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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尊仙途 第1章 七玄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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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不凡在擁擠的車廂中醒來,後腦勺的鈍痛讓他眉頭緊鎖。鼻腔裡充斥著汗酸與馬糞混合的惡臭,他下意識抬手,觸到的卻是細瘦的胳膊和掌心零星薄繭,身上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又舊又鬆,全然不是自己熟悉的衣物。

他茫然打量四周,三十名孩童擠在本應容納十幾人的空間裡,個個麵帶侷促。對麵角落,一個瘦弱的孩子縮著身子,手裡緊緊攥著一把磨得發亮的小匕首,眼神警惕地掃視車內,那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讓寧不凡莫名多了幾分留意。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要去哪,腦子裡一片混沌,隻隱約記得一些零碎片段。身旁孩童們三三兩兩聚集,正中的錦衣少年被眾人簇擁,左一聲“舞少爺”右一聲“舞大哥”,神態頗為受用。寧不凡默默觀察,聽出這少年叫舞岩,家裡開武館,還有親戚在某個門派掌權,才能破格參加選拔。

像他和那名攥著匕首的孩子一樣,來自窮鄉僻壤的孩童隻有五六人,個個畏手畏腳,與喧鬨的城鎮孩童形成鮮明對比。寧不凡順著車廂壁往角落挪了挪,儘量縮小存在感,陌生環境裡,低調求生是他本能的選擇。

馬車顛簸五日,傍晚抵達一座山脈。車外孩童們發出驚歎,寧不凡探頭望去,落日霞光籠罩山峰,五彩斑斕,美得令人失神。直到黑衣壯漢王護法催促,他纔跟著人群下車。王護法語氣跋扈,卻在見到紅臉老者時換上媚色,恭敬行禮:“嶽堂主,路上耽擱了,勞煩您老費心。”

嶽堂主大模大樣掃視孩童,吩咐道:“送到清客院休息,明天一早選拔。沒過關的及早下山,免得犯了規矩。”

寧不凡跟著隊伍上山,才知此地是七玄門總壇彩霞山。山路陡峭,沿途設十幾處哨卡,往來者多穿青緞衣,或挎刀或背劍,身手矯健,讓他越發困惑自己捲入了什麼地方。

當晚,他們被安排在矮峰土房休息。寧不凡躺在硬床板上輾轉難眠,身旁攥著匕首的孩子睡得香甜,夢裡似乎還在發笑。寧不凡望著屋頂,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無論這裡是什麼地方,必須通過明天的選拔,先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王護法未讓眾人吃早飯,直接帶到一片種滿竹子的斜坡前。嶽堂主宣佈規則:穿竹林、過岩壁、攀山崖,正午前到崖頂者為內門弟子,表現尚可者為記名弟子。

其他孩童一窩蜂衝進竹林,那名攥著匕首的孩子也緊跟而去,寧不凡連忙跟上。竹林遠比看起來難走,越往上越陡,雙腿像灌了鉛,他不得不伸手拉著竹莖借力。走了許久,他累得找土堆坐下喘息,正好看到那孩子也在不遠處休息,臉色蒼白,額頭滿是汗水。

寧不凡從懷裡摸出昨晚省下的一小塊窩頭遞過去:“墊墊肚子,不然撐不到最後。”

那孩子愣了愣,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猶豫片刻接過窩頭,掰了一小塊放進嘴裡,低聲道:“韓立。”

“寧不凡。”他報上名字,隻當這是個普通同伴。

兩人稍作休息繼續趕路,坡麵越來越陡,隻能躬下腰手足並行。穿出竹林後,眼前是風化嚴重的巨石壁,銳利碎石片很快將他們的手和膝蓋劃得傷痕累累,碎石渣滲進傷口,疼得鑽心。

韓立望著前方越爬越遠的舞岩,一股狠勁發作,加快了腳步。寧不凡看出他的執拗,一邊爬一邊勸:“咱們目標是通過,不是爭名次,彆跟自己較勁。”可韓立根本沒聽,反而越爬越快。寧不凡無奈跟上,他看得出來,韓立性子雖倔,但做事踏實,跟著他或許能少走些彎路。

太陽爬到正中時,舞岩已攀上石壁儘頭的山崖,抓著麻繩向上爬。他回頭衝崖下伸出小拇指比劃,哈哈大笑,氣得韓立咬牙切齒。可韓立早已耗儘體力,抓著麻繩的手一抖,整個人差點掉下去。寧不凡連忙喊:“抓牢旁邊的石角!”

韓立依言穩住身形,回頭望見身後師兄擺出防護姿勢,才鬆了口氣。兩人爬到麻繩底部時,離正午隻剩不到半個時辰。韓立費儘全力爬上最後一個繩結,癱坐不動,寧不凡也體力不支,在一旁喘息。

沒過多久,師兄分彆抱起他們攀上崖頂。太陽正好位於正中,韓立臉上滿是失落。嶽堂主宣佈結果:七人合格,六人進百鍛堂,舞岩保送七絕堂;寧不凡、韓立和另一名叫張鐵的孩子成為記名弟子,半年後再考覈。寧不凡心裡鬆了口氣,至少暫時安全了。

跟著兩位師兄下山,路過茂密樹林時,一位六十餘歲的老者緩緩走出。他高高瘦瘦,麵皮焦黃,披肩白發,一邊走一邊劇烈咳嗽,彷彿隨時會倒下。可兩位師兄卻神色恭敬,快步上前深施一禮:“墨大夫。”

“墨大夫”三字像驚雷劈開混沌,寧不凡猛地想起零碎記憶,七玄門、韓立、張鐵這些名字,竟與他曾看過的《凡人修仙傳》完全重合。他終於明白,自己穿越到了這本小說的世界裡。

寧不凡強壓震驚,不動聲色觀察。墨大夫掃視眾人,沙啞著問:“這是剛上山的新弟子?”

張均點頭應答後,墨大夫隨手一指:“我缺煉藥和采藥弟子,這兩人跟我走。”手指正好指向寧不凡和韓立。

寧不凡心裡一動,知道這是命運的轉折點。他拉了韓立一把,率先躬身:“弟子寧不凡,見過墨老。”韓立也跟著行禮,眼神裡滿是茫然。

墨大夫帶著兩人走進樹林,輾轉片刻後,一個鬱鬱蔥蔥的翠綠色山穀出現在眼前。左側是藥香濃鬱的藥田,右側是連片房屋,除入口再無通路。“這是神手穀。”墨大夫指了指一間小屋,“你們先休息,晚上來大堂見我。叫我墨老或墨大夫都行。”說完,他咳嗽著走進氣派大屋。

韓立早已疲憊不堪,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過去。寧不凡也同樣勞累,卻沒有躺下。他走到窗邊望著穀內藥草,心裡翻江倒海。

他清楚自己的處境:五行偽靈根,修仙之路註定艱難。而身邊的韓立,是未來的修仙巨擘,卻有著務實過度、利己傾向重、過度保守的性子。暫時跟隨韓立,既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藉助他的謹慎規避風險。他知曉劇情走向,既能幫韓立避開陷阱,也能在合適時機,為自己的五行偽靈根爭取生機。

寧不凡深吸一口氣壓下波瀾,對他來說,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他必須保持清醒,利用韓立的優勢,避開他的短板,才能在這修仙之路上,拚出屬於自己的生路。

凡人修仙傳·凡途同行

寧不凡被張鐵急促的叫喊聲驚醒時,正靠在牆角打坐。他揉了揉眉心,看著張鐵把冒著熱氣的饅頭遞向韓立,自己也順手接過張鐵遞來的另一個,笑著道謝:“張哥有心了,還特意給我帶了一份。”

他看了眼韓立,見他接過饅頭時仍帶著幾分警惕,心裡瞭然。這大半年來,他早已摸清韓立的性子。從最初選拔時韓立攥著匕首的模樣,到如今修煉時的瘋狂,寧不凡清楚,韓立的謹慎和務實刻在了骨子裡,凡事都以自保和實際利益為先。

“你從哪裡找到的吃的?”韓立愣了一下才接過食物。

“山穀附近有個大廚房,大家都在那領吃的,我吃完才發現你倆沒去,就又幫你們各領了一個。”張鐵憨厚地笑著,說話有些磕磕巴巴。

韓立早飯午飯都沒吃,口就吞完了一個饅頭。寧不凡吃得慢些,一邊吃一邊觀察著韓立,見他狼吞虎嚥的模樣,便知道他是真餓極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見墨老吧。”韓立打了個飽嗝,率先起身。寧不凡和張鐵緊隨其後,往墨大夫的屋子走去。

進了屋,寧不凡的目光先落在書架上的典籍上,隨即又瞥見墨大夫手中那本封皮有三個黑字的書。他心裡清楚,那便是《長生經》,也知道墨大夫對長生的執念。三人恭敬地喊了聲“墨老”,墨大夫卻隻顧著看書,全然沒有理會。

寧不凡依著規矩站在一旁,心裡卻在盤算。他知道墨大夫接下來會宣佈的事,也清楚那套無名口訣便是《長春功》。對他這個五行偽靈根來說,這口訣修煉速度隻會比韓立更慢,但這是目前唯一能留在神手穀、靠近韓立的機會,他必須抓住。

過了許久,墨大夫才放下書,冷冷地打量著三人,開口說道:“你三人從即日起便是我的記名弟子,我會教你們一些采藥煉藥的常識,或許還會教你們一些醫術,但決不會教你們武功。”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鄭重:“我有一套修身養性的口訣要教你們,雖不能克敵製勝,卻能強身健體。你們若想學武功,可去幾位教習那裡,我不反對。但半年後我考查的隻是這套口訣的修煉情況,不合格者,一律貶為外門弟子,你們可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三人異口同聲地應答。

走出墨大夫的屋子,韓立輕輕鬆了口氣,臉上帶著興奮。寧不凡看在眼裡,心裡明白,韓立此刻隻想著成為內門弟子,能多寄錢回家,卻沒意識到這背後的風險。

接下來的日子裡,上午三人跟著墨大夫學習醫藥知識,下午則去書屋和其他童子一起識文斷字、學習武學基礎。寧不凡學得很認真,不僅記下了醫藥知識,還刻意留意著韓立的舉動。他發現韓立學習時格外專注,尤其是在識文斷字上,彷彿要把每個字都刻在腦子裡,這份務實和刻苦,讓寧不凡暗自佩服。

但他也看出了韓立的“利己”。有一次,一位童子不小心打翻了藥簍,藥材散了一地,寧不凡正要上前幫忙,卻見韓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生怕沾染上麻煩。寧不凡心裡歎了口氣,知道這是韓立多年窮苦生活養成的習慣,凡事以自保為先。

一個月後,墨大夫開始傳授那套無名口訣,並嚴令三人不得外傳。寧不凡接過口訣,心裡清楚這口訣的利弊。他知道韓立四行偽靈根修煉起來會很慢,而自己五行偽靈根的資質,修煉速度隻會更慢,但他沒有放棄。他一邊按照口訣修煉,一邊悄悄觀察韓立的修煉方法。

韓立果然如他所料,修煉起來格外瘋狂,幾乎把所有時間都用在了打坐練功上,甚至嘗試著睡覺時都保持修煉姿勢。寧不凡忍不住勸他:“韓立,修煉講究張弛有度,太過急於求成,反而容易損傷經脈。”

韓立卻搖了搖頭:“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待遇差太多,我必須通過考覈。”在他看來,隻有多賺銀子寄回家,纔是最重要的。寧不凡無奈,隻好不再勸說,隻是在一旁默默提醒他注意調息。

三個月後,韓立體內終於產生了一絲微涼的能量流,而寧不凡體內的能量更是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張鐵則更慘,修煉了這麼久,體內毫無變化。

“我是不是資質太差了,根本練不成這口訣。”韓立看著自己體內那絲微弱的能量,有些沮喪。

寧不凡安慰道:“彆急,這口訣本就特殊,修煉速度慢很正常。我們可以參考‘正陽勁’的修煉方法,慢慢琢磨。”他把自己觀察到的其他童子修煉“正陽勁”的心得分享給韓立,韓立雖然謹慎,但也知道寧不凡的建議有用,便照著嘗試。

偶然間,韓立從張鐵口中得知他修煉毫無進展後,原本沮喪的心情好了不少,修煉也變得更加瘋狂。寧不凡看在眼裡,心裡有些複雜。他理解韓立想要通過考覈的心情,卻也覺得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心態,未免太過保守。

墨大夫自從傳授口訣後,便對三人不管不問,整日抱著《長生經》苦讀。寧不凡偶爾會借著請教醫術的機會,試探墨大夫的口風,卻每次都被他冷淡地打發回來。他心裡清楚,墨大夫的心思全在《長春功》上,對他們三人,不過是利用罷了。

他曾悄悄提醒韓立:“墨老對那本《長生經》太過執著,對我們又太過放任,這裡麵恐怕不簡單,你要多加留意。”

韓立卻不以為意:“隻要能通過考覈,成為正式弟子,其他的事情與我無關。”在他看來,隻要能多寄錢回家,其他的風險都可以暫時擱置。寧不凡無奈,隻好不再多言,隻是更加留意周圍的動靜,為自己和韓立規避可能出現的危險。

半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到了考覈的日子。張鐵緊張得手足無措,韓立也有些忐忑,隻有寧不凡顯得平靜。他知道考覈的結果,也清楚這隻是開始。

墨大夫先檢查了張鐵,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眼裡閃過一絲失望。隨後他轉向韓立,握住他的脈門,當察覺到那絲微涼的能量流時,眼中瞬間爆發出狂熱的光芒。

寧不凡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墨大夫的神情,心裡警鈴大作。他知道,墨大夫的野心從這一刻起,正式開始顯露。

“不錯!不錯!就是這種感覺!”墨大夫死死抓住韓立的雙肩,放聲大笑,眼神裡滿是瘋狂。韓立被他的模樣嚇到,臉上露出恐懼。

墨大夫很快恢複平靜,宣佈韓立成為他的親傳弟子。隨後,他又把目光轉向張鐵,話鋒一轉,說張鐵的根骨適合另一套心法,也將他留了下來。

最後輪到寧不凡,墨大夫檢查後,眉頭微蹙:“你體內能量雖弱,但也算有所進展,便也留下吧,繼續修煉這套口訣。”

寧不凡心中一喜,連忙躬身道謝。他知道,自己成功留在了韓立身邊,也為自己爭取到了繼續觀察和等待的機會。

成為正式弟子後,韓立得到了墨大夫的特殊對待,不僅有專屬的練功石室,還每天服用珍貴藥物、浸泡藥浴。寧不凡看在眼裡,心裡清楚,這些“優待”都是為了讓韓立更好地修煉《長春功》,為墨大夫的長生夢鋪路。

他發現韓立對墨大夫的反常並未深究,隻要能拿到更多月例銀子寄回家,便對一切都聽之任之。這種過度的務實,讓寧不凡有些擔憂,但他也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韓立的想法,隻能在一旁默默守護。

這日,寧不凡見韓立一瘸一拐地從外麵回來,神色有些異樣,便上前問道:“韓立,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韓立看了他一眼,含糊地說道:“沒事,走路時踢到了石頭。”他下意識地捂住胸口,眼神裡帶著一絲警惕。

寧不凡心裡一動,他知道韓立肯定撿到了那個神秘小瓶。他沒有點破,隻是從懷中掏出一瓶自製的消腫藥膏:“這藥膏消腫止痛很管用,你拿去用吧。”

韓立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低聲說了句“多謝”。

接下來的幾日,寧不凡發現韓立總是神神秘秘的,常常獨自外出。他沒有多問,隻是在韓立夜裡外出時,悄悄跟在後麵,以防他遇到危險。他看到韓立在僻靜處觀察小瓶吸收白光的異象,也看到韓立嘗試用各種方法開啟小瓶,心裡清楚,韓立的命運轉折點已經到來。

當韓立用鐵錘都無法砸開小瓶時,寧不凡忍不住上前提議:“這瓶子材質奇特,暴力手段恐怕行不通。或許它需要特定的時機或方法才能開啟,不如再等等,慢慢琢磨。”

韓立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但還是把小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寧不凡知道,韓立雖然謹慎,但也聽進了他的建議。

隨著時間推移,韓立的《長春功》練到了第三層,整個人也變得越發沉默堅毅。寧不凡的修為則進展緩慢,但他並不著急。他知道,跟著韓立,隻要順應規則、謀定後動,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機。

他看著韓立每日在石室和住處之間穿梭,心裡清楚,墨大夫的陰謀即將浮出水麵,七玄門的風波也不遠了。而他,必須做好準備,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藉助韓立的機緣,為自己這個五行偽靈根爭取一線修仙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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