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碎不入舊時夢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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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之聽不見兩人的對話,隻能看見溫以寧似乎極輕地點了一下頭。
下一刻,那個男人便毫不猶豫攬住溫以寧的肩膀,幾乎將她整個人劃進自己的地界。
謝衍之目眥欲裂,發了瘋地想衝上前拽開他,可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一群保鏢,將他阻擋在外。
為首的黑衣人語氣冰冷:“先生,沈總已經吩咐我們報警,請您不要再繼續騷擾。”
謝衍之猛地停住腳步。
下一秒,他突然毫無征兆地彎下腰,劇烈咳嗽起來。
待直起身時,那張向來英挺的麵容已血色儘失,蒼白如紙。
他渾不在意地抬手擦去唇邊淺淡的血跡,不滿血絲的眼底掠過一抹自嘲。
從京城到雲城,足足兩千公裡。
溫以寧走得夠遠,也足夠狠心,冇有給他留下一絲一毫的蹤跡。
謝母限製了他的追蹤,他隻能自己開車,在這座偌大而陌生的城市裡不斷尋找。
他生怕錯過路過的每一個人,今天之前已經三日未閤眼。
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到溫以寧。
可他卻冇想到,溫以寧這麼不想看見他。
她甚至在怕他。
回想起曾對溫以寧做的那些事,若換作彆人這樣待她,他恐怕自己都要上前揍那人一拳,再勸誡對方遠離溫以寧,不要再給她造成更大困擾。
可冇有彆人,這個人就是謝衍之自己。
那是他的以寧啊
要他此生與溫以寧形同陌路,那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他做不到。
所以,不會放棄。
謝衍之苦笑一聲,看著遠去的沈硯書和溫以寧,轉身離開。
另一邊,溫以寧被沈硯書護送著上了車。
她手腳冰涼,久久都冇有從剛纔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謝衍之已經找到她,那她的住所、花店被找到也是遲早的事。
和他糾纏的那幾年已經讓她身心俱疲,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不知是寒風侵體,還是憂思過重,溫以寧忽覺天旋地轉,眼前驟然一黑,軟軟倒了下去。
等她再睜眼,已經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
身上覆著柔軟的絲絨被,屋內暖意融融。她心下一慌,掙紮著要起身,卻渾身脫力,眼看就要栽下床沿——
一雙手忽然穩穩托住她,輕柔地將她扶回床榻。
“溫小姐,你發燒了,還是休息比較好。”沈硯書為她撚好杯子,又遞來一杯溫水,“這是我家,私人地界,未經準許陌生人都是進不來的,所以你可以安心。”
“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告訴我過去發生了什麼。”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溫以寧袖口下露出的那些傷痕上,“這樣,我或許才能更好地幫你”
溫以寧抿緊唇,不自覺揪緊了手指。
過去受的傷太多,讓她早已將心門死死封死,可沈硯書挺身而出的那一幕猶在眼前。
她躊躇良久,終是輕聲開口:“他是我的前夫。”
或許是壓抑太久,情緒尋到了出口,她竟不知不覺將這些年的種種,儘數傾吐。
說到最後,她已經泣不成聲。
沈硯書靜靜聽著麵前人的傾訴,心卻已經揪成一團。
他從未想過,看著這麼溫柔的人,過往卻遭受了尋常人都難以承受的傷。
情不自禁地,他忽然抬手為溫以寧擦去臉上的淚痕:“彆怕,之後我會在你身邊的”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敲響房門,在他耳邊低言:“沈總,有名自稱謝衍之的人在外麵,說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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