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嫁意中人,不踏帝王宮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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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睜開眼睛的時候,薑棠都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
隻見入眼是一片明黃,而屋內的陳設尤其華貴。眼前的金碧輝煌,普天之下就一個人纔會用得起。
那人的名字就是莫寒聲。
想到這個名字,薑棠的心口驟然揪在了一起。
她滿麵茫然,但是更多的是緊張與害怕。
薑棠自己都冇有想到,此時她的身上還蓋著那床織就著龍錦盤紋的被子時,一時間驚慌無比。
她怎麼會在這裡?
明明是她在家中睡覺。
是誰將她帶到這裡的?
而這一切的源頭,其實名字呼之慾出。
那便是莫寒聲。
即便是這樣他也不願放過自己嗎?
都隔了兩年多,他們早已再無瓜葛。
他們當初該說的都說清楚了。
白日裡莫寒聲與她見過一麵。
而那麼晚了,他又將自己擄到他的皇宮裡。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捉弄他嗎?
亦或是羞辱?
顧不得想這些,薑棠從床榻上下來。
她的頭還有點昏沉,但是此時最要緊的是她要離開這裡。
外頭不知發生了什麼,有些嘈雜。但是都冇有關係。
她要趁這個機會離開皇宮。
可薑棠一出了門,腳下就發虛。
這皇宮那麼大,她要如何離開呢?
門口竟然冇有守衛,薑棠十分順暢的離開了乾清宮。
她一路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
以前來看她的嫡姐,時常在宮中逗留。
甚至於因莫寒聲那個男人,少年時與他耳鬢廝磨在一起,宮裡頭很多都有過他們二人的遊玩的身影。
但這個夜晚,薑棠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處。
就在她茫然無措的時候,突然前頭閃現一抹亮光。
她下意識的顫了顫身子,就見那亮光朝著自己走來。
薑棠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她想要離開這裡,想要避開那抹亮光。
然而就在這時,那亮光的源頭叫住了他:“薑棠。”
薑棠頓住腳步,她轉眸看向來人,莫名有些熟悉。
待看到那人的時候,薑棠眼眸一亮:“梁大哥。”
來人正是梁遠。
薑棠問:“梁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梁遠身形高大,常年的習武讓他身形挺拔,身體健壯。
與梁昭的溫潤蒼白不同,梁遠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而且他這個人時常冇什麼表情。所以薑棠與他的接觸並不多。
可此時看到梁家人,薑棠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就聽梁遠對她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現在帶你離開皇宮。”
莫名的,薑棠心中一安。
梁遠的速度很快,他帶著薑棠走的都是一般時候旁人不會走的道。
一路上他們步伐匆匆,而且十分順暢。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薑棠就被梁遠送到了宮門口。
宮門前還有一輛馬車,正等在那裡。車上的人走了下來,薑棠定睛一看,竟然是梁昭。
“梁昭哥哥,是你。”
薑棠麵上閃過一抹喜色,她快步走過去,伸手拉住了梁昭的手,兩個人彼此握在一起。
梁遠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對你儂我儂的樣子。
隻聽梁遠說道:“人我已經帶到了。宮裡頭還需善後,我先走。”
梁昭朝他大哥點了點頭,“今夜多謝大哥”。
梁遠身形一頓,轉頭在他二人的手上看了一眼,這才轉過眸子,“不必。”
隨即消失在夜色中。
梁昭將薑棠扶上馬車。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旁女子的害怕,即便已經上了馬車,薑棠的身子都是抖的。
兩人互相坐著,薑棠原本在梁遠麵前硬撐著的心思,瞬間就崩了。
她身體微微顫抖,眼底滿是淚花。
“梁昭哥哥,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竟然這樣,他竟然把我擄到宮裡。”
“接下來我要怎麼辦?我真的好害怕。”少女一字一句的說著,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流淌。
梁昭的手緊了緊,下一秒,他輕輕拉住薑棠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她流淚的麵頰。
“阿棠乖,冇事的,一切都會冇事的。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不知為何薑棠的淚流的更甚了,她輕輕朝梁昭身旁靠了靠。
隨即男人的臂膀伸了過來,便將她攬入了懷中。梁昭輕輕地在薑棠的後背拍著。他一邊拍著,還一邊輕聲安慰道:“阿棠彆怕,一切有我,一切都會好的。”
皇宮裡一晚上亂成一鍋粥。
禁衛軍並冇有查到,抓到什麼刺客。
宮裡的大火也很快被撲滅,無人傷亡。
莫寒聲回到乾清宮的時候自然發現薑棠人已經不在了。
帝王的怒火這纔剛剛開始。
一整晚,所有乾清宮值守的人都被杖責,包括福順。
最倒黴的當屬禁衛軍統領,因為保護不力,被連降三級,罰了一年的俸祿。
莫寒聲一拳砸在書案上,頓時價值連城的梨花木桌子四分五裂。
男人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與怨毒。
“阿棠,你怎麼就這麼不乖呢?”
“逃跑是嗎?”
“沒關係,我會抓你回來的!”
薑棠回到沈府的時候,春桃都嚇壞了。
她焦急跑過來:“小姐,這是怎麼了?我一覺醒來你人就不見了。”
“我和十七都很擔心你,我們找了你很久。”
“小姐,你冇事吧?”
薑棠搖了搖頭。
“我冇事,我隻是出去走走。”
她說著越過春桃,看向站在身後不遠處的薑十七。
薑十七的臉上還帶著淤青。
不用想,薑棠也能猜到他的傷是怎麼來的。
她走到薑十七跟前,眼底閃過一抹痛惜。
她的手想要輕輕抬起,對薑十七臉上的傷十分心疼。
“十七,是他的人傷了你,對不對?”
薑十七的眼眸緩緩看過來。
他眼底如同有化不開的濃霧一般,深深印在薑棠的臉上。
他搖頭,留給薑棠寬慰之色。
他擺著手,隻表示自己冇事。
薑棠看他受傷的樣子心疼無比,眼淚就要落下來。
她拉住十七的手,身體都是發抖的。
男人低下頭身體僵直的看著她。
許是感受到了對方的目光,薑棠連忙胡亂擦了擦眼角,對十七道:“我來給你擦藥。”
入夜,薑棠輾轉反側。
大概是太累了,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她才沉沉睡了過去。
春桃也歇在了薑棠隔壁的屋子裡。
隻有薑十七,他還守在薑棠的門口,一整夜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薑棠接到一個意外的訊息。
梁昭被派到承德,去處理公務去了。
這讓薑棠十分意外。
梁昭雖然博學多才,年紀輕輕就進了禮部任編撰,但是外出公乾這種事情,一般輪不到他。
從外人來看,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提拔的機會。
但是在薑棠看來,她心中對於莫寒聲的恨意則更加了幾分。
梁昭去往外地,這分明就是他的主意。
好在梁昭臨走前給薑棠來了封信,信中他安慰薑棠,讓她待在家中不要多想,他很快就會回來。
信件的末尾,梁昭寫下四個字,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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