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尊仙途 第23章 蛟窟情纏
見墨蛟暫未擺脫倒塌的石柱,南宮婉趕緊盤膝坐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岩石上,雙手各捏著顆中品靈石,指尖縈繞的靈光正緩緩修複著消耗的法力。她眼角餘光瞥見寧不凡左摸右掏、唉聲歎氣的模樣,嘴角不由得撇了撇。
“煉氣期就敢深入內穀,膽子不小,本事卻稀鬆平常。”她語氣清冷,帶著慣有的高傲,“若不是我先前與墨蛟打鬥耗損大半靈力,你隻怕早就盾破人亡了。”
寧不凡聽見南宮婉的數落,眼睛忽然一轉,臉上的心疼換成幾分懇切,搓著手嘿嘿笑道:“前輩您是不知道,我這點煉氣期修為實在拿不出手。”
他故意晃了晃手腕,露出煉氣期修士特有的微弱靈力波動:“等會兒真動起手,我那金磚符寶催動起來耗靈力得很。可我這底子,靈力就跟摻了水似的,撐不了三兩下就得見底。”
說著,他又露出點不好意思的窘迫,撓了撓頭:“再者說,我剛入黃楓穀沒兩年,師門月例就那麼點,平日裡買些低階丹藥都得精打細算,哪有多餘靈石備著補充靈力的……”
話沒說透,但“想借點靈石應急”的意思已明明白白。他知道南宮婉身為結丹修士,身家定然豐厚,此刻不借,更待何時?
南宮婉何等精明,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眉峰微蹙,語氣帶著幾分嘲諷:“合著躲在一旁看戲,是等著我給你湊靈力錢?黃楓穀的修士,都這般會算計?”
她指尖在儲物袋上頓了頓,終究認清現實——此刻確實要倚仗這煉氣修士的符寶。墨蛟已是二階妖獸,自己因壓製修為至煉氣期,靈力本就不充裕,先前打鬥又耗損大半,單憑一己之力絕無勝算。而寧不凡那符寶,之前炸塌石柱時顯露出的威力,恰好能破開蛟鱗。
瞥到寧不凡翻出的空儲物袋,她眉頭蹙得更緊,語氣依舊冷淡,卻少了幾分嘲諷:“多少夠用?”
寧不凡眼睛一亮,沒敢獅子大開口,豎起三根手指:“三塊中品靈石,三、三塊就夠。隻夠催動符寶用,前輩放心,絕不浪費,用完若有剩,定當奉還。”他刻意放緩語氣,帶著點小心翼翼。
南宮婉沒再多言,屈指一彈,三枚瑩潤的中品靈石便落在寧不凡掌心,靈石上流轉的精純靈氣讓他心頭一跳。她彆過臉,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儘快動手,彆耽誤時辰。”
寧不凡握緊靈石,知道適可而止,連忙收起,拱手道:“前輩稍等,晚輩這就準備。”說罷轉身走向墨蛟被壓的方向——見好就收,纔是眼下最穩妥的做法。
南宮婉望著他的背影,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鎖星環,眼底閃過一絲複雜。這黃楓穀修士雖滑頭,卻懂得分寸,倒比那些眼高於頂的同門識趣些。隻是……結丹修士要靠煉氣修士脫困,傳出去怕是要被同輩笑掉大牙。她輕哼一聲,將雜念壓下,凝神盯著被壓的墨蛟,隨時準備配合出手。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轟隆!轟隆!”
被兩根斷裂石柱壓住的墨蛟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暗金色的鱗片亮起刺目的紅光,龐大的身軀竟硬生生向上拱起!斷裂的石柱在它的巨力下“嘎吱”作響,碎石飛濺,眼看就要被頂開了!
“吼——!”
一聲巨響,兩根斷裂的石柱被墨蛟硬生生頂飛,砸在洞窟頂部,落下無數岩塊。墨蛟龐大的身軀直立而起,猩紅的豎瞳死死鎖定兩人,蛇口大張,墨綠色的毒液如噴泉般噴射而出!
“分開!”南宮婉低喝一聲,足尖一點,身形如柳絮般飄向左側,同時催動朱雀環,銀環化作數道流光,纏向墨蛟的脖頸,試圖牽製它的動作。
寧不凡則借著右側的岩壁掩護,腳下羅煙步展開,險之又險地避開毒液的噴射範圍。他看著南宮婉與墨蛟纏鬥——朱雀環雖能暫時纏住墨蛟,卻根本傷不了它的鱗甲,南宮婉的招式雖精妙,砍在墨蛟身上也隻能留下淺淺的白痕,顯然她因壓製修為,對付二階妖獸也頗為吃力。
“趕緊催動符寶!”南宮婉被墨蛟的巨尾掃得衣袂翻飛,朱雀環堪堪擋開腥風,語氣裡滿是焦急,“按之前說的,我纏住它,你動手!”
“沒問題!”寧不凡將一塊中品靈石握在掌心,靈力源源不斷注入金磚符寶,金磚微微發亮,緩緩騰空而起,“保證給它來記狠的!”
“前輩撐住!”他一邊大喊,一邊將靈石的靈力全力輸送至符寶。
精純的靈力如潮水般湧入,原本巴掌大的金磚“嗡”地暴漲,瞬間化作磨盤大的巨石,表麵土黃色符文亮起刺目光芒,帶著山嶽般的威壓!
“還愣著乾什麼?”南宮婉旋身急退,額角滲出細汗,再次厲喝,“再不動手,我們都要葬身在這!”
墨蛟又是一聲咆哮,巨尾帶著破空聲橫掃而來。南宮婉險險避開,忍不住加重語氣:“你的符寶呢?快催動!磨磨蹭蹭的,等著喂蛟嗎?”
寧不凡本在凝神聚氣,被她連番催促,忽然眉梢一挑,嘴角勾起抹促狹的笑,故意拖長調子:“前輩,晚輩在儘力了……”
他抬眼看向南宮婉,眼神帶著點戲謔:“這種事急不得,得慢工出細活,太快了沒效果……”
南宮婉正躲閃攻擊,聞言愣了一下,蹙眉道:“什麼效果?”
直到瞥見寧不凡眼底的笑意,再琢磨話裡的古怪意味,她才猛地反應過來——這小子竟在胡攪蠻纏!
“你!”南宮婉又惱又羞,耳根瞬間泛紅,素手一揮,一道靈力掃向寧不凡腳邊,“滿口胡言!我在說對付墨蛟!”
寧不凡嘿嘿一笑,見好就收,不再逗她,手訣一掐:“來了!前輩莫氣,這就‘辦正事’!”
金磚符寶驟然亮起金光,南宮婉卻被他那句“辦正事”說得臉頰更燙,又羞又怒地瞪他一眼,周身靈力微微湧動:“少廢話!立刻動手!再敢胡哄,休怪我不客氣!”
寧不凡收斂了嬉皮笑臉,不敢再拖延,將靈力催發到極致:“得嘞!前輩息怒!”
金磚呼嘯著破空而去,南宮婉望著他認真施法的側臉,心頭卻莫名一跳——這小修士修為低微,卻敢在她麵前耍小聰明,倒比刻板的同門多了幾分鮮活……她輕哼一聲,壓下異樣,轉身專心纏住墨蛟,隻是耳尖的紅,許久未褪。
磨盤大的金磚帶著銳嘯,如流星墜地般砸向墨蛟頭顱!墨蛟被朱雀環纏住脖頸,躲閃不及,隻能硬生生承受一擊!
“嘭!”
一聲巨響,金磚砸在墨蛟頭顱上,暗金色鱗片瞬間碎裂,墨綠色血液噴濺而出!墨蛟發出淒厲咆哮,龐大身軀晃了晃,直挺挺倒下,抽搐兩下便不再動彈。
金磚符寶光芒迅速黯淡,化作流光飛回寧不凡手中,變回巴掌大小,表麵符文已黯淡無光——顯然靈力耗儘,成了廢寶。寧不凡掂了掂金磚,撇撇嘴:“果然是一次性的,這麼不經用。”
南宮婉收了鎖星環,走到墨蛟的屍體旁,檢查確認它已死透,才鬆了口氣。她看向寧不凡,眼神裡帶著一絲驚訝——沒想到這煉氣修士手中的符寶竟有如此威力,看來這小子的底牌比她預想的要多。
寧不凡也走了過來,看著墨蛟龐大的屍體,搓了搓手:“這大家夥總算搞定了。前輩,咱們可是說好的,戰利品平分,你不會過河拆橋吧?”
南宮婉瞪了他一眼,語氣卻緩和許多:“我還沒那麼小家子氣。”她指了指墨蛟的鱗甲,“這些暗金色鱗甲質地堅硬,可煉製成盾牌或護具,足以抵擋築基期修士的攻擊。它的毒液雖霸道,提煉後既能入藥解毒,也能煉製丹液。蛟角和利爪,則是煉製攻擊性法器的不錯材料。”
寧不凡嘿嘿一笑,並未多在意這些——他真正惦記的,並非鱗甲毒液。目光掃過石亭附近,果然在角落發現幾株開著紫色小花的草藥,正是築基期修士突破瓶頸常用的“玉髓芝”。他不僅將草藥連根拔起,連旁邊幾顆黑色種子也小心翼翼收好。
南宮婉則轉身走向石亭,對墨蛟屍體興趣不大——不過是些築基期材料,她更在意石亭中的玉石寶匣。
就在這時,南宮婉經過墨蛟屍體旁突然輕呼,語氣帶著驚訝:“這是什麼?”
寧不凡心裡一動——來了!立刻將剩餘草藥種子收進儲物袋,快步來到南宮婉身旁。隻見墨蛟屍體腹部,一顆粉色圓球滾落在地,約莫拳頭大小,表麵光滑泛著淡光,看似妖獸內丹,卻帶著奇異香氣。
“這是……”南宮婉皺起眉頭,顯然她認知中墨蛟的妖丹並非這個色澤。
寧不凡卻在心裡暗喜——墨蛟精囊!關鍵劇情道具終於出現!他故意裝作疑惑:“這不是墨蛟的內丹嗎?怎麼是粉色的?”
南宮婉仔細觀察片刻,突然臉色大變:“不好!這不是內丹,是墨蛟的精囊!”她猛地後退一步,眼神帶著驚慌,“這東西能催發情愫,是魔道修士修煉采補之術時用的邪物!”
可此刻說什麼都晚了。粉色靈紋已如潮水般漫過兩人,甜膩的異香順著毛孔往裡鑽,連南宮婉護體的青芒都在靈紋侵蝕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邊緣泛起細碎的漣漪,像被溫水泡軟的薄冰。
寧不凡望著她鬢角滲出的細汗——那汗珠順著白皙的下頜線滑落,墜在衣領邊緣,又被靈紋染上的水汽氤氳得模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來了,這躲不開的劇情,這不請自來的“緣分”,可不就等著這一刻麼?他故意垂著眼,露出茫然無措的樣子,指尖還下意識地攥了攥衣角,裝出被眼前異象嚇住的模樣。
就在寧不凡原地“茫然無措”的刹那,那顆粉色的圓球突然“嘭”地一聲爆裂開來!無數粉色光點如碎星般彌漫,旋即凝成一道迷幻魅惑的波紋,帶著拉扯的力道,將兩人牢牢吸攏在一起,連腳步都不受控製地往前踉蹌了半步。
靈紋已將兩人徹底裹在中央,粉光像實質的紗幔,連呼吸都交織在狹小的空間裡。南宮婉的臉頰在粉光映照下,泛起一抹從未有過的緋紅,那紅色從耳根蔓延到脖頸,連耳垂都透著熱意。她望著近在咫尺的寧不凡,眼神裡的怒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以言喻的慌亂——指尖下意識地蜷起,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而寧不凡心裡正偷著樂——接下來的戲碼,可就有意思了。他甚至能想象到後續的發展,隻是麵上依舊維持著懵懂的神情,彷彿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
南宮婉驚呼一聲,本能地想運起靈力掙脫,卻發現身體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捆住,丹田處的靈力滯澀得厲害,根本動彈不得。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與寧不凡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能看清他眼底的細碎光紋,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體溫——那溫度透過衣料,像細小的火苗,燙得她心口發慌。
南宮婉又氣又急,秀眉擰成一團,卻偏偏無可奈何。迷幻魅惑的波紋越來越強,粉光將兩人徹底籠罩,連洞窟裡的石筍都映上了一層曖昧的光暈,空氣中彌漫的甜膩香氣愈發濃鬱,彷彿連時間都慢了下來。
寧不凡也覺不對勁。起初是指尖發麻,那麻意帶著細微的電流感,順著手臂爬向心口,接著一股寒氣驟然襲來,凍得他打了個寒顫。可這寒氣掠過之處,原本駁雜的水靈根像是被冰水滌蕩,附著的灰色雜質簌簌剝落,經脈裡竟有種冰消雪融的清透,連靈氣流轉都順暢了幾分。
沒等他細品這異樣,丹田處又“騰”地燃起一團邪火,灼熱感順著經脈蔓延,所過之處,火靈根似被烈焰煆燒,那些滯澀的淤塞被燒得焦黑脫落,露出底下赤紅如焰的精純根基,連靈力都帶著幾分灼熱的銳氣。
冷熱交攻間,渾身骨頭像被拆開重組,酥麻又灼燙,痛感順著神經蔓延,額頭上的冷汗瞬間浸濕了鬢發。可就在這撕裂般的痛感裡,金、木、土三係靈根也跟著躁動起來:金靈根似被精鐵反複打磨,原本暗沉的光澤變得銳利,鋒芒漸顯;木靈根如遇春雨,原本枯萎的脈絡抽新芽般舒展,透著鮮活的綠意;土靈根則像沉泥被夯得緊實,厚重感愈發凝練,連靈氣都帶著沉穩的力道。
“這是……什麼?”寧不凡痛得咬牙,指節泛白,卻清晰感覺到五行靈根在劇烈的體感中被剝離雜質,像是蒙塵的玉石被狠狠擦亮,露出底下通透的質地。原本堵塞的靈根脈絡被一股無形之力撐開,那些阻礙靈氣流轉的駁雜之氣,正隨著冷汗排出體外,留下的隻有經脈通暢的清爽與靈根凝練的厚重。
當最後一絲灼痛褪去,寧不凡忽然清晰地感受到周圍天地間的五行靈氣——木之生機在石縫草葉間躍動,帶著清新的草木香;金之銳氣藏在岩壁礦石裡,透著冷硬的金屬感;水之柔、火之烈、土之沉,皆如指尖紋路般清晰可辨。他體內的五行靈根已褪去駁雜,通透如琉璃,彼此間的生克流轉竟比從前順暢了數倍,連靈氣吸收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靈根……升華了?”寧不凡攥緊拳頭,能感覺到靈力在經脈中奔湧的速度快了近三成,心中又驚又喜——這冷熱交攻的苦楚,竟成了洗髓煉根的機緣,倒算是意外之喜。
靈根升華的清透感還未散儘,鼻尖忽然鑽入一縷甜膩的異香。寧不凡心裡咯噔一下,剛運轉起靈力想格擋,那香氣已如附骨之疽鑽進經脈——與剛才的冷熱交攻不同,這股氣息黏膩如脂,順著靈根遊走的軌跡蔓延,瞬間壓過了五行靈氣的澄澈,連思維都開始變得遲鈍。
指尖的麻意變成了滾燙的酥癢,心口的寒氣被一股邪火徹底吞噬,丹田像是被扔進了團燒紅的烙鐵,連升華後更顯精純的靈力都開始躁動,帶著難以言喻的灼熱。他猛地意識到:起效果了!這情瘴的藥力,比他預想中還要霸道。
“這精囊……倒是比現代那些助興藥猛多了。”荒誕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更洶湧的燥熱淹沒。眼前的景象開始發飄,周圍的粉光變得模糊,唯有南宮婉的身影愈發清晰——她顯然也中了招,素白的道袍被冷汗浸得半透,隱約勾勒出平日裡藏在寬袖下的玲瓏曲線,鬢角的發絲黏在泛紅的臉頰上,連那雙總是覆著冰霜的眸子,此刻也蒙上了層水汽,清冷裡摻了絲不自知的媚態,像極了寒冬裡將融未融的溫泉,引得人想伸手去觸碰那冰層下的溫熱。
寧不凡目光掃過南宮婉緊抿的唇瓣,那抹被熱氣熏出的嫣紅,卻像烙鐵似的印在他眼裡,讓剛壓下去的燥熱又翻湧上來,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
南宮婉顯然也受了影響。她望著寧不凡,眼神從最初的警惕褪成迷茫,又從迷茫染上異樣的潮紅,連呼吸都帶著細微的顫抖。活了近百年,她一心向道,從未對任何男修動過心思,此刻卻覺得眼前這煉氣期修士的目光帶著灼人的溫度,讓她本能地想靠近,又因著結丹期的驕傲拚命抗拒,雙手緊緊攥著衣擺,指節都泛了白。“你……彆過來……”她揮了揮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可手腕軟得幾乎無法催動法力穩定心神,反而因為動作太大,腰間的玉佩滑落,“叮咚”一聲掉在寧不凡腳邊,玉質溫潤,還帶著她肌膚的餘溫,在粉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寧不凡彎腰去撿玉佩,指尖觸到玉佩的瞬間,抬頭時正好撞上南宮婉的目光。那雙眼眸裡,冰霜徹底融化,湧出來的是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渴求,像乾涸的土地渴望雨水,帶著一種破碎的美感。
“呃……”他嚥了口唾沫,體內的邪火越燒越旺,理智的弦“嘣”地斷了。他猛地撲過去,雙臂緊緊將南宮婉抱在懷裡,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
“放開我!”南宮婉又羞又怒,抬手想打,可手掌落在寧不凡胸口,卻像羽毛拂過滾燙的烙鐵,那熱度透過衣料傳來,讓她渾身一顫,原本的力道驟然卸去,手臂竟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她從未與異性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更何況對方還是個修為遠低於自己的煉氣期修士,這種身份的落差讓她滿心羞恥,身體卻在情瘴藥力的侵蝕下,本能地卸了防備,連推拒都變得無力。
寧不凡像被點燃的柴薪,腦子裡隻剩下最原始的衝動。他低頭,唇瓣撞上南宮婉的唇,對方的唇瓣帶著慣有的冰涼,卻在觸碰的瞬間透出一絲奇異的香甜,像冬日裡含著的一塊凍糖,初嘗微涼,細品卻有回甘。南宮婉起初掙紮得還很激烈,指尖攥著他的衣袖,指節泛白,可情瘴早已深入骨髓,推拒的力道漸漸變輕,到最後,竟不自覺地抬手環上了他的脖頸,吐息間帶著淡淡的靈力氣息,溫熱地拂在他耳畔,連身體都微微向他傾斜。
潮濕的巢穴裡,水滴聲混著衣物摩擦的窸窣,倒比外界的蟲鳴更顯私密。寧不凡沒急著動作,指尖先輕輕拂過南宮婉鬢角汗濕的發絲,帶著幾分現代人特有的溫柔耐心——他知道對付“冰山”從不是硬闖,得先融了表層的冰。
南宮婉道袍被扯到腰間時,他沒急著觸碰,反而俯身,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後:“彆怕,我慢些。”聲音裡帶著安撫的笑意,和他平日“懵懂修士”的模樣判若兩人。指尖順著她脊背輕輕遊走,避開結痂的舊傷,專挑肌膚最細膩的腰側打轉,引得她渾身一顫,原本緊繃的身體先泄了幾分力道。
南宮婉睜眼時,眸子裡的放縱還摻著警惕,寧不凡卻沒給她抗拒的機會——他吻得極輕,先碰她的眉,再蹭她的鼻尖,最後才落在唇上,帶著循序漸進的溫柔。不像方纔的急切,此刻更像在拆解一件珍寶,連舌尖掃過她唇瓣的力道,都控製得剛好,既不顯得敷衍,也沒過分侵略。
“嗯……”南宮婉喉間溢位的輕吟不再是被迫的沉淪,多了幾分主動的接納。她指甲原本掐著寧不凡後背,此刻卻漸漸鬆了力道,轉而順著他脊背的線條輕輕摩挲,連環在他脖頸的手臂,都收得更緊了些,像在主動汲取溫暖。
寧不凡察覺到她的軟化,指尖纔敢多添幾分力道——他知道結丹期修士軀體敏感,故意避開常被觸碰的肩頭,轉而用指腹輕輕揉按她腰側的軟肉,帶著現代情侶間常見的親昵小動作。這舉動讓南宮婉渾身一軟,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掌,竟主動滑下去,攥住了他的手腕,不是推拒,反倒像在引導他往更私密的地方去。
“這裡……輕些……”她聲音軟得發糯,連帶著呼吸都染上了依賴,哪還有半分結丹修士的驕傲。寧不凡順著她的指引,指尖動作愈發輕柔,偶爾用指腹輕輕打圈,引得她身體陣陣輕顫,喉嚨裡的輕吟也從細碎的喘息,變成了帶著滿足的低哼。
巢穴深處的霧氣漸漸裹上來,南宮婉主動仰起脖頸,將脆弱的鎖骨露在他眼前,連帶著腰線都微微弓起,像是在邀請。寧不凡俯身咬她鎖骨時,特意控製了齒力,隻留下淺淺的紅痕,沒讓她疼,卻足夠留下屬於他的印記。這分寸感讓南宮婉徹底卸了防備,環在他脖頸的手臂猛地收緊,將他按得更緊,鼻尖蹭著他的肩窩,聲音裡帶著未褪的顫意,卻滿是儘興的慵懶:“再……久些……”
等霧氣散時,南宮婉不是蜷縮著,而是半靠在寧不凡懷裡,頭枕著他的肩,呼吸均勻得帶著滿足的輕鼾。肌膚上的紅痕不再是掙紮的痕跡,倒像被精心勾勒的印記,連她嘴角都噙著絲淺淺的笑意——再睜眼時,眼底沒了慌亂,隻剩剛經曆過極致愉悅後的慵懶,抬手理鬢發時,指尖不經意蹭過寧不凡的手背,竟帶著幾分自然的親昵,沒了之前的刻意疏離。
寧不凡低頭看她,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帶著玩笑的笑意:“結丹期修士,體力倒不如我這煉氣期的?”南宮婉沒惱,反而輕輕掐了下他的腰,聲音裡還帶著沙啞的慵懶:“下次……換我教你些‘修士的玩法’。”
南宮婉指尖還停在寧不凡腰側,沙啞的慵懶裡藏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生澀——話剛出口,她猛地僵住,像被驚雷劈中般收回手,指尖無意識攥緊衣袍,連耳尖都燒得發燙。她活了近百年,一心向道,從未接觸過男女之事,方纔那句“修士的玩法”,不過是情瘴衝昏頭腦時,從古籍裡瞥見的隻言片語胡亂拚湊,此刻清醒過來,隻覺得羞恥得想找地縫鑽進去。
寧不凡也察覺到她的慌亂,哪還看不出她是“紙上談兵”?他沒點破,反而順著她的話茬輕笑:“那晚輩可得好好等著,就是怕前輩到時候捨不得‘教’。”語氣裡的玩笑衝淡了尷尬,也給了南宮婉台階。
可這台階剛遞到麵前,南宮婉心頭的理智就如冰水般澆下——她是掩月宗長老,是結丹期修士,怎能對一個煉氣期弟子露出這般姿態?更何況,方纔那是她的第一次,身體的陌生感還未褪去,丹田處卻傳來異樣的靈力波動,這讓她又羞又慌,隻想儘快逃離這荒唐的場景。
她猛地偏過頭,避開寧不凡的目光,指尖用力掐著掌心,用刺痛強迫自己冷靜:“方纔……是情瘴亂了心智,說的都是胡話。”聲音裡的慵懶徹底消失,隻剩刻意壓低的僵硬,連呼吸都帶著顫抖——不是因為餘韻,而是因為羞恥與慌亂。
起身時,她動作極快,卻沒注意到衣袍邊角勾住了岩石,險些絆倒。寧不凡伸手想扶,卻被她猛地避開,像碰到了燙手的烙鐵:“不必!”她的反應帶著處子的抗拒,也藏著對方纔親密接觸的無措,連指尖都在微微發抖。
南宮婉停下腳步,背對著寧不凡深吸了三口氣,才勉強壓下心頭的翻湧。丹田處的瓶頸鬆動感越來越清晰,她知道這定與方纔之事有關,可這事絕不能讓寧不凡知道——一個結丹長老的第一次,竟給了個煉氣弟子,還因此有了突破跡象,傳出去足以讓她在修真界抬不起頭。
南宮婉刻意將步履邁得平穩,衣擺掃過草葉的弧度都帶著結丹修士慣有的從容,隻是裙擺下的小腿,仍在不受控地微微發顫——那是身體尚未完全平複的餘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卻被她用靈力強行壓在沉穩的步伐裡,半點不肯外露。她心裡明鏡似的,這瓶頸鬆動絕非偶然,待拿到玉匣裡的寶物,返回掩月宗用清心訣徹底壓下雜念,定要仔細探究其中關竅——隻是此刻,絕不能讓這小修士看出半分異樣,否則以她的身份,豈不是成了宗門笑柄?
寧不凡沒接話,隻是快速抓過地上的灰布長袍套上,彎腰時瞥見石縫裡那枚刻著“婉”字的玉佩。玉質溫潤,還帶著她肌膚的餘溫,在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在前世,這該算是定情信物了吧?他心裡嘀咕著,鬼使神差地將玉佩揣進懷裡——倒不是真有什麼念想,隻是這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留著說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場,符合他“務實求生”的本能。
南宮婉順著他的目光瞥見那枚玉佩,臉頰倏地泛起一抹緋紅,像被火星燙到似的猛地彆過臉,聲音裡帶著幾分刻意的生硬:“扔了吧。”
“挺好看的。”寧不凡低聲道,指尖摩挲著玉佩上細膩的紋路,語氣帶著幾分現代人的“油滑”,“留著……或許有用。”他沒說“有用”是指什麼,既沒顯得過分親昵,也沒直接拒絕,恰好卡在讓南宮婉無法再追問的分寸上。
南宮婉足尖一點,身形如紫燕般掠至石亭,指尖靈力凝成細縷,掃過亭柱與地麵的每一處縫隙——她深知血色境地危機四伏,哪怕剛經曆那般荒唐事,也沒忘探查周遭是否有陣法殘留或埋伏的痕跡,待確認安全後,才悄悄鬆了口氣。她轉身回到石桌旁,小心翼翼從儲物袋裡取出那方玉匣,指尖在匣鎖上輕輕一旋,“哢”的一聲輕響,匣蓋彈開。
匣中流轉著淡淡的霞光,一股精純的靈力撲麵而來——正是她苦尋多日的禁製令牌。南宮婉眸光微亮,懸了一路的心終於落下,指尖輕柔地拂過令牌的紋路,將玉匣小心合上,妥帖地揣入內層儲物袋,生怕有半分閃失。
回身時,見寧不凡已穿戴整齊,正撓著頭站在石亭外,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她蹙眉道:“石殿禁製的核心在東側石壁,你我分頭找找機關,速戰速決。”她刻意用“速戰速決”避開多餘的交流,怕再待下去,會泄露更多情緒。