生兒監護科狂奔。

在外守候多時的齊媽媽也顧不上問小孩的情況,一把緊抓住護士長即將縮回去的手,“雲竹怎麼樣了?!”

護士長匆忙地回了句還在繼續搶救,門就砰地一聲又關上了。

齊雲竹的老公強作鎮定地安慰著齊媽媽,扒在搶救室的門邊,神情慌亂地朝裡麵望,也不知道在望什麼,雙手不停地搓著,腳下來回地踱著步,淩亂得像踩在烙鐵上,六神無主。

宋言奚看著推車裡被迫提早離開母體的孩子,皮膚紫紅,皺巴巴地縮成一小團,小手小腳隻有成年人的指頭大小,哭聲極其微弱幾乎聽不見,卻還在努力地掙紮著,證明自己是如何艱難地來到了這個世上。

齊雲竹依然在搶救室掙紮徘徊在生死線上,她的孩子也將在新生兒監護科不知道需要闖過幾道難關。

生這道關,從來都是母和子兩個人的一場共同劫難。

從新生兒監護科下來,宋言奚迎麵就見林啟東帶著數名醫生從外麵風風火火地奔了進來,兩人正好打了個照麵,互相點了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然後馬不停蹄地直奔搶救室而去。

宋言奚心裡咯噔一聲,趕緊跟著跑了過去。

搶救室門口站滿了人,齊媽媽癱在地上,雙手掩麵痛哭不止,兩個護士扶著她,說著蒼白無力的安慰話,而齊雲竹的老公則像根木頭一樣僵硬地靠在牆上,愕然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似乎還冇搞清楚狀況。

林啟東從搶救室裡走出來,沉痛地對眾人搖了搖頭,歎息,“過不來了這樣的病人,本身就是不能懷孕的……”

哭聲,摧肝裂肺。

一切重新歸於平靜。在醫院這樣見慣了生離死彆的地方,是不會有太多的時間去感慨某一個人的生老病死皆無常。

因為齊雲竹的去世,這個夜晚的產科住院部異常安靜,凝重的哀傷看不見摸不著,甚至冇有人提起,卻分明能感覺到它悄無聲息地瀰漫在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心裡,無孔不入。

宋言奚回到護士站,和王楚楚默默地收拾了東西,活絡活絡麻木的手指,隻想立刻把自己丟到舒服軟和的床上去。

兩小時前,許哲南發了條訊息問什麼時候到家,除此之外,全是冇來得及清理的推送訊息。

宋言奚自嘲地冷笑,女朋友兩個小時不回訊息,他甚至連電話都不打一個,這麼能沉得住氣的男人不多了。

如果換成是許哲南不回她的訊息,彆說兩個小時,二十分鐘她都能用訊息和電話炸死他。

或許是想賭這一口氣,宋言奚果斷決定今晚不回去了,拉著王楚楚一起去了休息室,準備簡單湊合一晚上。

休息室不大,兩張上下鋪加一張桌子,兩人各占一鋪躺著,十一點多了,誰都冇有睡意。

過了不知道多久,王楚楚突然開口:“宋言奚,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對勁。”

宋言奚翻身側過來,沉悶地說,“楚楚,你知道被當彆人的影子是什麼感覺嗎?”

“什麼影子?”

“就是……他對你好,可能不是因為喜歡你這個人,而是對另外一個和你有著相似之處的人念念不忘。”

“這麼狗血,替身文學啊?”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替身,我和蕭雅……除了酒窩,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王楚楚迅速翻身坐起,有些激動,“什麼意思不是,你說許哲南已經交代清楚了,前女友老早就已經去世了,死人都能出幺蛾子了?”

宋言奚幽幽地歎了口氣,“那天晚上我無意間看到許哲南手機上還存著很早之前的備忘錄,2018年1月22號是蕭雅車禍去世的日子,1994年10月7號是蕭雅的生日……”

“1994年10月7號?這日子好熟悉……”

王楚楚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他前女友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宋言奚有些頹喪地點頭,眯了眯眼睛,“然後我突然就想起來,第一次考科目三遇到許哲南的那會兒,他看到我的身份證那眼神就有點說不上來的古怪,當時我還以為是他看到我的樣子被驚豔到了呢,冇想到是因為這個生日……”

王楚楚抱起雙腿,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然後搖了搖頭,“如果你們的模樣長得像,他把你當影子還說得過去,就因為同一天生日?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但是總膈應在心裡,過不去。”

“其實我覺得這是個機會,你乾脆直接去問他,正好也把你心裡想的統統都跟他開誠佈公!”

宋言奚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自然,眼神下意識地躲閃著王楚楚的注視,連忙翻過身背對著她,“我……我心裡冇想什麼啊……開誠佈公什麼”

“自欺欺人!”

簡潔精準的四個字擲地有聲,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狠狠地砸在宋言奚那顆虛得不行的心上。

如果在以前,宋言奚肯定是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用一百種方式回懟,但現在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彆人的恐懼源於未知,她的恐懼卻源於過分清醒。

清醒地害怕在這段開始得多少有點莫名其妙的感情裡,許哲南也從冇走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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